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情竇初開

箬儀抱著被打的紅腫的手掌走出房間疼的直想哭,假裝堅強的她忍著沒哭,快步走在長廊上,迎頭撞上趕來的紅雲。

“呦……這是怎的了?怎麽哭了呀?是誰敢欺負你啊?”

瞧了瞧她的手,紅雲看著沒啥大事,便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假意問道。

“哼,見我這樣,你不關心就算了,還說風涼話,走開,不用你操心,我找櫻桃去。”

箬儀嘟著嘴,推開他氣呼呼的欲走。

紅雲伸手攔住她道:“哎,哎,哎,我看你這手也沒事,不用擔心,那你跟我說說,怎麽回事?讓開水燙著了?”

箬儀正想哭呢,忽然被他逗笑了道:“要真是開水燙的就好了,還不是因為大人,罰我昨晚說錯話,就打我手心,你看,都腫了。”

紅雲連忙又關切的瞧了瞧,故意裝作很生氣的道:“太過分了!”

“是啊,很過分吧?”箬儀附和著,一邊向手掌哈氣,或許這樣能讓它別再火辣辣的疼。

“嗬嗬,我是說,大人太過分了,竟然隻是打手,我們犯了錯,打得可是屁股。你這張嘴那麽欠,換了是我,直接剁手。”

紅雲說著還不止,還順帶加上了剁手的動作,說完哈哈大笑著跑開了,氣的箬儀對著他離開的地方抓狂吼道:“啊......你,下次休想吃我做的糖油糕了。哼!”

你說這人吧,不打人家心裏又不舒服,打了人家心裏更加不舒服,心疼加擔心的坐立不安,還特意親自出去買了消腫止痛藥回來,之後吧又礙於麵子猶豫著要不要送去,最終還是決定要去。

來到箬儀房門外的攸寧終於還是忍住了去敲門的手,把藥給了好不容易找來冰塊為箬儀消腫的櫻桃讓她轉交。

“阿真,大人也沒有真的生氣,你看,這不他還親自給你送藥來了,喏,這是大人給我的,說是很有用呢。”

說著,櫻桃把藥放在了桌幾上。

看著麵前的藥,箬儀先是很倔強的無視,後來想了想:大人本來就不是真的惱我,況且大人是個好人,打我不過是因為想讓她記住,陛下麵前不該說的話一定不能說,否則將會性命難保,跟掉腦袋比起來,挨幾下手板又能如何,何況人家還親自送來了藥。

“那就勉為其難用上吧,不能鋪張浪費嘛。”

櫻桃笑著拆開藥瓶,一點點小心翼翼的塗在箬儀傷口上,還道:“大人待你可真好,不過阿真你待我也是極好的。”

“啊?你還在想以身相許的事啊?”箬儀苦笑著說道。

“沒有,我現在隻想永遠陪著你。”

“那你能幫我個忙嗎?”

“好啊,你說...”

夜晚,櫻桃端著洗腳水來到攸寧房間,放在他腳邊,剛要去脫鞋,攸寧卻說:“不用了,你下去吧。”

“可是阿真說......”櫻桃有些為難的道。

“在她之前我一直都不需要人伺候,現在便免了。你下去吧。”

“是。”

櫻桃合上門手中捋著發尾走在廊下,覺得無趣極了,低頭漫不經心的踢著步子,不經意間走到了院子裏的涼亭處,就在昨日這裏險些發生一樁人頭落地的慘案。

涼亭裏,同樣無聊著的紅雲在裏麵一個人玩起了投壺遊戲。

櫻桃一窮苦人家出身的孩子哪裏見過這樣的遊戲,覺得有趣便走進來,好奇的盯著瓶子還拿手摸了摸那些孔雀毛製成的羽箭問道:“這是什麽啊?好玩嗎?”

紅雲一邊用力擲出一支箭一邊說道:“這是投壺,當然好玩。”

說時遲那時快,那支箭嗖的一聲就在她眼前躥進瓶子,櫻桃驚訝極了:“哇,怎麽就這麽準?怎麽玩的?”

“喏,看著啊,拿起一支箭,站在這個位置,眯著一隻眼睛瞄準瓶口,向裏麵投,進了就贏了,沒進呢,就要罰酒。”

紅雲為櫻桃做著指導,順帶指了指旁邊地上的酒。

覺得挺有意思的,櫻桃躍躍欲試著。

“要不要試試?”紅雲挑眉問道。

“好啊,好啊。”

興奮的拿起一支箭,她照著紅雲的模樣用力一投,明明瞄準了目標可還是沒進去,一次不行她又拿起一支,仍是未進,幾次過後便越發沒了興致。

“這怎麽投不進啊?”

紅雲在一旁雙手環抱著靜靜地看她表演,隻是這表演毫無欣賞價值,看不下去的他搖搖頭上前打算親自教授。

“唉……初學者最重要的是要有耐心,來我教你。”

說著站在櫻桃身後,握著她拿著箭的手,教她如何瞄準:“來,左眼微眯,箭放在臉頰右側,是不是看到箭頭指向瓶口了?”

照做的櫻桃這次確實看到了:“是,是看到了。”

“然後,手不要晃動,快速向前帶動全身,擲出。”

所以這支毫無疑問的進了,紅雲出手自然不會失手,櫻桃開心的跳起,轉身抱著他肩頭大喊:“啊,進了,進了。我投進了,你太厲害了!”

突然間,紅雲臉紅的似桃花,心跳加速跳動。

活了二十歲了,除了他娘,沒有其他女子這樣進的距離貼近自己。

他把每天一襲男裝的箬儀當哥們,同樣把一身女裝的櫻桃也當男人看待,可是這畢竟是他第一次這麽近的接觸女人啊。

見他臉紅的樣子,櫻桃也意識到方才二人間的行為著實太過親密了些。

害羞的她轉過身去,摸摸自己羞紅了的臉蛋,笑意盈盈地回想著箬儀曾極力辯解過說救自己的人是紅雲。

半夢半醒著的櫻桃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她最該喜歡的是紅雲,而非箬儀。

櫻桃回神過來說道:“夜深了,紅將軍早些休息吧,櫻桃告退。”

行罷禮便邁著羞答答的步伐捂著臉笑著逃走了。

紅雲望著她離開的身影,轉頭來又一次進行投壺,可這一次他沒進,他的心被攪亂了不能靜氣了。

他再一次用看待女人的身份去看櫻桃,發覺她還挺可愛的,不自覺的笑了。

夜深了,兩個房間的兩個人躺在**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都在想著第二天要如何麵對對方。

再回想方才的舉動櫻桃羞得拿被子蒙住頭,紅雲則是雙手抱胸一臉的幸福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