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三百萬兩的贖金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郭遠人感覺臉上被什麽東西澆了,隨即睜眼醒了過來,看到自己被關在一間小木屋裏,手和腳已經被捆了起來。

在他前麵兩三米的地方有一張方桌,桌子上擺滿了酒菜,四周坐著九個男子。

“麻二!”

郭遠仁認出了其中一個人正是他一直想要找的麻二,心裏頓時感到了不妙。

坐在桌子旁的那些人,正是麻二和他那群狐朋狗友。

“郭大官人,好久不見啊。”麻二嘻笑著說道。

郭遠仁問道:“麻二,你抓我來到底想幹什麽?”

麻二說道:“沒什麽,聽說你最近一直派人在到處找我,都快把整個信陽都給翻過來了。所以特意把你請來,想問問你到底找我什麽事情。”

“你聽誰說的,我才沒有找你呢。”

郭遠仁用力地掙紮了一下,想把綁在身上的繩子掙開,但很可惜根本不行,隨即說道:“麻二,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麻二站起來走到他的麵前,慢慢蹲下盯著他的眼睛說道:“郭大官人,你似乎忘了我們之間還有一筆賬沒有算呢。”

郭遠仁知道他指的是想殺他滅口的事,說道:“之前你提的條件,我不是全都已經答應你了嗎,還有什麽賬沒有算清?”

麻二冷笑了一聲說道:“老子替你把事情辦了,你卻想要殺我滅口,要不是老子命大,現在已經變成你手中的冤死鬼了,這筆賬老子可是一直記在心裏的。”

“之前想要殺你滅口的確是我不對,但後來你不是也綁了我兒子,還從我這裏勒索了四十萬銀子,這過節已經了結了啊,你怎麽……”

麻二沒等他把後麵的話說出來,揮手給了他一個耳光,罵道:“你想要老子的命,豈是區區四十萬兩銀子能夠了結的。

告訴你,我麻二雖然隻是街麵上的一個混混,但也不是隨便讓人欺辱的,誰要是敢欺負到我頭上,我一定會讓他付出慘重的代價。”

郭遠仁現在真的是一千個一萬個後悔找了麻二,要不然也不至於被他纏上脫不了身。

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晚了,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賣,唯有想辦法徹底擺脫才是。

“那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能夠讓這件事情了結掉?”郭遠仁問道。

麻二微微的笑了笑,說道:“想要讓這件事情徹底的了結也容易,隻要你再給我一百萬兩銀子,我立刻放了你,從此以後絕不再找你的麻煩。”

“一百萬兩銀子!”

郭遠仁沒想到麻二的胃口這麽大,一開口就要一百萬銀子,嚇得臉色都變了,說道:“我哪裏有那麽多的銀子,你就是把我剁碎了,我也拿不出來。”

“你別在我麵前哭窮。”

麻二說道:“你在信陽府總共有十七個鋪麵,每個鋪麵就打一年賺一萬兩銀子,一年也有十七萬,再加上你在城外還有三個瓷器窯,每個瓷器窯每年至少也能夠賺幾萬兩銀子。

除此之外,你還有農莊,也能有近萬兩的收入。

這些加在一起,你每年的收入最少也有三十萬兩銀子,這麽多年下來,你怎麽也能積下二、三百萬的銀子。你現在對我說你拿不出來,你蒙誰呢?”

郭遠仁沒有想到麻二居然把他的家底摸了個一清二楚,心裏暗驚不已。

“我每年的收入的確是有不少,可我平時的開銷很大,而且很多銀子都積壓到貨上,所以手裏根本沒有那麽多銀子。再拿個二、三十萬倒是可以,多了老實在沒有。”郭遠仁說道。

“看來郭大官人是寧可不要命,也不願意舍銀子。”

麻二嘿嘿陰笑了兩聲,說道:“你最好還是答應,要不然一會兒可就不是這個價了。”

“不是我不答應,而是我真的拿不出來。”郭遠仁繼續叫苦道。

“拿不出來是吧,好,我再讓你看兩個人。”

麻二輕輕的拍了拍手,房門被推開,六個人推著兩個被繩捆索綁堵住嘴的人,從外麵走了進來,郭遠仁一看,不由失聲驚叫道:“大郎,二郎,你們怎麽也在這裏?”

