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舞傾心

皇後的千禧殿內,圓圓急忙走過來對著皇後耳語著。

正哄著公主玩的正開心的皇後聽完她的稟告臉上笑容逐漸消失,憤怒扔下手中響球,怒氣攻心的她亟待發泄。

圓圓趕緊讓乳母帶著小公主下去了,皇後一揮衣袖將案幾上的陳列掃落一地,發出一陣破碎聲。

接著憤怒吼道:“陛下果然因那賤人之事猜忌本宮,竟連為麗朝太尉接風洗塵這樣的大事本宮都是此刻才知道,聽著他們絲竹樂器聲響,鶯鶯燕燕的響樂,他可曾想到過本宮是當朝皇後。”

“娘娘,或許陛下是怕打擾到您與小公主母女情深,才不曾叫您前去,畢竟小公主還小。”

圓圓胡亂編的借口,皇後自然不信,可她又有什麽辦法呢,隻安慰自己道:“嗬……告知與不告知又如何?”

“反正他誰也沒帶,可若是芫妃未倒下,他必定是要她一同前往的,至少本宮拔掉了這根眼中釘肉中刺。”

“無論如何,本宮照樣是這周天國的皇後!”

“是啊,娘娘,您隻需在這種時候多為陛下操勞些瑣事,好找個好日子與陛下重拾往日的情意,再過些時日,孕一龍胎,便可高枕無憂了。”

圓圓此話一出,皇後臉上立馬露出笑容,微微點頭陰險一笑,眼尾透出必勝的餘光。

眾人參與的舞蹈結束,冷博衍意猶未盡的坐下,盯著箬儀看的仔細,心中有了主意。

“聽聞麗朝多善舞者,不知顧卿身邊可有善舞之人。朕看方才這位小兄弟舞的就不錯,不知你可有些新舞種,可供大家欣賞啊?”

攸寧不知她是否會舞,又不能代她回答,他攥緊拳頭為她擔憂著。

突然被冷博衍指著問道,箬儀一下緊張起來。

靈機一動她想到曾在香柳苑裏學過一隻舞,便道:“回陛下,小人曾在村子裏學來一支舞,陛下若不嫌棄,小人便舞來試試。”

冷博衍笑答:“這宮中的舞蹈,朕都看膩了,就想看些新鮮了,不管哪裏的舞種,舞來便可。”

箬儀躬身行禮,走上舞台,又與樂師溝通著聲樂,再次走上舞台,她向樂師示意可以開始了。

各種聲樂想起,她隨聲而起,月光下,舞台的正中央有一男子有著如此妖嬈的身姿,更如蝴蝶一般翩翩起舞,熱情洋溢的笑容,舞蹈動作連貫流暢,自然柔美,讓人為之動容。

見識過無數美人的皇帝難掩好色之徒的本性,在他眼中的箬儀身姿輕盈柔美,竟如一女子一樣翩翩起舞。

就連紅雲都驚訝於她的表現: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阿真嗎?

再看攸寧,唇角微揚,饒有興致地緊盯著她靈巧的身姿。

然而,其他大臣們則一眼就看出箬儀跳的乃是他們經常光顧的風月場所中常見的舞蹈。

為了表示自己從未見過這樣的舞種,紛紛表現的如同見識到了新鮮事物一樣津津有味的欣賞著。

一曲結束,箬儀氣喘籲籲地向樂師作揖致謝。

這舞種皇帝確實見所未見,拍手叫好,大臣們也跟著拍馬屁。

“好好好。”

一直對箬儀表示感興趣的攸寧覺得今日對她的解讀可謂大增,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直到皇帝拍手他才回神來跟著眾人輕輕鼓掌,滿意的眼神對上箬儀完成任務沒給他丟人的欣喜之色。

“你叫什麽名字?”皇帝滿麵笑容的發問。

“小的阿真。”

“你方才跳的倒是個新鮮舞種,卻像是女子之舞?”

箬儀靈機一動連忙找了個借口應付:“陛下慧眼如炬,小人家中有兩個姐姐善舞,方才那支舞便是其中一支。”

“身為男子,你的身量太小,關鍵時刻如何護得你家人周全?”

