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索爾和洛基前往巨人國

除了少數幾個人，幾乎所有阿斯加德的居住者都接受了深海之神埃吉爾的邀請。到場的賓客中，有奧丁的王後弗麗嘉，還有弗雷和芙蕾雅；守護青春蘋果的伊敦恩和她的丈夫布拉吉；偉大的劍士提爾；近海之神尼奧爾德，以及他的妻子，對洛基恨之入骨的斯卡蒂；還有曾經被洛基捉弄剪去金發的西芙，索爾和洛基也在其中。阿薩諸神齊聚在埃吉爾的宴會廳中，等待奧丁的到來。

在奧丁抵達之前，洛基講了許多嘲弄索爾的故事，逗得眾神捧腹大笑。洛基嘴上的皮繩早就被拆掉了，勃洛克也拿他沒辦法，而索爾更是已經忘記了洛基對西芙的惡行。前不久，索爾和洛基結伴在約頓海姆闖**，他們兩人的冒險經曆，此時便成了洛基口中的談資。

洛基講得很詳細，從索爾乘上那輛由兩頭山羊拉的黃銅戰車，到飛身躍過彩虹橋碧佛洛斯特，洛基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可當時，阿薩和華納諸神中沒有一個知道，索爾要去往何方，隻有洛基跟了上來，還要求與他一同前往。

當他們坐上由兩頭山羊拉的黃銅戰車時，索爾才告訴洛基他要去哪兒冒險。他準備去一趟約頓海姆，甚至想去巨人之城烏特加德與巨人們比試力量。索爾對可能發生的一切都無所畏懼，因為他隨身帶著巨錘妙爾尼爾。

他們經過米德加爾德，那裏是人類的國度。有一次，他們還在趕路時，天突然黑了，再加上他們餓著肚子，於是不得不找一個地方落腳。他們看到一間農夫的小屋，便駕著戰車趕了過去。他們解開山羊身上的套繩，把它留在戰車旁邊的山洞裏。這二位，沒有一點兒阿斯加德之神的樣子，反而像是兩個鄉間的旅人。他們敲響房門，尋求食物並請求住宿。

農夫和他的妻子告訴洛基和索爾，說他們可以在此借宿，但是食物得自己想辦法。他們家本來就沒多少吃的，僅剩的一點兒也在中午吃完了。農夫請他們進屋看了看，裏麵空空****的，確實拿不出什麽東西來了。農夫說，他明天一早就到河裏去，給他們抓幾條魚燒菜吃。

“我們可等不到明天早上，現在就得吃東西，”索爾說，“我有個辦法，能讓大家都好好吃上一頓。”他走到黃銅戰車旁邊的山洞，抓住那兩頭拉車的山羊，用錘子將它們敲死在地。他剝下山羊的皮，小心翼翼地取出骨頭，放在山羊皮上。索爾把羊皮和骨頭扛進屋內，放到了壁爐上方的凹洞裏。“任何人，”他以命令的口吻說，“都不準碰我放在這兒的骨頭。”

接著，他把羊肉拿進廚房。不一會兒，肉就燒好了，熱氣騰騰地擺到了桌上。農夫和他的妻子，還有他們的兒子與索爾和洛基一起圍坐在桌前。這家人已經好幾天沒吃過飽飯了，這次他們終於享用了一頓美食。

農夫的兒子名叫提亞爾菲，還在長身體，胃口大得很，不管吃多少都填不飽肚子。當羊肉燒好端上餐桌時，他的父母卻一直吩咐他幫忙幹活兒，這兒倒點水，那兒添點柴，還叫他舉著火把，好讓桌邊的人不至於摸黑吃飯。當他好不容易坐下開始用餐時，桌上已經沒剩多少肉了，畢竟索爾和洛基都吃得不少，而他的父母也需要食物補充體力。於是，提亞爾菲隻嚐了一點兒桌上剩下的冷肉。

吃完飯後，他們躺在長椅上休息。索爾趕了一天的路，倒頭便睡著了，而且睡得很香。提亞爾菲雖然也躺下了，可他腦子裏想的還是如何填飽肚子。他暗自思量，等大家都睡著之後，他可以從頭頂上方的羊皮中，偷偷取一根羊腿骨出來，然後將它敲斷，吸吮中間的骨髓。

