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身困煉獄堂

幾個獄卒連拖帶拽的將她拖進一間寬闊的石屋,而後捆在了沾染了血汙的石柱上,手腳均被笨重的枷鎖扣住。

她試著掙紮,卻發現這些枷鎖並非尋常鐵器,沒那麽容易掙脫。

見她不停的掙紮,獄卒頭子也笑得越發得意,他說:“這鎖可是玄鐵所造,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弄不斷它。”

“你們竟敢私設公堂,就不怕段雲州回來治你們的罪嗎!”她表麵強作鎮定,心底卻已開始慌亂,畢竟進了這種地方,就算不被折磨死,也沒幾天活頭了。

“你以為能等到段大人回來?”獄卒們互相對視一眼後都笑了,“太天真了。”

說完話,獄卒頭子隨手從鹽水裏取出一根鞭子,臉上神情變得越發陰狠了。

“等等!”無月見勢不對,馬上說道:“我突然就想寫證詞了!你們要不先把我放開?”

“你倒是機靈。”那人冷哼道:“可惜,你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今天老子不讓你脫層皮,就對不起前幾天受的氣!”

不等無月說話,他手中的鞭子在風中呼嘯著朝她身上招呼過去,火辣的痛感灼燒著皮膚,幾乎令她身上所有的神經瞬間緊繃。

痛覺還未消,下一鞭又跟著接踵而至,每一鞭落下,都可見血痕。

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咬緊牙關隱忍的同時,卻硬是擠出幾分笑容來,這種滋味,仿佛似曾相識。

她有多久,不曾遭過這樣的罪了?

還記當初,她拎著同伴頭顱走出閻魔殿的那天。那時她從未預想過,將來的某一天,她還會被人當成砧板上的魚肉,隨意宰割。

“這才剛剛開始呢,就受不住了?” 獄卒頭子見她既未喊叫,也不求饒,便認為她已經受不住了,挑釁的說道。

無月大致數了下鞭子落下的次數,足足的六十鞭,她身上的白衣早已被血痕侵染,變得不再白淨。

她淡淡抬起雙眸,向獄卒們看去。

沒有他們期待的哭喊求饒,唇邊依舊掛著一抹笑容,那是一種令人無法理解的笑容。

“竟然還笑得出來,有種。”獄卒頭子放下手中的鞭子,又取來一把鋒利的剝皮小刀。

折磨犯人的興奮讓他樂在其中,他正在思索著,該如何更好的發揮這把小刀的作用。

“知道這刀的作用嗎?”他朝她走去,興奮陰詭的目光使他看起來更加醜陋,“它可以在你身上割上一百刀,卻不會讓你死,這淩遲之法,可是煉獄堂中最讓人回味無窮的一種刑罰了……”

“是麽?”她目光輕蔑的看著麵前這個自以為是的中年男人,“如果換作我,我會用它慢慢切開你的喉嚨,但你會死得很慢,慢到你不想活,卻又死不了……”

男人咽了咽口水,似乎被她眼中的陰寒神情嚇住了,因此更加惱怒,馬上對獄卒們下令道:“將這狂妄之徒的衣服扒了!老子倒要看看他如何有種!”

“你們敢……”她眸色瞬間收斂,殺氣顯露,幾名獄卒雖有遲疑,卻還是上去扒了她的衣服。

裂帛之聲過後,有片刻的寂靜,隨即響起一名獄卒又驚又喜的聲音:“老大,她……她是個女人!”

男人聞聲看去,但見罪人被扒得隻剩一件染血的貼身裹衣。

他眼中的興奮勁兒又多了幾分,“喲,這可真是天降的意外啊,竟然是個娘們兒?”

男人無視她滿眼的陰寒之氣,徑直走過去,一雙鼠眼猥瑣的上下打量了她一會兒,“長得倒也不難看,看來老子今天不會無聊了……”

一名獄卒看出男人的心思,頗為擔憂的說道:“老大,她畢竟是那位謝侯爺的人,怕是動不得吧……”

“謝侯爺算個屁!”男人不屑的啐了一口道:“等老子辦完了她,再拿口供證詞給那位大人,姓謝的就再也不是什麽侯爺了!”

男人越說越興奮,說話間便要伸手去扒她身上最後一件衣服。

手還未至,便聽她輕笑了一聲,周圍的空氣像被凝住了一般,隨著她輕微的笑聲而顫動。

“錚——”

隨著風中傳來一聲金屬碎裂的響聲,那兩套扣住她的沉重枷鎖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破開,手腳腕處各自烙著兩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重獲自由的她僅是立於原處,微微仰頭深吸了一口氣,既不言語也不逃走,隻是那樣立著。

“這……”這等突發狀況令獄卒頭子措手不及,慌忙後退著呼朋引伴道:“快!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所有獄卒也都慌了手腳,各自抽出隨身佩刀,紛紛向秦無月招呼過去。她向這一處看來,身體恰如其分的躲閃著對方砍向她的每一刀,一雙眸子極其平靜,猶如一汪寒潭死水,毫無生機可言。

“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獄卒頭子見屢不得手,心裏更加慌亂,因此每一刀都下了死手,可任憑他使出渾身解數,也不能近她分毫。

“刀不是這麽用的。”她喃喃念著,麵無表情的朝著獄卒們走去,不明的笑容浮在她蒼白帶血的麵龐上,襯得她越發的詭異邪氣。

“你、你想幹什麽!”獄卒頭子步步後退,直到他的背撞上一麵牆,退無可退。

她微勾起唇角,一記瞬身便欺近男人身旁,輕易的奪去了他手中的佩刀。

“刀不是這麽用的……”她似在喃喃囈語,眸中並無神色光彩,唇邊依舊浮著一抹笑意。

接著她便拎起了長刀,隨著男人因恐懼而發出的喊叫,斜揮而下,切風斷刃,斬得幹淨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