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日期：2007/1/26。時間：0點12分。地點：北城西沽胡同。

張辰兵的吉普車左彎右拐，繞了幾個街區，才找到北城的舊西沽胡同。他把車停在不遠處的一個停車場裏，步行來到胡同深處。他一邊走一邊打量四周，終於在不遠處看到了那棟民房。張辰兵抽出他的六四式手槍和手電筒，小步接近房子。他躲在民房的門旁，看了眼上麵的鎖，那是一個老舊生鏽的黃銅鎖。撬門開鎖是張辰兵沒當警察之前就學會了的功夫，他拿出一個小別針，對著鎖眼轉動。

過了7、8分鍾，黃銅鎖被打開了。張辰兵小心翼翼的卸下鎖頭，他把鎖放在地上，依然保持側身貼門的姿勢，然後猛一個轉身踹門，木門被踹開，張辰兵舉槍對著屋內。屋內沒有人，隻有一把鐵製的椅子和地麵上幹涸的血跡，還有一些繩子。張辰兵低頭查看，手電筒的光打在地麵上，地麵上是一片已經幹紅發紫的血跡。

張辰兵查看了一下屋子，確認無人之後。他趕忙摸出手機打通了宋名英的電話。“喂，名英，我是辰兵，請你派大隊人馬趕緊來北城舊西沽胡同，我可能發現第一作案現場了。”

對麵那頭的宋名英興奮的說：“馬上就到！”

張辰兵簡單勘察了一下屋內的情況，很明顯，這個屋子裏曾經發生過殘忍的暴力行為，很可能就是凶手囚禁受害者的地方。

15分鍾過去，張辰兵聽到一陣警笛的呼嘯，刺破了冷冽的寒夜。他走出民房的門，發現有十幾名警察已經打著手電快步趕來。帶頭的是宋名英。他看到張辰兵，說：“情況怎麽樣？”“初步勘察應該就是連環殺人案的作案現場，即使不是，這裏也發生過令人發指的殘忍行徑。”“好，技術人員都到了，讓他們進去勘察吧。”宋名英說完揮了揮手，眾警察湧入民房。

深夜1點30分，北城朝陽公安分局法醫室。

“怎麽樣，楊法醫？”

“比對出來了，地麵上幹涸的血跡與第二名受害者的相符。”

“牆灰比對結果？”

“一致。第二名受害者腳掌底部的牆灰就是那處民房的劣質牆灰。”

“現場發現的繩索是凶器嗎？”

“不好確定，繩索中提取到被害人的皮膚組織，我傾向應該是捆綁被害人的繩索。”

“鐵椅子上有無指紋？”

“沒有提取到完整指紋，隻提取到部分指紋，比對結果和第二名被害者相符。”

“這麽說，凶手沒留下一點痕跡？”

“應該是。”

“DNA呢？”

“隻有被害人的。”

宋名英覺得這次的發現與其說是發現，不如說還是在原地踏步。對凶手的身份依舊沒有縮小。不過起碼發現了第一作案現場，凶手不可能再使用這個地方囚禁被害者，他隻能另換地方。這可能會為宋名英他們的調查爭取一些時間。

宋名英走出法醫室，他來到朝陽分局的大廳，劉振、張辰兵和眾刑警都在工作，絲毫沒有鬆懈。他對大家說：“各位，我們現在已經發現第一作案現場，可是對凶手的身份和背景還沒有掌握。第一現場隻提取到與被害人有關的信息。我知道這個結果可能會令各位感到失望，但是大家不要氣餒，現在時候也不早了，先休息一下吧。明天我們還有硬仗要打。等電腦店開門營業，我們要把北城所有這些店鋪翻個底朝天。所以，咱們先保存實力，養精蓄銳。”

刑警們有的歎了口氣，有的點了一根煙，有的打著哈欠。宋名英也感到很累，他走到劉振和張辰兵麵前，說：“休息一下吧，拚死了也查不出什麽。”劉振點點頭，可是張辰兵卻說：“再加把勁，說不定會有突破。”宋名英說：“不，我覺得目前的線索已經查不出什麽了。”“那你的意思是？”“我有預感，明天的全市清查一定會有收獲！”“好，那我先睡會兒。”張辰兵披著棉襖在椅子上眯著了。劉振也靠在椅背上休息。

宋名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喝了口水，看了看窗外的濃濃夜色。他心想，白晝，快些到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