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終極PK

另一邊,歐陽虎帶領的小組,遇到了更大的麻煩。他們夥同A國突擊隊的兄弟們遭遇了一夥搶劫銀行的“劫匪”。

這幫家夥極其強悍,雙方在銀行門口陷入了激戰,在攻擊一方人數占絕對優勢的情況下,五個“劫匪”中有三個被當場“擊斃”。但中A兩國的突擊隊員各有一人“重傷”退出,接下來,他們隻能作為觀察員隨隊奔襲,不得參與後麵的任何一個對抗課目。

餘下的兩個“劫匪”一反常態,不僅沒有繳械投降,反而利用對手的疏乎和對地形的熟練,帶著一名被劫持的銀行職員,潛入了居民區。

這是個讓人非常頭痛的難題,按照常規,一旦人質受到威脅,並且可能危及到無辜平民,不到萬不得以或者沒有十分的把握是不允許再開槍射擊的。事實上,那兩個劫匪,完全有理由殺死人質,隻要再有一人僥幸逃脫,那麽,這樣的任務就可判定以失敗而告終。

這次的演習就沒有這麽簡單了,否則,一切按照常規,戰鬥早就結束了。倘若那幫扮演劫匪的家夥玩瘋了,完全不按套路出招,又會出現另一個極端,那就是出不了這個城市戰訓練基地,所有隊員都得玩完。

進入居民區,隻能鬥智鬥勇,去生擒。歐陽虎曾經嚐試著與A國突擊隊的隊長去交流,共同製訂抓捕方案。但他很快發現這是徒勞的,不僅與他們語言不通、手勢不通,而且這個隊長壓根就不理中國人,派出兩個隊員循著劫匪逃路的方向尾隨而去,而自己則帶著一名隊員向另一個方向迂回。很顯然,這家夥對地勢了然於胸,肯定是打算找個劫匪必經之路打伏擊。

歐陽虎采取了同樣的戰術,兵分兩路,但他的反應已經比A國人慢了半拍。

杜超口含匕首,右手持槍,順著牆壁悄悄地摸向那個斜靠在窗邊的敵人。隻要用刀抵住他的後背或者架在他脖子上,這個家夥就算被解決了。

距離此人還有三四米的距離,杜超正準備再向前一步就撲向他時,外麵突然槍聲大作。目標下意識地提槍縮回了腦袋,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身後的杜超。

“砰”一聲,杜超左腳蹬牆,借力向右躍起,整個身子橫在半空,同時打出一個點射。這個家夥誇張地嚎叫一聲,擼響了身中的槍。杜超著地後,一連幾個翻滾,順勢靠在了一個機器的側麵。

那個被打得往外冒紅煙的家夥,還不甘心,人雖然坐在地上,但槍還沒放下。杜超探出頭來對他怒目而視,這小子把槍口指著杜超,一臉促狹的壞笑。杜超氣得舉起槍照準他又是一個點射,這小子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把槍丟在了地上。

外麵的中A兩國突擊隊員,分別從西北兩麵向樓內發起了猛烈攻擊,聽到樓內槍響後,他們迅速撲向了大樓。

唐遙這時候與聽到槍響,衝向二樓的兩個敵人交上了火,很快被他們的火力壓製。一時間,雙方誰也奈何不了誰。

此時,外麵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樓內更是一片昏暗,十米開外已經無法辯人。二樓的其他幾個“恐怖分子”突然人間蒸發,再也聽不到他們的槍聲。除了樓下的兩個外,至少還有三個人。

杜超開始小心翼翼地向縱深摸去,剛剛推進幾步,突然感覺左邊有人影晃動,他側身舉槍欲射,發現那個人影半蹲在那裏,貼著牆角一動不動,這才猛然警醒。那個是自己的隊員,應該剛剛從窗戶外潛入。好險!剛才要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掃射過去,這個笑話就鬧大了。

