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等我鄉試完之後，再來好好收拾他
孟小山今年隻有二十一歲，身材也很瘦小，以前是在裁縫店當學徒，但因為不小心把客人做衣服的布料弄壞了，店主一氣之下便把他趕走了。
孟小山家裏有兄弟姐妹六個，他排行老大，父母全都還在。不過父母的身體都不好，尤其是他父親，因為幫人在碼頭扛貨物的時候，不小心被幾十斤的貨物砸在身上，造成腰椎以下不能動彈，家裏的生活重擔，全都壓在他和十七歲弟弟以及母親的身上。
孟小山忐忑不安地站在楚昱麵前問道：“公子，您找我有什麽事情？”
楚昱說道：“小石，你在火燒樓做事以來，我沒有虧待你吧？”
“沒有，公子開的工錢也是整個信陽府最高的，小的很感謝公子。”孟小山趕忙說道。
楚昱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在這個地方做事開心嗎？”
“當然開心了。”
孟小山說道：“以前我在裁縫鋪當學徒的時候，經常遭打罵，自從來到火燒樓之後，大家相處得就跟一家人一樣，公子和掌櫃也和氣，再也沒有遭到打罵過，我在這裏做得非常開心。”
楚昱再次點了點頭，看著他的眼睛問道：“既然我沒有虧待你，也在這個地方做得很開心，那為什麽你要幫著外人來害我？”
孟小山瞬間臉色大變，連忙擺手說道：“公子，我沒有。”
“真的沒有？”楚昱再問道。
孟小山說道：“真的沒有，公子對我這麽好，我怎麽會害公子呢？”
楚昱見他還不承認，緩緩地向他逼了過去，孟小山緊張地向後連退，很快便被逼到了牆邊。
“小石，之所以要單獨見你，是想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主動交代出來，我可以對你網開一麵。你要是執意不肯說的話，那我就隻好把你交到衙門裏去了。”楚昱盯著他的眼睛說道。
孟小山再次申辯道：“公子，我真的沒有出賣您，請您相信我。”
“錢三你認識嗎？”楚昱他還不承認，直接把錢三說了出來。
原本一直否認的孟小山，聽到錢三這個名字，頓時臉色發白，說不出話來了。
楚昱冷笑了一聲，說道：“怎麽樣，現在願意說了嗎？”
孟小山眼神慌亂的說道：“公子，我，我，我……”
“怎麽，還是不想說是嗎？”
楚昱然後退了兩步，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孟小山，我已經給了你機會，但是你自己不珍惜，那就怪不得我了。來人！”
房門被推開，能大山，熊大林，熊有河，能岩江等人從外麵走了進來，問道：“公子有什麽吩咐？”
“把他給我送到衙門裏去。”楚昱看著孟小山說道。
“公子，不要。”
看到楚昱要動真格的了，撲通跪下，磕頭說道：“公子，我父母年事已高，弟弟妹妹也還小，家裏就全靠我支持著，如果我被抓了，那我家就完了。求求您不要把我送到衙門裏去，我願意把全都說出來。”
楚昱輕輕地擺了擺手，熊大林他們全都退到了門外，並把門關上。
“說吧。”楚昱坐下後說道。
孟小山這才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原來，孟小山的弟弟孟小石在郭遠仁的瓷器店裏做事，而且晚上還要留在店裏看店。前天晚上他睡前喝了杯水，結果這一睡便直到昨天早上有人來開門才醒過來，才發現店裏所有的東西都被人偷光了。
郭遠仁便讓他弟弟賠償所有的損失，否則就要告他弟弟監守自盜。
孟小山家境貧困，根本賠不出那麽多銀子，他弟弟為了不連累家裏，都已經準備要自盡。
就在這個時候，錢三來找來他，給了他一包藥，說隻要在鄉試之前把藥放在給客人吃的酒菜裏，不僅他弟弟所欠的那些銀子一筆勾銷，而且還會再給他五十兩銀子。
孟小山為了幫弟弟度過這個難關，才迫不得已答應了錢三。
但今天他拿著藥來到酒樓之後，卻又猶豫了。
因為楚昱不僅給大家開了很高的工錢，而且平時也挺關照他們的，誰家要是有個事情，他都會讓鄭忠民拿點銀子，在酒樓吃飯也沒有虧待他們，頓頓都有肉，時不時的還會拿些肉菜讓他們帶回去給家人品嚐，對大家真的很不錯，他實在有點不忍心。
另外，他也非常害怕被官府查到，因為這是要掉腦袋的事情，一旦要是被抓住，那不僅他這條小命保不住，就是他年邁的父母可能也會因為受不了打擊而死去。
所以，他雖然有多次接觸酒菜的機會，卻始終沒敢把藥放到裏麵。
楚昱聽到孟小山說完之後，立刻明白這是郭遠仁為了讓孟小山就範故意設下的一個圈套，萬幸孟小山還沒下藥，否則一旦要是真出事，必會對他造成嚴重影響，最起碼他無法再參加鄉試。
“郭遠仁啊郭遠仁，為了對付我，你真的是已經喪心病狂了，居然連這麽歹毒的招數都想得出來。
好啊，有道是來而不往非禮也，我怎麽也得好好地“回敬”你一下才是，否則怎麽對得起你。”
楚昱看了一下孟小山，說道：“把那包藥給我。”
孟小山趕緊從身上把那個藥取出來遞給了楚昱，楚昱把藥拿過去收好，然後說道：“看在你也是被逼無奈的份上，我就不把你送交官府了。不過，火燒樓你是不能再待了。”
