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相互猜忌

到了東宮。

五個使者把各自皇上回複的情況向太子說了一下,太子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們已經同意了,那就趕緊把現銀送來吧,我好安排人把用現銀購買的火炮給你們製作出來。

至於你們要用物資換的那些火炮,我會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給你們做安排的,不過這個時間可能有些長,最起碼可能也要三、四年才能夠交貨。”

墨炎國使者覺得交貨的時間有些長了,正準備開口向太子說一下,讓他提前交貨,突然發現楚昱在向他使眼色,他立刻意識到自己差一點又犯錯了,趕緊閉口什麽也不說了。

太子統計了一下他們用白銀購買的火炮數量,以及需要用物資交換的數量,然後當著這些人的麵安排了交付火炮的時間和先後次序。

雖然大家都對交付的次序和數量有些感到不滿足,但是也沒敢當著太子的麵提出來,畢竟能夠把火炮買回去,對他們來說已經是最大的幸運,因此也沒敢再提過多的要求。

從東宮出來之後,楚昱說道:“你們今天的表現還算不錯,沒有跟太子討價還價,我很滿意。”

“已經有了前幾次的教訓,我們哪裏還敢敵說話。”大靖國使者說道。

楚昱隨後看了一下墨炎國使者,說道:“不過你除外,剛才要不是我瞪了你一眼,估計你又在太子麵前亂說話了。看來你還是不長記性。”

墨炎國使者尷尬的笑了笑說道:“當時完全忘記了公爺您的交代,不過好在您瞪了我一眼之後,我就反應過來了,沒有再釀成大錯。”

“幸虧你沒有釀成大錯,要不然可能你們之間的交易就被取消了,甚至你還可能連累他們的交易也不能完成。”

楚昱指了一下其他四國的使者,然後對墨炎國使者說道:“你啊,真的該改改你這種衝動的性格了,否則早晚有一天你會嚐到苦果的。”

說完,楚昱也沒有再跟這些人囉嗦,說了一聲他還有事,便上馬車走了。

孜於國使者看了墨炎國使者一眼,冷哼了一聲,說道:“差一點就讓一顆老鼠屎害了一鍋湯。”

墨炎國使者知道他是在說自己,立刻瞪著眼睛嗬斥道:“你罵誰是老鼠屎了給我說清楚,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誰是老鼠屎誰心裏清楚,還用得著我說嗎?”

孜於國使者輕輕的打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灰塵,冷笑說道:“自以為自己很聰明,其實就跟豬一樣。”

“你這就太看不起豬了。”

大靖國使者起哄說道:“人家豬可從來不會坑害自己的同伴,可不像有的人,總是坑害自己人,根本連豬都不如。”

墨炎國使者見他們一唱一和的辱罵自己,氣不過,伸手抓住了他們兩個的衣服,罵道:“你們兩頭蠢豬,要是再敢含沙射影的辱罵老子,老子饒不了你們。”

“老子就罵你了,你又怎麽樣,你本來就是比豬都還不如。”

大靖國使者本來就是個暴脾氣,哪受得了他的威脅,當時就跟他打了起來。

墨炎國使者年輕的時候也在軍隊曆練過,所以有一些伸手,而大靖國使者也不比他差,所以兩個人打起來旗鼓相當,誰也奈何不了誰。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古亞國使者和津夏國使者急忙上前去勸架,但他們兩個都是純粹的文人出身,根本拉不動。

不過好在這個時候,東宮的侍衛站出來了,說道:“你們要打架到別的地方去打,這個地方是東宮,不是給你們打架的,要是再在這個地方胡鬧,就把你們抓起來。”

