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是爺的人
“你真的報名參加了？”
電話那邊，齊如意的語氣很震驚。
她記得，辛落好像說過，她不能畫畫了。
“我得展現我的實力，給辛家那班人看看，而且這次比賽的評委是麥麗香，我要見我的偶像。”
辛落一邊說，一邊推開公寓門，進門時卻差點被門檻絆了一跤，幸好她及時扶住門框。
“怎麽啦？”聽到尖叫聲的齊如意緊張問。
辛落鬆了口氣，她低眸瞥了眼腳上大了半個碼的高跟鞋，說：“我到家了，具體的，我們見麵再說吧。”
掛斷電話後，辛落幹脆脫掉鞋子，拉著行李箱走進房間。
周慧出差了，她不想留在辛家對著辛老太太和陳楚曼。
搬到公寓暫住兩天，正好可以找找珠寶大賽的設計靈感。
行李箱東西不多，她輕而易舉便將它抬到桌上。
窗外太陽正烈，她迎著陽光，眯了眯眼睛朝外麵望去。
沒有寬闊的視野，隻能看到對麵別人的房間。
辛落抿了抿唇，這不是對麵801嗎？
上次說那個人叫什麽深來著？
公寓雖然有兩間房，這邊視野不好但相對比較陰涼。
辛落決定不搬來搬去了，就這間當主臥了。
收拾完畢，辛落見時間還早，便戴上耳機，打開畫本。
時間一點點流逝，兩個鍾後，她腳邊已經堆了無數個白色的紙團。
畫本上，所有的線條都是歪歪扭扭的。
辛落放下畫筆，抬手捏捏眉心，忽然瞥見對麵窗口有人影閃過。
雖然看不清楚人，但樓層隔得近，隱隱約約聽得到對話聲。
“JOJO，幾點了？”
“主人，現在是京都時間14點20分，天氣晴，27度……”
“……這個天氣適合做什麽？”
“天氣較涼爽，適合郊外踏青。”
……
辛落聽到對方和AI自言自語，搖頭感慨道：“現代人生活壓力太大，真可憐，又瘋了一個。”
對麵窗前。
肖澈把玩著手裏的紅色盒子，窗外陽光打在他的眉眼間，將漆黑的眼瞳染成了深褐色。
手機開著外放。
裏麵傳來聲音：“還是不行嗎？”
肖澈：“不行，隻是個普通的對話係統……”
“我就說不現實吧，讓AI設備擁有人的記憶和個性，就能有人的思想和情感？異想天開，你知道人的大腦有多複雜？”
肖澈：“我對我的代碼有信心，隻是……”
“隻是什麽？”
肖澈：“我沒有設置觸發參數，觸發條件暫且不明，大概是因為可支持的記憶資料太少，我需要再收集一些資料錄進去。”
肖澈將紅色盒子放在窗台上。
他垂下雙眸，目光落在盒子上，睫毛在眼下打出了一片暗影，有絲若有似無的落寞。
“我記得以前冬天，你最喜歡曬太陽。”
JOJO上麵的三個藍燈閃了閃，像是給他回應一般。
肖澈抬起頭，發現對麵的窗開著。
風吹過，窗簾飄起，露出了女人慵懶的睡顏。
她安靜地趴在桌上，光影碎碎地傾灑在她臉上。
肖澈眼底的亮光轉瞬即逝，取而代之，是濃的化不開的情緒。
“辛落……你還記得她嗎？”
“玫瑰雖美，可是帶刺哦。”
聽到這道聲音，肖澈心髒狂跳，下意識地往後看去。
身後空無一人。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低頭，看向了窗台上的JOJO。
“JOJO，是你嗎？”
紅色設備又恢複了之前機械的女聲，“主人，我在。”
肖澈沉了口氣，可是剛剛那道熟悉的聲音，明明不是幻覺。
有瞬間，他好像感覺到，那個人就在自己身邊一樣。
***
辛落睡了一個午覺。
意識回籠，她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這一睡居然已經過去一個鍾。
她直起腰，活動了兩下胳膊，就在這時，忽然聽到一陣悠揚的樂曲聲。
她緩緩垂下手，托著腮，忍不住閉起了眼睛。
寧靜午後，窗外純淨的鋼琴曲，輕易便讓人浮躁的心沉澱下來。
她仿佛也能從對方精湛的琴技中，聽出一絲悲涼寂寥的味道。
辛落在桌上趴了一下，便重新拿起畫筆。
她筆下的線條，越來越流暢，沒一會，一個薔薇樣的圖形躍然在白色紙張上。
辛落定定看了兩秒，卻忽然皺起眉頭。
畫是畫出來了，可是單憑這個，怎麽可能贏？
她將畫稿撕了下來，扔進了垃圾桶。
這時，門口響起了門鈴聲。
辛落打開門，看到穿著一身白裙的齊如意，她手上還提著一個大袋子，看上去很重。
“快幫幫我。”
辛落接過她手裏的袋子，問：“你怎麽買了這麽多東西？”
“給你買的解饞零食，我幫不了你什麽，隻能用這個聊表我的支持。”
辛落感動極了，回身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如意如意，順我心意，我真是太需要你了。”
齊如意笑著拉開她，視線落在房間，不由得愣住。
“你這是幹嘛？地上怎麽那麽多紙團？”
辛落撓撓頭：“我的設計唄，團滅了！”
齊如意拍她肩膀鼓勵道：“還有時間，別灰心！”
辛落從袋子裏拿出外賣盒，一邊開蓋子，一邊抬眼瞟她：“對了，陳楚曼最近在公司還有為難你嗎？”
齊如意是辛落的大學同學，也是她們三人中家境最差的，畢業後，辛落介紹她去了辛氏珠寶集團工作。
齊如意拂了拂耳邊的發，弱弱道：“她最近沒有到我們部門來。”
辛落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笑的像個妖孽，“那就好，你是爺的人，可千萬不能被她欺負了去。”
齊如意靦腆地笑了。
“我還給你買了大桶裝的奶茶，看到了嗎？”
辛落對吃方麵沒有那麽講究，味道喜歡就可以接受。
“看到了，可是喝不了。”
“為什麽？”
“我家裏沒有杯子。”
“……”
辛落決定去隔壁借兩個一次性杯子。
隔壁鄰居看著麵相挺和善的，一看就樂於助人。
走到802門口，她弓起手指敲門。
大約等了十幾秒，門才由裏拉開了。
站在門口的男人卻不是她印象中的那個。
辛落不由得瞪大眼睛。
“怎麽是你？”
兩人對視了幾秒，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