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出征
女帝一臉愁容的向外喊道，河是忙應道：“是，奴才這就去。”
一會兒功夫，劉太醫便出現在怡鳳殿裏跪著了。
望著女帝一臉的不悅，還一句話也不說怒瞪著的陰冷眸子，劉太醫的魂都快被嚇跑了，不住的擦著額頭的汗。
“劉太醫，你家三代皆是禦醫，可為何那日的藥沒用？”
太醫顫顫巍巍答：“回陛下……許是藥量不足……又或是太尉大人身體太過精壯，抗下了藥勁，以為那是酒醉後的狀態，所以才......”
姬妍秀最討厭這種沒有答案的狡辯，抬手轟他走：“滾，滾，滾，趕緊滾。”
劉太醫連忙拿上藥箱口中道謝著：“謝，陛下，謝陛下。”
“等等。這件事若是被他人知曉，後果你可知道？”
“呃……知道，知道，微臣知道。微臣絕不會說出去半個字，陛下請安心，臣告退。”
攸寧回國僅幾日後，邊境戰事突發，宇王國乃與麗朝接壤的國家，一向善於欺淩弱小的他覬覦麗朝國土，幾次三番在其邊境口岸挑起事端。
從前女帝並未在意，近來卻愈發蒼狂，竟再次發兵十萬用於此次侵略戰爭
戰報很快送到攸寧手中，他當即便向女帝請願帶兵迎戰。
女帝讚賞了他的作法，將兵符交與他，事不宜遲，命他今晚啟程。
要知道他早到一日，便可早一日拯救邊境子民脫離困境。
好在此事麗朝有周朝相助，十萬大軍在握，令有攸寧手中的十萬士兵，此次戰役定能凱旋而歸。
攸寧拿到兵符，號令前中後三軍，前軍率先出發，工兵緊隨其後，中兵需最後出發，亦是行軍速度最快的軍隊。
一切布置完畢，攸寧紅雲南書等人回府準備行裝。
攸寧心係麗朝百姓，宇王國的幾番挑釁令邊境百姓苦不堪言，他早已按耐不住欲鏟除宇王國侵犯麗朝邊境的決心，如今這麽好的機會到來，他自然不肯放過。
攸寧回府來，他即將出戰的消息隨即傳入府中，也傳入箬儀耳中，她未曾多想，當即便收拾了幾件衣裳打包起來，提上便來到攸寧房中。
攸寧正坐在軟榻上擦拭著一柄寶劍，那寶劍在陽光的照耀下，通體發光，劍氣逼人，刀柄質樸，並無太多華麗裝飾。
可那卻是攸寧最看重的一把好劍，也是陪伴攸寧多次戰場殺敵的好朋友。
在攸寧身旁的戎裝架上有一套銀光甲胄戎裝，令人望而生畏。
箬儀跑到他身旁，豪性的撂下包裹，便問：“大人，此行應該帶些什麽，我不懂。您跟我說說，我為您準備。”
“幾件寢衣，幾件常服，本大人已經備好了。隻是你這是什麽？”攸寧滿心滿眼都是手中的那柄寶劍，可還是看到了箬儀的那兩個包裹。
“這是我準備的東西，行軍路上我也不知該帶些什麽，便帶些衣裳鞋襪什麽的。”箬儀滿心歡喜的說著，仿佛攸寧這次會帶著她似的。
攸寧將那把削鐵如泥的玄虎劍收進劍鞘，饒有興致的問道：“行軍？你要隨軍一起去戰場？”
“嗯啊。”
箬儀正經八百的點頭道：“阿真說過，阿真的命是大人救的，便一輩子跟著大人，大人去哪兒我便去哪兒。”
“你可知戰場凶險，不是你說去便能去的？”攸寧鄭重其事的問她。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願與大人一同為麗朝效力。”箬儀說著還鄭重的點點頭以示決心。
“可你是女子。”
“那我也要去照顧大人不是？大人沒有我會不習慣的。”
“不，沒有你，本大人會更舒心，你若再不聽話，便罰你一百遍家規，不抄完不許吃飯。”
“啊？大人，您不可以這麽絕情，我隻是想...”