於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這個小夥子站到長椅上，拿下了索爾小心放置的那包羊皮。他取出一根骨頭，敲碎它，吮去了裏麵的骨髓。這時，洛基醒了，目睹了眼前的一切。可他像往常一樣，什麽也沒說，隻是默默地看著這一出好戲。

提亞爾菲把折斷的骨頭放回羊皮裏，又把羊皮塞進了壁爐上方的凹洞中。這下，他才心滿意足地去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索爾醒來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取出壁爐上的羊皮，並將它們小心翼翼地捧回之前山羊待的山洞。他把兩張包著骨頭的羊皮鋪到地上，用錘頭反複敲打。不一會兒，兩頭山羊竟然活了過來，而且羊角和羊蹄一隻也沒少。

然而，其中一頭羊卻跟之前不太一樣了，它的腳瘸得厲害。索爾替它的身體做了檢查，發現腿上斷了一根骨頭。索爾怒不可遏，把矛頭指向了農夫和他的妻子，以及他們的兒子。“這頭山羊的腿骨是在你們家裏弄斷的，”索爾吼道，“我要毀了你們的房子，再把你們活活壓死。”提亞爾菲害怕地哭了起來。他走上前去，抱住索爾的雙膝。“沒想到我犯了這麽大的錯誤。”提亞爾菲哭著說，“是我把骨頭弄斷的。”

索爾舉起巨錘，想把提亞爾菲當場砸死，可他看到哭泣的男孩又不忍心。他把錘子放到地上，對提亞爾菲說：“既然你弄瘸了我的羊，就得想辦法補償我。這樣吧，你跟著我，幫我打打下手。”

於是，提亞爾菲便跟著索爾和洛基上路了。索爾用他有力的雙手托住黃銅戰車的轅杆，把車拉進了一個空曠的山穀，那裏既沒有人類，也沒有巨人。他們讓山羊在一片幽靜的森林中養傷，直到索爾再一次召喚它們。

索爾和洛基帶著提亞爾菲，從米德加爾德的地界進入約頓海姆。由於巨錘妙爾尼爾就在身邊，即使在巨人的國度，索爾也感到十分安全；至於洛基，他對自己的小聰明頗有自信，也不認為有任何問題可以難倒他；提亞爾菲十分信任索爾，所以他也表現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在漫長的旅行途中，提亞爾菲接受兩人的訓練，逐漸長成了一個敏捷又強壯的小夥子。

一天，他們走進一片荒野。三人辛苦跋涉了一整天，可到了晚上，還是看不見原野的盡頭。夜幕降臨，狂風呼嘯，附近卻找不到任何棲身之所。在黃昏的薄暮中，他們看到前方有一個形似高山的輪廓，於是朝它走去，希望能找到一個山洞躲避風雨。

接著，洛基看到一個更為低矮的輪廓，似乎可以當作容身之所。於是，他和索爾還有提亞爾菲繞著它轉了好幾圈，發現那是一座房子，可是外形卻十分詭異。入口是一個又長又寬的大廳，可是沒有門廊，穿過大廳，發現裏麵還有五個長而狹窄的房間。“這房子太詭異了，但附近也確實沒地方可去了，”洛基說，“索爾，你跟我就住進那兩間大屋子，提亞爾菲就在剩下的小屋子裏選一個吧。”

他們走進各自的房間，躺下準備睡覺。可這時，從屋外的山中傳來一陣響聲，既像森林的嗚咽，又像瀑布的轟鳴。所有人的房間都在這噪聲中震顫。那天晚上，索爾、洛基和提亞爾菲，沒有一個人能夠安然入睡。

到了早上，三人離開了這座五室的房子，轉頭望向高山。他們這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麽高山，而是一個巨人。那巨人原本躺在地上，可這時卻翻身坐了起來。“小家夥們，小家夥們，”巨人對著眼前幾個人喊道，“你們過來的時候，有沒有在路上看見我的一隻手套？”接著，巨人站起來，向四處張望。“哦，原來在這兒。”巨人舒了一口氣，然後朝索爾、洛基和提亞爾菲走去。三人愣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隻見巨人彎下身子，撿起他們昨晚睡過的房子，把它戴在手上。原來那座五室的房子，竟是巨人的一隻手套！