聽到東宮侍衛這麽說了,墨炎國使者和大靖國使者才鬆開手,不過明顯兩個人誰都不服氣,各自哼了一聲,上馬車走了。

其餘三國使者看到他們走了,隨後也跟著上了馬車。

“這個狗東西居然敢罵我是豬,老子饒不了你,找到機會老子非殺了你不可。”墨炎國使者在馬車裏惡狠狠的說道。

而大靖國的使者也在馬車裏說著同樣狠毒的話。

楚昱很快就接到了手下的報告,知道了墨炎國使者和大靖國使者在東宮門前打架的事情。

“好啊,看來我有必要再給他們助一把力,讓他們彼此之間再鬧得歡快一點。”楚昱笑著說道。

在隨後的十幾天裏,楚昱派人把五國使者和他們身邊的人每天的活動規律全都摸清楚了,然後叫來了朱大龍、羅四郎等人,對他們細細的吩咐了一番。

轉過天來,孜於國使者帶著手下準備到街上去逛逛,散散心,因為老是在使節館裏呆著,時間長了也悶得慌,有時候也需要到外麵去透透氣。

因此,各國的使者,隔三差五的都會到街上去走走。

孜於國使者坐在馬車裏來到大街,車夫對他說道:“大人,前麵的人太多了,馬車通行不便,您得下來步行了。”

孜於國使者隨後從馬車裏下來,跟在人群裏步行往前走。

突然,他感覺自己腰間的錢袋子被人拽斷了,急忙一看,看到一個穿著灰色衣服,身材高大的人,正急匆匆地分開人群朝著旁邊一條小巷而去。

“抓小偷,抓小偷。”

孜於國使者一邊喊,一邊指使自己的手下趕緊去追。

就在他身邊手下全都離開去追小偷的時候,突然感到背後腰間傳來劇烈的疼痛,像是有什麽刺進了自己的身體裏,而且刺得很深。

還沒有等他來得及叫喊,刺進他腰間的東西迅速的又被拔了出去,他用手摸了一下,發現滿手都是血,他意識到自己被人刺殺了。

孜於國使者扭頭看了一下,發現離他兩、三丈的地方有一個人也在看他,而這個人正是墨炎國使者身邊的親信隨從。

墨炎國使者的隨從看了他一眼之後立刻掉頭,急匆匆的分開人群又走了。

“來人了,抓刺客……”

孜於國使者拚盡全身的力氣,大喊了一聲,隨後慢慢的倒下,昏了過去。

周圍來往的客人看到他倒在了地上,全都嚇得散開了。

正在這個時候,巡街的官兵過來了,看到他受了傷,立刻讓人去叫大夫,同時向四周的行人詢問情況。

片刻之後,孜於國使者的那些隨從也回來了,看到他被人刺殺了,全都緊張的不得了,想要過去看看他怎麽樣,但被官兵給擋住了。

“我們是他的隨從,讓我們過去。”隨從對客兵說道。

官兵仔細的詢問了一下他們的身份,又看了一下他們的身份證明,知道他們沒有說謊,這才放他們過去。

又過了大約兩三分鍾,大夫來了,檢查了一下孜於國使者的傷勢,給他急救了一番,然後又給他上了藥,這才讓人把他抬回了使節館。

古亞、津夏、大靖三國的使者聽到孜於國使者在街上被人刺殺之後,全都來看他。

“你看清楚是誰刺殺你的嗎?”大靖國使者問道。

孜於國使者在經過大夫搶救之後,已經醒了過來,說道:“是誰刺殺我的沒有看到,不過在我回頭的時候我看到了舒寬身邊的親信胡雷。”

舒寬是墨炎國使者的真實姓名。

“狗東西,居然下這麽毒的手,看來他還是在為那天東宮門前的事情耿耿於懷,想要報複我們。”大靖國使者氣憤的說道。

古亞國使者說道:“也不見得就是他派人去幹的,或許是巧合呢。”

“天下哪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大靖國使者說道:“分明就是那個混蛋心胸狹窄,雞腸小肚,在東宮門前受到了我們的侮辱,咽不下這口氣,因此才想要報複殺了我們。”

“可是那天在東宮門前跟他打架的是你呀,就算他要報複,也應該是找你報複才對,為什麽要去刺殺嘉昆兄呢?”古亞國使者說道。

津夏國使者說道:“估計他是看到徐兄身邊防範的比較嚴,一時半會找不到下手的機會,所以才先向嘉昆兄下手的。”

大靖國使者雖然脾氣暴躁,但出行在外的時候卻比較小心,每次身邊都會帶不少的人,因此一般的人很難靠近他的身邊。

大靖國使者對此比較讚同,說道:“沒錯,那個狗東西不是不想殺我,隻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所以才先把目標放到了嘉昆兄的身上,如果要是有機會,他肯定會先向我下手的。

