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塵封的心結
李牧雲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瞬間和小女孩拉開了距離，看著破開的衣服，李牧雲冒出一絲冷汗，差一點點自己就被刺中了。
“哎呀，李哥哥，你真是奇怪啊！”
珊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舔了下刀，那雙黑色的眼睛和黑發變成了血紅色，宛如一個惡魔。
“我看奇怪的是你吧，我還以為這是解密遊戲，沒想到竟然是偷襲遊戲，真是嚇到我了。”
李牧雲對於珊珊的突然襲擊很是震驚，不明白她到底為什麽會這麽做。按理說，這種時候不應該是解謎遊戲開始的環節麽？怎麽會突然跳轉到打boss啊？
“每一個進入這裏的人，在看到我的表演，都會立刻對我豎起敵意，開始攻擊我。當然也有少部分人和你一樣很謹慎，隻是對我有疑心卻不動手。”
珊珊麵無表情地說道。
“哦？那他們都怎麽樣了？”
李牧雲好奇的問道，能夠知道前者的事情，或許對眼下的局勢有幫助。
“當然是失敗了。”
珊珊輕蔑地看著李牧雲，那眼神似乎在說人類怎麽可能戰勝她。
“失敗了？死了嗎？”
李牧雲繼續追問道。
“誰知道呢。”
珊珊沒有給出明確的回答。
“那你為什麽突然對我動手？”
李牧雲問出了讓自己疑惑不已的問題。
“因為，距離上次有人進來，已經是好幾年前了，我很興奮啊！本來想要和你慢慢玩的，不過，還是算了。等了這麽長時間，我的耐心已經沒有了，所以，抱歉了。直接讓我們進入正題吧！淹沒一切吧，血海！”
珊珊時而苦惱時而高興，然後變成瘋狂的樣子，緩緩飛到了天上，伸出手大喊著。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李牧雲就看到整個村子正在被詭異的紅色浸染，眨眼睛，整個村子就變成了血色。
然後，房屋和人類、家禽都開始融化變成血水。
看著水位不斷上升的血水，李牧雲皺起眉頭，想起了一些事情。
“在剛剛進入通心塔的時候，我也是被一片血海淹沒的。”
李牧雲看著已經淹沒自己腳踝的血水，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是她篡改了我的記憶？
李牧雲不知道，但現在也不是說這種小事的時候了。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李牧雲看著天上的血紅惡魔般的珊珊，大喊著。
“嗬嗬，很簡單，在我的血海淹沒你之前，隻要你回答對我的一個問題，你就通關了。”
珊珊宛如神明，說出了破解之法，或者說，這也是她的職責。
“但是，我要提前告訴你，如果你回答失敗，就會被我的血海吞噬，成為它的一部分。”
李牧雲沉默片刻，這片血海，是由一個個進入通心塔的人被吞噬才變得如此規模的麽？
或者說，這是她在說謊，想要影響我的判斷？
“什麽問題。”
“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我的故事吧，因為我是孤兒，所以被其他人欺負，村裏有人死了，我就是第一個被懷疑的目標。後來，他們把我殺了，但是我不甘心，於是死後的我化身惡魔，殺了全村的人。在殺了他們之後，我感覺到很舒服，從未感覺到有那麽快樂。那你覺得，我做的，對還是不對？”
“……”
這是一個無法回答出正確答案的問題，李牧雲沒想到，她竟然會問這種人性的問題。
說村民對，顯然是在和她作對，這不是一個很好的答案。
而說她對，似乎更加合理一點。但這真的是正確答案麽。
“那些村民欺負你顯然不對，而你把他們全殺了，這種做法，和那些欺負你的村民又有什麽區別呢？”
“哦？那你的答案是什麽？”
“我當然覺得你做得沒有錯，所以我覺得你做得對。”
李牧雲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哈哈……”
珊珊放聲大笑，似乎早已料到了我的答案。沒錯，每個人都是這麽回答的。
“雖然我覺得你做得對，換做我是你，我估計也會做出差不多的事情。但是，對與錯，又有什麽意義，你所期望的，不是別人對你的看法，而且想要得到別人的原諒。”
李牧雲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雖然沒有中間過程，直接來到了嘴遁環節，但是也不妨礙自己的操作。
“可笑，我要什麽原諒？你在亂說什麽？”
珊珊怒吼道。
“不是麽？如果不是，你為什麽會因為我的回答而感到生氣？你問別人這個問題，不過是想要得到些許安慰，但是這不是你真正想要的，所以，這個答案並不是正確答案。或者說，根本沒有正確答案。不管是你還是村民，都是做了錯事，本性善良的你，知道自己做得已經無法後悔，於是就這樣欺騙自己。”
看著沉默不語的珊珊，李牧雲突然想起了什麽，愣住了片刻，一段塵封已久的記憶浮現在腦海之中。
猛然間，李牧雲明白了一切，明白了眼前的女孩，村民，這個地方到底是什麽。
“你說的沒錯，不管你說什麽，都是錯誤的。不過，你是怎麽猜到正確答案的？”
紅色漸漸褪去，珊珊的瞳色和發色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地上的血海也變成了清澈的水。
“你這話說的，你應該很清楚才對。你這個故事，你所說的一切，都是源於我內心深處的記憶而形成的。不是麽？”
李牧雲看著麵前的珊珊，道出了緣由。
沒錯，這個故事的主人公，不是什麽小女孩珊珊，而是他自己。
沒錯，是前世的自己。
因為自己是孤兒，所以被學校的其他孩子嘲笑，甚至班裏發生了丟東西的事情，第一個被懷疑的就是他。而他，也做出了一些後悔的事情。
“嗬嗬，你說的沒錯。”
珊珊露出了一絲笑容，身體變得透明起來，似乎在逐漸消失。
“錯和對，有時候是在一起的。明白自己做了什麽，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麽做，不再犯和之前一樣的錯誤，才是最重要的。一味地糾結對與錯，隻會永遠沉浸在過去之中無法自拔。恭喜你，化解了內心深處的心結。”
李牧雲看著消失的珊珊，露出一絲苦笑。
“哪有什麽心結，那不過是前世的一些記憶罷了。你不說，我還真就忘了。”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自重生而來，自己就沒有好好想過前世的事情，前世的那些事情和人，都被他下意識的藏在內心深處。
這次被喚醒的記憶，也許真的解開了他前世的心結。
但這是因為這個幻境，還是因為自己的重生導致自己看開了一些事情呢？
李牧雲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似乎真的放下了一些負擔，來自前世的負擔。
這樣想著，周圍的環境開始變化，李牧雲突然出現在了另一處地方，這是一片冰雪極寒之地。
“這座塔一共有八層，難道有八道考驗？第一關是勾起人心底的悔恨之事，那這第二關，又是什麽？”
李牧雲打了個冷顫，漫無目的地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