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參加比賽

一直到午飯時間,辛落才從房間出來。

二樓拐角處,她聽到辛逢生和辛老太太的聲音。

“媽,你別急。我和小慧商量過,月底就接然然回來。”

“她這個當媽的,倒是一點都不急。”

“她要考慮落落的感受。”

“什麽感受?辛家接回親身血脈天經地義,倒是某些人,嬌生慣養的日子還沒過夠嗎?辛家也養了她那麽久了……”

“媽,你小聲點……”

辛老太太哼了一聲,“要不是看她還能給辛家帶來好處,我早就將她趕出去了。”

辛落垂下眸,指尖揪緊。

收拾後心情,她才邁步來到客廳,朝辛逢生展露笑顏。

“爸!”

辛逢生抬頭,收起報紙,笑容和藹,“落落,今天沒出門嗎?”

辛落搖搖頭。

這時,廚房傳來陳楚曼的聲音,“舅舅吃飯了。”

辛逢生站起身,伸手拍拍她肩膀,“走吧,吃飯去。”

吃飯期間,辛逢生忽然對陳楚曼說:“楚曼,公司跟M&H公司打算搞一個珠寶設計比賽,你有興趣參加嗎?”

“M&H公司?那個國際珠寶品牌?”陳楚曼驚訝問。

“對,屆時的評審是M&H公司的設計總監。”

辛落聽到辛逢生的話,握著筷子的手頓了一下。

M&H公司的設計總監?

那不就是她的偶像——叱吒設計界的珠寶設計師麥麗香。

辛落很喜歡她設計的‘流光’係列的珠寶。

除了設計珠寶,麥麗香還是個畫家。

辛落大學畢業那年,就是想去她的母校進修。

可惜遇到那場意外,她錯過了麵試。

陳楚曼麵露得意地掃了辛落一眼,“舅舅,我記得表妹也是設計專業的。”

辛逢生愣住,看向辛落。

辛落眼底露出一絲黯然。

父女倆心照不宣,辛落在兩年前那場意外後,每次拿起畫筆,手都會不自覺發抖。

神經科,心理科都看過,就是查不出是哪裏出了問題。

辛逢生目光溫和地看向辛落,問:“落落,你想參加嗎?”

其實他很希望,辛落能勇敢克服那個心理障礙。

辛落有些意外,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辛老太太插嘴道:“我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什麽情況,那種比賽能適合她嗎?讓她去墊底,還不給辛家丟人現眼!”

陳楚曼輕蔑地看著辛落:“外婆,話不能這麽說,重在參與,表妹那麽好的畫畫天賦,不能浪費了。”

辛逢生安慰辛落,“如果不想參加就算了,你前天不是說想去挪威旅行嗎?爸爸給你安排。”

啪!

筷子落在桌麵,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音。

“我參加比賽。”

辛落站起身,離開了餐桌。

桌上三人麵麵相覷。

二樓走廊,辛落握著樓梯把手,深深地閉上眼睛。

各種聲音湧入她的腦中。

——“然然那孩子真是優秀,莫家夫婦去世的早,她一直在江城大伯家生活,聽說以前讀書年年都是拿獎學金。”

——“等她回來,我們一家總算是團聚了。”

——“那丫頭哪裏配吃這麽好的東西?”

……

辛落睜開眼睛,眼底有種前所未有的堅定。

***

回到房間,辛落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她感到渾身都充滿幹勁,甚至隱隱有些期待。

她翻箱倒櫃地找出以前畫畫的工具。

辛落從小就很有畫畫的天賦,周慧沒少在這方麵培養她。

她想周慧為她感到驕傲,想辛逢生更喜歡她一些。

叩叩叩。

門口傳來敲門聲。

辛落走向門邊。

門口站的是陳楚曼。

辛落斜睨她:“你找我幹嘛?”

陳楚曼彎著眼睛:“身為表姐,我來關心下表妹不行嗎?”

辛落冷笑一聲,“你算哪門子表姐?我跟你連血緣關係都沒有,別在這裏認親認戚了。”

陳楚曼一愣,麵上頓時掛不住,挺意外她會這樣說。

倒是將自己的身份拎得挺清楚。

她拍自己腦門,刻意的將聲音拉長,一字一頓的說道:“看我,都快忘了,你是醫院抱錯的,不過不要緊,很快我的真表妹就要回來了,辛家也就沒有你這個外人什麽事了。”

話裏話外都是嘲弄。

辛落聞言,握緊門把手,目色暗了下來。

陳楚曼目光掠過她,看到了桌上的畫筆。

她勾起唇,語帶嘲諷:“你還能畫畫嗎?可別逞強了。”

辛落:“能不能畫,比賽的時候不就知道了,你有這個閑工夫關心別人,不如去想想畫什麽題材。”

“我說辛落,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麽?”

辛落冷哼一聲。

陳楚曼的眼底浮現惡毒的光,“就是你這副明明是麻雀,卻以為自己是孔雀的樣子。”

從小到大,辛落都是她最嫉妒的人。

她有富裕的家庭,有疼愛她的爸媽,不管是在幼兒園還是高中,她都是校園的焦點。

最可恨的是,她喜歡過的男孩子,無一例外都會喜歡上辛落。

為此,她特地考去和辛落不一樣的大學。

前幾年,還認識了一個男孩子。

原本處的很好,可是那個男孩子卻在看到辛落的照片後問她:為什麽是表姐妹,長相卻差那麽多?

得知辛落不是辛家的親生女兒,陳楚曼高興的睡不著覺。

原本以為可以看到她落魄的樣子,沒想到,她居然勾搭上首富湯家的大少爺。

她憑什麽那麽好命?

“別說我沒提醒你,聽說表妹是個很厲害的角色,你還是想好以後在辛家如何……”

辛落不等她說完,直接甩上了門。

“砰”地一聲,門板差點打在陳楚曼鼻子上。

陳楚曼後退一大步,拍了拍胸口,聲音帶上怒氣,“看你能囂張多久?”

辛落回到桌前,目光落在桌上的畫畫材料包裏。

白色的調色盒裏,顏料已經幹掉,最底下,還壓著一張畫了一半的素描。

看樣子是個男人,輪廓已經有了,五官隻有一雙眼睛。

辛落手指摩挲著素描本上那雙眼睛,就是想不起來畫上畫的是誰?

她咬住嘴唇,內心掙紮許久,強迫自己拿起一支畫筆,才剛在畫板上畫了一個圓,手指便不自覺一抖,頓兩秒,她將畫筆扔了,攥緊了拳。

為什麽還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