索爾握緊手中的錘子，洛基和提亞爾菲站在他身後。但巨人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還對他們說：“你們要往哪裏去呀，小家夥們？”

“去約頓海姆的烏特加德城。”索爾壯著膽子說道。

“哦，去那兒啊，”巨人說，“跟我來吧，咱們差不多順路。你們可以叫我斯克裏米爾。”

“你有吃的東西嗎？”索爾佯裝憤怒，想先給巨人一個下馬威。

“我可以給你們早飯吃，”斯克裏米爾說，“但是得再過一會兒，我現在還不餓。我們走吧。喏，這是我的旅行袋，裏麵裝的全是幹糧。”

巨人把袋子交給索爾。索爾把袋子背起來，還讓提亞爾菲坐在上麵。巨人隻管一路往前走，索爾和洛基根本追不上他。到中午的時候，巨人似乎還沒有停下來吃飯的打算。

他們來到一棵巨大的樹前。斯克裏米爾坐在樹蔭之下。“開飯之前，我得先睡一會兒，”巨人說，“小家夥們，你們要是餓了，就從袋子裏自己拿點兒吃的吧。”巨人一邊說，一邊舒展四肢睡了過去。不一會兒，索爾、洛基和提亞爾菲就聽到了昨晚讓他們徹夜難眠的聲響——既像森林的嗚咽，又像瀑布的轟鳴——原來這竟是巨人打鼾的聲音！

索爾、洛基和提亞爾菲實在太餓了，根本顧不上這麽大的噪聲。索爾試圖打開袋子，卻發現要解開上麵的繩結並不容易。接著，換洛基上場了，可即便他使出渾身解數，也還是解不開這些結。索爾從洛基手中搶走袋子，想用蠻力把結扯斷，可是天生神力的索爾也拿這些繩結沒有辦法。他一氣之下，把袋子扔到地上。

斯克裏米爾的鼾聲越來越大。索爾咽不下這口氣，抄起妙爾尼爾便向熟睡的巨人砸去。

錘子砸在斯克裏米爾頭上，卻隻是驚擾了他的美夢而已。“是有片葉子落到我頭上了嗎？”他迷迷糊糊地問。

巨人翻了個身，很快又睡著了。錘子飛回索爾手中。斯克裏米爾的鼾聲剛響，索爾就再次揮錘砸去，這回他對準了巨人的腦門兒。錘子正中目標，巨人睜開眼睛說道：“是有顆橡果掉到我頭上了嗎？”

說完巨人又睡了過去。這回可把索爾給氣壞了。他站到巨人頭上，掄起錘子，再次向他的腦門兒砸去。這是索爾有史以來砸得最狠的一次。

“怎麽還有隻小鳥啄我腦門兒？看來在這兒睡不成覺了，”斯克裏米爾坐起來說，“對了，小家夥們，你們吃過早飯了嗎？把袋子扔過來，我再給你們拿些吃的。”提亞爾菲把袋子交到巨人手上。斯克裏米爾輕而易舉地打開袋子，拿出幹糧，分給了索爾、洛基和提亞爾菲。索爾不願從巨人手上拿吃的，可洛基和提亞爾菲卻顧不了那麽多，搶過幹糧就吃了起來。這頓飯結束之後，斯克裏米爾站起來說：“是時候往烏特加德那邊趕了。”

在他們趕路途中，斯克裏米爾一直拉著洛基說話。“唉，每次一靠近烏特加德，我心裏就有些自卑，”巨人說，“你也看得出來，我實在太瘦小了，在那些真正的巨人麵前，根本不值一提。不過，你和你的兩個朋友在烏特加德會受到歡迎的，巨人城的居民都很喜歡可愛的小動物。”

