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來生還做大燕人

隨著陳宇的令牌掉來,所有人才知道眼前這名衣著樸素的年輕男子的真實身份。

如果說剛才苗禮文憤怒的如同沸騰的開水,那麽現在就是恐懼到至極的寒冰。

憑他剛才一口喊陳宇一句惡賊,就足以是死罪!

要不是因為顧及馬車上這對爺孫的病情,陳宇真想好好看看苗禮文的官威能夠有多大!

如今陳宇的身份公開,馬車上的爺孫如被奉為神明一樣接去城內的醫療部門治療。

陳宇目視全場,道:“寡人方才所言,可有合乎律法!”

苗禮文首當其衝道:“如陛下所言,是罪臣失職,請陛下責罰!”

在場不僅一個當官的,不少人也皆同聲表態。

陳宇不做搭理,命人拿來一盆涼水,猛的就倒在周源與那名隨從的腦袋上,二人當即清醒了過來。

周源二人身體硬朗,特別是周源,身體壯碩,被鞭撻所受的都是皮外傷,一路上陳宇為了顧及顛簸,沒有駕駛馬車太快,並沒有對這二人造成特別嚴重的傷害。

“姐夫,有惡賊有惡賊,那惡賊手段好生殘忍,那人就在......”

“大人您要為我們做主啊!”

周源二人醒來,雖不知為何在城門口,也不知周邊為什麽這麽多人,但本能的習慣讓苗禮文給自己做主。

這二人並不知道今日陳宇會來,否則也不會在必經之路上那般做法,所以是對城門的景象感到疑惑的。

沒待苗禮文開口,陳宇便開口說道:“你們想讓苗大人替你們做什麽主?”

聞聲周源二人內心一緊,紛紛轉身看向眼前的男子,赫然就是剛才痛揍他們的陳宇!

周源一看到陳宇,立馬就明白是後者帶他們過來的,以此人剛才義正言辭的正義模樣,多半是想要當著全城百姓的麵,讓自己的姐夫苗禮文給個公道啥的。

“姐夫,你可不要聽那人的任何話語,我回城途中遭遇山匪攔截,在處理山匪之際,這家夥突然竄出,偷襲我們二人,此人定是山匪的同黨!”周源一邊說著一邊冷笑。

苗禮文想說些什麽,但看陳宇的臉色,隻字不敢多提。

“你說的山匪,不知在何處,是何樣貌?”陳宇問道,說著貌似想到了什麽,道:“你說我偷襲你們二人,意思是如非偷襲,你們二人能是我對手吧?”

周源厲聲道:“本人在舊年考得首原武藝第一名,作為司兵參軍,怎可能不是你這等惡賊的對手,至於山匪,誰知道你送去了何地!”

麵子,周源需要麵子。

至於山匪,胡亂編造即可,反正又沒有人證明。

那對爺孫?

說的話誰信。

隻要案子進入查究,怎麽操作,他可是太熟悉不過了,黑的能弄成白的!

陳宇掃了在場的官員一眼,問道:“不知哪個官員負責首原武考的?”

一人連忙回道:“回皇...那個,是我。”

在場隻要有點腦子的人都清楚,陳宇是要對周源掩藏身份,在全城人麵前釣魚執法,誰要是揭破了這層紙,不僅烏紗不保,可能還有與周源同流合汙的大罪!

陳宇問道:“武考的標準是什麽?”

那人回答道:“力量與射術,雙臂能舉五百斤石,百米外射箭十射中靶,射中靶心五次以上者,皆滿足者,再考筆試。”

自從陳宇改了科考後,文考的需要考生考身體素質,同樣的,武考也會考文筆。

這名官員可是知道陳宇身份的,不敢敷衍。

陳宇了解的點了點頭,隨後走向馬匹邊上。

就在所有人疑惑他要做什麽的時候,隻見陳宇忽然一把抓住馬匹嘴角處的韁繩,猛的一拽,隻聽馬匹驚慌的“噫噫”幾聲,馬蹄淩亂胡踢,緊接著偌大的一匹馬連同馬車居然被當場拽翻!

嘶!

這一幕,令在場的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無不心中感歎。

這匹馬跟馬車加起來可不止五百斤,而且馬匹和馬車並非固定勻稱的物體,欲要拽翻使用的力道要遠遠高於馬匹和馬車的重量。

武考的力量較之,如同小巫見大巫!

在眾人震驚時,陳宇像一名士兵拿來弓箭,對著百米開外的楊柳樹接連射去。

第一箭,射在楊柳樹的樹幹上,並不驚奇。

眾人不解陳宇再做什麽。

如果把楊柳樹當做靶子,可沒有靶心,還是差點兒意思。

眾人思緒時,第二箭射出,打在第一支箭的末端,把第一支箭射開了兩半,取代了第一支箭的位置,箭頭射得更深了。

眾人開始驚訝,但亦有人覺得是巧合。

第三支箭射出,又打中了第二支箭的末端,如剛才那般取代第二支箭的位置,前麵的箭頭又深了一個箭頭位置。

這時,眾人的臉色開始變了,從驚訝變成了驚恐。

第四支箭還是如前兩次那般。

第五支箭還是。

而且當第五支箭打過去後,第一支箭的箭頭從樹後穿透了出來。

五箭居然能射穿足足有腰身粗的樹幹!

這是什麽力量!

而且五次都命中一點,這是什麽精準度!

這難度不比武考高?

此時,在場的所有人已經因過分震驚而顯得有些呆滯。

陳宇放下弓箭,對周源說道:“我本不想證實些什麽,但我明明是堂堂正正虐你的,你卻說我非是偷襲,你覺得我有必要偷襲?況且你貌似雙臂沒有五百斤力吧,我有理由懷疑你在考場舞弊。”

此話一出,負責武考的官員雙腿猛的一顫,忍不住跪了下來,連連求饒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不是下官故意的,是苗禮文給我施壓,放水讓周源考取了第一......”

陳宇皺了皺眉,暗道這下沒得完了。

周源本還想著陳宇彰顯本事就能怎樣,還想對苗禮文說些什麽,現在被眼前的一幕給弄懵比了。

“還不跪下參見皇上!”

苗禮文怒從心生,大罵一聲的同時,一腳重重的踹在周源的膝蓋窩上,後者重重跪下。

周源愣著雙眼看著眼前一臉隨意的男子,腦海一時變得空白。

這下,徹底完了。

自己居然對當朝皇上出言不遜,且下手加害!

“皇上好帥,沒想到文質彬彬的俊逸郎君模樣,竟有如此恐怖的力量和射術,果真戰場上的壯舉非是誇大!”

“不僅俊秀,武藝高強,還十分具有智慧,簡單的做法,就把首原貪官一舉拔除!”

“皇上真不考慮廣擴後宮嗎,我家閨女膚白貌美屁股大,定能生十個八個皇子!”

“此生得以見龍顏,來生還做大燕人!”

全城炸開了鍋。

人群中,兩名欲動手的男女罷手,知會同行的人分散離開。

府衙內。

陳宇摸著下巴沉思,喃喃道:“如果見寡人是明君還動手,那我可真不饒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