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龍盤決戰
廝殺，廝殺，都是為了啥？金錢權力滿瀟灑，妄從青史留佳話，反倒成牽掛。
一
且說史長春虛張聲勢，目的就是要三絕神君替他拖延一會兒。悟玄長老以為史長春試圖車輪戰取勝，所以就挺身而出。
悟玄長老身為藏經閣護經長老之一，其武功在少林寺僅次於掌門方丈以及總教習等二人，其金剛掌力更是一時無雙，較之悟通的般若掌力更為霸道。
三絕神君一聲“看打”，左右雙掌連環揮舞，“密宗陰陽大手印”交錯發出……悟玄長老大袖一卷，暗藏金剛掌勁，迎向三絕神君。二人四掌相掋，硬打硬接。
陰陽大手印，熾熱如火，凍透如冰，悟玄長老牙關緊咬，強自抵禦這種半燒半凍的侵蝕；三絕神君也不好受，金剛掌摧枯拉朽，震撼力之強烈亦是不容小覷。三絕神君但覺內腑振動，不知不覺嘴角溢出血絲來。
二人猛一催勁，都是借對方之力倒翻丈外，盤坐地上。悟玄雙手合十默運陽剛氣功，驅逐著經脈中的陰寒毒素，臉上汗珠如豆……三絕神君盤坐著擺了個古怪姿勢，也在運功修複內腑的損傷。看來二人竟然是半斤八兩、難分軒轅。
長白四怪不待史長春發令，就步出陣來。隻有勞多努仍是怪兵刃在手，其外何甫暢、史遞村、後會池，全都換成了嶄新的長刀（直刃窄鋒，長約兩尺七八，似劍卻又是一麵鋒的反向刀尖）。
霍天東深知四人的厲害，不禁緊皺眉頭。如果單打獨鬥，這裏的悟通大師、靜雲師太和齊真子、邋遢長老四人，或可與之一較長短。
假如對方展開熟透了的古怪陣式，己方眾人就勢難抵抗。上次多虧魏福仁突然殺出，打亂了敵方陣容，歐陽長天方才有機可趁；現在對方陣中，尚有不知其底細的“塞外九幽”在後麵虎視眈眈……
怎麽辦呢？
周福海也陷入了深思之中。
驀地，兩條人影恍動，落入場中。卻是曹雲飛和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婆婆。
霍天東道：“師叔，怎麽這樣快就回來了？算時間，現在應該剛從京師起程呢！”
曹雲飛笑道：“合該賈賊倒台吧，我剛到河南洛陽，正巧碰到寧王爺上京，於是夜闖王爺駐地，順便將密緘和圖紙奉上，然後才將事情的緣由告訴了他。
你們猜一路暗暗保護寧王爺的是誰？就是你師姑古城婆婆的兩個徒弟。古城婆婆剛從塞外回來，打算到湘潭迦葉庵，去找小徒弟葉蘭尼姑，剛到洛陽就碰到那兩個徒弟暗護寧王進京。當時我夜闖王爺駐地，不慎被那兩人察覺，就交起手來；不料驚動了古城師姐；師姐一眼就認出了我。也因為這樣，寧王爺對我的說辭毫不懷疑，當下連夜就上京師去了。”
說完，一指老婆婆道：“她就是古城婆婆！”
霍天東、歐陽長天、周福海一齊過來，跪下行禮：“侄兒霍天東拜見師姑！”
“徒孫歐陽長天，見過古城婆婆！”
“徒孫周福海，拜見古城婆婆！”
古城婆婆道：“免禮免禮，你們的事，曹老兒一路上都說了，果然都是少年英雄，嗬嗬——”
一頓說道：“曹老兒，就讓我們兩個老不死的，領教一下這四個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家夥的奇門怪陣罷！”
曹雲飛道：“天兒，借秋水劍一用！”歐陽長天聞言，遞過秋水劍；古城婆婆已“嗆啷”一聲，拔出了一柄精鋼軟劍。
長白四怪早已拉開陣式。勞多努不耐煩道：“廢話少說，速速入陣受死！”
曹雲飛與古城婆婆二人聯劍的招式，與曹芳兒柳紅衣那是大大的不同，隻見他們雙劍一搭，二人四足齊點，急速旋轉著躍上空中；落入四怪陣中時，雙劍已展開，化作各式各樣的劍花劍雨片片灑落。
古城婆婆口中念決不停，曹雲飛也接得及時；每念一決，劍式就是一個變化。
劍式越變越奇，也越變越快。
長白四怪陣勢大亂，個個兵器斷刃，傷痕累累，四方散開，再也凝聚不到一塊兒。古城婆婆大聲喝叱道：“再不知死活，休怪老身心狠手毒！”
黃影連閃，九個長袍道人，各摯長劍躍入場中，長白四怪乘機退了回去！
古城婆婆嗤道：“原來是九個陰魂不散的牛鼻子雜毛，哼。”