說完，斯克裏米爾便離開了。索爾、洛基和提亞爾菲三人邁進了巨人之城——烏特加德的大門。街上的巨人來來往往，但洛基注意到，他們並不像斯克裏米爾描述的那麽高大。

烏特加德就是巨人們的阿斯加德。然而，它的設計卻不像諸神的宮殿（如格拉茲海姆、布列達布利克、芬撒裏爾）那般精巧。巨大而雜亂的房屋拔地而起，像是險峻的高山或聳立的冰岩。啊，美麗的阿斯加德，上有深藍穹頂，下有白雲環繞，立於高山之巔，猶如一顆純淨的鑽石！啊，美麗的阿斯加德，你還有那斑斕的彩虹橋和閃亮的城門！啊，美麗的阿斯加德，是否真有一天，眼前這些巨人會將你無情地摧毀？

索爾、洛基和提亞爾菲來到國王的宮殿。他們知道，索爾手中的錘子可以保證三人的安全。他們穿過一排又一排的巨人衛兵，來到國王的寶座前。“索爾和洛基，久仰大名，”巨人國王說，“你們這次來到烏特加德，想必是為了與巨人比試武力。我們明天會舉辦一場正式的比賽。今天呢，有一場孩子們的運動會。如果你們這位小夥子願意的話，他現在就能報名參賽，看他跟我們的年輕人，誰跑得更快一些。”

由於接受了索爾和洛基的訓練，提亞爾菲如今已是米德加爾德跑得最快的人了。因此，他並不畏懼與巨人進行比賽。

國王喚來一個名叫休吉的巨人，讓他與提亞爾菲競賽。隻聽一聲令下，提亞爾菲如箭一般衝了出去。洛基和索爾時刻關注著比賽的局勢，這一場比賽至關重要，若是能拿下首勝，明天的壓力自然也會少許多。然而，休吉卻將提亞爾菲遠遠甩在後頭。他們看到年輕的巨人抵達終點標杆，繞著它轉了一圈，然後跑回起點，可提亞爾菲甚至還沒有跑完全程。

提亞爾菲不明白他為什麽會輸掉這場比賽，於是要求與休吉再比一次。兩人重新站到起跑線上。可這次，所有人看得一清二楚，休吉似乎還沒有離開起點，就已經從終點折返回來。

大家從賽場上回到宮殿。巨人國王和他的朋友們邀請索爾和洛基到宴會廳共進晚餐。“明天，”國王說，“我們將共同見證賽事的盛大開幕，索爾將向我們展示來自阿薩神族的力量。不過，既然說到力量，不知阿斯加德是否舉辦過‘競食大賽’？如果諸位對這個比賽感興趣，可以跟我們的大胃王洛吉現場比試一下。他可是約頓海姆最能吃的巨人。”

“那我，”洛基說，“就比兩個他加起來還能吃！來，讓我跟洛吉比試比試。”

“好！”巨人國王喝道。在場的巨人也拍手叫好：“太好了！這下又有好戲看了！”

他們沿著桌邊擺了幾十隻盤子，每個盤子裏都盛著肉。洛基和洛吉分別從桌子兩端開吃，吃光一盤就朝對方靠近一步。眼看著盤子一個接一個地被清空，站在巨人身旁的索爾也不由得感到驚訝。但是另一邊的洛吉也吃光了一盤又一盤。最後，他們兩人站到一起，身後堆起了幾十隻空盤。“我沒輸給他吧？”洛基喊道，“哦，巨人的國王，我跟你們這兒的大胃王吃得一樣多。”

“但是你沒有洛吉吃得幹淨。”國王說。

“洛基把盤子裏的肉都吃完了。”索爾說。

“但是洛吉連肉帶骨頭一塊兒吃掉了，”巨人國王說，“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索爾上前查看盤子。他發現洛基身後的盤子裏還有骨頭，而洛吉身後的盤子裏卻什麽也沒剩下：肉和骨頭都被吃光了，盤子裏空空如也。

“我們又輸了。”索爾對洛基說。

“索爾，”洛基對他說，“明天你必須把所有的力量展示出來，否則巨人將不再懼怕阿斯加德諸神的威力。”

“別擔心，”索爾說，“約頓海姆沒有人能贏過我。”

第二天，索爾和洛基來到烏特加德大廳。巨人國王安坐於大廳中央，身邊環繞著年輕力壯的巨人。索爾手持巨錘妙爾尼爾，隻管大步向前。“巧了，我的朋友剛從這牛角杯中喝完酒，”巨人國王說，“他們想知道雷神索爾酒量如何，能否將這杯晨酒一飲而盡？但我得先告訴你，他們都認為阿薩神族中沒有人能一口氣幹掉這牛角杯中的酒。”

