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東岱國使者

楚昱從永新巷出來,上馬車之前對陳水說道:“你對這一帶可熟悉。”

陳水說道:“公子,隻要是在這信陽府城內,沒有哪片是我不熟悉的。”

楚昱從身上取出五兩銀子交給陳水,說道:“你去打聽一下,昨天晚上闖到郭遠仁家的那些人是誰,然後來告訴我。”

陳水把銀子接過去,說道:“公子放心,不出三天,小人保證把人給您找出來。”

楚昱上車走了,陳水想了一下去哪裏打聽,隨後朝著另外一個方向也走了。

楚昱坐車回到家,把郭遠仁已死的消息告訴絮兒,絮兒聽完後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說道:“郭遠仁要是懂得知恩圖報,善待親人,何至於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楚昱也長籲了聲,說道:“不管怎麽說,我和他之間的恩怨總算是徹底的了結了,以後也不用再為了防他費力傷神。”

絮兒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從我們來到信陽府他就一直在針對公子下毒手,現在總算不用再擔心了。”

這時,草兒拿著一張名帖從外麵走進來,說道:“公子,外麵有人要見公子。”

楚昱把名帖拿過去打開看了一下,頓時一驚,對絮兒說道:“是呈陽王府上的周管事。”

這個周管事是呈陽王府上專門管采買的管事,上次呈陽王在府上舉行宴會招待參加詩詞大會的人,楚昱見到過他。

雖然呈陽王隻是一個閑散的王爺,但畢竟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所以楚昱也不敢怠慢,親自到外麵把周管事接了進去,然後讓人上茶。

周管事把呈陽王的一封信交給楚昱,楚昱接過去把信拿出來打開看了起來。

原來,呈陽王是聽說楚昱開了酒樓,並且釀造出了天下第一美酒,便也想品嚐一下。

本來他是想親自到信陽府來的,但由於沒有聖命,他不能離開信陽府,所以才讓周管事前來找他,想從他這裏買一些玉液酒回去。

上次在呈陽府的時候,楚昱受到了呈陽王的盛情款待,對他的這個要求自然不會拒絕,當即讓人準備了五十壇。

周管事想要把買酒的銀子給楚昱,楚昱怎麽也不肯收。

周管事見處於執意不收,為難的說道:“楚公子,您要是不收的話,我回去無法向王爺交代。”

楚昱說道:“上次我到呈陽府的時候,王爺對我不薄,我送他幾壇酒嚐嚐也是應該的。”

周管事說道:“楚公子,王爺酷愛美酒,喝了您釀的這種美酒之後,以後恐怕再也喝不慣其他的酒,您要是不肯收銀子,那王爺以後又怎麽好意思再來問您買酒呢。所以,您還是把銀子收下吧。”

楚昱說道:“這次我就不收銀子了,以後王爺再來買,我照數全收這樣總行了吧?”

周管事見狀,隻是好作罷。

這時,草兒從外麵走了進來,說道:“公子,知府大人派人來請您去他的府上一趟。”

自從上次在酒樓把魏天鳴那封信拿給羅知府之後,他就經常派人來請楚昱去他的府上討論書法和談論詩文。

周管事聽到知府找楚昱,馬上說道:“既然楚公子有事,那我就不打擾了,先行告辭了。”

楚昱說道:“晚上我在火燒樓請您吃飯。”

周管事說道:“我是昨天晚上就到的信陽府,因為太晚了,所以就沒來找您。現在時間還早,我準備立刻帶著那些酒回去,王爺可是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嚐您的這個美酒,臨來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要早點回去。”

楚昱說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周管事笑道:“也沒什麽可惜的,以後我會經常來信陽府,公子難道還怕沒有機會請我嗎。”

“那好,下次您來信陽府的時候,我再好好的招待您。”

楚昱提筆給呈陽王寫了一封信交給周管事,然後親自把他送到府門外,看著他上了馬車離開之後,馬上回去給呈陽知府紀祿平和在三河軍寨的伍方同也各自寫了一封信,跟著把周山、衛江平、韓大鵬、劉桐找來,讓他們各送十壇酒去。

本來楚昱是準備讓周管事把酒一起帶回去轉交給他們的,但後來想了一下,覺得還是自己親自派人給他們送去,顯得更有誠意。

等到周山、衛江平、韓大鵬、劉桐他帶著酒離開之後,楚昱才坐著馬車去了羅知府的府上。

羅知府府上的人都已經認識楚昱,見他來了之後,直接把他帶進了內堂。

“文修,你來了。”

羅知府看到楚昱來了,笑著從內堂迎了出來,楚昱往前緊走了幾步,雙手抱拳說道:“見過知府大人。”

“你我是知交,用不著如此客氣。”

羅知府笑著說道:“文修,你知道我今天叫你來有什麽事情嗎?”