原來被推進來的兩個人,正是郭文濤和郭文彬兩兄弟,兩個人現在全都鼻青臉腫,很顯然剛剛他們才遭到了毒打。

郭文濤,郭文彬兩兄弟看到郭遠人也被抓來了,也吃了一驚,隨後掙紮著想要跑過去,但被抓住他們的人死死按住沒能成功,隻能唔唔的衝著郭遠仁叫。

“想知道他們怎麽在這裏是嗎,我來告訴你。”

麻二嘿嘿的笑了兩聲,說道:“其實我一直派人盯著你們的一舉一動,你讓你家仆人去綁架楚昱身邊的那個丫鬟,想把她送到城外農莊,我的人全都看到。

所以,我就派人在城外把你家大公子和被綁那個丫鬟劫了。

至於你的二公子嘛,也是帶著人從城裏出來,在城外被我的兄弟給劫來的。”

郭遠仁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們父子三人竟然全都落在麻二的手裏,心裏暗暗叫苦不已。

“郭大官人,你現在拿得出銀子了嗎?”麻二笑盈盈地問道。

郭遠仁像被打敗的公雞一樣,垂頭喪氣地點了點頭,說道:“好,就依你一百萬兩銀子。”

“你說錯了,不是一百萬兩,而是三百萬兩。”麻二說道。

“什麽三百萬兩?”

郭遠人驚叫道:“剛才你不是說的一百萬兩嗎,怎麽變成三百萬兩了?”

麻二說道:“剛才你要是答應了的確隻是一百萬兩,可是你拒絕了,所以現在的價格漲了。”

郭遠仁說道:“一百萬兩我還可以湊湊,但是三百萬兩是真的拿不出來了。”

“還是拿不出來是吧?”

麻二陰笑著說道:“好,既然你拿不出來,那我也不要了。來啊兄弟們,把他們父子三人的左腿、左手給我砍下來。”

“是。”

那些潑皮無賴把郭遠仁父子按倒在地,開始拉扯他們的左手、左腿。

“不要……救命啊……”

郭遠仁撕心裂肺地叫喊著,但那些潑皮根本不聽,死死地壓住他,把他的左手和左腳拉直。緊跟著,另外三個人拿起一把斧頭站到他們身邊,用雙腿夾住斧柄,各自在掌心吐了一口唾液,用力地搓了搓,然後把斧頭舉起來就準備動手。

郭遠仁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大喊道:“三百萬就三百萬,我拿,我拿。”

“住手。”

麻二喊了一聲,拿著斧子的三個人立刻往後退了幾步,其餘的人則把郭遠仁父子拽起跪在地上。

麻二讓人把桌子上吃的那些東西全部拿走,擺上了筆墨紙硯,然後把郭遠仁帶過來坐下,說道:“馬上給你老婆寫信,讓她在三天之內湊齊三百萬兩銀子送到北城外十裏處的亂葬崗,如果三天之內我見不到銀子,你們父子就到亂葬崗去跟那些孤魂野鬼作伴。”

郭遠仁說道:“三天時間不夠,最少得半個月才行。因為我手裏確實是沒有那麽多的銀子了,得出售瓷器窯,農莊、商鋪才能夠湊得齊,沒有十天半個月不行的。”

“這個……”

麻二猶豫了一下,說道:“你讓我好好想想。”

隨後,他讓人看著郭遠仁父子,自己開門出去,因為這件事情他做不了主,必須向在這負責的人報告才行。

過了一會,麻二回來了,對郭遠人說道:“就按你說的,給你老婆半個月的時間。”

郭遠仁立刻提筆給他老婆蔣金桂寫了一封信,讓她趕緊把瓷器窯、商鋪和農莊處理掉,湊齊三百萬兩銀子來贖他們父子三人。

信寫好之後,麻二讓手下那些人重新把郭遠仁父子三人捆起來堵上嘴,交代其他人看好他們,然後拿著那封信到了相隔幾米遠的另外一間裏,見到了四個人,正是楚昱身邊的熊大林、熊有河,熊兆岩、熊石江。

原來這個地方就是楚昱在城外買的農莊,熊大林、熊有河,熊兆岩、熊石江,一直在這個地方盯著麻二他們。

“林哥,這是郭遠仁給他老婆寫的信。”麻二把信交給熊大林。

熊大林把信接過去看了一下,對熊有河他們說道:“你們在這裏盯著,我拿去給公子看一下。”

