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大棒加胡蘿卜
麵對這種類似與前世美帝大棒加胡蘿卜的強權貿易。
趙啟剛和趙二虎毫無辦法，隻能乖乖接受，表示情緒很穩定。
趙二虎吩咐隨行的商隊夥計，將隨身攜帶的那些書本都拿出來，歸攏到一起交給了吳康。
吳康隨便找了一個破麻袋裝著，像垃圾一樣一股腦就扔給了黨項人的士兵頭目。
看著吳康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趙啟剛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這些，可都是大周朝視若珍寶的農藝、冶煉方麵的技術書籍！
妥妥的寶藏資料，就這樣像破爛一樣送給了黨項人。
趙大公子心裏突然生出了一種叫良心的東西。
濃厚的民族感情和認同感，讓他覺得自己似乎不應該這麽做。
但黨項人士兵頭目接下來的做法，讓趙啟剛趙大公子的立場馬上又發生了轉變。
隻見那黨項人頭目隨意地扔過來一個錢袋。
趙啟剛下意識伸手一撈，差點沒接住。
入手極重，趙啟剛打開一看，裏麵是沉甸甸的十幾錠金子。
趙啟剛倒吸了一口涼氣。
雖然他是汴城趙家的大公子，但也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金子。
畢竟平時，他都隻是零敲碎打拿些銀子出去逍遙快活。
趙二虎更是震驚得無以複加。
簡單目測之下，光是這袋金子，就算在寸土寸金的臨安城，也足夠買下黃金位置的好幾個宅院。
他們帶過來的那點茶磚，根本賣不了這麽多的價錢。
“這，這些都是給我們的？”
雖然趙啟剛被這麽多金子晃了眼，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但還是支支吾吾地問道。畢竟對方明晃晃的彎刀還在那擺著呢。
說不定他隻是給自己看一下，自己還是問清楚的好。
“當然是給你們的。”黨項人頭目甕著聲音說道。
“下次有這種好事，還來跟我交易，保證你們賺得盆滿缽滿。”
沒想到這個黨項人頭目，竟然還冒出一句成語。
趙啟剛連忙上杆子誇讚他的漢語，卻是心裏樂開了花。
生於商賈之家的他，從小就對金錢有著莫名的渴望。
因為他知道，那些什麽所謂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的都是屁話。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才是至理名言。
當即趙啟剛就笑著說道，“一定一定，以後我們趙家的交易就認定你了，”
剛才那些被悲天憫人的民族情懷瞬間被趙啟剛拋到九霄雲外。
他這個人沒什麽原則的，唯一的原則就是錢。
於是，吳康順理成章地留下跟黨項人進行交易。
趙二虎就帶著趙啟剛一行在馬邑市場裏到處閑逛。
畢竟出來一趟，有什麽新奇的玩意還是可以帶回去的。
但這個時候的黨項人，可以交易的東西乏善可陳。
拿得出手的，隻有一些風幹的牛羊肉，還有羊皮。
寒冬臘月，黨項人也是在咬牙苦熬。
大草原上已經沒有了喂養牛羊的草料，隻能依靠平時儲存的幹草勉強維持，很多牛羊都被凍死。
且及時殺掉一部分牛羊，也是能夠減少喂養的壓力。
反正到了明年開春的時候，水草肥美，孕育牛羊隻是一窩的事情。
馬邑作為邊境九鎮中最大的互市場所，占地寬廣，方圓有數裏地。
市場裏麵應有盡有，除了交易的場所，還有吃喝住宿的地方。
當然少不了還有那些男人最喜歡的風月場所。
畢竟飽暖思**欲，男人們吃飽喝足了總要追求一下更高層次的滿足。
看到那些青樓，趙啟剛兩眼發光。
這裏不比江南水鄉，裏麵的失足女子都是一些北地的邊民和一部分黨項人，姿色平平。
趙啟剛趙大公子覺得自己小老弟也開始蠢蠢欲動，慫恿著讓二狗子帶他過去。
二狗子驚訝地看著自家少爺，心想趙啟剛是不是魔怔了，隨時都能提槍上馬。
為難的他，借口說擔心時間不夠，耽誤了交易的事情。
趙啟剛大大咧咧地說花不了多長時間，這話說出來他自己也有些懊惱。
他明顯覺得自己戰鬥的時間越來越短了，沒有當初的持久力。
這種狀態的他，隻能依靠頻繁的次數，來安慰自己弱小的受傷心靈了。
當然他也想著那麽多加裝鐵板要拆下來，估計也要花費不少時間。
於是，他就跟二狗子說道，“你在此地不要動，我去去就來。”
鬱悶的二狗子隻好像個木樁一樣杵在青樓底下。
正當流著兩行清鼻涕的他做好了持久作戰準備的時候。
我們的趙啟剛趙大公子果然沒有耗費太多時間。
半盞茶的功夫，趙啟剛就提溜著褲子，一臉疲憊地從青樓裏走出來。
後麵，得了豐厚賞賜的幾個粗俗北地女子追了出來，嬌笑著喊道大爺下次記得還來找我。
二狗子看著那些雄壯的身軀，不禁感慨自家少爺真是冷熱不忌，男人楷模。
在市場裏轉悠了大半天，該吃吃該喝喝，估摸著吳康那邊也差不多了。
趙二虎就帶著眾人就來到原先那些黨項人士兵聚集的地方。
果然車隊的馬車都卸完貨空****的。
眾人連忙將買來的羊皮牛皮，風幹牛羊肉等放在車上。
趙啟剛跟對方打了個招呼，就讓趙二虎組織商隊馬上往回走。
那些黨項士兵也心滿意足地拉著滿載貨物的馬車，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往外走去。
經過市場出入口的時候，黨項士兵熟絡和大周朝的守軍的打著招呼，還明目張膽地扔過幾個錢袋。
看來這大周的互市也是禮崩樂壞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這也難怪，上梁不正下梁歪。
既然那些軍官們能夠恣意貪腐，下麵的士兵自然有樣學樣。
能夠派到來互市邏監督的士卒肯定也是鉚足了勁撈錢。
不為了撈錢，誰願意在這苦寒的北地吃風喝沙。
商隊必須在天黑前回到幽州。
不然城門關閉了，他們這夥人可就要在寒冬臘月的野外熬一晚上。
那滋味估計比酷刑還慘。
正要出發的時候，趙二虎卻神色緊張地靠近了趙啟剛。
整個身子都要擠到他的身上。
趙啟剛有點膩歪，這看起來憨厚的二虎叔不會有啥不良嗜好吧！
對了，剛才去樓忘記請他了！
想不到二虎叔上了年紀還是如此生龍活虎，看來自己得向他好好討教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