楚昱笑道:“肯定又是大人又有了什麽佳作,請我來欣賞。”

羅知府搖了搖頭,說道:“那你可猜錯了,今天我叫你來可不是討論詩文的,而是有一個人想要見你。”

“誰啊?”

羅知府笑了兩聲,轉過身朝著內堂喊道:“魏年兄出來吧。”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隻見一個跟羅知府年齡相仿的男子,從內堂走了出來,楚昱一看,居然是魏天鳴,趕緊迎過去見禮道:“魏大人原來是您啊。”

魏天鳴笑著說道:“楚公子,好久不見。”

楚昱問道:“魏大人,您怎麽會在這裏?”

魏天鳴說道:“皇上已經任命我為亙陽知府,我是前去亙陽上任的,途經此地,特來見見文瑾兄,也順便與你聚一聚。”

楚昱笑道:“原來如此,恭喜大人高升。”

羅文瑾過來說道:“到裏麵去坐下慢慢說吧。”

三個人一起來到內堂,三個人把茶端上來之後,羅文瑾讓他們全都退了下去。

三個人在內堂裏一直談論了將近兩個時辰,楚昱和魏天鳴把各自分開後經曆的事情都說了一下,然後魏天鳴又講了一些進京候任和京城發生的一些情況。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楚昱帶著他們到了火燒樓,好好的招待了一番魏天鳴。

吃完飯之後,楚昱又帶著魏天明在火燒樓到處參觀了一下,魏天鳴看過之後對火燒樓讚歎不已。

整整一天,楚昱都陪著魏天宇和羅文瑾,直到晚上快要亥時了才回到家裏。

絮兒一邊替楚昱更衣,一邊說道:“公子,熊大山回來了。”

楚昱一直等著他的消息,馬上說道:“趕快把他叫來。”

“草兒,去把熊大山叫來。”絮兒扭頭對草兒說道。

草兒去了,一會兒把熊大山帶了進來,楚昱讓草兒先退了下去,然後才問道:“事情辦得怎麽樣?”

熊大山說道:“全都按照公子分付的辦好了。”

“沒出什麽紕漏吧?”

熊大山說道:“沒有,一切都非常順利。”

“派人跟著那幾個仆人和馬夫了嗎?”楚昱隨後又問道。

熊大山說道:“薑大海,薑大寬兩兄弟跟著去,他們以前在軍隊經常深入敵方打探軍情,有著豐富的探查能力,如果京城方麵有什麽異常,他們會立刻回來報告。”

楚昱微微的點了點頭,又問道:“王洪青現在怎麽樣?”

熊大山說道:“已經押回農莊關進地窖裏了,鄭峰、鄧鬆、孫宣、羅節負責看守著。”

“押回農莊的時候有其他的人看到嗎?”

熊大山說道:“沒有,我們是把他塞的大木箱子用馬車拉進去的,到了地窖裏才把他放出來,除了我們自己人,沒有其他的人看到。”

“那就好!”

隨後他略停了一下,又道:“麻二那些人這趟出去表現的怎麽樣,還老實嗎?”

熊大山說道:“都挺老實的,基本上表現都還不錯,沒有添什麽麻煩。”

“一定要把他們給我看好了。”

楚昱說道:“麻二這幫人全都是一群破皮無賴,完全不懂的怎麽約束自己,要是讓他們跑到外麵去,肯定會惹出麻煩來的。

所以,一定得把他們困在農莊裏麵,絕對不能讓他們到外麵去。如果真的要出來,也必須有我們的人跟著,至少也得四人以上。”

熊大山說道:“公子放心,麻二他們的小命捏在您的手裏,就算讓他們逃他們也不敢逃跑。”

“沒有什麽事是絕對不會發生的,小心一點總不會出錯的。”

楚昱說道:“明天你給他們送一些酒肉去,犒勞他們一下。另外我再準備一萬五千兩銀子,你帶去每人給他們五百兩。”

“每人五百兩,這麽多?”

