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顛倒黑白

“父皇,兒臣不知!”

說話間,劉啟緩緩的站了起來,正視著上座的慶帝,絲毫沒有因為他的威壓之勢,而感到有任何的畏懼。

“劉啟,你敢否認?北平城一役,因你而起,至此讓肅親王戰死沙場,宇鵬吉作為一軍之主帥,縱然對戰匈奴失利有罪,也當有朝廷懲處,你劉啟私自進行處斬,是何居心?如此這般,還不算有罪嗎?”

麵對慶帝的厲聲質問,劉啟卻是不卑不亢,他竟然還嗬笑了一聲。

“父皇,此役兒臣皆為參與,何故說,因兒臣而起?”

慶帝還沒有說什麽,就聽見身後的楊文淵輕咳了一聲,當即站了出來。

劉啟回頭看去,就見著大臣們一個個躍躍欲試,看起來應該是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楊文淵站出來後,連看都沒有看劉啟一眼,衝著上座的慶帝微微躬身。

“陛下,據老臣所了解,匈奴攻伐我大慶一事,卻是因太子而起,皆因太子無度,又是在平城做些有辱匈奴的事情,又是在北平關,讓當地的守軍,拿匈奴扮成的草人,進行訓練。”

“非但如此,匈奴是絕對不會犯我大慶的。”

聽到此言,劉啟冷笑一聲。

“楊大人,既然你了解的這麽清楚,難道就不知道,匈奴到了北平關沒多久,便退兵了嗎?”

讓劉啟略微有些意外的是,楊文淵這老B登,居然是搖了搖頭。

“殿下,老臣不知!!”

“老臣知道的是,匈奴大軍來犯,太子居然沒有將此消息,匯報給朝廷。”

“老臣知道的是,匈奴大軍都已經駐紮在北平關附近多日,太子您才帶著北境,以及自己的親軍,前去進行支援。”

“而到了北平關後,您非但什麽都沒有做,甚至連防禦工事都沒有讓兵士們進行。”

“如此這般也就罷了,在最後,您竟然與匈奴講和,不僅是說了喪權辱國之言,而且還答應承諾匈奴,來年會給他們大量的金銀珠寶,以及財物。”

“試問殿下,這就是您,所謂的退兵匈奴的方法嗎?這就是您,想要對戰匈奴的態度嗎?!!”

楊文淵話音一落,朝堂一些大臣啼笑皆非。還有一些,連連搖頭長歎,似乎是對太子的作法,感到非常的失望。

在他們想來,好像太子讓匈奴退兵的行為,甚至是還不如宇將軍,跟匈奴直接進行對戰的結果要好。

這時,就見著李壽亭忽然站了出來。他目光看向太子,隨即又低著腦袋,麵對著慶帝,嘴角微微一揚。

劉啟,劉啟,你不是欺辱老臣嘛?

風水輪流轉,當日你可曾想過,今日又輪到你了!

“陛下,楊大人之言,老臣可以作證!”

說著,向前跨了一步。

先是看了看太子,繼而又麵對著上座的慶帝,立時表現出一副受了很大委屈的表情。

“皇上,老是萬萬沒有想到,殿下竟然如此記仇。老臣奉皇命,去召太子回城,無論是收回太子的軍權也好,還是叮囑太子,早日歸程。殿下也沒說,臣是完全不知道,殿下的計劃是什麽啊!”

“然而,待殿下回來,受得其功,領了朝廷的封賞,便立即開始怪罪微臣。”

“他威逼老臣,要麽到那匈奴處進行談合,談的好了,就會與匈奴停止刀兵。要麽就讓老臣之子,帶兵去奪取那嘎魯沁河套。”

“老臣無奈之下,隻得同意太子與匈奴的談合,至此,太子便開始種種作事,故意激怒匈奴,這分明是至老臣於死地啊!”

“幸好老臣到了匈奴後,單於禮遇有加,並未為難老臣,這才免於受難。而單於在知道,太子行為之後,大為惱怒,所以才派出全部兵馬,對我大慶邊關進行襲擾,實際上,匈奴是萬萬沒有此心啊,我大慶作為強國,若不是逼到了一定的地步,他們怎敢如此之做?”

李壽亭說了很多,每一句話,皆在指明劉啟的荒唐,以及此番禍患,皆因太子而起。反倒是變成了匈奴是無辜的了。

這還沒完。

接下來,另外一位大臣,跟著站身出來。

“陛下,經微臣得到的消息,宇將軍跟肅親王到達北平關之後,匈奴確實已經退兵,不過卻駐紮在不足我北平關百裏之處。”

“如此狀態表明,太子哪怕是低頭順耳的向匈奴求饒,卻非但沒有其到任何效果,反倒是讓匈奴開始猶豫,要不要對我大慶的邊關進行攻襲。”

“至此,宇將軍當機立斷,責令全軍,立時率先出擊,好打匈奴一個措手不及,同時,揚我大慶軍威,再也不讓匈奴膽敢,有犯我大慶的心思。”

“不想,匈奴狡詐,宇將軍大軍遭遇埋伏,肅親王前去營救。”

“聽言,本來肅親王一去之後,匈奴軍隊陣型大亂,已然有著可以反撲的機會,不巧,秦尉將軍卻是忽然殺出,使得匈奴重整旗鼓,使得宇將軍錯失了反撲的良機。”

“宇將軍見狀,沒有辦法。隻得是帶領大軍,拚命的進行突圍。”

“按照正常的情況,如果這個時候,有一支部隊過來支援的話,大軍不僅會損失很小,就能夠突圍出去,而且肅親王,也不會因此身受重傷,故而身死。”

“其原由,皆因殿下,帶軍到了北平關之後指揮失當,他並沒有派軍直接支援,而是還想要貪功冒進,隨派伍德將軍,攻襲對方中軍大營,想要擒獲首領紮木合,後而又派韓鍾將軍,去燒了對方的糧草。”

“種種行為來看,分明不是在去支援,而是為了自己能夠趁機立功!!故而,宇將軍他們拚死殺出,後又遇見了無功而返的伍德將軍,才回到了北平關。”

“到了北平關,肅親王沒能夠及時醫治不說,太子將一切的罪責,都怪到了宇將軍的頭上,甚至都沒有給予解釋的機會,就將其一刀砍死。”

“皇上啊!我大慶還有律法嗎?這就是我大慶的太子,做出來的事情嗎?微臣聽完之後,實在是驚駭不已啊!”

何止是這位大臣,朝臣們在聽到他所說的,驟然一片喧嘩。

任誰聽了這些話,都會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太子而起,匈奴的禍患也好,宇將軍大軍沒有能夠得到支援,還有肅親王的死,宇將軍的死,都要怪罪在太子的身上。

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此時,劉啟氣極而笑。

這幫個文臣們,顛倒黑白的本事,當真是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如此瞎話說出來,竟然就跟真的似的。

然而,更讓劉啟鬱悶的是,就聽上座的慶帝厲喝。

“劉啟,你可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