不過現在我不會再給他機會,而且一旦有機會,我會先把他幹掉。”

“你千萬不要亂來,這件事情還是等魏國調查清楚之後再說。”

古亞國使者說道:“我們五個國家現在是聯盟,雖然現在跟墨炎國之間出現了一些問題,但畢竟表麵上我們還沒有撕破臉,所以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

大靖國使者說道:“現在不是我們想要節外生枝,而是他已經開始在下毒手了。我們要是不作出反擊的話,難道要等他一個一個把我們全都解決掉嗎?”

“萬一真的隻是巧合呢。”

古亞國使者說道:“我相信就算墨炎國方麵有什麽野心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表露出來,畢竟我們現在最大的對手是魏國,在魏國沒有被滅掉之前,他們應該還不會對我們動手。”

“你說的那隻是他們的皇上想法,並不代表著舒寬那個狗東西也會這麽想。那可是一個瑕疵必報,心胸極度狹窄的家夥,他怎麽會容忍羞辱他的人活在這個世上。”大靖國使者說道。

古亞國使者知道大靖國使者的脾氣,知道想要勸服他難如登天,隨後看了一下趴在**的孜於國使者,說道:“嘉昆兄,你覺得會是舒寬幹的嗎?”

孜於國使者想了一下,說道:“我們在魏國這邊,除了那天在東宮門前跟他發生了衝突之外,沒有跟任何人起過衝突,除了他之外,我實在想不到還有誰想殺我。”

大靖國使者說道:“聽到了吧,連嘉昆兄也是這麽想的,可見我的懷疑沒有錯。”

古亞國使者雖然心裏仍然存疑,但看到他們都是這麽想的,也就不好再繼續說什麽。

正在這個時候,從外麵走進來一個下人,說道:“啟稟大人,墨炎國使者來看您了。”

“這個偽君子來幹什麽,難道是想來看看你死了沒有嗎?”

大靖國使者冷哼了一聲,說道:“去告訴他,讓他滾回去。”

古亞國使者連忙說道:“別這樣,來者都是客,他是來看嘉昆兄的,就不能夠把他拒之門外,更何況現在並沒有證據證明就是他幹的,現在就跟他撕破臉還為時過早。

不如還是讓他進來,見見再說吧。”

孜於國使者想想覺得有道理,隨即對下人說道:“去讓他進來吧。”

“是。”

下人出去了沒一會兒,把墨炎國使者帶了進來,大靖國使者和津夏國使者見到他全都不理不睬,隻有古亞國使者站起來跟他打打招呼。

舒寬見狀,也沒有理大靖國使者和津夏國使者,跟古亞國使者打完招呼之後,隨後來到了孜於國使者床前,拱手問道:“嘉昆兄,你的傷勢怎麽樣,好點了嗎?”

“還行,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有勞舒兄掛念了。”孜於國使者不冷不熱的說道。

墨炎國使者本來就沒有想過要來看孜於國使者,畢竟那天在東宮門口,他罵了他是老鼠屎和豬的,這口氣他還在心裏堵著呢,所以聽到他被刺殺,不僅沒有感到難過,反而高興了好久。

後來,是他的副手提醒他,現在他們五個國家是聯盟,雖然彼此之間出現了隔閡,但畢竟明麵上大家還在維持關係,現在所有的人都去看他了,如果他要是不去的話,會顯得他比較小氣。

因此,他才硬著頭皮來的。

可結果看到孜於國使者居然對他是這種態度,當時心裏就不痛快了,隨即說道:“既然嘉昆兄沒有事情,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告辭。”

說完,轉身就準備離去,但就在這個時候,大靖國的使者突然說道:“小人就是小人,除了會使陰謀暗殺的手段之外,也沒有其他的本事,有種的話就光明正大的下挑戰,說找個地方堂堂正正的決戰。

用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暗殺,真讓人不恥,呸。”

舒寬本來不想理他的,但是想想,如果自己不出聲的話,好像就是默認了,如果真的是他幹的他也就認了,可偏偏這件事情並不是他做的,他又憑什麽來背這個黑鍋?

