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大獲全勝
劍氣如虹，刀光如電，風高月黑賊蹤掩！迷叢敵友總難分，烽煙過後是非判。成敗何堪？正邪能辨，英明睿智頻頻現。少年俠骨膽兒高，亂戈飛弩尋隙換！
——調寄“踏莎行”。
一
話說“一棍擎天”暗暗告訴柳紅衣，這四個人正是“三十六騎士”中的“斷腸劍”樂繼應，“方天鐵戟”呂負賢，“鉤廉槍”李迭雁和“旱天霹靂”郭福岩。
嚴大勇一聲“扯呼”，盤龍寨眾人一齊撤回，各守險要。
此刻，柳紅衣才真正領悟了周福海令佯攻盤龍的必要性，先前她還覺得佯攻盤龍那是多此一舉呢！
柳紅衣假扮的程一虎，率眾將盤龍寨團團圍定，投石，火箭不斷向寨子裏招呼著，似模似樣的佯攻瞬間便展開了。
不一會，一騎快馬閃電般衝出圍困，往紅安寨方向奔去。
正是馬胡兒。
馬胡兒已得嚴大勇密令，看準時機縱馬“衝出”重圍。
柳紅衣率眾佯攻，隻待歐陽長天一到，便立刻發動。
紅安寨。
馬胡兒進去不久，就見紅安寨楚雲龍、平賓、孟山都和陸毅率領五十多個嘍囉，縱馬下山。
剛到山腳，就遭遇了二三十人的偷襲。楚雲龍拉開陣式，片刻將其擊退，但卻有二十多個嘍囉直往山上跑去。
楚雲龍正要呼喝，顧永忠突然出現，耳語了幾句，於是一行人又繼續前進，繞過山頭，複又殺回山寨來。
楚雲龍等人剛離開不久，紅安山腰，幾個蒙麵人便竄上寨門。守門的嘍兵還沒來得及呼喊便被撂倒！蒙麵人一聲口哨，寨門外草叢中，三四十人火把齊明，喊聲如雷般，各持兵刃殺入寨中。
寨中卻是空無一人。
蒙麵人驚疑不定，其中一人呼道：“有危險，快撤出去！”話音剛落，弓弦響起，已有十多人中箭倒下。頓時一陣大亂。領頭的蒙麵人中，已有一人全身上下被射得象刺蝟一般，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龐思勇，龐思勇！”又一蒙麵人呼喊著撲過來，抱住被亂箭射殺的蒙麵人。另幾人一起過來，舞動兵器撥打著箭矢。
這八個蒙麵人，正是三十六騎士中的“雙劍定乾坤”劉顯隸、“龍刃動山河”官永昌、“鐵槊驚魂”張餘笛、“銀槍公子”趙芝璐、“金槍無敵”馬莫奇、“天王斬鬼刀”黃海生、“鐵扇軍師”朱古良、“兩袖清風”龐思勇。
現在被射成刺蝟的，正是“兩袖清風”龐思勇。擁著他病哭呼喊的，卻是“雙劍定乾坤”劉顯隸。
這八人義結金蘭，本是昔年的太行山八義，尤其是朱古良和龐思勇，更是智勇雙全，如今成了“正義盟”的爪牙，行事完全不能自主。
當下，劉顯隸抱起龐思勇，餘下的六人開道，率領眾嘍兵，衝出了寨門。
前麵火把齊明，一彪人馬攔住去路，正是楚雲龍等人返身殺回。
幾個蒙麵人正要率先衝陣，後麵喊聲大振。周福海、歐陽長天、曹芳兒、曹健率數十個嘍囉衝到，將劉顯隸一幫人圍在垓心。
周福海沉聲喝道：“放下武器投降免死！”
朱古良恨聲道：“我們因身不由己才中了你們的詭計，假如由我們自己決斷，你們這點小把戲豈能擒得了我？”
楚雲龍道：“聽你口氣，我已經知道你們是誰了。‘太行八義’，你們原本是響當當的英雄人物，‘鐵扇軍師’、‘兩袖清風’更是智勇過人忠義雙全，卻為什麽跟著‘正義盟’荼毒江湖呢？”
“閣下是什麽人？”劉顯隸驚疑地問道。
“楚雲龍！”
“啊，你就是‘鐵掌硬骨頭’楚雲龍？”朱古良道。
“正是區區！”
“啊！”太行八義，不，應該說太行七義低下了頭（龐思勇已經歸西）。不是因為沒了鬥誌，而是因為羞愧。
周福海見狀，說道：“不用說，定然又是‘千日斷腸紅’的緣故，對嗎？否則憑‘鐵扇軍師’的見識，又怎麽會如此草率？”
“唉！”劉顯隸一聲長歎，橫劍就要自吻。一片樹葉急飛而來，竟將其劍震落地上。歐陽長天道：“住手，且聽我說。”
“什麽？”劉顯隸大驚，另六人也露出驚佩之色。這種飛花摘葉的功夫，原本也隻聽傳說，沒想到今日竟然親眼目睹。
而且，顯示此絕技的，居然是一個二十幾歲的英俊少年。
歐陽長天道：“每個人都有無奈的時候，就算是不計個人生死的人，在危及到親人或至交時，也一樣會屈從。除非那個人已經沒了人性！所以，我今天放你們走！”
