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盜賊
天泉城郊外，一處官道上。
“老大...周圍沒有人，可以動手。”
“這小娘皮子，腰真細。”
“哼，傻頭，這女人可是老大的，你瞎想什麽。”
餘野抬起手，示意手下閉緊嘴巴，遠處坐落馬車上的女子，曾經救過他一命，可麵對落雲宗的威壓，那怕是昔日的救命恩人，他也招抓不誤。
想要消除這種罪惡感，太簡單了，隻需要為自己的行為找個自己信服的借口。
強盜賴到朝廷，當殺人狂可以賴到痛苦的遭遇。
隻要能找出合理的借口，他下手便沒什麽顧慮。
餘野為自己找了個合適的借口，來擺脫內心的罪惡感，那便是命，命啊。
命太適合當借口，他冷笑道：“嗬嗬，這娘皮子也不是我的。”
“是哪位上仙大人的，隻要伺候好他，看誰還敢叫我們山賊？”
老大此話一出，眾小弟的格局瞬間打開，其中一名滑頭小弟說道：“哈哈哈，那些村民應該會叫我們，仙人！仙人。”
“隻要我們不招惹仙門，也不招惹天泉城那些家夥，就待一畝三分地，誰見了都不得喊一聲仙人。”
另外一名小弟跟著附和道：“對！我們在趁機金盆洗手，哈哈哈，此山何來盜賊一說？”
“說不定天泉城的無用官府，都得給咱們發一麵功德旗呢。”
功德旗這三字一出，惹得眾盜賊紛紛大笑，他們知道，功德旗的原本隻是發布給實力強大的人，且有大功德傍身的人，這隻是它原本的含義，現在，它是惡人彰顯自己實力的象征。
昔日殺人無數的吳東濤，一手千三劍，斬人無數，他可不會管誰好誰壞，心情不好就殺，就這樣的人，天泉城的官府還給頒發。
那怕換了一席城主，估計也是一個尿性。
流水的城主，鐵打的黃老爺。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功德旗，我想起前些日子采花大盜，叫啥來這？”
“好像是，連文宗，他也得了一麵功德旗。”
“對對對就是他，那日衙門內都被丟滿了臭雞蛋，無一人捕快敢清理。”
“嘖嘖嘖，最後若不是一名仙人路過，順手處死，要不然這連文宗，還得逍遙快活個十幾年之久。”
餘野不管手下閑聊，忽然抬起手，“閑聊到此，要來了。”
話音剛落，所有山賊不在交談，眼前的官道漸漸出現四輛馬車。
這些馬車周圍皆有隨行的鏢師，有男有女，估算有三十來人，而最前頭的馬車，上麵坐落著一名絕美女子。
再次見到救命恩人，餘野摸了會下巴，“嘖嘖嘖，長得確實好看。”
馬車上的女子，身穿一襲清藍相間的連衣裙，容貌不算絕色，可能還比不過大多數人。
麵容雖大眾，可她身上卻透入一股飛鳥依人、乖巧可愛的氣質，這股與眾不同的氣質，讓人不由自主地產生好感，生起保護欲。
官道上方兩側草叢，餘野緩緩抽出長刀，等待著一個絕佳的時機。
正當車隊要經過一處狹隘的官道時。
異變陡生。
四麵八方傳來陣陣吼聲。
“殺！”
“繳械留財者不殺！繳械留財者不殺！”餘野撕扯著嗓子喊道。
狹隘的官道下的車隊，馬兒受到驚嚇四處亂跑，若不是隨行鏢師提前掏出迷魂草，阻止馬兒受驚。
要不然還沒開打，自己這邊就先損失一半。
沒辦法，便宜貨。
為首鏢師頭子，見到數不盡的盜賊，立馬就向天發射了一顆雲霧，告知遠處的弟兄。
鏢師運送，是在一整段路上，每百裏地提前設置簡陋驛站，以避免盜賊搶劫。
不過，價格肯定比尋常的要貴得多。
為首的鏢師，握緊長槍，舉起鐵盾喊道：“列陣！”
“鐵盾在前，長槍在後，堅守！”
“支援很快就來！”
話音剛落，三十來號人立馬擺好一個橢圓形陣型，他們身披精致鎖甲，又有鐵盾在前抵擋，這群山賊，想一時間破除，絕非易事。
畢竟訓練有素的鏢師，與沒有指揮的盜賊，兩者的戰鬥力可不在一個層次上。
再加上，前後百裏地的兄弟，已經再來的路上，一前一後的夾擊，到時山賊想跑就難了。
見此情景，一名山賊笑道：“真以為我們沒點刷子呀。”
其他幾名盜賊紛紛大笑，他們又不是傻子，沒點刷子，誰會打劫這種訓練有素的鏢師。
