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雙劍合璧

看今朝，俠女顯英豪；血性男兒昂首笑，翩翩公子運籌高，天地任逍遙。

一

話說大夥正在雷霆寨中商議著如何進取三寨，嘍囉來報：“紅梅、黑蓮、雲溪三寨，各領六七十人，合在一處，已到三裏之外。”

程一斧道：“三寨實力真的不可小覷。紅梅寨主狼牙棍莊謹平，武功不在我之下，手下嘍囉百多個，而且帳下五虎將，個個驍勇。”

周福海道：“哪五虎將？”

程一虎答道：“‘神拳太保’覃世忠；‘鬼刀太歲’衛長孝；‘魔劍書生’姬知節；‘霸索逍遙’湛高義；‘玉環追命’白中信。”

“洞庭五傑？！”孟山都驚呼道，“他們什麽時候投到莊謹平麾下的？”

“據說，當年洞庭五傑聚遊張家界，給小偷扒了銀兩，水土不服，差點客死異鄉，是莊謹平義伸援手，周濟了他們。五傑感恩圖報，便投在其麾下效力。莊謹平便和五人結拜，從此紅梅寨就興旺起來。”程一虎說道。

“那麽黑蓮寨呢？”周福海問道。

“黑蓮寨的老當家章進傑，年近古稀，仍健壯如昔，一口六合紫金刀所向無敵。他有三個兒子，長子章翊君，次子章翊臣，三子章翊義，都身手不凡。手下嘍囉也有七八十人--所以‘黑蓮寨’又叫‘章家寨’。”程一虎敘述完，接著又說道：“雲溪寨實力也不小，總飄把子衛昌華，一套紫宣雙刀打遍東西南北，共有兩個拜把兄弟，一個是‘喪門劍’劉飛，一個是‘閻羅刀’孫翔，都是江湖上的紮手人物，嘍囉兩百多，也個個凶悍絕倫。”

歐陽長天道：“五霸溝四大山寨，不是一向相安無事嗎？為什麽會三寨聚集，來侵犯雷霆寨呢？”

周福海道：“按說，盤龍血戰賊兵無一漏網，紅安一戰，太行八義也已回河南老家，不可能有變故。”

程一虎道：“我疏忽了一件要事。我們在半裏穀被擒時，後來清理戰場，都沒發現有個極其重要的人物。”

“誰？”

“翟正元的徒弟，廖丹陽。”

“程老英雄的意思？”

“說不準那家夥乘亂逃走，到三寨去搬弄是非。”程一虎道。

“那怎麽辦？”歐陽長天問。

周福海道：“為今之計，隻有先探其意，試其力，再作計較。為防有人乘虛而入，顧永忠、孟山都和丁、徐兩前輩率五刀七槍守寨，其餘的由程老英雄率領，咱們扮做嘍囉隨行，前去會一會這三寨精英吧。”

二

計議已定，眾人下山，來到半裏穀，果見一彪人馬，足有兩三百人，手執兵刃，陣容整齊，緩緩地走來。

程一虎即命擺開陣式，勒馬等候。果然，走在前麵的，正是廖丹陽。

書中暗表，那廖丹陽正是將翟正元引入“正義盟”的奸賊。當他見翟正元身死，本想乘亂溜出去向正義盟報訊，卻見程一斧出麵與對方惡戰，因而就先看看結果再說。

晚上，他隨眾偷襲盤龍寨，卻中途遇伏，眼見程一斧全軍受挫被擒，便乘亂逃匿，來到紅梅寨找莊謹平，說雷霆寨遭遇強敵，情勢危急，又奔走黑蓮、雲溪，遊說章進傑和衛昌華二人。於是三寨盡起精英，聚集了三百多人，浩浩****地殺奔雷霆寨。

途中，廖丹陽飛鴿傳書將此事通知了正義盟。

那莊謹平身高馬大，騎一匹高頭黑鬃馬，手提一根百多斤重的長柄狼牙棒。看見前麵陣式擺開，不禁十分驚疑。於是打馬向前：“前麵可是一虎老兄？”

“正是，莊老弟，緣何率眾披甲而來，莫非欲圖我雷霆寨嗎？”

莊謹平冷冷地看了廖丹陽一眼後，說道：“聽聞程老遇險，特來相助。有道是唇亡齒寒，我三寨兄弟豈能袖手旁觀？”

程一虎道：“如此多謝了，雷霆寨有驚無險，而且寨小容不下這麽多兄弟，請回吧，改天再來相謝如何？”

“我明明看到程老寨主受製被擒，莊大當家的，這程老寨主定是假扮。我們殺過去吧！”廖丹陽低聲謂莊謹平道。

莊謹平又冷冷地盯了他一眼，然後又轉向程一虎，說道：“江湖險惡，為了印證程老英雄的所謂有驚無險，莊某隻好跟你切磋幾招。”其實他也有所懷疑，因為對方陣中除夏氏兄弟所率八棍，卻不見那五刀七槍蹤跡，故而疑心大熾。

曹芳兒與柳紅衣仗劍而出，柳紅衣說道：“莊大寨主，莫不是欺程老英雄年邁？如果要稱量雷霆寨實力，放馬過來好了！”

