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天下第一宴
“愈發沒規矩了!什麽事。”李甸當著春桃不好發作,忍著怒氣說道。
李旭看老爹擦槍走火之後一副就要暴走的樣子!
連忙將呂頌要賣蝴蝶穀使用權的事情和盤托出。
“什麽?那一片鬼都不去的荒山要五千兩銀子?”
李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幾乎是吼著說道。
從小到大被李甸打怕了的李旭有些陰影。
看見老爹暴怒的樣子不禁縮了縮脖子,膽怯地點了點頭。
“你不是不知道布行的生意被秦婉兒那個小賤人弄得一天不如一天!”
“勉強夠發這幫活計的工錢。我去哪裏找五千兩銀子?”
李甸轉而泄氣地跌坐在椅子上。
一旁的春桃看見李旭朝她使了個眼色,哪裏還不明白。
在一起打撲克這麽久,兩人早就默契無間。
不管是床笫之間還是平日,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心思。
她想著李旭這個呆頭鵝總算開竅了,現學現賣。
呂頌開的價肯定沒有這麽高,李旭毫無意外地又往上添了點。
反正坑爹嘛,坑一回是坑,坑兩回也是坑。
再說了,李甸如果把蝴蝶穀買下來,那李旭手上那半罐子粉末就沒有用處了。
為了他和春桃的小窩,這個時候老爹也隻能靠邊站了。
春桃風情萬種地看看了李旭一眼,不動聲色地在李甸身邊坐了下來。
一邊溫柔地為李甸按摩著額頭,一邊緩緩說道,“老爺,咱們不是還有兩間鋪子嗎?”
“可以抵押給典當行啊,隻要有了蝴蝶穀,以後就是有了一個下金蛋的母雞!”
“什麽銀子回不來?這幾千兩算什麽。”
軟聲軟語夾雜著身上鏖戰過後**靡的味道,讓李甸心亂如麻。
這是發生在李逢春家裏汴城對,兩天之前的事。
此時,呂頌一邊看著李逢春家的下人們在宰殺肥羊,一邊嘚瑟地向李逢春炫耀。
“賢弟,你當真是算無遺策啊!”
“你怎麽就知道李甸那個老匹夫會想要買蝴蝶穀那個荒山?”
“又怎麽知道他肯定會不惜血本?”
呂鬆滿臉佩服地看著李逢春,眼睛裏都是崇拜的小星星。
一千兩啊!
他瞞著老爹做了這場戲,為他賺的錢,足夠他未來整整一年,在天香閣過夜了。
當然他不敢這麽做。
但至少有帶著代王李陽去的時候,可以偶爾買單一兩回,豪橫一把。
也在代王殿下麵前,留個豪爽好客的好印象。
李逢春笑而不語。
這些琢磨人心的事情,他也是來到大周才開始施為的。
前世物欲橫流爾虞我詐的現代社會裏,他那點小聰明根本上不了台麵。
到處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厚黑祖師。
可他從李甸一貫的言行,就可以知道,對方是個貪婪的人。
因為貪婪,他才可以巧取豪奪把他老爹的產業慢慢蠶食。
也正因為貪婪,李逢春才斷定他肯定想讓他的利益最大化。
這就是很多商人沒辦法將事業做大,甚至中途就折戟沉沙的緣故。
誰也不是神仙,商場變幻莫測,誰都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
前世那個被世紀大賊王綁架兒子塑膠花起家的大富豪說過!
他從來不會去賺取最後一個銅板。
真正明智的商人,往往隻賺取有限的利潤。
穩定的回報,比偶爾一次暴利來得更穩當。
李甸明顯不懂這些大道理。
多年各種下作的競爭手段,讓他每一次都要贏完所有,什麽都想要。
又是前世偉大的教員說過,六心不定,輸得幹幹淨淨。
兩人正說話間,那邊下人已經將兩隻肥羊宰殺好,按部位分成了幾大塊。
“李公子,你說今天要請本王吃一頓從未吃過的宴席,不知道是個什麽說法?”
代王李陽如今對李逢春是越來越看不透。
有時候他吊兒郎當遊戲人生。
有時候說出來的理論,又是老城某國,高屋建瓴。
行事亦正亦奇,有如天馬行空,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偏偏每次結局,都出人意料得好。
一說到吃,尉遲衝和秦懷道兩個粗漢也圍了上來。
沒辦法,軍營裏那些火頭軍做的東西,來來去去就那麽幾樣!
要麽烤,要麽大塊肉水煮,兩人都吃膩味了。
李逢春一看飯點也到了,那些羊肉在北風裏吹了一陣子!
也相當於放在冰箱裏急凍了一下,軟硬度剛剛好。
“今天這頓你們肯定沒吃過,不過要需要尉遲大哥和秦大哥幫忙才行。”
李逢春笑著說道。
代王李陽和魏公公一聽來了興致。
他們在宮裏多年,什麽山珍海味沒吃過,可以說嚐遍天下美食,各種做法都見識過。
但李逢春說今天的做法,他們肯定沒見過,兩人不禁好奇起來。
隻見在李逢春的指揮下,下人們端來十幾個小小的銅鍋,
圍坐成一大圈的眾人,不禁有些莫名其妙。
下人們秩序井然忙而不亂地往銅鍋底部放入燃燒正旺的木炭。
“哦?原來是水煮?隻不過不是用大鼎,換成了小鍋。這也沒什麽特別的嗎?”
彈羊毛累了半天的舞陽公主,一看沒了興致。
水煮萬物是大周平民百姓最常用的烹飪方法,沒有特別的原因,就是省事。
老百姓能隨便糊弄一下肚子吃飽就行,哪裏有那麽多心思去研究吃的?
有那功夫還不如多犁兩晌地,或者休息一下。
李逢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小樣,你們大周那些白灼亂燉能叫烹飪嗎?
哥們前世幾千年的經驗加持,今天還不雷得你們外焦裏嫩?
何況還有在海底撈實習三個月的經曆。
李逢春吩咐在每個銅鍋裏放入山蔥等底料之後,開始安排兩名大周悍將的工作。
“尉遲大哥,秦大哥,一直聽說你們武藝過人,刀法如神,不知道是不是浪得虛名?”
李逢春帶著他們來到一大塊肥美的羊肉麵前。
肥瘦相間的羊肉,在凜冽的北風裏已經凍得有些僵硬。
“老弟這是什麽話?說起刀法,我可是家傳的!”
“我老爹秦富的七十二路秦家槍,就是從刀法演化而來。”
秦懷道一聽大大咧咧地掏出一把短刀,隨意挽了幾個刀花。
尉遲衝一聽也不含糊,一邊將身後的短刀拔出來一下插在木桌上。
“咱老黑家的三板斧也是從刀法變化而來,不講虛的,一刀一個窟窿。”
“老弟你看誰不順眼,哥哥幫你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