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秦老太爺登場
來人滿頭銀發下，卻是一張比剛剝了殼的雞蛋還要飽滿的臉，看起來隻有四十出頭。
正是秦家主事人秦老太爺，人送外號：“不老神仙。”
二房的勢力日益壯大，欺壓大房，秦老太爺和父親秦風卻從不出麵，秦臻一直覺得，裏麵有什麽蹊蹺。
如今二房公然耍賴欺壓自己時，兩人終於出現了，秦臻有預感，那肯定是來幫自己的。
秦宇眼珠子一轉，第一時間上前跪倒，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祖爺爺。
秦老太爺一言不發，態度曖昧。
秦宇擠出一臉苦相，惡人先告狀道：“祖爺爺，今日是大房二房商才比試之日，將要決出秦家真正的繼承人，沒想到，秦臻這小子，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作弊！還請祖爺爺做主！”
聽到“作弊”兩字，秦老太爺兩道劍眉一揚，如電似的目光投向秦臻。
要是普通人，恐怕已被秦老太爺的威儀，嚇得不能動彈了。
秦老太爺聲若洪鍾：“你若真的作弊，我就要行祖宗家法了。”
這句話中有玄機，在秦暉聽來，是自己背後有大人物支持，老太爺也要讓自己三分。
秦臻卻聽出了蹊蹺，老太爺是讓自己據理力爭，自證清白。
他立刻道：“稟告祖爺爺，不肖子孫並沒有作弊。”
秦老太爺眉頭一挑，這秦臻氣定神閑，舉止雍容，和他耳聞的紈絝子弟形象完全不一樣啊。
要知道，秦臻前世可是清北的高材生，見過大世麵的人，畢業論文答辯時，是要當場和幾十個專家教授公然論辯的。
那些專家教授，哪個不是名鎮一方的人物，秦老太爺在秦臻眼裏，也就和教授們同一等級而已，他當然泰然自若。
秦宇喊道：“家族賬目繁瑣無比，不用算盤，在半個時辰內就能算的清清楚楚，天下有誰能做到，定然是你事先獲取了題目！”
上次秦宇就是賴秦臻事先偷題，這次，秦臻已經準備好了一番說辭。
“稟告祖爺爺。”秦臻不卑不亢地說，“上次比試，二房便誣賴我偷題。”
“這次比試，二房必然對試題嚴防死守，怎會還被人偷走題目？”
“若我真有本事偷題的話，隻能說明二房對家族大事，毫不上心，敷衍了事。”
“今日能被偷題，明日就能整個家業，都糊裏糊塗被人偷去，祖爺爺將家族的基業交給這樣的繼承人，心中可放心麽？”
這一番話有理有據，氣勢磅礴，說的秦暉父子啞口無言。
秦臻心想開玩笑，清北級別的辯論獎杯，我兩手拿到發軟，就你這幾隻臭魚爛蝦也來和我鬥。
秦老太爺微微點頭說：“不錯，你們二房不至於如此無能吧，重要試卷都能被人屢次三番盜取，哪有資格繼承家業。”
看到風頭不對，秦暉連忙擠出一副笑臉過來，先喊了一聲爺爺，然後道：“看來是誤會，並沒有偷取試卷之事。”
他突然話鋒一轉，指著秦臻道：“但半個時辰，沒有算盤理清家族賬目，是絕無可能之事！你定然是亂填試卷，然後買通核查員，是也不是。”
秦老太爺和秦風聽了，都麵露驚色。
不靠算盤，半個時辰就理清蠻大的家族賬目，這是怎樣驚才絕豔的資質？
說完秦暉對著核查員使了一個眼色，意思很明顯。
你先把這個罪名給擔下來，到時候，我來為你求情。
借汝頭顱一用，汝妻子，吾養之。
核查員盡管很不情願，也隻能把這罪名擔下來了，就在他要開口認罪之際，秦臻大喝一聲：“慢著！”、
秦臻氣定神閑的道：“我是否亂填，自有試卷為證，用不著他人佐證。”
秦暉嗬嗬一笑道：“剛才宇兒一時衝動，已把試卷吞下肚子裏了，哪裏還有試卷。”
這是要公然耍賴了，秦臻微微一笑指著秦宇道：“試卷在他肚子裏沒錯吧。”
秦暉不知道秦臻是啥意思，驚疑不定道：“沒……沒錯。”
“嗯，人體正常胃酸分泌量，在空腹時大概是70毫升，PH值在4作用。”秦臻掰著指頭計算起來，“答題用的是普通的信箋紙，原料主要是木漿，纖維細度在1.5左右，長度在10以下……要完全融化一張信箋紙，至少需要半個時辰時間……”
他自顧自的計算起來，心算完畢後，抬起頭來，才發現全屋子的人，包括父親和秦老太爺，都在大眼瞪小眼的看著他。
“你剛才在嘀咕什麽鬼！”連秦風也按捺不住了。
“嗬嗬！”秦臻摸了摸腦袋說，“簡單點說，我心算了一下，消化完整張試卷要很久，現在，試卷還完整的留在他的肚子裏！”
聽了秦臻的話，秦宇突然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臉色發白，退後兩步。
秦老太爺皺眉，眼神如兩道電光在秦臻臉上盤旋：“你的意思是……”
“剖腹取卷！”秦臻厲聲道，“馬上可以證我清白！”
“你瘋了！”秦暉額頭上汗如雨下，“剖腹人馬上就死了！”
“如果死了！”秦臻知道，這時候氣勢上一定不能輸，“我賠你一條命！”
他有把握秦宇不敢，這種賭法，正常人是不會賭的，隻有某電影裏真有人剖腹取涼粉自證清白，打賭人賠了一條命。
再說就算秦宇真的剖腹，試卷上秦臻的答案也是貨真價實寫在那裏，勝者還是秦臻啊。
秦老太爺突然問秦臻道：“沒有算盤，你如何理賬？”
秦臻氣勢十足地答道：“心算！”
秦老太爺略一思忖，發問道：“一百饅頭一百僧，大僧三個更無爭，小僧三人分一個，大小和尚得幾丁？”
這是《算法統宗》中的百僧百饅之題，乃古代三大算術絕題之一，秦暉父子一聽秦老太爺出了這種題目，都是麵露喜色，心想秦臻無論如何也答不出來了。
結果秦臻秒回：“大和尚43人，小和尚57人。”
秦老太爺瞬間如泥雕木塑般愣住，他當然知道答案，沒想到秦臻解題不用三秒。
秦臻在心裏歎口氣，這種題在古代算是絕題，現代數學隨便一個分組法就能解出，焉能難到他這個清北高材生。
秦暉父子也愣住了，秦臻秒答老太爺的絕題，總不能栽贓說老太爺是秦臻一夥的吧。
過了許久，秦老太爺終於發話了。
“二房的心算法之玄奇，是貨真價實的，看來並無作弊之事。”
“但經商之道，並不等於算術之道，以算術比試，太過兒戲。”
“大房二房之爭，就由我來重新出題主試，勝者即可繼承秦家家業，敗者需心悅誠服，不得反悔踐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