“你啊,還需強身健體啊,騎射,習武等都是不錯的選擇。不過你這小子的舞姿倒是出神入化,極具欣賞價值。”

“多謝陛下誇讚,小的謹遵陛下教誨。”

箬儀行禮,回到攸寧身後。

這一番問答讓攸寧驚出一身冷汗,如此他便放心了。

緊接著抒離讓歌舞繼續,又是一番推杯換盞,眾人酒喝的愈發興起。

直到皇帝買醉後喝的爛醉,被人抬下去,眾人才盡興而歸。

攸寧今日可謂是舍命陪君子了,喝了許多,為了麗朝他倒是把皇帝哄的高高興興。

宴席散去,一眾侍奉,紛紛上前認領自家主子。

攸寧被箬儀扶著勉強站立,紅雲也醉的不輕,不過好在還能勉強繼續走路,被一宮人攙扶著走出宮門。

幾人到了車上,箬儀望著兩個不省人事東倒西歪的人,欲哭無淚:這可怎麽辦啊。

馬車一出發,顛簸之下紅雲更是吐的稀裏嘩啦,文醉的攸寧睡眼惺忪時看到箬儀正在為紅雲擦拭唇角,見她安全他便放心的睡去。

到了官驛,櫻桃在大門前等著,正好聽的箬儀喊道:“櫻桃快來幫幫忙。”

門口守衛也跟了上去,兩個守衛吃力的將二人扛著回各自房中。

臨進門了攸寧的鞋還掉了一隻,箬儀隻得拎著鞋趕了上去。

箬儀很自然的去伺候攸寧了,櫻桃隻得不情不願的去照顧紅雲。

動輒吐的一塌糊塗的紅雲,可沒少折騰她,擦洗了又吐,吐了又擦,氣的櫻桃摔下臉巾欲罷工。

可再仔細看向紅雲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和五官,發覺他倒是挺好看的:也比阿真多了幾分男子氣概。''

“喂,你想什麽呢,你可是阿真的人。”

意識到自己思維太過跳躍的櫻桃狠狠的捏了自己臉頰一下。

箬儀這邊的攸寧就老實多了,喝醉了隻是睡覺,不吐不鬧的,隻需給他寬衣洗幹淨顏麵與手腳便好,十分令人省心。

隻是,做完一切的箬儀手捧著臉在旁,看著榻上熟睡的攸寧,不免多看了兩眼。

“我們大人可真好看。”

第二日,箬儀早早便來到攸寧房中,他剛剛醒來,見她端茶過來便身著寢衣坐下等著,飄飄然問道:“作晚的舞跳的不錯,在哪兒學的?”又接過茶輕抿一口。

“在青樓啊。”箬儀漫不經心的脫口而出。

此話一出,驚得攸寧一口水噴出,差點嗆死。

“咳咳...你...小聲點,這種事情就沒必要大聲喊出來好嗎?”

攸寧一邊接過她遞過來的帕子擦拭唇角一邊輕咳。

誰曾想箬儀不以為然的看著攸寧問:“那大人您呢?酒量不怎麽樣,不是照樣一個勁的敬來敬去?到最後還喝的爛醉如泥,連鞋掉了都不知道。”

“我,我那是,那是無奈之舉,又深明大義,本太尉那是犧牲自己成全大家。”

“反正我不懂,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財是下山猛虎,氣是惹禍根苗。這酒色財氣呀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從前我父親也是個酒鬼,為了這四樣,沒少做傷天害理的事。”

“不過,他倒是有個能讓自己多喝些酒的好法子,您要不要聽?”

攸寧眉頭一皺:“那怎麽說也是你的父親,你怎麽能如此評價他。不過,他那個方法是什麽?”

“以前他總是在出去應酬前喝一杯生牛乳,或吃很多顆雞蛋。果然自那以後,他都很少喝醉,卻總是做些錯事。”

說著箬儀眸中存在抱怨,低頭悶悶不樂著。

攸寧看到她眸中悶著許多事,卻又不想說,不知是因為還未遇到那個讓她敞開心扉說出來的人,再或是其他,總之現在他還不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