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開棺驗屍

江執瑜繞著一座座墓碑巡視了一圈,目光定格在了春秋教教主左春秋的墓牌之上。

她觀察細微,發現這個墓碑較其他明顯更新。

“這說明春秋教主死於這些人之後。”江執瑜推測說。

傅眀義仔細一看,果然!其他前輩的墓碑在風雨淋浸下斑駁更為明顯,這個差距看起還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少說也有一年。

“不僅如此,你再看看著這一些墓堆排放的位置。”

江執瑜最初是先發現左春秋之墓,然後再順著他的墓發現後麵竟讓有一排整齊的墳頭,唯獨左春秋的墓和他們的墓相距有一段距離,格格不入。

“我想晉南哥哥應該和春秋教主相處了一段時間。”江執瑜繼續推測道,“而其他的人則早是在三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作為風晉南的未婚妻,在別人懷疑他殺人的時候,她自然會要維護他。她相信晉南哥哥的為人,人絕對不是他殺的。

傅眀義順著她的話一眼望去,真如她所言,春秋教主的墓碑獨立於其他人之外,足有數五丈之遠,不僅不像是同一時期下葬,而且還像是有意排開這麽長的一段距離。

他不由感到奇怪,皺眉道:“這說不通了。那幾位前輩都算是和教主一起出生入死的人,為何教主他老人家不願意和他們同葬一起呢?”

江執瑜想了想,沒有回答。

她仰起頭,望向高空,好一會兒。

再起唇時,清脆的聲音突然轉了一個話題從她的口中問出來:“你有幾成把握能從這裏上去?”

傅明義不明白她為何問這個,如實道:“本來還有八成把握,但看到前輩們都命喪於此,已不足三成。”

這些前輩們都是高手,春秋教主的功夫更是傲視江湖,數一數二。

連他們都上不去逢若崖,傅明義的信心就大打了折扣。

要知道在左春秋那個年代,金翎刀銀翼劍各領**,除了胡仲誰還敢向他挑戰?

“這樣啊......”江執瑜聽了,睜大美目轉了一圈:“我便有一個不成熟的猜想。”

傅明義忙問:“什麽猜想?”

江執瑜伸出一指,指向上方的峭壁道:“我的猜想就是這裏單憑一己之力上不去,除非有兩人協助!”

“春秋教主與其他人之間起了矛盾,不願和他們同葬一起,自然也不願意幫助他們一同爬上逢若崖。”

所以春秋教主沒能爬上去,春秋教的其他前輩也沒能爬上去。

“而晉南哥哥與他們無冤無仇,自然就能得到春秋教主的幫助。”

她的推斷合理清晰,如同她親眼見到了一般。

她有理由相信晉南哥哥就是這麽多年來,唯一從逢若崖上出去的人!

這麽一說,江執瑜逐漸也理清了思路,又道:“若要印證我這一猜想,其實也不難。”

“我們隻要將春秋教主的墳墓打開,一看便知。”

“我猜他一定受了重傷,腿腳不便了,不然晉南哥哥一定也會帶他離開這裏。”

傅明義一聽到江執瑜要“開棺驗屍”,臉色大變:“不可不可!”

“死者為大,教主已經入土為安,怎麽能強行開棺?”

他非常不讚成這一作法。

江執瑜聳聳肩,輕鬆一笑:“你不願意就不願意咯,反正於我而言沒差別。”

其他事情她都不關心,她最為關心的事情就是晉南哥哥沒死!

這對她而言,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了!不枉費提醒吊膽地下來一趟。

既然晉南哥哥沒死,還爬上了逢若崖,那她的當務之急就是去找他呀!

江執瑜這樣想著,心裏舒坦了許多,也不由偷偷地笑了聲:晉南哥哥沒有死,她立刻要想從逢若崖出去!找他!

不過……等等……

江執瑜的開心沒有持續多久,她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一個很嚴肅的事情。

那就是要她怎麽出去呢?

若是按照她剛才的推測,這裏是萬丈深淵,單憑一人之力是無論如何也上不去的,必須有多人相互協作。

這裏荒野深淵,除了她又還有其他人嗎?她早在一下來的時候就已經四處尋找過了。

江執瑜眼睛又轉了轉,然後,直勾勾地盯著傅眀義看。

眼前不就有一個人!

傅眀義本以為江執瑜是個哭哭啼啼的小姑娘,經過剛才那一番條理清楚的推理,他已經對她刮目相看了。她不僅不是一般人,她還是他的對手的未婚妻!

就憑這,他就不能再小看她了。

而此刻,她看這樣直勾勾地看著他,眼裏帶著一副意味深長的笑,讓傅眀義覺得心裏有點……慌。

“你……你瞧我做什麽?”他不明所以,不由退了一步。

江執瑜原地站立著,一臉笑意望著他:“需要我幫忙嗎?”

她知道他要獨自上逢若崖,才能證明自己的能力,才能有資格向他想打敗的人挑戰。這過程最好是他一人完成,不借助其他人的幫助。

可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然春秋教的這幾位高手也不會命喪於此,上百年來隻有晉南哥哥一人出去了。

江執瑜看得出來傅眀義是個一根筋。她想要快快出去找人,而他不是。

他在意的除了出去,還有另一個重要的點是不管遇到什麽困難,他都想憑借自己的實力重回逢若崖。

所以她不確定他會不會想要接受她的幫忙。

“你可以其實考慮考慮,或許我們一起協作能事半功倍。”江執瑜試著說服他,說服他和她一起發現重回逢若崖的辦法。

不然單單靠江執瑜她自己,才剛學會一招半式要登上峭壁,非常艱難。

傅眀義被她的一席話,激起了心中鬥誌。若是在不知道她的身份之前,他倒是願意與她一起,畢竟人是他硬拉下來的。

但自從知道了她是那個人的未婚妻之後,他的心態變了。

他不僅不能接受她的幫助,而且更應該憑借自身力量獨自回到逢若崖!

這才是他跳下來的最初目的!

“真的不考慮嗎?”江執瑜見他不說話,又試探著問了一遍。

傅眀義的臉色一紅,急道:“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