楚昱笑道:“怕什麽,反正他們也離不開農莊,那些銀子就當是我放在農莊的,讓他們在裏麵自娛自樂的賭著玩兒吧,這樣他們就不會整天想著往外麵跑了。”

熊大山馬上明白了楚昱的意思,豎起大拇指笑道:“還是公子聰明。”

“記得給他們帶一些骰子、牌九等賭錢的工具去。”

“知道了。”

隨後楚昱讓熊大山下去休息了,他也在絮兒的伺候下,洗漱後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楚昱帶著十壇酒到了羅知府那裏,因為魏天鳴今天就要離開信陽府,這十壇酒是楚酒送給他的。

辰時正,楚昱和羅文瑾一起把魏天鳴送到城外。

魏天鳴上馬車前,對楚昱說道:“文修,你的才華不凡,乃大魏朝不可多得的人才,之前我還擔心你因為開了酒樓而荒廢了學業,但昨日見到你的書法比以前更為精進,我深感欣慰,隻要你繼續保持這樣刻學業的態度,明年的會試,你必定會高中的。”

魏天鳴這個人雖然對仕途權力看的很重,甚至有時候為了保住自己政績而做出一些不恰當的行為,但拋開這一點之後,他這個人其實還是蠻不錯的,畢竟他為官不收受賄賂,能夠真正的為老百姓辦一些實事,比起那些貪汙受賄,為了錢而冤枉人的貪官要好的多。

而且,他對於真正有學問的人,他並不因為自己不如而嫉妒對方,相反還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給予支持,這真的非常難得。

楚昱說道:“多謝大禮,我一定會牢牢記住您的叮囑,爭取在明年的會試中考中。”

隨後,魏天鳴又對羅文瑾說道:“文瑾兄,文修以後如果有什麽事情,還望你能夠多多給予支持和幫助。”

羅文瑾說道:“天鳴兄不必擔心,就算你不交代,我也會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給予他最大的支持。別的不敢說,至少在信陽府,不會讓人找他的麻煩。”

楚昱本來就不願意欠他們兩個的人情,所以來到信陽後才沒有把魏天鳴的信給羅文瑾,因為他知道這樣的人情還起來很麻煩。

可他萬沒有想到,魏天鳴居然會在臨行之時,親自拜托羅文瑾照顧自己,這下就算他再不想欠這個人情,也隻得欠了。

“那就多謝了。”

魏天鳴拱手向羅文瑾道謝之後,上馬車帶著自己的一眾隨從走了。

楚昱和羅文瑾一直看著他的馬車走遠了,才準備回去。

但就在他們準備上馬車的時候,突然從右側方向來了一隊人馬。

這隊人大約有百十來人左右,穿的不是大魏朝的衣服,而且還帶了十幾輛馬車,馬車上麵裝滿了貨物。

“大人,這是外邦的人吧?”楚昱問道。

羅文瑾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是東岱國的。”

大魏朝的周邊一共有九個鄰國。

西邊有三個,分別是津夏國、墨炎國、大靖國。

南邊有兩個,分別是左茲國和右茲國,這兩個國家原本是一個,後來發生了內亂,分裂成了兩個國家,到現在已經立國有兩百年了。

北邊臨海,有兩個隔海相望的國家,分別是龍海國、翰海國。

東邊有三個,分別是孜於國、古亞國和東岱國。

在大魏朝的這些鄰國當中,除了左茲國、右茲國、津夏國的實力較弱外,其餘的的國家實力都很強大,而且這些國家曾經都和大魏朝發生過戰爭,雖然這些戰爭大魏朝最終全都獲得了勝利,但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使得大魏朝的國力一度嚴重的受到損耗,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

雖然近些年大魏朝與這些國家都簽訂了和平相處的友好條約,在沒有大的戰事發生,但在邊境上的各種小摩擦一直不斷。

尤其是隨著近些年,這些國家的君主或是因為年老退位,或是被推翻,先後都進行了君主更替,而隨著這些新君主的上來,這些國家與大魏朝的關係也隨即變得緊張起來,邊境的摩擦更加的頻繁,前一段時間甚至發生了少量軍隊的衝突,死了不少的人,後來還是派了使者互訪,才把事件平息下去。

楚昱打量了一下這些人,每個人都身材魁梧,而且還帶著兵器,說道:“這些東岱國的人跑到信陽來幹什麽?”

