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凶手

白吾的同事趕來,列車長正與白吾待在鐵軌旁,與列車保持著一段距離,商量著現在的情況。

列車上的人員不足,隻夠控製住列車上的乘客,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甚至放有屍體的那個廁所,他們也隻是上了鎖。

所以白吾的同事趕到時,列車長確實鬆了口氣。

但他也感覺到了驚訝。

那是兩個年輕人,一個與白吾差不多大,一個看樣子更小,才十六七歲的模樣。

雖然他們兩人都是一襲軍裝,但他們給他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像警察了。

特別是那個小的,即使知道是在死了一個人的情況下,仍然笑嘻嘻地和白吾打招呼,但白吾一個眼神瞟了過去,將他的笑逼了回去。

他們身後還跟著一輛貨車,上麵還有幾個人,下來就去運屍體。

列車長留了個心眼,將他們的證件全部檢查了一遍,那兩個人,甚至是那幾個搬屍體的人,都沒有問題,他才敢放行。

那個嚴肅些的,下車後就將自己手上的一個文件袋交給白吾,白吾打開文件翻看了一下,就將文件遞給了列車長。

列車長疑惑地接過,還沒將文件裏的東西拿出來,就聽白吾道:“抓人。”

列車長吃了一驚。

這也太快了吧,他們就這麽掃了兩眼就知道凶手是誰了!福爾摩斯都沒這麽快吧!

白吾難得地注意到了他的話,看向了那個麵容嚴肅的人:“程淼,你留在這給列車長解釋。馮之約,我們進去。”

被稱為馮之約的孩子對白吾行了個軍禮,道了聲是,就屁顛屁顛的跟了進去。

隻留下了一臉迷茫的列車長和站在他麵前,被稱為程淼的人。

程淼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先看手上的資料袋。

列車長照做,資料袋裏麵有死者的照片,他經常去一家名叫孔雀姬的地方。

除了死者以外,還有另外一個人的照片,那是一個看樣子三十多歲的男人,長相普通,但他卻覺得這張臉似乎在哪見過。

正當列車長思索的時候,程淼開口了:“我們根據白吾的線索,調查出了死者的身份,他經常去的那個孔雀姬,表麵上是一個酒吧,背地裏,是一個賭場。而他是裏麵的一個工作人員。

照片裏另外一個人,是被他帶進去的,因為欠了很多錢,就想將當初拉他下水的人殺了。”

他這麽一說,列車長倒是記了起來,照片裏這個人確實就在車上,而且也確實與死者是同一個車廂。

他抬起了手:“等一下,那他為什麽非要在火車上行凶?又為什麽要挖了死者的心髒?那顆心髒現在又在哪裏?”

“在這。”

列車長抬頭,白吾已經從火車上走了出來。

他的手裏還提著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塑料袋上麵滿是汙漬。

在他身後,馮之約已經押著一個人走了出來,正是資料袋裏麵的那個人。

那人一邊掙紮一邊喊道:“不是我!你們抓錯人了!不是我!我根本不認識那個人!”

他的喊聲驚動了火車上的乘客,人們紛紛轉頭看向了這邊。

如果不是因為工作人員的阻攔,他們應該已經好奇地走了出來。

白吾走到列車長身邊,道:“這是在靠近凶手那一端的垃圾桶裏找到的,他應該是趁著沒人發現的那五分鍾扔進了垃圾桶。”

列車長一來疑惑,他們人手不夠,自然還沒有查到那裏,這東西出現在那裏不奇怪,但他還是不明白,這個人到底為什麽要在火車上做這種事。

而且,他看著那個被他們抓起來的那個人,他們這也太快了吧,就像是已經提前知道了凶手,隻等著來抓一樣。

但這怎麽可能。

白吾最後道:“凶手我們帶走了,至於其他的事,我們需要做進一步的調查。多謝您的配合。”

他說完,就帶著其他人回了程淼開來的吉普車上。

馮之約將那個凶手推到了後座上,就關上了門。

凶手仍在大喊大叫,稱自己是冤枉的,自己根本不認識死掉的那個人,那個心髒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在那,那根本不是他扔的。

但前麵的兩個人都沒有理會他的話,程淼係好安全帶後,就啟動了發動機。

白吾用手撐著頭,心情似乎異常煩躁。

馮之約就像一個乖寶寶一樣,坐在後麵等著白吾的進一步交代。

凶手一路上都在掙紮吼叫:“你們分明就是在亂抓人!我要報警!將你們這些假警察全部抓起來!你們的執照應該被吊銷!你們不配做警察!”

白吾可能是聽煩了,冷冰冰的聲音突然響起:“我們確實不是真的警察,但真的警察也抓不了我們。”

凶手聞言一驚:“你們......為什麽?”

他突然瘋狂地撞門:“打開!讓我下去!打開!”

白吾看著窗外,他們已經到了山上,這裏離火車軌道有很長一段距離,這個地方連路都沒有開,周圍是一片密林,不可能有人會過來。

這裏是個好地方,白吾看向程淼:“就這裏吧。”

程淼聞言停車。

白吾走下車,繞到那人旁邊,打開了他那邊的車門:“下來吧。”

那人見此一陣疑惑,一時愣住了。

白吾卻並不想和他浪費時間,一把將他拉了出來:“你們在下麵等我。”

馮之約聞言靠了過去:“不用我們留下來幫忙嗎?”

“不用。”

程淼清楚白吾的能力,已經再次啟動了發動機,吉普車往山下退去。

那人見此往後退了幾步,這一瞬間安靜了,看著白吾的眼神充滿了疑惑與緊張。

“那顆心髒確實不是你扔下的,但你不應該很清楚那東西現在在什麽地方嗎?”白吾忍不住一笑,極盡諷刺地笑,“列車長應該也沒有想到,他隨口一猜,竟然猜中了。那顆心,被你吃掉了。”

那人身體一顫,看著白吾的眼神與之前完全不一樣了,不再彷徨,而是充滿了警惕,與狩獵者的嚴陣以待。

白吾伸出手,手上瞬間凝結出一把冰刀:“你是自己出來,還是我逼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