所以又把腳步停了下來,看著大靖國使者說道:“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你說的小人是誰?”

古亞國使者趕緊出來打圓場,說道:“舒兄千萬不要誤會,他沒有在說你。”

然而,大靖國使者的火已經起來了,這時候根本壓不住,說道:“我說的小人就是你。你派人暗殺嘉昆兄,卻又跑到這裏來裝關心他,簡直無恥之極。”

舒寬指著大靖國使者說道:“哪隻眼睛看到是我派人殺他的了?你最好能夠拿出證據來,否則我絕對不會跟你善罷甘休的。”

大靖國使者說道:“你別裝無辜了,嘉昆兄遭到刺殺的時候,你身邊的胡雷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難道你能說這是巧合嗎?”

舒寬說道:“胡雷當時隻是在追賊,因為他身上的錢袋子被人摸了,剛好與嘉昆碰上,而且他們之間還隔著那麽遠,他怎麽動手?”

“嗬嗬……”

大靖國使者冷笑了幾聲,說道:“你把我們都當成是傻瓜了是嗎,會相信你說的鬼話。”

舒寬說道:“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我沒有做過這件事情,以後我不想再聽到你胡說八道的話,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不放過我又怎麽樣,難道想要把我一起殺了嗎?”

大靖國使者挑釁的衝他冷笑了兩聲,說道:“我可不是那麽好殺的,你要是敢向我動手,我保證一定會把你的頭砍下來當夜壺用的。”

“那咱們就試試看,到底是誰把腦袋砍下來當夜壺用。”

說完之後,舒寬怒氣衝衝的離開了。

古亞國使者看到事情鬧到了這種地步,憂心忡忡的說道:“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以後我們還怎麽聯合起來跟大魏國鬥啊?”

“你不用擔心,隻要我們四個國家齊心一樣,可以跟大魏國鬥。”大靖國使者毫不擔心地說道。

津夏國使者提醒道:“現在我們已經等於跟他直接撕破了臉,以後咱們出門在外一定得小心一點,千萬不能再給他可乘之機了。”

“放心,我不會給他機會來殺我們的,找到機會我會先把他幹掉。”大靖國使者說道。

古亞國使者見情況越來越嚴重,偏偏自己又勸不了,心裏非常擔心最後會演變成他們五個國家之間的內鬥,到時候別說再跟魏國鬥了,估計全都得被魏國吞並掉。

所以準備回去給他們皇上寫封信,讓他出麵替大靖國皇上和墨炎國皇上說和,讓他們彼此約束一下舒寬和大靖國使者,不要讓他們發生內鬥。

第二天,楚昱剛剛來到禁衛軍營,就接到報告,說古亞國使者派人回國送信去了。

“立刻派人追上,把信給我截下來,送信的人暫時不要殺掉,找個地方秘密的關押起來。記住,動手的時候要蒙住臉,兵器也要使用墨炎國的。”楚昱吩咐道。

“是。”

下午的時候,派出去的人回來了,說道:“提醒大人,古亞國使者派回去的那個人已經被我們秘密的關起來了,這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古亞國,實則寫給他們皇帝的信。”

楚昱把信接過去問道:“你們沒有讓他看到你們的臉吧?”

“沒有,我們動手的時候沒有說話,而且蒙了臉,隻讓他看到了我們使用的兵器,所以他不知道我們是誰。”

楚昱放心的點了點頭,讓他們下去休息,然後打開那封信看了一下,結果上麵是用古亞國文字寫的,他不認識。

不過好在軍中有認識古亞國字的人,他立刻找來讓人翻譯了一下信的內容。

“居然想讓他們皇上出麵在中間當說客,調和他們之間的矛盾。”

楚昱微微的笑了笑,自言自語說道:“看來這個古亞國的使者是他們中間最有頭腦的人,如果留著他,萬一要是識破了我的計劃,那豈不是要前功盡棄了嗎?”

