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長白四怪
從來顏質引癡心，誰敢輕言不動情？疑怪凡人分異類，堪堪辨錯假和真。
一
“你誰呀？老夫什麽時候惹過你啊？”魏福仁驚詫道。
“滾！”歐陽長天厭惡地喝叱道。
“嘻嘻，老夫一直生活在這兒呢，你要我滾到哪裏去呀？”魏福仁仍嘻皮笑臉。
伸手不打笑麵人。歐陽長天不願再搭理他，施展輕功掠了出去。
“嘻嘻！好俊的輕功！不過到底還是太嫩，想逃可就難嘍。”魏福仁雙手一展，片刻便已追到。
這老家夥的輕功，顯然是在歐陽長天之上。
“本不想傷你，你偏要找死！”
歐陽長天一掣秋水劍，挽起一朵劍花，若隱若現，襲向魏福仁。
“無影劍招！”魏福仁驚出一身冷汗，趕緊一個倒翻，掠出兩丈開外：“你是歐陽長天？”
“住口！再不滾蛋，休怪本少爺心狠手辣。”歐陽長天怒喝。
魏福仁哭喪著臉道：“俺是捉弄過你不假，可是那時如沒我出現，你會有什麽後果？怎能恁地無情？”
“你……？”歐陽長天怔住。
“大丈夫知恩圖報，要不然還算啥嘛？！”魏福仁侃道。
“你！可惜你一身武功，卻不知自愛。你走吧！”歐陽長天嚴毅地說完這句話，就縱身向前方掠去。
魏福仁看著歐陽長天漸漸消失的身影，若有所失，想追上去卻又顧慮重重。因為他已癡迷，不願對歐陽長天痛下殺手，就這樣放棄卻又心有不甘。
……
歐陽長天進到木屋，裏麵卻沒有人。一切物事都整整齊齊，但已粘上了灰塵，可見這裏最少半年沒人住了。
在蹋側小幾上，用一個小碗壓著一張素箋。歐陽長天急忙拉將出來，隻見上麵寫著：
“天兒見字如麵，老夫有事遠赴關外，詁計不會回來了。希望你勤練武技，正當做人，凡事不可妄動殺機。
“另外，富貴山莊的事，頗有蹊蹺，諸事當謹慎行之，不可意氣用事。
——梁中洲留書”
歐陽長天長歎了一聲，想到再也見不到恩師了，不禁悵然若失。
於是，慢步走出木屋，施展輕功，由來路返回。
一個白影遠遠尾隨著，但卻一點都沒察覺到。
來到雅鬆山腳下，已是黃昏時分，周福海、霍天東、徐世英、孟山都、劉飛、孫翔及所率百多兄弟還候在那兒。歐陽長天簡要說了晤師不遇的經過，但卻隱瞞了碰到魏福仁的糗事。
周福海道：“看來事情不比我想象那麽單純。現在重新分配一下吧。我、師父、長天師兄和劉飛四人，先去探道。徐世英前輩率‘七槍’兄弟暗中尾隨接應。孫翔和孟山都兩位前輩，率其他眾兄弟，喬裝改扮到富貴山莊附近見機行事。”
安排就緒，分三批先後向富貴山莊進發。
幾年前，歐陽長天與霍天東初來富貴山莊時，這裏猶如蕭條庭院。這次歐陽長天、周福海、霍天東和劉飛四人，來到富貴山莊，卻見莊門大開，三四個莊丁，刀戈緊拽，如臨大敵，守護著莊院大門。
為首的還是當年那個家丁（不過老了很多），上前道：“來的可是天少爺與霍大俠？莊主已經等候多時了。”
歐陽長天大吃一驚！對方怎知自己會來？！
對方這一著的確很絕，現在他們進退兩難（同時也不可能打進去）。霍天東苦澀地一笑，道：“煩勞你了，請帶路吧！”
劉飛突然趨前，緊靠著那個家丁～～意思很明顯：如有不測，先拿他開刀。但那家丁，卻好像全然不知，神情淡定地說：“諸位隨小的來吧。”
二
穿過水榭亭台、繞過假山，來到正廳。裏麵仍是花團錦蔟，已擺上酒宴。隻見王道忠仍是當年那模樣，在主位上正襟危坐著，遠遠瞧見歐陽長天他們走進，便立刻起身抱拳道：“霍老弟別來無恙，小老兒等候多時了。請坐！”
“王大莊主，我們今天好像不是來作客的，所以你也不必惺惺作態！！”霍天東冷冷地說道。
“知道知道，霍老弟對小老兒定有些誤會。不過沒關係，老朋友嘛，有事擺到桌麵上說清楚，就不至於傷感情了。嗬嗬！”王道忠淡定地強打著哈哈。
“好說！王大盟主，可否告訴咱們，憑什麽知道我們要來？”霍天東嗤道。
王道忠鎮定地笑道：“有道是明月千裏故人來嘛，你看今晚月色多美？”劉飛質言道：“咱們五霸溝雲溪寨，向來未冒犯王大盟主，你帶人戳我兄弟，奪我山寨，難道也是誤會？”
