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話假話

“好,我可以相信你。”顧若凡頓了頓接著說,“不過,我有幾個問題。”

“為什麽大費周章地約我在這見麵?”顧若凡一直想不明白朱拱構為什麽寧願消磨他的信任也要騙他到這兒來。

“在墓室裏,獨孤真能監視我,知道我說什麽做什麽,隻有朔日我才能回到這裏,得到一天自由。”

顧若凡用手刮了刮眼瞼,這倒是說通了不少。

“那我為什麽能在墓室見到獨孤真?”顧若凡又想起那天。

“那天是望日吧,獨孤真叫它出遊日。一般她都會在外麵,在墓室裏極少出現,除了這次就是上次見秦元銘。”

顧若凡皺了皺眉頭。

“最後一個問題,你想怎麽阻止她?”

“當年造反時招鬼的道士以防萬一留下了一個盒子。”朱拱構走到角落,拿起一個漆黑的木盒。

要不是過了幾百年盒子掉了不少漆,露出裏麵的花梨木,顧若凡怕是都認不出來。

“他說萬一招出來的鬼不受控製,用這三把刀插進它過世時的屍體,化鬼前的魂體,和它的鬼體。就能消滅鬼。”

朱拱構打開了木盒,裏麵整整齊齊地擺著三把閃著銀光,刀柄漆黑的刀。

“以我一個人的力量根本找不到她的屍體和魂體在哪,隻能麻煩你了。”

朱拱構從木盒裏拿出了一把,蓋上蓋子遞給了顧若凡。

顧若凡想了想還是接過了盒子。

“如果你找到了,朔日來這裏告訴我。動作一定要快啊,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朱拱構滿臉愁容,歎了口氣。

顧若凡和溫婉順著原路走了出去。

“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嗎?”顧若凡看著手裏的木盒說。

“不好說,關於他們兩個我們知道的太少了,不過我們先要阻止殺人倒是真的。”溫婉搖了搖頭。

回到家的顧若凡把木盒和撿到的胸針放在了床頭櫃上,躺在**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之前是不知道怎麽做,現在已經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了。

第二天顧若凡也沒有心思上課,不管前麵的老師講得如何天花亂墜,也不能讓他的內心起一絲波瀾,索性在外麵走一走散散心。

“你知道嗎?幾天前有個小女孩在學校附近遇害了,屍體還少了一塊骨頭。”

“啊?真的嗎?我怎麽沒看到新聞。”

走著走著,兩個人的對話傳進來顧若凡的耳朵。顧若凡一驚,抬頭看向兩個女生,辛嵐社長,另一個也在民俗社。

顧若凡走過去打過招呼便急不可耐地問起來。

“學校附近有人被害了?什麽時候的事啊?”

“就是前天,咱們剛開完例會不久,我晚上正好從西街路過,碰到一個記者。”

“時隔二十年,道城再現殺人取骨?”顧若凡想起那個標題。

“對,他是這麽和我說的。”辛嵐想了想說。

“我看到那個新聞,隻不過幾分鍾就被刪除了。不過,你知道二十年前發生什麽了嗎?”

顧若凡問出來的時候也沒抱有希望,畢竟他在網上查的時候一片空白。

“你還真問對人了。”辛嵐看了看四周,招招手讓兩人近點,“這件事在網上查不到,還是當年唯一活下來的吳姐告訴我的。”

“二十年前,也是在學校附近,幾乎每天都有小女孩被害,而她們有一個共同點,都被取走了一根骨頭,從趾骨到肩胛骨,一百多人。”

“你們先聊,我還有點事。”那個女生聽著不舒服,強笑著說了句話就走了。

“凶手抓到了嗎?”顧若凡說了句再見,接著說。

“就是在殺吳姐時,抓到了凶手。好像是叫顧嘉裕,還是咱們大學的學生。”辛嵐說的時候有點猶豫。

顧嘉裕?

他的父親?

顧若凡一時有點接受不了。

“你知道吳姐住在哪嗎?”顧若凡還是想親自見麵問一問。

“她也住在西街。”辛嵐拿出筆和紙寫了個地址。

“我有點事問問吳姐,先走了,謝謝你。”

顧若凡接過地址,跑出了學校。

按照地址,顧若凡到了西街,盡管不像城區那麽熱鬧,但還是一片祥和,但總給人一種和平下暗藏危機的感覺。

顧若凡按了按門鈴,不一會兒,一個三十歲模樣的女人開了門。

“吳姐,我是從辛嵐那邊過來的。”

“是辛嵐讓你過來的啊,快進。”顧若凡跟著吳姐進去。

“是這樣的,我想問問二十年前的事情。”顧若凡坐在沙發上小心地說。

“問吧,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姐倒是帶著微笑,一臉的不在意。

“吳姐,凶手是叫顧嘉裕嗎?”

“對,警察是這麽說的。”吳姐點了點頭。

顧若凡吸了口涼氣。

“那你看到他的樣子了嗎?”

“最開始他衝向我的時候披著黑袍,倒是看不清。不過他拿刀刺我的時候,黑袍被我掙紮掉了。”吳姐指著鎖骨地方的傷疤說。

“他的眼睛睜得很大,有點胖,我還能聽到他氣喘籲籲,他拿刀的手也有點抖。”

“他戴眼鏡嗎?”顧若凡想起從校長那看到的照片。

“不戴。”吳姐說得很肯定。

顧若凡幾乎可以肯定,凶手和校長照片上的應該不是一個人。

“吳姐真是幸運。”顧若凡回過神。

“是有點幸運,聽說是提前有人報警,我才能活了下來。”吳姐笑了笑。

“姐你知道他是誰嗎?”顧若凡有點好奇。

“這麽多年,我一直很感謝他。可是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不過當年,他跟著警車一起到的。很瘦,戴著眼鏡,又很嚴肅,像個還在上學的大學生。

這不就是校長指的“顧嘉裕”麽?

“謝謝吳姐告訴我這麽多,那我就先回去了。”

走在路上,顧若凡心裏就更亂了。

朱拱構說凶手是秦元銘,吳姐和辛嵐說是顧嘉裕,吳姐說的顧嘉裕又和校長指的顧嘉裕不一樣,校長指的人卻又是吳姐說的報警的人。

有人在說假話,顧若凡還偏偏判斷不出來,這比上課講的難題複雜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