羅文瑾說道:“看他們帶著這麽多的馬車,或許是來做生意的吧,咱們信陽府雖然比不上呈陽府繁茂,但也時常有外邦的人到這裏來做生意。”

楚昱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這些人看上去不像是做生意的,倒像是軍人裝扮的。”

羅文瑾問道:“如何見得?”

楚昱說道:“一般做生意的人,比較懶散隨意。而這些人,身材全都非常魁梧,趕路的時候一直保持著整齊的隊形,並且一直在打量周圍的環境和變化,所有人的手也都是放在刀把上的,隨時準備動手的樣子。很顯然他們根本不是商人,而是喬妝了的士兵。”

羅文瑾聽後,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些人,的確跟普通的生意人不太一樣,心裏對他們也產生了懷疑,對守城門的一名將領說道:“餘將軍,一會他們過來,把他們攔下問問。”

負責守城門的這名將領姓於,是羅文瑾手下的一名都統。

大約過了幾分鍾,這些人到了城門前麵,餘將軍帶著士兵過去把他們攔了下來,問道:“你們從哪裏來?”

“我們是東岱國的使者。”一名男子用僵硬的大魏話說道。

“可有使節令?”

使節令並不是一塊令牌,而是每個國家使者出使他國的時候,所持有的由本國君主親筆簽署的一本出使冊,上麵寫有使者出使的目的,以及每到一處城池或是關卡,由當地的官府加蓋的官印。

等見到出使國皇帝的時候,得把使節令交上去,由出使國皇帝親自蓋上玉璽印。

回到本國的時候,使者得把這份使節令交給本國的皇帝,由皇帝檢查,以防止使者作假。

那個人從身上取出一本冊子交給餘將軍,於將軍先檢查了一下,然後拿著來到了羅文瑾的跟前,說道:“大人,他們是東岱國的使者,專門來給太後賀壽的。”

羅文瑾把使節令接過去看了一下,隨後親自走到那個人跟前,抱拳行禮道:“在下是信陽府的知府羅文瑾,見過薩雲使者。”

聽到羅文瑾是信陽的知府,那個叫薩雲的使者立刻從馬背上下來,抱拳行禮道:“我還正準備進城之後去衙門找大人加蓋官印,沒想到居然在這裏碰上了。”

羅文瑾笑道:“我是出城來送一個朋友的,正準備回去,沒想到你們就來了,看來這是天意讓我們遇上了。”

跟著羅文瑾說道:“使者去京城應該走壽陽府,為何要繞路走信陽府呢?”

東岱國在大魏朝的正東方,過了邊境之後走淩關、過溯河,沿著應陽府、鬆陽府、壽陽府、封陽府、兆陽府的官道,可直達京城。

而信陽府在壽陽的東南方,兩地之間相距了有一百七十裏路,從信陽到封陽又有一百五十多裏路,從這邊走等於多繞了三百多裏的冤枉路。

薩雲說道:“本來我們是想走那邊路的,但從鬆陽府出來的時候,走錯路了,走到了來信陽府的這條路,等察覺的時候已經走了一大半,也就懶得再返回去,索性就走了這邊。

本來按時間昨天晚上我們就應該到信陽府的,但我們又走錯了道,在荒郊野地轉了一夜也沒有找到路,今天早上碰到一個農夫,經他指路,才知道我們其實已經到了信陽府的邊上,離的信陽府隻有十幾裏路而已,所以才這麽早到。”

“原來如此,那真是辛苦了。”

羅文瑾側了一下身,向著城裏麵伸了一下手,說道:“請進城到驛站休息,中午我設宴給使者接風,到時候我把蓋了官印的使節令給你。”

“多謝,多謝。”

薩雲騎到馬上,羅文瑾讓於將軍派了一個士兵帶著他們去了驛站。

等到他們走了之後,羅文瑾走到楚昱身邊,說道:“文修,沒想到你的洞察力這麽厲害,居然一眼就識破了他們不是生意人。看來將來你要是為官斷案子,肯定是一把好手。”

楚昱笑道:“大人過獎了。”

隨後他看著已經進城的薩雲等人,對羅文瑾說道:“大人真的相信他們是走錯路才到信陽府來的嗎?”