王道忠道：“老夫一直待在家中，何曾到過五霸溝？我想尊弄錯了。”
“你敢說那事不是你們‘正義盟’所為？”劉飛怒道。
“我們‘正義盟’？尊駕說話我怎麽越聽越湖塗？老夫坐鎮富貴山莊，已多年不問江湖事。什麽‘正義盟’邪惡盟的，還是初次聽你老兄說呢！”王道忠啷笑道。
霍天東冷笑道：“王大盟主倒是推得幹幹淨淨。隻不過，你也知道，霍某從來就不吃你這一套！”
“既然如此！那你老弟說該咋辦呢？”話音未落，突然一按椅背上的機關，後麵牆壁突然裂開，王道忠連人帶椅，迅速退了進去，刹那間牆壁複又合攏。
“快退！”霍天東急忙一聲大喝，四人急躍出門，同時，一排弩箭急射向他們原先所在的地方。
好險啊！
剛退出門外，十幾個勁裝彪形大漢，手執長柄樸刀撲了過來。
四人各掣兵刃，接住廝殺！
這時，猛見四個穿長袍的六旬老者，手舞刀不象刀、鉤不象鉤的奇門兵器，殺入圈中。
霍天東與當頭那老者才交手一招，熟銅棍就幾乎拿捏不住，不禁大吃一驚：“爾等何人？！”
那個老者陰笑道：“霍大俠不認識老夫沒事，老夫可認得‘金臂哪吒’！傳說‘金臂哪吒’武功蓋世，今日一見，不過如此！”
霍天東大怒：“不敢通名道姓的鼠輩，本人倒要看你有什麽驚人絕技？”話畢，卷起一片棍影，灑向那老者。老者鄙夷地一笑：“米粒之珠，哼！”怪兵器一圈，便將棍影消於無形。
另外三個老者，更是冷傲。一個僅一招便擊落周福海的長劍，另一個逼得劉飛沒了還手之力。那十幾個勁裝執樸刀的大漢，反而沒了對手，圍在外麵，蓄勢待發。
歐陽長天迅速出秋水劍，逼退對了對手，躍身過來，一劍就削斷了周福海對敵那老者的兵器。腳一挑，挑起周福海的長劍，飛入周福海手中；勢子未停，又撲向了與劉飛對陣的老者。
四個老者齊齊大吃一驚，一個驚呼道：“無影劍法！你與梁中洲什麽關係？”
“正是家師！”歐陽長天一連幾招逼退與劉飛對陣的老者，一邊回答道。
霍天東、周福海和劉飛趁機退到了歐陽長天身邊。
忽見圈在外麵的十幾個大漢通通倒地。徐世英等七人舞動五鉤神飛槍，落入戰圈中。
徐世英道：“長白四怪休得逞狂，俺來會你！”
長白四怪？霍天東這一驚非同小可。難怪自己招架不住，早年聽師父說過：“有四個蓋世魔頭，神出鬼沒，武功怪異，半正半邪，經常出沒於長白山一帶，因此被稱之為‘長白四怪’。當年曾闖少林藏經閣，所向披靡。最後直到藏經閣四大神僧出手，方才趕走了他們。”
看來今日一戰，大費周折了。
“好個叛徒，別人怕你的五鉤神飛槍，老夫還沒放在眼裏！”一個老者道。
原來，這‘長白四怪’，原是四個結拜兄弟，先前與霍天東對陣的，是老大勞多努；與周福海對陣的，叫史遞村；與劉飛對陣的是老三何甫暢，與歐陽長天對陣的叫後會池。
當下勞多努冷冷地喝斥著徐世英，徐世英反唇相譏道：“俺本就沒有甘願加入這沽名釣譽的‘正義盟’，算什麽叛徒？隻有某些人自命不凡，卻甘願當走狗奴才，那才可悲！”
勞多努大怒：“哼！老夫宰了你！”一恍身便撲向徐世英。徐世英身邊六個槍手，立刻合圍。勞多努武功雖高，但“七槍陣法”也絕非徒有虛名～～刹那間將勞多努圍在核心。槍刃縱橫間，早將勞多努衣袍劃破。
史遞村和後會池、何甫暢見狀急忙上前，四人掄動怪兵刃，刹那間便鋪就了天羅地網。
“七槍陣法”頓時之間磕磕絆絆，失去了威力；眼見七人苦苦支撐，已經招架不住。
本來，“七槍陣法”威力絕不比四怪聯手遜色多少，隻因六個槍手功力與長白四怪相較，實在差得太遠。假如每個人的功力都如徐世英那麽精純，那麽長白四怪今日定然難以討得好去。
在這種陣與陣的糾結戰中，霍天東、周福海、劉飛等三人，也是插不進去。唯有把目光一齊望向歐陽長天。
歐陽長天凝神貫注七槍四怪惡戰，仿佛入了迷宮，劉飛叫了他幾聲，他竟似充耳不聞，毫無反應。
正是：蓋世魔頭驚豪傑，鋪天奇陣困英雄。
要知勝負如何，請讀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