第十八章 兩情若是久長時
胡小寶酒水大賣。
胡家事業更上一層樓。
玉真公主李靈，派人捎信過來，說明天將要回京。
胡小寶親駕馬車。
載著三壇上好美酒，來到白馬書院。
王乾再次備下酒席。
他對胡小寶的態度，已經完全改變。
從最初的懷疑反感，到後來的欣賞，再到佩服。
讀書萬卷，難開心智。
聽胡小寶一言，王乾了然頓悟。
非天資聰慧心懷家國之人，斷然說不出“為天地之心”之言。
“小寶！”
王乾不再叫胡公子，也不再叫他胡少爺，而是親切的稱呼他小寶。
身份地位越高的人，這樣稱呼別人越是顯得親切。
“靈兒明天就要回京，你有心來為公主餞行，我很高興啊！”王乾頻頻舉杯。
李靈今天的話不太多。
她酒也沒有喝多少。
隻是時不時看胡小寶一眼。
那眼光是複雜的，也許還隱含著一縷羞怯。
無聲勝有聲。
眼神中就包含著萬語千言。
“公主，為什麽走的這麽急，何不在此多留幾日，待有機會我們再去進香禮佛。”胡小寶盯著李靈那張精致的小臉，由衷挽留。
李靈微微一笑，說道：“多謝胡公子盛情挽留，不過我出京已有月餘，再不回京，怕父王怪罪。”
“這樣啊！那以後我們還會有機會的。”胡小寶是個樂觀之人。
王乾見二人聊天之時，似有話未盡，於是他便覺得自己在場顯得多餘。
借口不勝酒力，王乾先行告退。
王乾走後，李靈也便放鬆了許多。
“胡公子……”
“叫我小寶就好。”
“小寶，我此次回京，怕是難有機會再見，不過公子你才學廣博，相信假以時日定能金榜題名，到時本公主在京城為你慶祝。”
胡小寶沒有馬上回答。
他想說無意功名，又想說糞土王侯，又怕玉真公主想太多。
“到時再說吧。”胡小寶隨意敷衍道。
玉真公主當了真，定定看著胡小寶，似有萬語千言，又不知從何說起。
“公主，來我們幹一杯。”胡小寶不想再談功名之事，他隻想當個快樂無憂的小地主，躺平一生。
岔開話題，最好的辦法就是喝酒。
李靈舉杯，輕啜一小口。
酒是好酒。
隻是李靈此時心情複雜，有許多話又說不出來，心裏堵的難受。
“明日我將回京，公子是否要……”李靈想讓胡小寶為她留下些東西。
話隻說到一半，胡小寶就反應過來，他說道：“靈兒你身為公主，不缺金銀，我胡小寶不過是一介草民，著實也拿不出名貴的東西送與公主，應公主之言，帶來了三壇美酒……”
“除了酒，就沒別的了。”李靈也不在乎胡小寶送什麽東西，隻要是他的東西，她都會欣然接受。
李靈年方二八，正是青春浪漫情竇初開的年紀。
一雙妙目含情。
胡小寶迎上她的目光，不免心頭一緊，心中暗道：這小妮子是思春了。
“我想送公主一首詩。”胡小寶說。
李靈瞬間高興起來，說道：“送吧，我不嫌棄。”
“你敢嫌棄，我就不送了。”胡小寶開了個玩笑。
人家身為公主，身份尊貴，有資格嫌棄天下一切。
此時黃昏已逝。
新月初升，繁星點點。
胡小寶飲盡懷中酒，負手來至窗前。
徐徐涼風吹來，胡小寶長鬢輕飄，端然一個學富五車的公子模樣。
看著他的背影，一時之間李靈居然有些呆了。
待她回過神，便來到胡小寶身旁。
“小寶，今晚夜色真好。”李靈神往。
胡小寶壞壞一笑，道：“夜色朗朗，而月色更撩人。”
“呀，你……”不知為何，李靈感到臉上有些發燙。
胡小寶也在笑，忽見對麵一棵樹上端坐一人，那人灰袍長發，懷抱長劍，對月飲酒好不瀟灑。
有點眼熟！
胡小寶想起來了，那次悅春樓摔他之人，正是月影下樹椏上的男人。
“就是他摔的我。”胡小寶抬手一指。
但見那人起身如一片雲，飄然而至。
胡小寶心驚，知道這人是個高手，輕手內力如此了得，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情急！
本能之下，胡小寶躲在了李靈身後。
“公主，快快保護我。”
“噗！”
李靈輕掩櫻口，笑道：“小寶，不用怕，這是我的護衛阮城。”
“胡公子安好。”阮城抱劍一禮，。
胡小寶驚魂初定，心下明白原來李靈身邊有人保護，還是個絕頂高手。
“我很好，你摔我那一次，我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你啦！”胡小寶快人快語。
阮城像月色一樣清冷。
“多謝公子，公子所釀之酒甚好，我很喜歡，隻是價格有些小貴。”阮城道。
胡小寶將手一揮，說道：“隻要阮大俠喜歡，日後來我家買酒，我給你打個六折。”
“啥是六折？”李靈不解。
而阮城也是一臉茫然，他說道：“六折就是不要銀子嗎？”
“我做的是生意，不要銀子還行！我的意思是，別人一兩我收你六錢。”胡小寶解釋道。
21世紀的名詞，也難怪他們聽不懂。
“多謝公子，我去也。”
言畢，阮城轉身，身形如燕飛回樹椏，高聲道：“日後公子來京，我請公子逍遙。”
“靈兒，這家夥一向這麽吊嗎？”胡小寶問。
樹上阮城說道：“說我壞話小聲點，我能聽得到。”
胡小寶縮了一下脖子，李靈笑道：“他一向這樣，自謂高手，總喜歡玩這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把戲，以後你看到他就當空氣好了！小寶，你不是要送我一首詩嗎？”
夜色低迷，山腰下的汝陽郡城萬家燈火。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胡小寶輕吟過後。
李靈久久沉醉在詩意之中。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公子說的真好，我記下了，望公子在我回京之後，能與我鴻信往來，且記勿忘！”李靈聲如夜風，溫柔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