楚昱想了一下,立刻決定先把他幹掉,這樣不僅可以防止以後計劃被識貨,同時還能加深他們之間的矛盾。

隨後,一個新的計劃在他的腦海中形成。

轉眼又是兩天過去了,官府方麵依然沒有把凶手抓到,隻是從一條臭水溝裏找到了一把凶器,對比了一下孜於國使者身上的傷口,正是刺傷他的那把刀。

這天晚上,古亞國使者又去孜於國使節館看孜於國使者,到了快亥時的時候,他從使節館裏出來,在門口與大靖國、津夏國使者道別之後,上馬車走了。

由於現在天色已晚,大街上的人少了,所以馬車走的相對要快一些,隻用了不到十分鍾,就已經到了他使節館前麵的街道。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前麵街道上的燈籠同時滅掉了,街上立刻陷入了黑暗。

趕馬車的車夫正在疑惑,為什麽燈籠會突然全部熄滅,這個時候從街道兩旁突然殺出來了一群黑衣人,不由分說便將古亞國使者身邊的隨從全都給殺了,就連馬夫也不例外。

緊跟著一個黑衣人跳到馬車上,踹開車門,挺刀便往古亞國使者身上連捅了好多刀,直到他沒有了動靜,這才出來,說了一句讓人聽不懂的話,然後帶著所有的黑衣人鑽進了旁邊的巷子消失不見。

整個刺殺過程還不到一分鍾,真的是來的迅速,去的也快,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大約過了幾分鍾,巡邏的官兵來了,把街道兩旁的燈全都重新點上,然後檢查了一下古亞國使者身邊的那些人,發現車夫居然奇跡般的還活著,隨後趕緊讓人抬走去醫治。

至於其他的人,包括古亞國使者在內,全部無一生還。

一國的使者居然被人當街殺死,這可不算是一件小事,皇上立刻下令嚴查。

兩天之後,被刺傷的那個車夫醒了過來,他向官府提供了一個消息,就是那些人在離開的時候說的是墨炎國的話。

“說的是墨炎國的話,難道是墨炎國的人幹的?”

官府立刻根據這個情況進行摸排調查,不過也僅僅隻是限於在京城裏的那些墨炎國商人或是其他原因來到京城的墨炎國人,並沒有把懷疑的矛頭指向墨炎國使者。

不過,雖然官府沒有懷疑墨炎國使者,但孜於、津夏、大靖三國的使者,卻已經認定就是他幹的。

“這件事除了那個王八蛋之後,不會再有其他的人。”

孜於國使節館裏,孜於國使者坐在**,津夏國使者坐在桌子旁,而大靖國使者卻像一頭發怒的老虎一樣,在屋子中間來回的走動著,說道:“舒寬那個狗東西現在是越來越過分了,我看咱們不能夠再這樣心慈手軟下去,必須立刻對他的行為做出反擊才行,要不然咱們早晚全都得死在他的手裏。”

津夏國使者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是真沒有想到,那個狗東西居然會對那雲下手,要知道他可是我們中間唯一一直幫著那個狗東西說話的人,按道理說,蘇寬最不應該下手的就是他,偏偏他就朝他動手了,這到底是為什麽呢?”

“這還不明白嗎?”

大靖國使者說道:“現在嘉昆兄有傷在身他沒有機會下手了,我跟你又防範的這麽嚴,也沒有給他機會。隻有那雲對他完全沒有任何防範,所以他不朝他下手朝誰下手?

這就叫吃柿子盡找軟的捏,那個狗東西可不管是不是幫他說話,對於他來說,我們都是他要除掉的人,誰先誰後沒有任何區別,先除掉一個是一個。”

說完之後,他看了一下孜於國使者和津夏國使者,問道:“你們倒是說話呀,到底讚不讚同,我們先下手為強。”

孜於國使者手裏拿著一個茶碗,他用左手輕輕的撥動了一下茶碗蓋,說道:“既然事情已經鬧到這一步了,那也沒什麽可顧慮的,不是他死就是我們死。”

這話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隨後大靖國使者又朝津夏國使者看了一下,津夏國使者也衝他點了點頭。

三個人統一意見之後,大靖國使者說道:“既然大家對我的提議都沒有意見,那咱們現在就來商量一下,具體的實施辦法。”