“上酒！”索爾喊道，“隨便你拿什麽杯子。我就不信了，還有我索爾一口氣幹不完的酒！”

一隻碩大的牛角被扛到索爾麵前，酒水晃晃****，快要從杯沿溢出。索爾把妙爾尼爾遞給洛基，叮囑他立正站好，不要讓錘子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索爾把牛角舉到嘴邊，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當他確定杯子裏已經一滴不剩時，便把牛角擱到地上。“喝光了，”索爾說，“巨人的牛角杯也不過如此。”

巨人們朝裏看了看，然後大笑起來。“還說喝光了，阿薩神族的索爾！”巨人國王說，“你再往裏看看，那麵兒上的酒還往外溢呢！”

索爾又看了一眼，發現還有大半杯酒沒喝完。氣急敗壞的他又把牛角舉到嘴邊。他不停地喝呀喝呀喝呀，終於，酒杯見底了。索爾放下牛角杯，走到大廳的另一端。

“索爾又以為自己喝完了酒，”一個巨人拿起杯子說，“但是，朋友們，你們看看裏麵還剩了多少。”

索爾趕緊退回去，又往杯子裏看，發現裏麵竟然還剩了一半酒。他轉過身來，發覺所有的巨人都在嘲笑他。

“阿薩神族的索爾，阿薩神族的索爾，”巨人國王說，“我不知道下一場比賽你是否能超常發揮，但你的酒量肯定比不過巨人。”

索爾不服，憤然道：“我能把大廳裏的任何一件東西舉起來再放下。”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一隻巨大的鐵灰色的貓跳進大廳，站在索爾身前。它弓著背，毛也豎了起來。

“那就把貓從地上舉起來吧。”巨人國王說。

索爾大步走向灰貓，決心將它舉起，再扔到一旁嘲笑他的巨人堆裏去。他用手抓住貓，卻沒辦法將它托起。索爾向上抬起手臂，抬到不能再抬為止。貓弓起的背部已經觸碰到天花板，可它的四隻腳卻還在地上。當索爾使出全身力氣舉貓時，卻隻能聽見周圍巨人的嘲笑聲。

索爾扔下貓，眼中盡是怒火。“誰沒事去舉貓啊？”他說，“叫個人來跟我摔跤，看我不把他打翻在地！”

“阿薩神族的索爾，我這兒正好有人喜歡摔跤。”國王說。索爾環顧四周，卻隻看到一個老婦人向他蹣跚走來。她雙目混濁，牙齒都掉光了。“她叫埃莉，是我的老保姆，”巨人國王說，“就讓她跟你比摔跤吧。”

“我可不跟老太婆摔跤，”索爾說，“我要與你們最強壯的巨人光明正大地比一場。”

“埃莉已經過去了，”巨人國王說，“你不出手，她可要出手了。”

老婦人一瘸一拐地朝索爾走去。她灰白的頭發遮住麵龐，一雙眼睛藏在下麵卻不時透出寒光。當老婦人向他逼近時，索爾竟隻能站在原地，無法動彈。她用手勒住索爾的胳膊，還試圖用腳絆倒他。索爾想把老婦人從身上甩開，卻發現她的手腳像是鐵環和鐵鏈一般將他鎖了起來。

隨後，雷神索爾與老婦埃莉展開了一場正式的摔跤比賽。兩人在大廳中纏鬥，打得難解難分，索爾既不能將老婦向後扳倒，也無法讓她側翻在地，反倒是在老婦的抓握之下，索爾變得越來越使不上力氣。老婦將全身力氣壓到索爾身上，最後，索爾隻能單膝跪地，抱住老婦的肩膀，才不至於顏麵掃地。老婦也試圖將索爾放倒在地，可惜沒有得逞。於是，她鬆開索爾，一瘸一拐地朝大門走去，離開了大廳。

索爾站起來，從洛基手中拿過錘子。他一言不發地離開了大廳，沿著小路往巨人之城——烏特加德的城門走去。回程途中，他沒有搭理洛基，也沒有跟在約頓海姆陪伴了他七個禮拜的提亞爾菲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