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社死現場

李逢春大學時候整天逃課,往往都是到了快期末考試的時候,借班上女生的筆記複印。

念過大學的讀者老爺們,懂得都懂。

理工科的班上,總有那麽幾個鳳毛麟角的女生。

往往都是長得很有氣質,容貌和身材就不便評價了。

她們的筆記,總是那麽一絲不苟嚴謹有加。

平日裏不被男生們注意,到了期末就成了全班男生的心頭肉,香餑餑。

李逢春就曾經在化學期末考試前的筆記上,看過脫脂方法。

那個女生的閨蜜,是他暗戀的對象,所以我們小李同學看得格外仔細。

後世的脫脂,有很多種方法。

有粗暴的機械法,也有溫柔的萃取法。

因地製宜,我們小李同學隻能采取這種有機溶劑的簡易脫脂了。

即便是簡易,也足以讓這個年代的人,驚為天人。

將羊毛全部浸泡在猛火油裏,李逢春讓張麻子找來一個沙漏。

叮囑他,這起碼要浸泡三個時辰以上。

還要不停攪拌,保證溶劑和溶質分子之間的充分融合。

這樣才能把羊毛裏的油脂,溶解在猛火油裏。

這跟前世修摩托車的手被機油弄得烏漆嘛黑的,整點汽油就能洗幹淨一個道理。

當然李逢春不會跟張麻子解釋這麽多名詞。

憑他那比恐龍大不了多少的腦核,也理解不了。

千叮萬囑,他嚴防明火就夠了。

“哥們知道你喜歡羊腰子,那玩意不管用!”

“回頭我教你幾招固本強腎的法子,讓你扭轉敗局。”李逢春低聲在張麻子耳邊說道。

對什麽人就要說什麽話。

張麻子一聽眼睛發亮,轉而又有些懷疑。

“少東家,你說的好像不太靠譜啊!自己都虛的不行,你還來教我?”

李逢春一聽,又是兩出無情鐵砂掌,心中一萬個羊駝飄過。

“死麻子,我不就晚上起來得勤快了些嗎,我那是虛嗎?”

“我是憂心國事,為了報效朝廷,頭懸梁錐刺骨,刻苦攻讀,你以為都像你一樣啊。”

第二天早上,舞陽公主早早拉著秋香來到了李逢春家裏,懷裏還抱著自己辛苦一夜的成果。

一條奇形怪狀的貼身小棉褂。

由於都是第一次接觸針織,舞陽公主和秋香都不太熟練。

就這蹩腳的小棉褂,舞陽公主也隻是開了個頭穿了幾針,剩下的都由秋香完成。

但舞陽公主理所當然地當成了自己給那個呆子交的作業,也是送他的第一件禮物。

畢竟上次,他為自己設計了一款蝶戀花。

那自己這個叫什麽好呢?

念奴嬌?舞陽公主想起那些文人聚會時說起的詞牌名,不禁有些心頭發熱。

剛進屋,就看見李逢春坐在飯桌上吃早餐,麵前是幾個大肉包子。

“公主殿下來了,吃了嗎,肉包子,挺香的。”

李逢春看見舞陽公主連忙站立起來,遞過一個油乎乎的包子。

“我不吃了,呆子,你看我今天有什麽不同?”

舞陽公主看見那泛著油光的包子就有點倒胃口。

她在宮裏什麽山珍海味沒吃過,到了民間反而喜歡吃得清淡一些。

李逢春聽到舞陽公主的話,頓時手上停止了動作,心底一涼。

即便前世沒有談過戀愛,此時李逢春也知道,這很可能是一道送命題。

前世那些愛情肥皂劇裏,這是出現僅次於“你愛過我嗎”第二頻率高的對白啊!

他惶恐地上下來回打量了一下舞陽公主。

除了發現,對方曾經的飛機場漸漸變成有點規模的小山丘之外,沒有任何不同之處。

無奈之下,李逢春隻得吞了一下口水,絕望地搖了搖頭。

舞陽公主被李逢春恣意打量的眼光,搞得有點羞澀。

正等著他誇讚兩句,沒想到換來的是沉默的搖頭。

真是死呆子,隻知道吃!

想著她辛苦讓秋香幫忙化的妝白費了,不禁心底一陣氣急。

隻是這呆頭呆腦的樣子,似乎比那些自命風流儒雅的書生們,來得更真實。

想到這裏,舞陽公主主動消了氣,拿出懷裏的念奴嬌牌(我們的藝術總監已經給新作品定了名字)棉褂。

“你看看,我的手藝如何?”

正要遞給逢春,秦婉兒在後院走了進來。

隻見她眼眶發黑,精神似乎有些萎靡,顯然是剛熬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夜。

巧合的是,她手裏也拿著一件針織的棉線製品。

看見舞陽公主也在,秦婉兒愣了一下,便泰然自若地走了過來。

兩人之前已經成為閨蜜。

但此時,李逢春莫名其妙感到一種肅殺的氣息。

舞陽公主和秦婉兒同時把手上的棉織品,放到了桌子上。

“李大師傅,我們交作業了。”

看見舞陽公主的棉褂,秦婉兒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說道。

李逢春對著秦婉兒的棉織品定睛一看。

好家夥,是一條類似前世的丁字棉**。

這下小李同學再厚的臉皮,也不禁刷地一下紅了起來。

他隻是不經意間,跟秦婉兒提起過前世這種理念。

沒想到,這次她竟然做了出來,更要命的是還在舞陽公主麵前展示。

這就是大型的社死場麵了。

當然,死的不會是舞陽公主,也不是我們的秦大掌櫃。

剩下的,隻能是小李同學了。

隻見,李逢春沒有了剛才的從容,把吃過包子油乎乎的手,在後背擦了幾下擦幹淨。

他拿起桌上的棉褂和棉**,尷尬地說道,“哎呀,你們真是秀外慧中,麗質蘭心,這麽快就學會了。”

“這針工,這花紋,嘖嘖。不錯!”

“我決定教你們下一個課程,現在我把棉線拆了重新布置作業。”

假裝對著作品虛偽入骨地點評了半天,李逢春伸出爪子就要拆掉。

這麽尷尬的場麵,當然要從源頭上解決問題。

“你敢!”

舞陽公主和秦婉兒異口同聲地喊道。

幾乎是同時,兩個粉拳砸在了李逢春躍躍欲試的手掌之上。

啊!

李逢春發出一聲哀嚎。

狀況之慘烈,連遠處在賣力攪拌猛火油的張麻子,都忍不住想開門一看究竟。

兩個女孩子對視了一眼,默契一笑,分別將貼身棉褂和棉**,塞進李逢春懷裏。

“婉兒姐,我們去那邊看桃花吧。”舞陽公主指著院子裏光禿禿的桃樹說道。

秦婉兒莞爾一笑。

“好啊,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有些人不知道是桃花運還是桃花劫呢。”

引用了李逢春平時裝逼的一首詩,秦婉兒若有深意地看了李逢春一樣。

李逢春心底一陣發寒,看著腫成豬腳一樣的手掌,對著遠處的院子破口大罵。

“麻子,死哪裏去了,你的跌打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