“去吧,這裏有我們盯著沒事的。”熊有河說道。

熊大林從房子裏出來去了馬棚,因為楚昱現在有錢了,給熊大林他們每個人都配了一匹馬,這樣他們隨他出行的時候就不用再走路。

熊大林騎著馬回到城裏見到楚昱,把信交給他,楚昱仔細的看了一下那封信,確定沒有任何問題,讓他拿去交給麻二,派人給蔣金桂送去。

“公子請喝茶。”

熊大林拿著信走了之後,絮兒端著一碗茶遞給楚昱,楚昱把茶接過去,用茶碗過來輕輕的刮了一下上麵的茶葉,喝了兩口茶,隨後把茶碗放在桌子上。

絮兒走到他的身後替他捏肩膀,因為熊大林來之前,他一直在練習書法,每次練完書法之後絮兒都會替他捏肩膀放鬆。

“絮兒,我是不是很壞啊?”楚昱突然問道。

絮兒對他的這個問題感到有些突兀,問道:“公子為什麽會這樣問?”

楚昱說道:“因為書上說正人君子做任何事情都應該堂堂正正,而不應該處心積慮地耍陰謀手段。

而我不僅想法子一點一點地把郭家掏空,然後還要把他們徹底整垮,這些都不是正人君子所為,隻有那些艱險的惡人才會這樣行事。

所以,我有點擔心你會認為我是一個壞人。”

“怎麽會呢。”

絮兒說道:“公子心地善良,對待身邊的人從來不打不罵,猶如家人,對朋友也守信重義,寧可自己吃虧,也絕不讓朋友為難。

可是到頭來不僅被那些所謂的朋友給害得傾家**產,而且還被他們嘲笑、毒打,險些連命都喪在他們手裏。

到了信陽府,本以為那個郭遠仁看在血脈親情的份上會幫您一把,結果他不僅不幫你,反而想盡辦法地想把您趕出信陽府,甚至是想要您的命,其心比豺狼還要狠。

公子如果不把他徹底的打垮,他一定還會想法最多,隻有把郭家徹底的打倒,以後公子才能有平靜的日子。

因此,公子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完全是正確、正當的。”

楚昱扭頭看了她一下,問道:“你真的是這麽想的,而不是因為我是你家公子,你才這麽說的?”

“當然了。”

絮兒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公子一直都是一個好人,如果連公子都不是好人的話,那這天下就沒有好人了。

當然,公子和以前還是有一些不一樣了。”

“有什麽不一樣?”

絮兒說道:“以前公子被人欺負了,總是軟弱退讓,不敢反擊。而現在,誰要是欺負公子,公子肯定會加倍反擊回去。”

“那你是喜歡以前的公子,還是現在的公子?”楚昱又問道。

“當然是現在的公子了。”

“為什麽?”

“我不說,說了公子會生氣的。”絮兒小聲說道。

楚昱說道:“你家公子不是那麽小氣的人,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生氣。”

絮兒想了一下,說道:“以前公子雖然善良,但性格實在太軟弱,保護不了你自己,也保護不了身邊的人,跟在您身邊一點安全感也沒有,還得事事為你操心,就跟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一樣。

而現在,您變得剛毅、堅強、自信、果斷,做事也有謀略,一旦想好了的事情會毫不猶豫地付諸行動。

在遇到有人對付您的時候,會以更強硬的手段對付回去,對身邊的人也極其的維護。

現在跟在您身邊特別的有安全感,感覺隻要有您在,就沒有什麽事情是解決不了的,特別的安心。”

楚昱聽完之後什麽話也沒有說,隻是微微的笑了笑。

因為以前的楚昱和現在的楚昱除了身體之外,性格方麵原本就是兩個人,而他不管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後,從始至終就是這樣的性格。

所以,說不出什麽轉變的感受,但也無法向絮兒說明,隻能以笑應對。

“公子,你為什麽不說話,是不是生氣了?”絮兒見他沒有說話,小心地問道。

“沒有。”

楚昱說道:“我是在想,如果事情重來一遍,我還會不會選擇這麽做?”

“那您還會不會這樣做?”絮兒問道。

“會。”

楚昱非常肯定的說道:“我不會主動去害別人,但我也絕不會容忍他人來害我和你,尤其是你,不管他是誰,隻要敢起這樣的心,我就會讓他付出代價,即使是被貼上惡魔的標簽也無所謂。”

這話讓絮兒很感動,說道:“公子,您對絮兒太好了。”

楚昱笑了笑,突然看著前方眼神變得更淩厲,想道:“是的,不管是誰,我都絕不允許他來傷害絮兒,敢動這個念頭我絕不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