“你有什麽好計劃沒有?”孜於國使者問道。

大靖國使者說道:“我已經派人摸清了那個狗東西的活動規律,他每隔兩天就會上一次街,每次上街他都會去南門戲班看戲,一直到晚上快要子時才回去。

所以,這個時候是我們動手最好的時機。

不過他身邊跟著的人挺多的,光憑我身邊攜帶的那些人還不夠殺他,所以需要把你們手上的人手也集中起來。”

“這個沒有問題,我把我手下的那些人全都交給你。”孜於國使者說道。

津夏國使者隨後也說道:“我也把我手下的那些人交給你。”

孜於國使者和津夏國使者手下各自都有六十名手,再加上大靖國使者自己的手下,加在一起差不多有兩百人。

“這些人已經足夠殺那個狗東西了,我回去立刻做一下安排,然後就動手。”大靖國使者說道。

孜於國使者說道:“現在風聲正緊,我們最好把行動的時間再定遠一點,免得引起魏國方麵的懷疑。”

津夏國使者隨即也說道:“沒錯,如果要是讓魏國的人知道我們之間在相互內鬥,利用這個機會來對付我們就麻煩了,所以盡量還是避免把事情都湊到一塊。”

大靖國使者想了一下,覺得他們說的不錯,隨後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情我會考慮的,你們放心吧,絕對不會引起他們懷疑吧。”

就在他們商議的時候,墨炎國使節館。

舒寬也在對古亞國使者遇刺的事情感到困惑,因為現在所有的矛頭對準了墨炎國人,光這幾天的時間,在魏國京城的墨炎國人幾乎都受到了排查,搞得現在大家看到墨炎國人都避開。

“你們說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幹的?”舒寬看著自己的副手問道。

副手搖了搖頭說道:“不管是誰幹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對方的目的就是想要嫁禍給我們。”

“有道理,那會是誰呢?”

舒寬滿是疑惑的想了一下說道:“難道是魏國幹的?”

副手說道:“魏國栽贓我們又有什麽好處呢,我們現在又沒有跟他們打仗了,並按照要求把城池割讓給他們,他們沒有理由來栽贓我們。”

舒寬仔細想了一下,覺得他說的有道理,說道:“不是魏國那又會是誰呢?”

“栽贓我們對誰最有利,那就是誰幹的。”副手說道。

舒寬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栽贓他們到底對誰有利,因為好像現在他們跟誰都沒有利益衝突。

副手說道:“這個也不一定是利益上的衝突,也有可能是其他方麵的。”

“你指的是哪方麵?”舒寬問道。

副手說道:“現在我們都在向魏國訂購火炮,從現在的分配次序來看,我們是排在第一順位的,其中我們用現銀購買了五十門火炮,因此我們這些火炮將會第一時間被交付,其他國家的訂購火炮隻能排在我們後麵。

但假如我們要是被栽贓冤枉,魏國方麵一怒之下肯定會取消我們的資格,到時候其他國家交付火炮的時間和順序就會往前提。”

舒寬沒有往這方麵想過,現在聽他這麽一提醒,也覺得有這個可能,畢竟現在那四個國家對他們已經起了防範和懷疑之心,如果要是他們手中有了火炮,而墨炎國沒有,到時候墨炎國就會處於劣勢,甚至不排除他們四個國家聯合起來吞掉墨炎國的可能。

“原來如此。”

舒寬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如果要是我們不能夠購買火炮了,排在我們後麵就是大靖國,他們可是除了我們和大魏國之後最強的國家,之後才是孜於和津夏。

所以,要是照這樣算的話,那很可能在這中間興風作浪的人就是大靖國。”

“的確有這個可能性,但也不排除後麵兩個國家為了自身的利益,挑撥排在他們前頭的國家,相互爭鬥,自相殘殺的可能。”副手說道。

“不錯,現在的情況非常複雜,需要我們沉著應對才是,不能在這個時候亂了手腳。”舒寬說道。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半個多月,古亞國使者被刺的事情依舊還是沒有下文,不過新任的古亞國使者已經到任,他幾乎每天都要跑一趟衙門,敦促衙門盡快將凶手緝拿歸案。