羅文瑾怔了一下,問道:“怎麽,你懷疑他說謊?”

楚昱說道:“像這樣出使他國的使節隊,所走的路線都是提前預定好,在進入出使國邊境的時候就會向對方守軍通報,邊境的守軍會派兵提前通知出使隊伍要經過的地方府衙,讓他們做好迎接準備。

並且出使隊伍裏還必須配備熟悉地形的人隨行做向導,如果使節隊伍裏沒有熟悉地形的人,邊境的守軍則會派人領著他們進京,不可能讓他們出使隊伍自己到處瞎走。

即使邊境守軍沒有派人領路,那應陽府、鬆陽府的知府也一定會派人給他們帶路,又怎麽可能讓他們走錯路,跑到這裏來。”

羅文瑾聽完楚昱的分析之後,細想了一下,也覺得的確是有些蹊蹺,說道:“你的意思是,他們專程繞到信陽來,是有目的的?”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有,或許沒有。”

楚昱笑了起來,說道:“我就是隨口跟我說了一下,大人也不必放在心上。

畢竟有很多用常規去判斷的事情,往往恰巧因為各種的原因,最後變成了用常規無法判斷的事情,但其實並沒有其他的意思,或許他們就是因為種種的巧合,沒有向導才一路走到這裏的。”

羅文瑾說道:“不管他們是有意還是無心,總之他們來到這個地方的確是不符合常理的,所以是得多注意點。”

楚昱沒有接這個話茬,因為他隻是老百姓,羅文瑾才是這裏的父母官,該怎麽做他自己有分寸,用不著他來教。

兩個人隨後進城,羅文瑾與楚昱道別之後,回到衙門叫來姓一個姓楊的班頭,讓他去驛站通知驛丞,讓他多注意一下薩雲等人的動靜,如果有什麽異常的行為,立刻去告訴他。

楊班頭走了之後,羅文瑾取出官印蓋在了使節令上。

楚昱跟羅文瑾分開之後,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火燒樓,因為羅文瑾中午要請薩雲在火燒樓吃飯,他得提前去給鄭忠民打聲招呼,讓他準備一下。

要知道這次招待的可是外國使節,一切都得謹慎小心,酒、菜方麵出不得半點的差錯,否則萬一要是出點什麽事情,那後果可不得了,很可能會引發兩國之間的戰爭。

畢竟之前可是出過孟小三事件,楚昱不得不小心。

“中午給知府大人請客的酒、菜,從材料開始,一直到把酒菜端到桌子上,必須進行多批次嚴格檢查,而且上酒菜的時候必須保證三個人以上,以防中間出任何差錯。”楚昱

打完招呼從火燒樓出來,楚昱又去棺材鋪定了四口棺材,接著又去買了一些舉行葬禮用到的東西。

跟著,又去找專門看墓地的人,為郭遠仁一家選一個墓地。

回到家,楚昱讓人把他之前和絮兒住的那個小院布置了一下,做為停放郭遠仁一家靈柩的地方。

畢竟他不能把他們的棺材放在自己現在住的地方,更不可能送到剛買到手的新楚府,也就是原來的郭家,因為這兩個地方他都要居住,不想沾了他們的晦氣。

中午,羅文瑾在火燒樓請薩雲吃了飯,薩雲對酒菜讚不絕口,尤其是對玉液酒更是愛的不得了,連說回去的時候要給他們國主也帶一些回去品嚐,並且不斷的向羅文瑾表示感謝,讓羅文瑾倍感有麵子。

吃完飯之後,羅文瑾又陪著薩雲到信陽城裏麵到處轉了一番,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他們又回到了火燒樓。

晚飯之後,羅文瑾又陪著薩雲到火燒樓的那些娛樂室玩了一陣,戌時的時候兩個人才從火燒樓出來。

臨走的時候,薩雲向羅文瑾提出了一個要求,希望能帶一瓶玉液酒回去喝,因為他每天入睡前都要喝一點酒。

本來楚昱有規定,客人隻能夠在火燒樓喝玉液酒,是不允許帶走的,因為一旦酒離開了酒樓,萬一要是出了事情說不清楚。

但羅文瑾是知府,跟楚昱的關係又不錯,所以鄭忠民不好拒絕,隻好送了一瓶三兩的酒給薩雲。

隨後,羅文瑾親自把薩雲送回了驛站,之後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