“放我們走，就不怕我們報仇？”朱古良道。
“那是以後的事！你們快撈起手臂，看你們中毒程度，本人好量形醫治。”歐陽長天誠懇地說。
撈開右臂展出的紅線，劉顯隸疑惑地說：“你能醫治？”
“我不能，但你們總聽說過皇甫餘生吧！”歐陽長天道。
“湘南半仙、鬼手神醫皇甫餘生？”
“正是。皇甫伯伯已傳我醫治千日斷腸紅的方法，治好你們後，就可以率你們的人離去。最好是回你們太行山，別再停留在湘中了！”歐陽長天正色道。
“好！如能解除我們受的限製，我們兄弟即刻離開。隻是，龐兄弟死得好冤……”劉顯隸淒苦道。
“兩軍對壘，難免傷亡。這個仇如果一定要報，咱們就該去找正義盟討回公道。”
朱古良勸慰道。
……
二
太行八義率眾離開後，周福海吩咐楚雲龍、陸毅、平賓和曹健留守山寨，然後偕同歐陽長天、曹芳兒、孟山都等人，帶領二十個弓箭手和二十個精壯嘍囉，乘夜奔赴盤龍寨。
逼近盤龍寨，柳紅衣一行人仍在作樣佯攻，而樂繼應、呂負賢、李迭雁和郭福岩一幫四五十人，分作三隊，衝了幾次都被強弓硬弩逼回。正要呼喊柳紅衣這邊合力強攻進去，忽聽一聲巨嘯！
這巨嘯，本是太行八義與他們約好的暗號，意思是紅安寨已得手了，正趕來增援。
柳紅衣正在吃驚，顧永忠爬了過來，悄悄說道：“這嘯聲是孟老五（孟山都）發的，看來紅安已平，長天他們已到了，咱們發動吧！”
柳紅衣點點頭，一下子褪去了偽裝，大聲喊到：“兄弟們，賊人退路已給堵住，是擒賊的時候了。”
喊聲一起，夏洪端、夏洪彥、丁福翁、徐世英一聲招呼，八棍、五刀、七槍陣便掉轉兵刃，朝呂負賢一夥衝了過去。
寨中也是火把齊明，幽靈四魔、曾老七、曹雲飛並二十個劍手立刻現身，衝出寨來。
樂繼應大驚：“怎麽回事？”
還在驚疑，八棍已蜂湧而至。呂負賢、李迭雁、郭福岩忙拉起他右臂，向後急撤。
不料此刻歐陽長天已率眾堵住去路。箭如雨下，頓將樂繼應等四人射成了刺蝟。餘下的賊兵四散奔逃，卻跑不過八棍五刀七槍，有的被砸成肉餅，有的被砍成碎塊，有的被捅了百八十個透明窟窿……一時間，慘呼連連、血肉橫飛，樂繼應連同他們帶來的所有賊兵，全軍覆沒竟無一人生還。
歐陽長天一聲長歎道：“太快了，本想勸其棄惡從善，可哪有一點機會？”
……
安頓好盤龍寨，周福海吩咐馬胡兒偕同幽靈四魔，速速趕回周家莊；留下顧永忠和二十名神箭手幫曹雲飛、曾老七守護盤龍寨。
歐陽長天、曹芳兒、孟山都和柳紅衣、周福海及八棍、七槍、五刀等等率眾嘍囉奔赴雷霆寨。
程一斧迎入寨中，飽食安息當夜無話。
第二天，日上三竿，大夥到聚義廳坐定，商議收服紅梅、黑蓮、雲溪等三寨的對策。
周福海說道：“現在，‘正義盟’如果搶占了紅梅、黑蓮和雲溪三寨，其實力仍在我們之上。所以我建議：程老英雄仍為雷霆寨總寨主，孟山都孟大哥可協助守寨，另外我與長天師兄、紅衣師姐、芳兒師妺以及夏、丁、徐幾位前輩，待機而動。”
“何不直接攻取呢？憑我們現在的實力，拿下任何一寨都不是問題。”程一斧道。
歐陽長天道：“如果我們直接攻取，那就是不義之師。正好著了正義盟的道兒。何況我明彼暗，一來我們對紅梅、黑蓮、雲溪三寨的地利、實力全然不知，二來正義盟如果隔岸觀火，然後趁虛來坐收漁利的話，我們將陷入十分被動的局麵。”
程一虎暗暗點頭。心想這兩個少年不愧是人中龍鳳，見識果然與眾不同。略加思索又問道：“那該如何呢？”
周福海道：“現在，我們隻能跟‘正義盟’和三寨比拚耐性。假如‘正義盟’攻取那三寨，我們就要抓住三寨頻臨危機的時候出手相助，乘機將其收服；如果三寨被慫恿來攻，那我們就要設計擒敵，因勢利導。”
“為了能把鏟奸除惡的隊伍壯大，我們絕不可以興無名之師動無名之眾，否則就跟‘正義盟’的行為沒什麽兩樣。如若這樣，勢必難以立足。”歐陽長天道。
正是：人心所向方得道，恃強淩弱不久長。
要知後事如何，請讀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