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殺雞儆猴

“但如果想留下,以後就得聽我的,若是被我發現你們在廚房聚眾賭博,偷懶耍滑,那就別怪我這個大掌櫃不客氣了。”

沈言的語氣非常嚴肅,加上麵色冷漠,一番極具威嚴的話語說完,在場的廚子們都被鎮住了。

見殺雞儆猴起到了效果。

沈言心裏很是滿意。

離開廚房。

“沈公子,不對,應該是大掌櫃,謝謝你。”

肖玉若朝沈言道了聲感謝。

“謝我?”

沈言眼神中閃過一絲茫然:“謝我什麽?我辭退廚藝不合格的廚師,職責所在,有什麽可道謝的呢?還有,不用叫我大掌櫃,叫我沈言即可。”

“沈言?那不行,這樣會壞了規矩,更何況,你還幫我了卻了辭退廚師的心事,我怎麽能直呼其名呢?”

肖玉若連忙擺手拒絕。

其實她很早就想辭退廚房裏的那些廚師了。

奈何那些廚師的父輩,曾經都在醉香樓廚房做事,再加上肖玉若的父親蕭遠山念舊,所以這兩年多以來,肖玉若數次向父親提及辭退廚師一事,最後都被否決了。

如今沈言出麵。

恰好了卻肖玉若的一樁心事。

“那就叫我沈公子吧。”

沈言拗不過肖玉若,最後退了一步,讓對方稱呼自己為沈公子即可。

至於肖玉若的感謝。

他是醉香樓大掌櫃,隻招廚藝精湛的廚師。

而那些混日子的廚師。

自然要辭退。

畢竟經營酒樓,本身就是一樁生意,而廚房更是重中之重,不能因為以前的關係,就把廚藝不精的廚師給招進來。

這樣一來,不僅不會讓酒樓的生意紅火,反而隻讓酒樓生意每況愈下。

直至倒閉關門。

沈言突然想到了什麽,向肖玉若詢問道:“對了,肖小姐,你會寫字嗎?”

“當然會。”

肖玉若點了點頭,笑著解釋道:“我爹從小就給我請了教書先生,除了會識字寫字之外,像諸子百家,四書五經,我都有涉獵。”

說話間,肖玉若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自豪。

“是嗎?”

沈言有些詫異。

古代的女人,身份地位都比較低下,所以不會像男性那樣,可以去私塾讀書,考取功名。

而肖玉若這種有教書先生教導的情況更少。

就算有。

多半也是貴族人家的女人。

大多數家族和普通家庭,都隻看重男丁。

畢竟隻有男丁才能繼承香火。

肖玉若既識字,又通曉四書五經,在普通家庭算是非常罕見了。

得知肖玉若並非文盲,沈言頓時放下心來,說道:“既然肖小姐識字,那就麻煩肖小姐寫一則招募廚師的告示,就張貼在酒樓外麵,至於待遇嘛,第一,要比以前要高,第二,由我親自麵試。”

“好的。”

肖玉若點了點頭,欣然答應下來,旋即,又問道:“除了招聘廚師以外,接下來沈公子還有其他安排嗎?”

“先把廚師招到,剩下來的慢慢來。”

沈言並不著急。

俗話說得好,飯要一口一口的吃,步子要一步一步的跨,飯吃太急,容易噎著,步子跨的太大,容易扯著蛋。

一番交談叮囑後,沈言離開了醉香樓。

另一邊。

順天胡府內。

“爹,這哪是打我的臉,這分明是打您的臉呀。”

大廳,紈絝子弟胡培正向他爹胡誠訴說著在茶樓的遭遇。

聽完兒子胡培的訴苦,胡誠皺起了眉頭,眼神中滿是質疑,說道:“你說朱能為了一個普通人向你出手?”

“千真萬確啊爹。”

胡培偏過頭,向胡誠展示著被扇腫的臉頰:“爹你看,這就是朱能給我打的。”

“朱能護住的那人姓氏名誰,你可知?”

胡誠問道。

“孩兒不知。”

胡培縮了縮脖子,說道:“不過朱能說,那人是他家大人的貴客。”

“他家大人?燕王?”

胡誠不確定道。

“朱能是燕王的心腹愛將,他家大人,那肯定就是燕王了。”

胡培肯定道。

胡培的話,讓胡誠大感好奇,於是詢問道:“那人長什麽模樣?”

胡培努力回想著沈言的樣貌,說道:“那人個子高高的,模樣有幾分俊朗,我走之前在外麵聽到好像叫什麽沈...沈言,沒錯,叫沈言。”

“沈言?”

胡誠眉頭皺的更緊了。

他從未在順天聽過有沈言這號人物。

難道不是順天本地人?

胡誠心中暗暗猜測,能夠被燕王朱棣拜為貴客,想來也不是等閑之輩。

見胡誠沒有說話,胡培急道:“爹,這件事可不能就這麽算了,你可得為我做主啊!”

“怎麽做主?”

胡誠白了一眼兒子,沒好氣道:“那是朱能,燕王的心腹愛將,我叫你平日裏別囂張跋扈,你聽了嗎?現在讓我給你做主,怎麽?讓我帶人去把朱能抓起來?還是把那沈言給抓起來?”

一個是燕王的心腹愛將。

一個是燕王的貴客。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胡誠都不敢貿然得罪,說到底,在順天,沒有得到朝廷的旨意,哪怕他是布政司,也得看燕王朱棣的臉色。

“那怎麽辦?”

從父親的話語裏聽出罷休的意思,胡培急了。

他不可不想就這麽算了。

真要是不報複回去,以後怎麽在順天混下去?底下的手下們怎麽看自己?那些好友又怎麽看自己?

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就算了。

“能怎麽辦?誰讓你惹的是燕王的人!”

胡誠咬牙道:“我警告你,這件事就此打住,切莫再惹事端,真的出事,讓燕王的人抓住把柄,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

聞聽此言,胡培心裏很是不服氣。

見胡培沒有說話,胡誠沉聲道:“你聽到了沒有!”

“孩兒曉得了。”

迫於胡誠的威嚴,胡培隻能嘴上先答應下來,但心裏已經開始盤算如何報複了。

與此同時。

另一邊。

在回去的路上。

沈言被一群人所吸引,走近後,努力擠進人群,隻見一個裏麵是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麵,乞丐打扮的男子。

隨著男子緩緩抬起頭。

沈言瞬間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