攸寧起身決絕道：“本大人不允便是不允，多說無益，你再無賴，便將你關進柴房抄家規了。”
這時南書已是一身戎裝趕來：“大人，準備好了，紅將軍已在門外等候隨時可以出發。”
“即刻出發。”
“是。”
攸寧一聲令下，南書出門去侯著，箬儀的淚卻已噙在眼中，無力的癱坐在軟榻上。
回眸來見她那個模樣，攸寧頓時覺得女人可真麻煩，搖搖頭取下甲胄戎裝到臥室換裝。
箬儀擦掉淚水，起身去幫忙，望著她強忍著眼淚的樣子，攸寧似笑非笑著閉目享受著她的服務。
細心的為攸寧穿好戎裝，箬儀細致入微到每一寸著裝後，站在一旁仔細的端詳著攸寧，像極了老母親送兒子上前線的樣子。
“大人，沒有阿真在身邊，大人要注意飲食，千萬要細致些，睡眠是主要的，最最重要的是戰場上刀劍無眼，大人應當心些。”
攸寧無奈極了道：“你怎麽愈發像母親了，每次我出征她都會囑咐幾遍這些，好似我還未長大一般。”
“倒是你啊，如今身為太尉府的人了，為人處事都應當遵循太尉府的規矩，希望本太尉回來時，你能有所悟。”
誰知箬儀竟“啊”的一聲揉著眼大哭起來：“大人，您一定要回來啊，阿真怕，阿真怕您...呸呸呸呸呸，大人是好人，刀劍都會繞著走，阿真等大人回來。”
“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成何體統？莫失了禮儀，走吧。”
攸寧轉身，身上的盔甲也隨著震**發出聲音，提起劍愈顯意氣風發，讓人肅然起敬。
箬儀拭淚，一路小跑著跟在後頭。
大門外，櫻桃與紅雲也在告別著，二人成婚的日期還未定，紅雲便要上前線了，櫻桃十分不舍的望著他，隻見其淚不聞其聲，滿腹委屈不便表述，這倒是二人的第一次離別。
“好了，我答應你，一定會回來娶你，隻是這段時間，母親就要勞煩你費心了。”
紅雲一邊為她擦眼淚，一邊說著。
“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伯母，倒是你，給我小心點。”櫻桃第一次以這種口吻對紅雲說話。
“一定會。”看到攸寧出門來，紅雲跑過去時留下這麽一句話。
櫻桃跟上去，站在箬儀身後，望著他們整理著隊伍。
攸寧上馬：“出發。”
號角吹響，聲音回**在街道上空，整齊有序的隊伍抬步出發，發出的聲音震懾人心。
攸寧回頭來看箬儀，她強忍著淚水用力揮手。
攸寧很輕鬆的樣子淺笑著回頭，他知道此戰必勝，箬儀的擔心過於敏感了。
看著隊伍消失在街角，箬儀大哭，像是個沒有娘的寶寶，無依無靠，這一次，她又沒有安全感了，她又是一個人了。
自己已經哭成個淚人了的櫻桃，還一個勁的勸箬儀別哭，
可櫻桃永遠也不會懂得箬儀對攸寧的眷戀，他就是她的天，她的兄長，更像是她的父親。
但那次的吻讓箬儀心內對攸寧的感覺有所改變，那改變更傾向於男女之情。
忽然，箬儀擦擦眼淚，猛吸幾下鼻子，像個沒事人一般道：“哭什麽哭，大人和紅雲又不是不回來了，呸呸呸，他們一定會回來的，我聽大人說了這次的仗準贏，好了櫻桃，別擔心了。”
說著手還輕撫櫻桃肩頭。
“嗯，我知道，我隻是覺著咱們一起從周朝回來的，可現在就剩咱們兩人了，總覺得心裏沒有底。”
“阿真，我的好阿真，雖是以前我喜歡過你，後來又移情別戀，可你不能怪我，在大人與紅將軍外出的時間裏，咱們可要相依為命了。”
櫻桃一邊說一邊抽泣著。
“那是自然。”
方才還淚流滿麵的箬儀此刻倒開心的不得了。
“那你現在就得陪我做一件事，紅將軍的母親在左將軍府邸，她一人在府上，難得煩悶，你想想辦法，讓她老人家開心開心。”
“喂，你可真是比我還無賴啊，那可是你未來婆婆，又不是我的，怎的還要我來傷腦筋呢？”
此刻，箬儀雙手插腰一幅與人理論的樣子。
“呃……阿真，你誤會了，我是說你會逗人開心嘛，你看大人每次被你氣的話都不想說，他不還是很喜歡你嗎？你就幫我想個法子嘛。”櫻桃拽著箬儀胳膊解釋著，
箬儀點點頭，心下像是已經有了好主意，一手摸著下巴道：“前麵帶路，去將軍府。”
櫻桃高興起來，手舞足蹈的在前麵帶路。
二人一同來到左將軍府，相比太尉府，將軍府規模，裝簧，格局都略顯低調。
將軍府裏，紅雲母親紅老夫人正坐在祠堂打坐，紅雲每次外出打仗她都要在亡夫靈前祈求許久。
二人在門外等待一時後，老夫人從裏麵出來，見到櫻桃帶著箬儀過來很是開心，熱情的邀請她們去花園裏坐。
丫鬟與櫻桃扶著老夫人往花園走去，箬儀看著她這股子殷勤勁兒，內心止不住的呼喊：這還是我以前認識的櫻桃嗎？
幾人到了花園，經過一番介紹，老夫人這才明白櫻桃與箬儀的關係，方才見到箬儀老夫人先是一愣，後來又變成高興的模樣，因為箬儀一襲男裝，難免會讓人將她二人的關係想歪了。
過了一會兒，箬儀提議玩葉子戲，櫻桃不會玩，兩個人便一同教她。
可老夫人的眼神卻總是在箬儀身上打轉，她年紀大了，見多識廣。
再看箬儀有些不經意的行為舉止，心中想是有了推斷，便更加不再懷疑她與櫻桃的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