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下總鹽商

秦臻聽完,若有所思道:“聽幾位兄台這麽說偌大一個撼陽城內,有煮鹽器具和鹽丁的,僅有總鹽商一家了。”

這件事情,倒是出乎秦臻所料,他本以為找幾個鹽商相助,就可以把製鹽的事情解決了。

沒想到這些鹽商的家業都在外地,遠水解不了近渴。

王龍貞笑道:“正是,總鹽商姓沈,想必秦兄也聽說過,我等的執照,也是總鹽商頒發下來的。”

秦臻在宿主記憶中搜索了一下,沒有任何有關總鹽商的信息,不由得暗罵,這小子除了吃喝嫖賭,真的是什麽也不上心。

他隻得虛心向王龍貞等人請教,幾人看到有大生意可以做,也毫無保留,知無不言。

原來這總鹽商沈家祖上,也是和秦家一樣,以特製的製鹽之法起家,成為大乾朝的紅頂商人的。

到了如今,和秦家一樣,已是第四代。

與秦家不同的是,沈家曾經賴以為豪的製鹽之法並沒有泄露,還在沈家的手中,世代秘密相傳。

給平民百姓吃的,隻是粗鹽,可是給達官貴人和皇上吃的鹽,沈家另有秘密的製鹽場地。

沈家的製鹽的地方,那是不許外人進入的。

煮鹽的鹽丁,也是在沈家幾代相傳的奴仆,他們死心塌地,隻為沈家一家效力。

秦臻一聽,就知道沈家使用的,大概使用的是明清時代的煎曬鹽之法。

這種煎曬鹽之法沒有什麽稀奇的,隻要有個灘塗,製作出鹵水,讓太陽曬出結晶就行了。

比自己的製鹽方法,要落後很多,想來皇帝老兒吃的鹽,也不怎麽樣。

不過憑借製鹽秘方,沈家也是在天下鹽商中獨占鼇頭,比起已經家道略顯中落的秦家要優勝很多。

沈家的長女,還嫁入大乾皇室,成為了皇上的妃子。

既然是親家了,大乾皇帝對沈家也是格外信任,甚至特批沈家給天下鹽商頒發執照。

要知道,古代的鹽鐵,向來是官方的專賣,無論哪朝哪代都不例外。

隻有在大清朝晚期,才有頒發鹽票,允許私人製鹽的做法。

大乾朝也不例外,販賣私鹽,可是抄家滅族的罪名,想要製鹽販鹽,一定要有戶部頒發的執照。

除了戶部之外,有權頒發執照的就是沈家了,沈家的權限小一些,他們可以獨立頒發販鹽的執照,至於開采鹽礦的執照,沈家沒這個權限。

而且執照數量有效,王龍貞等三人的執照,就都是托了不知道多少層關係,花了不知道多少銀兩,從沈家手裏拿到的。

如今沈家手裏還有多少本執照,王龍貞等人就不知道了。

他們的意思是,如果秦臻想要自己申請執照,就得加緊。

秦臻聳聳肩,表示自己隻要借用三位鹽商的執照就可,不想自己出頭。

三人聽了大喜過望,又談到沈家在撼陽城北邊的灘塗有一個鹽場,有兩百多戶鹽丁,是沈家專門為大乾皇室,製造禦鹽之用的地方。

說道這裏,王龍貞苦笑道:“最近沈家,倒是碰到了一些麻煩。”

秦臻奇道:“身為皇家紅頂商人,還有人敢找他們的麻煩,莫非是嫌自己命太長。”

王龍貞壓低聲音道:“秦兄有所不知,最近大乾沿海之地,鬧起饑荒,蔓延到撼陽城。”

說道這裏,秦臻倒是想起來,曾經看到過一些饑民在撼陽城轉悠,不過都被巡城兵馬司給趕了出去。

何震道:“有一股饑民在沈家的灘塗附近,做起了山匪,饑民悍不畏死,讓沈家頗為頭痛。”

秦臻默默把這些情報都記在心裏,抱拳笑道:“那就煩三位兄台幫忙引薦一下總鹽商,未來的生意,還需借助三位手裏的執照,當然不會少了三位兄台一份。”

他本以為這句話一出,王龍貞等人都是慨然應允,結果卻見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我,麵現難色。

秦臻可不是省油的燈,一看就知道,這裏麵有什麽玄機。

三人支支吾吾,就是不肯明說。

秦臻心裏雪亮,天下沒有什麽是一杯酒解決不了的問題,如果不行,那就三杯,他先把這個話題放到一邊,伸手一招,讓老鴇把酒菜和姑娘都叫了上來。

王龍貞等三人,看到就和VN人呢,頓時是眉開眼笑。

秦臻也叫了個身上脂粉味沒那麽重的姑娘,幫忙倒酒,那股廉價的胭脂水粉味,實在讓秦臻受不了。

他琢磨著,等販鹽的生意有了起色,再開始調製一些胭脂水粉啥的,開展別的生意。

酒過三巡,王龍貞等人已有了醉意,隻有秦臻麵不改色。

要知道,他的前世,都是喝太仆寺悶到驢的,那種酒就算是老牌酒蒙子,一瓶下去,也得立刻倒下。

秦臻一個人,能喝三瓶不倒。

此刻上來的所謂陳年女兒紅,在秦臻嘴裏,就像是白開水一般。

宿主在青樓的名聲很響,酒量卻不好,每次都是喝得爬回去,否則也不會借酒澆愁後直接掛掉,被秦臻借體穿越了。

看到秦臻毫無醉意,王龍貞等三人也是驚訝無比,這紈絝子,就像是脫胎換骨一般。

不但是開始琢磨正經生意,就連酒量也變好了。

王龍貞連舌頭都大了,拍著秦臻的肩膀道:“秦……秦兄,這樣喝下去,我可就要在洞天河裏遊回去了。”

秦臻可沒忘記自己是來幹嘛的,笑道:“我已備了轎送王兄回去,當然,在此留宿也未嚐不可,一切我已安排好了,王兄隻管愜意享受就是。”

一聽可以留宿,王龍貞的兩眼放出了精光。

秦臻心裏暗罵一聲你們這些LSP,嘴上卻道:“三位兄台剛才提到引薦之事,為何欲說還休,可否告知秦某。”

“秦……秦兄真是貴人多……多忘事。”王龍貞打著酒嗝道,“秦兄是忘記了去年中秋詩會,曾……曾經得罪了沈家公子之事了。”

秦臻一愣,不是吧,在宿主的記憶裏完全沒有這條信息啊。

在宿主的記憶角落裏搜尋了很久,秦臻終於找到一條快遺忘了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