雖然孟小山這次並非出自本心想要下毒，並且也還沒有真的下藥，但他的這種行為已經造成了嚴重的影響，如果繼續留他在酒樓裏做事，就會壞了酒樓的規矩，一旦規矩遭到了破壞，以後就不好再嚴格的要求其他的人。
因此，楚昱才決定讓他離開酒樓。
“公子，求求您留下我吧，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差事，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這樣了，求求您不要趕我走，求求您了。”聽到楚昱要把他趕走，孟小山急忙磕頭哀求。
楚昱把他扶起來，說道：“我讓你離開酒樓，並不是說就不讓你在我這裏做事了。我這段時間買了很多鋪麵和土地，那些地方都需要人。所以，你可以去這些地方做事情，我會照火燒樓的工錢付給你。”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聽到楚昱依然要他在身邊做事，孟小山感激不已，連忙要再次跪下給他磕頭，被楚昱給攔了下來。
“要是郭遠仁派人來問你為什麽沒有下毒，你怎麽說？”楚昱問道。
孟小山想了一下說道：“就告訴他沒有找到機會。”
楚昱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你這樣告訴他，他不會放過你的。”
“那我應該怎麽說呢？”孟小山問道。
楚昱說道：“就告訴他，這件事情你不想做了，如果他要是威脅你，你就反過來威脅他，要是敢找你和家人的麻煩，就到衙門去把這件事情說出來，讓他們全都完蛋。
還有一點，說的時候要光棍一點，拿出光腳不怕穿鞋的氣勢，這樣郭遠仁就不敢再逼你了。
之後，你跟你弟弟就到城外我買的莊子去做事，短期之內不要回了，還要囑咐你的家人也不要說出去，以免郭遠仁找人暗中對你的兄弟下毒手。”
“謝謝公子，我記住了。”孟小山說道。
楚昱取出五兩銀子給他，讓他拿去把家裏安頓一下，孟小山連忙擺手不肯要，楚昱說道：“我知道你家境不好，父親躺在**不能動，其他的幾個弟弟妹妹也還小，家裏全靠你母親和你們兩兄弟撐著。現在你們兄弟倆要到城外去做事情，不能夠經常回家，家裏全靠你母親操持，非常困難，這五兩銀子你拿回去給她，這樣她就可以不用再出去幫人家做工，專心的在家照顧你父親和幾個弟弟妹妹，你們兄弟倆也可以放心。”
孟小山沒想到自己做了這麽大的錯事，楚昱不僅不記恨他，反而為他考慮得這麽周到，又羞又愧又感動，跪在他的麵前，痛哭流涕地說道：“公子，您的大恩大德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從今往後我這條命就是公子的，公子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讓我去死我也不會猶豫。”
楚昱讓他起來，把銀子給他，說道：“以後要是遇到什麽困難，就來對我說，不要再犯糊塗了。”
孟小山擦了一下眼淚，說道：“公子放心，以後不管遇到什麽事情，我都會第一時間來告訴您的。”
“去吧。”
孟小山再次向楚昱行禮之後離開了。
楚昱看了一下手中的那包藥，揣進懷裏，然後把鄭忠民和王福一起找來，對他們交代道：“以後所有的夥計來上工的時候，全都要進行檢查，不許攜帶任何與做事無關的東西。
還有，以後讓夥計出去買菜的時候，必須三個人以上，菜買回來的時候要進行嚴格的檢查，誰買的菜出事情了，誰就負責。
給客人上菜的時候，哪個包廂是哪個夥計上的菜，也都要進行記錄，如果誰送的菜出了問題，誰就負責。”
鄭忠民說道：“公子放心，以後我會每天親自檢查那些夥計，絕不讓他們把外麵的東西再帶進酒樓裏來。”
跟著王福也說道：“以後廚房的夥計我也會仔細地盯著，買回來的菜我會親自檢查。”
楚昱接著又說道：“今天發生的事情誰都不要說出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公子放心，我一定會守口如瓶，誰都不會說的。”
楚昱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明天我就要去參加鄉試，需要三天的時間才能出來，酒樓這邊就全靠你們照應了。”
“公子隻管安心考試就是了，酒樓這邊我們會打理好的，您不用擔心。”鄭忠民說道。
給他們交代完了之後，楚昱回到了家裏，把事情對絮兒說了一下，絮兒擔憂地說道：“公子，郭遠仁現在對您恨之入骨，這次沒有害到您，他不會善罷甘休，後麵肯定還會想其他的辦法來害您，您不可不防啊。”
楚昱說道：“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吩咐鄭忠民和王富，以後他們會嚴格檢查那些夥計，不會再讓他有機可乘。等我鄉試完畢之後，再來好好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