廖丹陽一見，大聲道：“果然是假的。翟二當家就毀在這兩女娃手中！是我親眼所見。這兩個丫頭的武功是無法形容如何的高，莊大爺千萬別孤身涉險！”

“滾開！”莊謹平厭惡地喝斥了廖丹陽一聲，打馬衝來，掄起狼牙棒就打。程一虎正要接戰，柳紅衣與曹芳兒已經發動，淩空出劍。

交手隻一招，莊謹平人仰馬翻，摔倒地上，立刻翻身爬起，可是柳紅衣、曹芳兒兩柄寶劍已卷起無邊劍影，鋪天蓋地而來。

莊謹平大驚，急忙後躍，可惜慢了一步，右腕一疼，狼牙棒拿捏不住，掉在地上。兩柄劍鋒齊抵咽喉。

章進傑舞動紫金刀，衛昌華一展紫宣雙刀，同時離鞍飛起，齊聲大喝道：“休得逞狂，看刀！”

柳紅衣、曹芳兒一齊收劍往兩麵躍起，莊謹平撿回了一條命，懶驢打滾避開。章進傑與衛昌華同時撲了個空。

二人拿樁站穩，轉過身來，柳紅衣、曹芳兒兩口寶劍，已然攻了過來。柳紅衣的劍如梨花亂展，紛紛揚揚，難分真偽；曹芳兒的劍卻象重重迷霧，絲絲入扣。

章衛二人窮於防守，硬是把刀亂砍亂劈。倉促間手臂中劍，血流如注。漸漸力不從心。

莊謹平後麵，立刻閃出神拳覃世忠、鬼刀衛長孝、魔劍姫知傑和霸索湛高義、王環白忠信等“洞庭五傑”。各展兵器，抵住曹、柳二女。章衛二人始得走脫。

五人聯手，刹那間便占上風。原來洞庭五傑得高人傳授，練就了一套五行鎖龍陣。陣勢發動氣勢傍薄。柳曹二女始終功力有限，劍勢頓給壓了下去，漸漸抵敵不住。

“住手！”程一虎大喝一聲道：“你們這些成名人物，幾個人車輪戰圍攻兩個小女孩，臉不紅嗎？”

策馬向前，舞動宣花金斧，天罡三十六勢殺入戰圈。

莊謹平已換了馬，見勢大呼：“大家住手！”

“洞庭五傑”聞言一字散開，退回陣中。

莊謹平道：“程老英雄，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這是家事。翟正元原與郝霸有舊，聽說郝霸遇害，便去探究竟，不料卻因見到這位紅安新寨主花容月貌便起**心，這才遭來殺身之禍。後來的事，是老夫為‘正義盟’所製，不得不為，幸而歐陽少俠解除了我所中奇毒……”說到這兒，瞥見周福海在向他使眼色，便不再說。

廖丹陽一見這架可能打不起來，急快步趨前：“老匹夫，原來你已成了兩個娘們的裙下奴才。真是不義之極！莊大當家、章大寨主、衛大爺，這種人咱們怎能再留下他們，趁著咱們得勢，滅了他們，取下雷霆寨，為翟二爺報仇雪恨……”他以為這話很有說服力和鼓動力，哪知話未說完，已被莊謹平點了穴道，就勢抓起向程一斧扔來。一邊說道：“這也是你們家事，自己解決吧。”

程一斧正要伸手去接，夏洪端和夏洪彥兄弟二人早越出陣外，一陣亂棍，將廖丹陽砸成肉餅。

夏洪端道：“敝兄弟二人，原也是‘正義盟三十六功曹’之一，識得此人身份，他就是‘正義盟’中十大死間之一。”

“既然你們是一路人，為什麽要打死他？”莊謹平疑問。

“程某也是‘正義盟’之人，我們都是為毒藥所製，並非心甘情願，豈能和他們混為一談？奇毒既解，又有真正的英雄來領導咱們，咱們肯定要反了！”程一虎揚聲說道。

“真有人能解‘千日斷腸紅’嗎？”章進傑、衛昌華等策馬向前，疑問道。顯然，他們也身受其害。

周福海一躍出陣，向對方拱手道：“我師兄歐陽長天，乃‘鎮東鏢局’的少當家，得‘玉劍尊者’和‘鬼手神醫’真傳，武功蓋世，奇術驚天，隻要是甘願脫離正義盟的好漢，區區微毒何足道哉？”

“尊駕是……”莊謹平道。

“周家莊的周福海。‘金臂哪吒’霍天東的首徒。”周福海道。

“不瞞諸位，老夫和三個犬子，也已受了正義盟‘千日斷腸紅’的製肘，如能獲得解救，本寨赴湯蹈火萬死不辭。”章進傑拱手道。

“鄙人與兩個義弟也一樣著了‘千日斷腸紅’之道，常常進貢還得聽從調遣，去做不願做的勾當……但不知你所說的歐陽長天在哪兒，解這奇毒要費多少時日？”衛昌華略一抱拳，不無顧慮地問。

正是：毒控群梟何足畏，義施援手可服人。

未知周福海如何應對，且聽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