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之《幻殤》第一章 虐殺

黃昏,華燈初上,萬家燈火,色彩斑斕。一陣汽車的喇叭聲呼嘯而過,充斥著北京城的夜空。打開了這座千古帝都另一種紙醉金迷般奢靡生活的帷幕。

東直門簋街,一家裝修的古色古香的川菜火鍋店門口。一名男子一搖一擺的走出來,挪動著兩條粗短的腿,腆著一個圓圓的大肚子,左手夾著一個公文包,臉上肥肉顫抖,大汗淋漓。他醉醺醺的從公文包中掏出手機,翻滾著電話薄,播打了一個叫作“小麗”的電話。

電話打通了,裏麵一個嬌柔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裏,他身體一陣穌軟,仿佛突然進入遊泳池般的清爽。

“唉喲!張哥,好久都不來看人家了呢!哼,還以為你把人家給忘了呢!”

這胖子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左手拿著一根牙簽在挑牙縫,發出令人惡心而肉麻的聲音:“唉呀!我的小寶貝,哥哥這幾天忙,哥…哥哥可是時時刻刻都想…想著你喲!想著你的小身段。嗬嗬…這不,哥哥這會兒有空就…就打電話給你了,你…你在哪兒呢?寶貝!”

電話裏夾著舌尖的嬌柔聲道:“還能在哪!老地方,天上人間901房間,妹妹等你喲!”

“好的,寶貝!不見不散!”

胖子扔掉手中的牙簽,剛要將手機放近公文包裏,電話再次響起,是本地的一個座機號碼,他以為是小麗用酒店前台打來的電話。於是又接了電話說道:“喂!寶貝,我很快就到!”

電話裏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喂!張老板,我們的工錢都拖欠了半年了,你什麽時候還?”

胖子氣不打一處來的吼道:“你誰呀!這…這麽沒素質,大…大半夜的給別人打電話打…擾別人休息,真…是沒文化…”

“不是…張總…我是泥工老李呀!碧玉園那個工地的工錢你拖欠…”

“什麽老李…你誰呀?誰…誰欠你錢了?”還沒讓對方說完,胖子一陣狂飆,罵的對方狗血淋頭,然後關機將手機放進公文包內。

一輛出租車開過來,他伸手擋住出租車,嫻熟的打開車門,坐進後座位上。

出租車司機問道:“老板去哪兒?”

“空調開大點,真…真他娘的熱…去…去天上人間!”胖子酒還未醒,吞吞吐吐地說。

“好嘞!您可坐好囉,一會就到了。”

說話間,司機開著出租車穿梭在繁華的街道上,朝天上人間水療酒店開去。

胖子斜躺在後坐位上,“呼嚕…呼嚕”的鼾聲如雷,此起彼伏的縈繞在車廂內。司機隻好調高收音機的聲音來掩蓋這刺耳的呼嚕聲。

“唉!老板,醒醒!到了,天上人間!”司機輕輕搖晃著胖子的臂膀,反反複複的叫道。

“我沒醉!來!再喝!”胖子左手甩開司機的手,又接著打起了呼嚕。

“嗨嗨嗨!這是在出租車裏,不是在飯店,你要到的天上人間到了。給錢,下車!”司機不耐煩的大聲叫道。

胖子稍微清醒了一點,迷迷糊糊的說:“到了?到哪了?”

“天上人間!給錢,50塊,下車!”

“喔,天上人間,錢在這,給!”胖子迷迷糊糊的拿著包掏出一百塊錢,晃晃悠悠的下了車。

司機見他醉的一踏糊塗,也沒給他找錢,踩著油門就絕塵而去。

胖子正迷迷糊糊的倚靠在公交車站牌上,突然一個身穿黑色兜帽,全身包裹著嚴嚴實實的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拽著他到站台後麵的一條黑暗而深長的巷子裏,將他按在潮濕的牆壁上。

“啪!”的一聲,那人一耳光拍打在胖子臉上。

那胖子眯著眼睛,笑眯眯的說:“調皮,還沒上床呢!就要玩花樣!”

“啪!啪!”那人又是正反兩耳光扇過去,拍打的那一臉肥肉通紅。

也許是麵部的疼痛刺激了大腦,胖子這才徹底醒過來,他掙紮著用力去推那個黑衣人,那人按住他的脖子讓他動彈不得。

黑衣人又是兩耳光扇過來,胖子嘴角泛著血絲,他用悲憫的目光看著那黑衣人,用乞求的語氣說:“兄弟手下留情!有話慢慢說,我和你無怨無仇的,請你饒了我吧!”

“手下留情?你們殺我全家的時候怎麽沒有手下留情!”那人用力按住他的脖子,凶狠地說。

胖子用雙手去解開黑衣人的手,他稍微喘了口氣,說道:“兄弟,你一定是認錯人了!我從未殺過人。”

“認錯人了?李賽虎!化成灰,我都會認識你!”那黑衣人咬牙切齒地說。

胖子雙手求饒道:“兄弟,你真的認錯人了,我叫張彪!真不是你說的那個人,我這包裏還有一萬多塊錢,全都給你。”

他乞求著看著黑衣人的眼睛

,見那黑衣人無動與衷,於是他又說:“這包裏有兩張銀行卡,總共有20多萬,你全都拿去吧!饒了我這條小命吧!”

誰知那黑衣人更加凶狠的說:“你他媽的就掉進錢眼裏了,你到陰曹地府裏去花吧!”

說完,那黑衣人緊握著拳頭,拳頭上放著白色光芒,用力一拳將胖子的身軀凹陷進牆壁中去,牆壁向四周裂開幾道口子,胖子瞪著白眼,嘴角血湧不止。

那黑衣人還不解恨,一把將胖子從牆壁裏拉出來,左手竟然能托起胖子肥胖的身軀,將他身軀往上一拋。縱身一躍,右腳往前踢去,胖子的身軀隨著他踢出的方向往前射出。

隨後胖子碩大的屁股摔打在前方的垃圾桶蓋上,桶蓋即刻破裂。胖子的身軀凹陷在垃圾桶內,隻剩下四肢和腦袋露在桶外。

那黑衣人,拿走了胖子的公文包,戴上兜帽,從巷子的另一頭走出,一會兒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之後,伴隨著一陣雷聲,北京城內下起了傾盆大雨。街道上的行人漸漸稀疏,隻剩下那些霓燈絢爛的酒吧裏傳來聒噪而低沉的音樂。似乎能夠幻想出裏麵恍惚而孤寂的靈魂,在那狂躁而昏暗的屋子裏尋找著些許的慰藉。

誰也不會理會,在那個黑暗的巷子裏,躺在垃圾桶裏如同死豬般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