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你隻當我們是朋友?
二人進了攸寧房間,箬儀斟一盞茶遞與坐在軟塌上的攸寧。他拿著茶盞兩手捏著把玩著說話:“後日便要啟程了,你真的願意與我們一同回麗朝?”
“大人又來了,方才在車上不是說過了。大人去哪兒,我便跟去哪兒。”
攸寧笑道:“果然是個跟屁蟲。”
“那是,這輩子我都跟定大人了。”箬儀認真極了回答著。
攸寧輕抿一口茶微笑著,他很滿意這個答案。
“那大人,我明日可以去跟賈大人辭行嗎?”
“可以啊,那賈大人對你倒是情真意切,此去一別,若在相見恐不易,你理應去辭行,隻是賈大人恐怕要傷神了。”攸寧放下茶盞挑眉言道,麵上是為千潤遺憾,實則內心已是歡呼雀躍。
“那大人,陛下今日的賞金,我可以自己用嗎?”箬儀緊抿雙唇又問道。
“當然可以,那已經是你的了,你如何用也是你自己的事。”
箬儀露出笑容抱拳作揖隻道:“多謝大人!”
見她如此開心,攸寧也不由自主的唇角上揚著。
笠日,箬儀來到櫻桃房裏,讓她陪自己一起去街市,給她這個女孩子買女裝,首飾。
望著一堆禮物,櫻桃奇怪的皺眉問道:“阿真,你怎麽送我這麽多東西,你怎麽了?”
箬儀隨便尋了個借口道:“我家中也有一個像你一樣的妹妹,女子呢便要打扮的漂漂亮亮才得體,哪像我......”
櫻桃滿臉的疑問:“你?你怎麽了?”
箬儀一臉尷尬:“啊,沒什麽,送給你的你就拿著吧,不用謝我啊。嗬嗬嗬嗬。”
“那你手中的那一盒是給誰的?”櫻桃指著她手中一盒首飾問道。
“這個是給我妹妹的,我先替她收著,以後有機會再給她。”箬儀連忙將它藏在背後。
櫻桃有些難為情的說道:“那,阿真,你能否借我點銀子,我有急用。”
“好啊,給你。”箬儀豪爽地拿出十兩銀子給她。
“謝謝阿真,你真好。其實我啊,是想為紅將軍置辦一件外衣,他每日都是那一件長衫都破了,眼看著即將入冬了,需給他換一身行頭才好過冬。”
“呦,你移情別戀啦?什麽時候開始的呀?”箬儀看好戲一般撇著嘴看她。
她害羞的低著頭道:“我發覺我好像真的喜歡上他了,哎呀,羞死了。”
說著竟捂著臉笑顏如花般綻放。
“行了,行了,喜歡就喜歡嗎,你有情他有意,你未婚他未娶,緣分來了便開門迎它進來。你遇到喜歡的人,我也為你開心。”
像甄箬儀這樣的傻姑娘,說起別人倒是頭頭是道,可自己的事情就變成一本糊塗賬了。
買完東西大包小包交給侍衛們送回去了,箬儀與櫻桃便去了賈府。
來到賈府門前,箬儀再一次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櫻桃見她如此為難說道:“阿真,這位賈大人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嗎,既然如此你就當是來辭行便是。”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有何不為人知的秘密,可進去坐坐應該並無什麽大礙吧?總比你在這裏為難要好吧?”
箬儀長歎一口氣,肩膀也無力的下垂著隨之說道:“唉……就這麽對他說吧,他若真如大人所說會傷神,那我又能怎麽辦呢?”
說著提起衣擺向門外看守走去。
櫻桃見她對那人說了幾句話,那人便跑進去通報了,櫻桃搖搖頭道:“這都是什麽事啊,如此俊美的男子與另一個精致公子哥的愛恨糾纏?不不不,一定是我瞎想的,這裏麵一定有我不知道的秘密,我還是別瞎想了。”
聽聞她來了,千潤轉身便打開衣櫥拿出幾件衣衫出來,準備挑一件最得體的穿出去見她。
可是試了一件又一件還是覺得最初的那件白色束腰長衫,與淺紫色外衫最顯溫潤優雅:“嗯,就它了。”
又拿一把折扇在手,興衝衝的跑出去了,身後傳來老母親劉氏的關照聲:“哎呀,慢點,這是急著去哪兒啊?”
“去見位故友,母親大人放心。”
一溜煙的功夫,人便已經跑出視線。
箬儀緊張的腳底不安穩的四處走動著,想著待會見了千潤要如何說才能讓他別難受。
她心中安慰自己道:許是大人與我都想多了,賈大人他根本沒那意思呢,無論他待會如何表現,我都不能認真,將那念頭打消對我和他都好。
千潤腳底生風一般的跑來,停在箬儀麵前躬身扶著膝蓋彎腰喘著粗氣道:“你又為何不進去說話,跟我還客氣什麽?”
“你那麽著急,倒叫我覺得唐突了。”箬儀伸手扶著他道,隻是他仍是氣喘籲籲的。
“不曾有,不曾有。走,跟我進去。”
說著還扯著她手腕就往府門進。
遠處的櫻桃見他如此舉動,瞠目結舌道:“天呐,我一定是看錯了,大庭廣眾之下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成何體統。不不不,我一下人,為何要管人家的事,我就當沒看見好了。”
櫻桃背身過去咬著手指甲盡量讓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
箬儀自然是拒絕的,她止步不前,千潤回身來問道:“阿真,你怎麽了,難道是礙於我的身份,太尉大人才不許你與我來往?”
箬儀連忙解釋:“不,不是,大人他從未如此說過,隻是我是特意來道別的,太大形式顯得太過正式了,我這人是最不喜離別的。”
“道別?”千潤放下她的手,認真地考慮著這兩個字,這兩個字分量之重是他難以承受的。
剛才還高興著露出笑容的臉龐此刻變得暗淡無光。
箬儀不忍再看他如此,轉言道:“我要跟大人一起回麗朝,或許此生再難相見。不過,大人若再次來朝時,我還會跟著來,屆時再見,或許我們還能做朋友。”
千潤失落的眸子緊盯著箬儀雙眸問道:“朋友?你隻當我是朋友嗎?那日我去遊玩,未曾想到會遇見你,那像是上天指引一般巧合。”
“再見到時,你已是這般男子模樣,我隻道無妨,我以為我們總歸還有時間互相了解,可如今你卻說要離開周朝,再見已是不知多久以後。你可曾想過我,我待你不隻是朋友?”
說著他竟走上前再一次握住她雙手,俯身向她發問,這畫麵在櫻桃甚至一旁守衛看來愈發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