樓下的兩個伏在樓梯拐角處向上射擊的敵人,腹背受敵,很快被從一樓往上突擊的A國隊員擊斃。

就在兩國幾乎所有突擊隊員全部衝上二樓的時候,杜超卻與一個家夥短兵相接。那人躲在暗處,手握步槍對著兩個正在向這邊搜尋的中國隊員,準備射擊,沒想到被誤打誤撞的杜超撞了個正著。

杜超完全可以直接擊斃他,但他發現這個家夥看起來與其他人不同,身材略顯單薄,是一個被生擒的好對象。於是,從後麵摸了上來,冷不丁飛起一腳,將那人手中的步槍踢了出去。這個家夥身手敏捷,轉過身時,手上已經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側步向前,一刀刺向杜超。

黑暗中,杜超堪堪躲過這一擊,揮起手中的九五步槍狠狠地向他橫劈過去。直聽得“當”一聲,這小子閃身躲避的時候,腦袋生生地撞在了身後一台廢舊機器突出的零部件上,當場癱倒在地,暈了過去。

杜超鎖緊眉頭,正要上前察看,直聽到後麵一陣風聲,還沒等他作出反應,槍聲響了。這次,杜超想死的心都有,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但他睜開眼時,二樓已經燈火通明。身後不到三米處,有個家夥正伏在地上,一動不動,裝得跟真死了一樣。杜超太投入了,他以為中彈的是自己,沒想到就在這千均一發之際,那個偷襲他的家夥,被人一槍撩倒。

心有餘悸的杜超衝著那個端著槍,正衝著自己擠眉弄眼的A國兄弟豎起了大拇指。

這一戰,要不是時間拖得有點長,那絕對地是幹淨、漂亮。而且雙方平分秋色,各生擒了一個。其中,算在中國隊員頭上的那個被生擒的家夥,算是倒了血黴,直到被人扛出大樓時,還迷迷登登地分不清東南西北,估計至少也得是個輕微腦震**。

這次的合作,讓杜超對A國人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這兩天,他和自己的戰友們一樣,一直對A國的這幫兄弟抱著懷疑的態度,下午到現在,杜超更是處處設防,生怕這幫家夥冷不丁地黑自己一家夥。沒想到他們非常的敬業,而且和中國人一樣,完全進入了角色,同仇敵愾,非常堅定地站在了一起。剛才那個A國兄弟,如果想黑中國人,根本不會出手救杜超。等到中國人被收拾了,他們再來不緊不慢地收拾殘局,絕對沒人知道。

看來,還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中國人講究個知恩圖報,來而不往非禮也,杜超暗下決心,一定要找準機會還掉這個人情。

歐陽虎那邊,一步落後,步步落後。人和人是有區別的,和歐陽虎他們並肩作戰的A國兄弟們,就沒有杜超這麽好的運氣了。

兩個“劫匪”窮途未路,被八個前追後堵的“聯合部隊”圍在了一棟二層的洋房內。歐陽虎正在苦苦思索如何在確保人質安全的情況下,生擒這兩個人。誰曾想,A國人趕在天黑之前,突然進入樓內強突,並且由狙擊手直接“擊斃”了其中一個。

遠處的觀察室內,中國將軍放下望遠鏡,微微地搖搖頭,輕聲歎息道:“我們的兵,還是太中規中矩了,放不開!”

中校回應道:“A國人,有點不講道理。”

“講什麽道理?跟誰講道理?兵無定勢、水無常形。思維定勢很可怕,我們吃的就是這個虧!怨不得別人,我們要檢討自己的訓練方法,虛心地學習人家,取長補短!”

中校點點頭,一臉沉重。

接下來,兵們麵對的將是一個漫長的黑夜和溝壑縱橫、崎嶇不平的山地,還有日夜超過十五度的溫差。這一段時間裏,他們不僅要奔襲六七十公裏,還要麵對各種各樣,突如其來、接踵而至的考驗。可以說,沿途殺機四伏、險象環生,每一個小組,甚至每一個單兵都將麵對生死考驗。

有兩個課目,是他們必須要去麵對的,第一是追蹤抓捕,第二是夜間射擊。即將麵對一群活躍在山地和叢林地帶的野戰高手,他們代表著一支強悍的恐怖力量,必須在天亮之前對他們消滅和抓捕完。

