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給大人做妾吧
午飯時，箬儀在一旁伺候，平日裏吃啥啥不剩的她今日沒有眼饞餐食是否精致，而是食指敲著下巴苦思冥想著一個問題。
紅雲見她如此便放下手中筷子問道：“阿真你想什麽呢？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哦……我在想啊，咱們大人為何不娶妻？嗯？紅將軍你知道嗎？”。
紅雲一直傻笑著說道：“你今日為何這麽問啊？怎麽？你已經悄悄為大人物色了人選？”
“那倒不是，我隻是想到昨日陛下問起大人此事，沒想到陛下那等日理萬機的大忙人也像那些平凡人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一樣，關心別人婚事。”
“不過陛下說的對，那大人您為何不娶妻啊，哪怕納妾呢？”
聽到這話，攸寧頓時沒了食欲，想他已年過弱冠，早該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隻是......
放下筷子的他不想答話，沒想到被紅雲嘴快說出來了：“咱們大人也不是不想娶，至於為何不娶嘛，那是因為我們女王不讓他娶。他喜歡的人，女王都不喜歡。”
此話一出，後果猶如泄露天機啊，好在這裏隻有他們三人而已。
“胡鬧，不可褻瀆女帝。”
無話可說的攸寧，隻好拿這個罪名來堵紅雲與箬儀的嘴。
“是是是，女帝最大。不過，阿真她那麽想讓大人娶妻納妾，不然大人你將她收了做二房去，省的她天天還要女扮男裝了。”
攸寧剛要開口罵他，他趕緊放下碗筷，跑開道：“我吃飽了，大人慢用，我去監督士兵們訓練，以備幾日後的行軍之旅。”
箬儀白了他一眼道：“嘁......我才不想做妾呢，要做就做妻，還不許他納妾！納妾就要打斷腿的那種。”
“啊，你還真想嫁給大人啊？”
紅雲遠遠的又送回這麽一句，聽他這樣說，攸寧有些期待的望著箬儀捕捉她臉上的表情，真希望她說出點什麽來，可是她沒有。
“那倒不是，大人為國效力，我們隻用心侍奉便是，我是說嫁給誰都不可能做妾。作為女人已經如此艱難了，還要再為丈夫納妾，以彰顯自己大度，隻為了找個女人來為難自己，何必呢？”
聽她如此說，攸寧搖搖頭，無奈的笑著揉揉眉心歎氣道，：“真是......本大人醉的厲害，昨日的酒應該是還沒醒，也罷，我去醒醒酒去。”
箬儀要跟著去，他向身後擺擺手，示意她不要跟來。
他想靜一靜，他的思想正在做鬥爭，略占上風的那一方正在批鬥著他方才期待著什麽的想法，如今想來可笑至極。
望著大人的身影箬儀皺著眉頭也在想些什麽。
晚上睡前，箬儀端著洗腳水和毛巾來伺候攸寧洗漱，這幾日都是如此過來的。
起初攸寧十分不習慣女人伺候他，可看慣了箬儀的男子裝扮，端茶倒水，洗衣洗腳，吃飯疊被樣樣都有箬儀在側，這樣幾日下來慢慢也就習慣了，並且很享受這一切。
彎腰鋪著床，箬儀還一邊念叨：“天愈發冷了，我又向小二給您要了床褥子，這樣喝了藥您睡著也舒服些。”
做完這些，箬儀出去倒水，攸寧上床歇息。
可剛等他躺下，箬儀又敲門進來了，同時手裏還端著一碗藥。
“大人，喝了這個再睡吧？”
攸寧掀開被子皺眉道：“那是什麽？”
“安神藥啊，您忘啦？這醫館的藥啊很靈的，我也是打聽了好幾個人才找到他家的，這藥也該涼了，大人您快些將它喝了吧。”
“誰沒病喝那苦藥，不喝，拿走。”
攸寧擺手示意她端下去。
箬儀端著藥已經走到跟前了：“大人，您是嫌苦嗎？堂堂麗朝太尉大人竟跟個小孩似的怕苦，傳出去也不怕外人笑話。”
無奈搖頭，攸寧端起藥碗幾口便見了底，喝完後接過帕子輕擦唇角，口中還怪慎道：“真是拿你沒辦法。”
箬儀撇撇嘴道：“好，好，好。大人您安睡，小的退下了。”
平日都很難入睡的攸寧，今日覺得困意滿滿，不知是藥的作用還是心理作用呢。
回房後的箬儀拿出絹布，拔掉玉簪，如瀑布般的秀發散落，褪下衣物，白皙水嫩的皮膚和姣好的容顏置身於浴桶之中，熱氣蒸騰下她很快汗如雨下。
沐浴梳洗過後，未穿衣服的她先在胸前緊緊的裹上一層層布，然後再穿好衣服，如此，便再也無法通過某個部位來判斷她是男女了。
第二天早，風和日麗。
攸寧醒來已是卯時三刻，他驚奇地發現外麵天已是微微亮。
要知道平日裏他一夜都能醒來好幾次，沒想到今日是一覺睡到天亮。
睡得好自然神清氣爽，閑來無趣，拿出防身的寶劍去院子裏耍耍，許久沒有活動下筋骨了，渾身都不舒坦了。
剛耍了幾招幾式，箬儀便過來伺候他梳洗了。
找不見人的她，尋聲而來。
見攸寧耍劍那一招一式都充滿力量，所向披靡，羨慕極了，站在廊下的箬儀看的也認真極了。
一套劍術練下來，可把她羨慕壞了，簡直把攸寧當成偶像一樣的崇拜，滿臉的豔羨。
攸寧看見她便收起劍，回房了，箬儀邁著小碎步緊跟其後，又是端茶又是遞臉巾的。
攸寧看穿了她的心思問道：“怎麽？想學啊？”
箬儀一個勁的點頭。
攸寧抿了一口茶問道：“學武功做什麽呢？”
“有了武功就不怕別人欺負了，被欺負了也就不用跑了。會了武功就能讓那些欺負我的人都怕我。”
想起從前被人欺負挨打的時候箬儀就恨不得現在去找他們報仇。
“嗬嗬……即使會了武功，打不過也是要跑的，凡事不能硬撐，隨機應變，處理起變故來才能遊刃有餘。”
“比方說，你不能因為喜歡海就去跳海吧？男子漢大丈夫要能屈能伸，見好便收。”攸寧放下茶盞說道。
箬儀有些疑問，學武功不就是為了讓自己變得強大，不被欺負嗎？她杵在哪裏無法明白那些道理。
他也不必跟她解釋太多，有些道理她以後自會明白，隻是鄭重的問她：“此次出使周國十分順利，不日便可回國。”
“你真的願意跟我們回麗朝嗎？那可是離你的故鄉千裏之外的他國，你若想回來可是沒那麽容易。”
箬儀想也沒想的便答：“大人走到哪兒我便跟到哪兒，有大人的地方就有安全感，我願意跟著大人到任何地方。”
攸寧先是微笑，又道：“你怎麽跟櫻桃黏著你似的黏著我？你們是屬膏藥的嗎？”
“不不不，不一樣的，櫻桃是因為被愛情衝昏頭腦才跟著我，我可不是。”
說完這話二人才感覺一個是不該問，一個是不該答，二人都尷尬極了。
“呃……大人晨起想吃點什麽，我去做？”
“呃……先吃些甜食吧。”
“哎，好咧。”
箬儀灰溜溜的跑開了，攸寧倒是愈發對這個女孩感興趣了。
“嗬.....連個女人都喜歡她，什麽世道啊！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