隻見為首的老道怪眼一翻甕聲甕氣：“‘塞外九幽’向來是一對一，你們再加七個人上來吧！雙劍合璧以多勝少或可天下無敵，以一對二或可奇正相生僥幸獲勝，但要對老夫九人，還大大的不成！”
“曹兄退後，讓我們來領教領教！”說話的，正是齊龍子。
然後，齊龍子、齊真子、靜因師太、靜雲師太、悟通大師、邋遢長老、元清道長、霍天東、張景觀等九人，各掣兵器，走進場中。
曹雲飛、古城婆婆二人隻好退後。
這一上陣，便各自捉對廝殺起來。這時悟玄長老與三絕神君，也已重新躍起，各展絕技，打得難解難分。
史長春道：“小娃兒，咱們也別閑著，出招吧！”歐陽長天從曹雲飛手中接過秋水劍：“好！亮兵器。”
二
惡鬥場中，劍氣縱橫，刀光翻飛。霍天東與張景觀功力稍遜，霍天東尚能守多攻少強自支撐，張景觀卻已招架不住節節敗退；靜雲師太、齊真子、悟通大師、邋遢長老等四人，堪堪與對方打成平手；齊龍子、靜因師太和元青道長則略勝對方半籌。
史長春展開百煉精鋼劍，與歐陽長天殺得天昏地暗。兩個人一樣的無影劍招，就象是師兄弟對拆一般。史長春經驗老道，詭異多端；歐陽長天六通入化，以感覺定位，各占勝場——二人互換了千招以上，竟是誰也占不了絲毫便宜。
旁觀的古城婆婆看傻了眼。她悄悄謂曹雲飛道：“想不到天兒竟如此厲害，換著我們雙劍合璧，也最多在史長春劍下支撐五百招。看來，以後的江湖，該是他們年輕一代的啦！”
曹雲飛道：“這還得感謝‘變態猴兒’魏福仁，如不是他舍身嫁功於長天，這妖人史長春，可真正是無人可敵了。唉～～”
“這麽說來，魏猴兒應該已經死了。長天那孩子……”古城婆婆欲言又止，沒有說下去。
場中激鬥已有分曉。
這邊，張景觀陣亡，霍天東身負重傷；敵方與靜因、齊龍子、元青道長對手的黃衣老道已經斃命劍下。三絕神君與悟玄道長，兩敗俱傷，雙雙倒在地上，嗚呼哀哉。
刹那間，“塞外九幽”剩下的六個妖道，連同受了傷的“長白四怪”，已落荒而逃。
現在，場中隻剩下歐陽長天與史長春二人，纏鬥不休。
史長春見大勢已去，剩下的十來人又落荒逃竄，心下暗自著慌，於是展開了最後一勢“天地同壽”。那是無影劍中同歸於盡的無賴招法，歐陽長天見狀，急忙後躍閃避。卻不料史長春乃是虛招，乘歐陽長天後躍之際，一點雙腳倒飛逾丈，接連數個跟鬥，逃出寨外，長身縱起，刹那間蹤跡頓渺。
這一戰，敵方折了三絕神君以及“塞外九幽”中的三個高手，傷了“長白四怪”；群俠中卻折損了昆侖高手張景觀與少林悟玄長老兩人，“金臂哪吒”霍天東受了傷。
對方尚有“三十六騎士”中的十二人未曾露麵。是否還有其他高手，也還是未知之數！
史長春在湘中的實力的確還不容小覷。
少林悟通大師道：“我想將師兄的遺體運回少林去，以便糾出那個假的‘悟玄’，然後請求方丈師兄發出號令對付‘正義盟’。”
元青道長：“我也要將張師侄的遺體運回昆侖，摒除假掌門，號令昆侖派上下共鬥史長春……”
歐陽長天道：“從大局著想應當如此，史長春戰敗，一定會逃回老巢，所以各派高手，都要盡早趕回稟報，蕭清內賊並做好防範。”
周福海道：“史長春搶奪密緘的計劃落空，現在，可能會狗急跳牆，對咱周家莊這些財力雄厚的地方下手。”
歐陽長天謂馬胡兒道：“你可速去紅安請回幽靈四兄弟和曹、柳兩位姑娘，然後到紅蓮搬取丁福翁與顧雲帆四位前輩共赴周家莊。隻不過，這兒僅留師叔祖二人協助曾老七和師叔鎮守，實力顯然不夠，假如史長春詐著打周家莊，而糾集人手卷土重來，那就很麻煩了。”
“這種可能不大！”周福海分析道，“盤龍寨一來不易防守，二來貧瘠窮困；史長春攻打這兒，隻不過是為了密緘和圖紙；現在，密緘和圖紙已入了京師紫禁城，他們不可能再作此無謂之爭。三絕神君一死，正義盟已名存實亡；史長春必然會奪取財力以養兵卒，詁計那三個山寨他們都會放棄～～因為這窮山溝，對於他們顛覆朝廷的舉動來說已毫無意義。”
正是：意在機先能決勝，兵臨城下怎突圍？
要知周福海如何決策，且讀下一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