“恩？”護行的鏢師，想不通山賊為什麽還不跑，直到他們看到一位人，掏出一張黃色符籙。
黃色符籙頃刻間消散，一顆火球從符籙噴出，不過射的方向，餘野故意射歪，隻需要讓他們見到威力即可。
火球威力過大，傷到女人，惹得那位仙人大怒，想保命怕是難。
為首的鏢師頭目，看到這顆符籙的威力後，立馬放下武器與鐵盾，貼地雙手抱頭，自己這邊基本全是凡人，沒人能對抗得了仙家手段。
他親眼見過連文宗得死樣，隨手路過的仙人，隨手一揮，連文宗的軀體便焚燒起來，不留一丁點屍骨。
不如早早地投降，說不定能保下一命。
至於其他鏢師，有的還在抵抗，有的則選擇投降。
抵抗的下場自然可知。
餘野見此情景，內心對仙人的實力越發向往。
就憑仙人一張簡簡單單的符籙，足以讓這群人俯首稱臣，他深呼吸一口氣，向為首的馬車走去。
馬車上的女子，被剛才一顆火球嚇得說不出話來，隻能捂住嘴巴，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這一刻她希望有人能救她，不管是誰，都可以。
可這種想法太過可笑，故事裏的情節，怎麽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呢？
“好久不見，董小姐。”
董離聽到這話，腦海裏瘋狂尋找著記憶，她好像在六年前救過此人，那人與眼前很相似。
“你...”
“哦忘了，當時沒說名字，我叫餘野。”
“走吧，我不想動粗。”
“你...別過來！”董離很清楚，要是跟了眼前這人，日後的生活絕對以絕望二字，她掏出一柄鋒利的小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餘野見此，心裏絲毫不慌，這情況他見過太多太多，語氣惡狠狠道：“你一死，你的村子、你的家人、你的二門七房，可都得為此陪葬。”
一邊說著，一邊緩慢靠近董離，如果真是一心尋死，基本說不了，可若是有了顧忌，還會一心尋死嗎？
說這些隻是讓她產生顧忌，一旦顧忌，便會漏出破綻。
董離聽到這些話，內心有一刻想放棄自殺，可一想到自己未來的日子，又想自盡。
“啊！”
正當她顧忌時，餘野看準時間，一個飛撲，將她撲倒，一手死死按住頭顱，另一隻手則將她的四肢給打斷，避免自盡。
一聲慘叫，響徹整片樹林間。
做完這些，餘野還將手指捅進氣道，避免咬舌自盡，就算咬舌，止下血，便能救活。
“拿些粗藤與木板！”說完，餘野低語道：“好好跟我走，不會動粗，這是你自找的。”
話音未落，小弟便將粗藤與木板找來。
粗藤塞進嘴巴裏避免咬舌，木板則是定型骨折的地方，骨折之後，若沒有應急措施，還是有可能會死的。
做完這些，餘野看了眼自己手指上的牙印，“牙口挺好。”
“老大，這票幹完，下一票時間在十日後。”
“是那些鏢師說的。”
“恩，知道了，清點戰利品。”
“是！”手下的山賊聽完之後，立馬去執行。
餘野吩咐完命令後，回頭看了一眼董離，正想摸時，腦海又想起了那位仙人，隻得冷哼一聲。
董離聽完山賊與餘野的對話，她沒想到自己的隊伍竟然有叛徒，鏢師與這群山丘之野有勾結。
想到自己日後的日子，眼角流出幾滴淚水。
若是先前的路上，選擇不聽從這些鏢師的建議，多花些銀兩，去雇傭那位白雲相間的道士，說不定又不一樣呢，或者說人家道士根本看不上我那點凡俗錢財。
..........
躲在一旁樹林的林北，將這一切全都看在眼裏。
他偷偷跟著董離，先前就察覺這些鏢師不對勁，這才偷偷跟蹤，這一跟蹤就發現一條大魚。
至於那些戰死的鏢師，那些人的名字，他都記在心裏，日後有時間給點錢財，算是報答。
自己可以出手相幹，可那樣很難釣到這群山賊所說的仙人。
仙人，定然是修煉之人，既然是修煉之人，若是實力低微，到能當成經驗寶寶，這讓他心中泛起興趣。
“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