夜間射擊被安排在他們追蹤這幫恐怖組織的途中,那種帶有微弱螢光效果的半身靶,代表著他們將要消滅的對象,隨時都有可能會突然在他們的周圍閃現。

中A兩國的隊員都將各自麵對五到八個活人,這些人需要他們直接抓捕。這一切,都要靠兵們在黑夜中摸索,沒有人會告訴你該怎麽辦,他們要的隻是結果,那就是必須不打折扣地完成所有任務,然後在預定時間前到達目的地。

這就意味著,兵們必須放棄休息的時間,全神貫注、高度戒備,容不得半點閃失。

A國的天色非常詭異,就像一個前列腺出了毛病的中老年男子,一直憋著要撒尿,卻一直尿不出來。從下午六點多鍾天色開始灰暗,中國人一直以為馬上就會天黑,到現在的夜色蒼茫,這個過程整整花去了兩個半小時。

順利進入叢林邊緣的山地後,杜超和歐陽虎簡單地交流了幾句,兵們原地休息補充能量。從出發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多個小時,兵們的體力已經消耗怠盡,如果不抓緊時間補充熱量,接下來他們將很難充滿鬥誌的麵對重重考驗。

A國人的補給很簡單,就是兵們隨身攜帶的一袋150K重的咖喱肉脯和一壺純淨水,不管你的食量有多大,所有人都一樣。當然了,如果這些你覺得還不夠的話,完全可以想辦法自給自足,他們都受過嚴格的野外生存訓練,找到一些可以吃的東西,完全沒有問題。關鍵是,你要有足夠的時間和足夠的耐心,顯然,兵們為了趕時間,是不會輕易為之的。

夜色茫茫、涼風習習,整個西伯利亞叢林都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在極速通過一段開闊地帶後,前麵出現了一片方圓數十公裏的腹地。這裏霧氣沉沉、陰氣森森,濃重的泥土合著腐爛的植被味道撲麵而來。一腳下去,像踩上了一團棉花,還能清晰地聽到腳底翻轉著“咕咕”的水泡聲。

沼澤地,典型的沼澤地!憑借直覺,兵們知道,這裏一定蘊藏著重重殺機。悄有不慎,都有可能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無法逃避,你隻能硬著頭皮向前、向前、再向前!

腹地裏,到處都是高低不一卻又稠密無間的灌木叢,影影綽綽,在夜風的吹拂下,緩緩地來回擺動。二十個,準確地說應該是十九個中國軍人(另外一個受了‘重傷’的隊員,已經退出了戰鬥序列。),五個人一組,呈戰鬥隊形,像幽靈般地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兵們手持九五突擊步槍,120度視界搜索左右側翼,並不時轉動著身體,槍口忽高忽低、忽左忽右,不停地改變指向。周圍的的每一點風吹草動,都無法逃脫他們那雙刀鋒般犀利的眼睛。

借著微弱的月光,這裏的能見度隻有不到五十米,而且隻能看見人的身影,卻很難判斷出是敵是友。現在,他們的槍中全部換上了實彈,這對每一個隊員來講,都是一場考驗。

在這種高度緊張的情況下,槍支走火,甚至誤傷同伴,並不是什麽稀奇的事。這就要求,在這種草木皆兵的環境裏,每個隊員都必須得時刻保持清醒地頭腦。

這片腹地到底縱深有多長距離,兵們心裏都沒數。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隊伍才緩慢地推行了不到一公裏,熒光靶始終沒有出現,那幾個需要被抓捕的活人也不見蹤影。一直這樣下去,會非常被動,照這樣的速度,別說抓捕了,天亮之前能不能走出去,都是一個問號。

杜超果斷地下達了分散隊伍,單組作戰的命令。就在兵們三五成群,四下散開的時候,歐陽虎發現了恐怖分子刻意留下的痕跡,一個灰白色的煙盒。幾乎就在他俯下身體撿起煙盒的同時,四周響起了一陣“劈劈叭叭”的槍聲。

第一槍是杜超打響的,在他遠方一百多米處,突然有一個熒光靶閃現,接著周圍同時閃現出數十個熒光靶。“當當當”不到五秒鍾,那些本該在範圍三百米左右閃現十秒鍾的熒光靶,悉數被中國軍人擊中。

接著,幾條人影突然從第二小組左前方暴射而出,甩手就向身後的中國突擊隊打出四個點射。子彈劃破黑夜的長空,伏在地上的兵們甚至能清晰地看見彈道。太狠了!這些狗日地用得竟然也是實彈!

