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漢龍被帶進訊問室的時候,隻穿著背心和**,外麵套著件外套。

他老婆也被帶來了,個子很矮,嗓門倒不小。從進門開始就嚷嚷有冤情,要見領導。

隊長上前一步,低著頭看著她的眼睛。

“我就是領導,有事和我說吧。”

她斜著眼,上下掃視隊長,“你官兒不夠大,叫穿白襯衫的來。”

反觀梁漢龍,普通中年男模樣,肚皮圓滾滾一圈肉,發際線已經無法再退後,鼻子上破裂的毛細血管縱橫交錯。

他挺胸凸肚地站在那冷笑,但注意力仍然在觀察自己的老婆,一看就知道這人很怕老婆。

至於小雪被害這事兒,究竟是兩個人事後合謀,還是一個人單幹,我們警方也不敢妄言。

隊長製訂了策略,先突擊梁漢龍的老婆。

我和同事把梁的老婆帶到訊問室,她用各種不堪入耳的髒話罵了我們一路,嘴快得像機關槍。

我按照她的語速回了幾句,頓時感到腦袋一陣缺氧。

進了訊問室,她更是大喊大叫,就是不肯坐在鐵椅子上。

我用一句話就讓她安靜了下來。

“你孩子在哪呢?一會要是沒事自然放你回家。”

她瞪了我一眼。老老實實地坐了下去,說自己的孩子考完高考,出北京玩去了。“你老公喜歡孩子嗎?”我盯著她眉心問,這句話一語雙關。

她盯著我,手肘外伸,但因為上了背銬,所以這個雙手叉腰的動作隻能做一半。她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同事反問她:“難道你不知道嗎?”

女人冷笑了一下,不再說話,仿佛在沉思。

不久後,她開口對我們說:“東西都在他那屋床底下呢。你們願意拿就去拿。”另一邊的房間裏,對梁漢龍的訊問才剛剛開始。

與自己粗壯的外表相反,梁漢龍確實是個慫人。

慫人不是說他唯唯諾諾,點頭哈腰,而是撩撥幾句,就上躥下跳,跟公安假橫。

這種有點棘手的案件,通常交由隊裏經驗豐富的老貓主審。

當預審員久了,看嫌疑人多少都“掛相”。老貓哥早就吃準這個梁漢龍是個外強中幹的家夥。

老貓把小雪的照片放在他麵前,問他見沒見過。

梁漢龍瞥了一眼,“沒見過,不認識。”

“真沒見過?你可想好了再說。”老貓哥笑著問。

過去1個多小時,梁漢龍炸了。

“不是,這女孩不見了就肯定和我有關係?該TMD找誰就找誰去,你們的時間就那麽不值錢啊。”梁漢龍嘴角斜著,發出嗤的一聲響。

“怎麽著,跟你沒關係唄。”

梁漢龍腦袋像撥浪鼓一樣搖著,“沒關係。”

“噢,這女孩不見了和你沒關係。”老貓點點頭,突然又瞪大眼睛:“誰告訴你這女孩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