而大靖國使者則在秘密的安排刺殺墨炎國使者的事情。

不過,他認為做的很隱秘,其實全都沒有逃過楚昱的眼線,把他們所有的行為全都看在了眼裏。

晚上,楚昱把陳水找來,說道:“陳水,去幫我辦件事情。”

“公爺請吩咐。”陳水說道。

楚昱說道:“想辦法把我們抓到的那個古亞國使者派回去送信的那個人,送到墨炎國使節館去。”

“是,小的保證不會讓公爺失望的。”

“記住,千萬要小心,還有必須保證那個人能夠活著從墨炎國使節館裏跑出來。”楚昱特別交代道。

陳水跟在楚昱身邊已經這麽久了,知道他是什麽意思,說道:“公爺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晚上子時左右。

墨炎國使節館的後院,來了一群黑衣人,其中有一個的肩頭上還扛著一個大麻袋,裏麵鼓鼓囔囔的裝著很大一坨東西。

其中兩個悄悄的攀上牆頭往裏麵打亮了一下,確認裏麵沒有任何異常之後跳到了裏麵,把院門打開,放外麵的黑衣人進去。

隨後,這群黑衣人分開把後院到處檢查了一下,確認沒有任何異常之後,他們來到右側的一間小雜物房裏,把袋子裏的東西倒了出來,原來是一個被捆住了手腳、蒙住眼睛人。

緊跟著有人解開了這個人的手腳,然後從身上掏出一個東西,放在他的鼻子底下讓他聞了聞,隨後黑衣人立刻退出後門,隻留了一個人在後麵關門。

最後一個黑衣人把後門關上之後,又仔細的聽了一下,沒有異常之後才翻牆出去。

大約過了五分鍾左右,那個被扔在小房間的人醒了過來,他將蒙在眼睛上的布取下來,看了一下周圍沒有人,趕緊從地上起來走到門口,抓住門想要打開,發現門從外麵被扣上了,雖然看著隻要用點力就能夠強行打開,但是他卻沒敢這麽做,因為之前他就這樣試過,結果被抓回去狠狠的教訓了一頓。

所以,他準備等外麵的人把門打開的時候,再突然衝出去。

隨後他朝周圍看了一下,見牆角那裏放著一根棍子,立刻走過去拿在手裏試了試,感覺還比較合手,隨即拿著棍子守在門後等著。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時間到了淩晨卯時,這個時候他聽到外麵有人朝著這邊走了過來,隨即站在門後把棍子舉了起來。

很快,外麵的人把門推開走了進來,拿著棍子的人衝著他的腦袋狠狠就是一棍敲下,那個人一點防備也沒有,腦袋被結結實實的打了一棍,直接便撲倒在了地上。

拿著棍子的人立刻從房間裏衝了出來,沒想到外麵還有兩個正在做事情的人,看到他手裏拿著棍子從裏麵衝出來,立刻大叫了起來:“來人了,有刺客,有刺客……”

拿著棍子的人知道驚動人了,立刻跑到院門那裏把後門打開,隨後驚慌的跑出去,順著向著跑了。

“刺客在哪裏?”

墨炎國使節館裏的護衛匆匆的從前麵跑了過來,在後院做事情的兩個人指著打開的院門說道:“已經跑出去了。”

護衛立刻提著刀追了出去,不過這個時候已經看不到人影了,隻能分頭從巷子兩頭胡亂地追了一通,然後才回去。

這個時候,舒寬也來到後院了解了一下情況,然後對自己的副手說道:“你認為會是誰幹的?”

副手說道:“是誰幹的不好說,但總歸應該是那四個國家的使節中,某一個人派人幹的,除此之外絕對不會再有其他的人。”

“那就肯定隻有那個人了。”

舒寬眼閃現出殺機說道:“這個該死的東西,我還沒有找他算賬呢,他倒反而派遣人來想殺我。”

副手知道他指的是大靖國使者,說道:“我們現在沒有抓到證據,所以就算去找他,他也不會承認的。”

“你認為我還會去找他嗎?”

舒寬說道:“既然他這樣做了,那就別怪我也同樣的手段對付他。隻要他們不撕破臉皮,想要這麽玩我就陪他們,看看到底是誰先沉不住氣,撕掉臉上的這層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