歐陽虎第一個衝了出去,接著,其他幾個小組分從東西兩麵,呈合圍之勢向那三四條人影追去。

殿後的杜超、唐遙和別外兩個第一小組的隊員,迅速滾向了一旁的灌木叢,掉轉槍口,緊張地注視著身後的幾個方向。果然不出所料,熒光靶再度閃現,剛好四個,一人一個。接著,又有兩個人影晃動,無聲無息地向九點鍾方向逃竄。這一次,他們沒有再拿手中的裝有實彈的步槍開玩笑了。要是再敢這麽幹,四個中國軍人三秒種之內就能把他們打成蜂窩煤。

為了預防事故發生,躍出灌木叢的杜超,一邊向前追擊,一這通過單兵電台向所有人發出了指令,除了各組的組長,其他隊員全部關掉步槍保險,組長手中的槍是用來對付可能再次閃現的熒光靶。

這是一次艱苦卓絕的追擊。本來對方暴露目標時,已在數百米之外,就是什麽也不顧,追著他們屁股跑,要趕上這些扮演對手的A國大兵們,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何況,有夜色和茂密的草叢,加上越來越複雜的地勢作為掩護,這些狗日的要真是存心跟你玩起了捉迷藏,不被他們拖到崩潰,也得脫掉一層皮!

兩個小時後,一直時隱時現的幾個敵人在逃出沼澤地後突然失蹤,杜超和他們的三個戰友迷失在一片樹叢中。在他們左邊不到兩公裏,幾乎和他們同一個方向的歐陽虎和另外幾組隊員全部遭遇了相同的情況。

四個人呈雉字隊形,又開始了漫長的搜尋。此時已經是淩晨兩點多鍾,兵們已經度過了十六個小時。看來,天亮前想解決問題並不容易。

右翼的唐遙很快便發現了一個被折斷的樹枝,循著敵人留下的痕跡往前搜尋了不到兩百米,突然,右邊一棵矮棕樹晃動了一下,一條身影從天而降,直撲唐遙。唐遙下意識地就地一個翻滾,未及轉身,背部就被狠狠地踹了一腳。唐遙一個悶哼,滾出數米,接著頭部又挨了一記重拳。

這邊的動靜驚動了離唐遙最近的杜超,但他飛身撲來的時候,這個偷襲得手的家夥,正要逃跑。杜超急中生智,摘下水壺照著那人的腿部奮力擲了過去,不偏不倚地擊中了小腿。那人腳下一個踉蹌,“撲嗵”一聲,摔倒在地。

這小子身手敏捷,反應奇快,杜超衝上來正準備撲上去捆綁,沒想到這小子就地一個掃堂腿,杜超猝不及防,被他掃倒在地。

杜超一個鯉魚打挺,那小子早已經順勢站了起來,不但不跑,而且還站在杜超前方三四米處,已經拉好了格鬥的架式。

杜超定睛看去,這小子那副尊容,讓人不寒而栗。典型的叢林打扮,一張臉,紅得像拔了毛的猴屁股;兩隻看上去並不對稱的眼睛,透出狼一樣的光芒;頭上紮了條黑暗上無法分辨顏色的布條,眉角上那道醒目的傷疤,在黑暗中顯得愈發地猙獰。

如果單論個頭,兩人的差距並不大,但杜超明顯比他單薄,黑夜中,你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小子兩坨高聳的胸肌。

杜超甩了甩腦袋,向對手投去一個非常詭秘的微笑。剛才那一下,震得他七犖八素,脖子到現在還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