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節 提幹再次掀波瀾
春節很快就過去了,人們還沒有從節日的喜慶氛圍中清醒過來,假期就結束了。到辦公室上班的人們打著節日期間沒有打完的哈欠,聊著節日的碎片,有說有笑,一時間還沒法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盡管剛剛收假,縣裏的幾大班子,縣委辦、政府辦、組織部都忙碌起來,清雲縣的科級幹部就要在這幾天內變動了。
這一天,張新月還是像往常一樣來上班,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命運就要發生質的改變,仍在為怎樣才能擺脫劉興邦的騷擾而苦惱。現在的她就像驚弓之鳥,隻要聽到劉興邦叫她,就膽戰心驚。辦公室的電話鈴聲響了半天,沒人去接,張新月隻好走過去接,心想千萬別是劉興邦的電話。電話接通,還真不是劉興邦,對方是組織部的,找她有事。她想不出組織部找自己有什麽事,還以為是安排采訪,就隨口答道:“我就是,有什麽事嗎?”
對方答道:“你就是啊,那你來組織部一趟吧,領導要找你談話。”這可奇怪了,領導要找自己談話做什麽,是不是她的報道又出錯了呢?她不安的放下電話,走過去小聲和謝青說:“總編,我要出去一下,組織部打電話來,說是領導要找我談話。”
“組織部找你談話?”謝青瞪著驚奇的雙眼看著張新月。張新月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忙說:“是這麽說的,也不知道是什麽事。”謝青表情複雜,陰陽怪氣地說:“這世道真是什麽不可能的事也會發生啊,恭喜你了張新月,你要高升了。”什麽高升不高升的,不要犯錯誤就好了,張新月的心思根本不在謝青的話裏,隻覺得他今天的表情好怪。
謝青看著她出門的背影,心裏真不是滋味,他聽說這幾天要提拔一批幹部,真沒想到他手下這個臭名昭著的小丫頭片子居然還會遇到這樣的好事,他心理的天秤一下子就傾斜了。
張新月到了組織部,發現那裏很熱鬧,有好多縣裏大大小小的領導,她不知道是什麽事,也不敢多問。不一會來了一個組織部的工作人員,拿著手裏的一份名單點起名來,讓點到名的跟他走。張新月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就和他一起來到組織部部長於家祥的辦公室,她心裏一點底也沒有,禁不住有一點點緊張,不過還是鎮定下來,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來到於家祥的辦公桌前,在他對麵坐下。
於家祥等她坐好了,才說:“張新月同誌,祝賀你。經縣委研究決定,讓你到縣政府辦公室去任副主任,對這個組織決定,你有沒有什麽意見?”
這真是做夢也沒有想到,她工作時間不長,對組織提拔幹部的程序和方法一概不知,一時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才好,謙虛地說道:“於部長,我,我沒有什麽意見,隻是我沒做過政府辦的工作,怕自己做不好,沒有那個能力。”
於家祥以為張新月會說出感謝組織關心栽培之類的套話,沒想到她一點也不懂世故,不曉得官場的那一套。本來對陳雲東要提拔她就實在想不通,看到張新月好像什麽也不懂,就開始給她上起了政治課。講了一通什麽讓張新月要加強學習,提高思想覺悟,服從組織上的決定等等大道理,張新月隻好支起耳朵好好聽著,不住的點頭。最後於家祥發現她還是沒有表態的意思,心裏有點急,幹脆就直接問她:“小張,你說你同意去政府辦工作嗎?”聽了這話,張新月才點點頭,說:“謝謝部長,我願意去,我一定好好工作。”
於家祥聽她表了態,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說:“那好,你可不要辜負組織上對你的信任,到新的崗位一定要團結同誌,開展好工作。”張新月用力地點了點頭:“嗯,好。”從於家祥的辦公室出來,她的心情出奇的好,這種心情和她當初考上公務員時的心情完全一樣,這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她要趕快回家和父母一起分享這個好消息。
張新月提幹了,這個消息於一家人來說,的確是一個驚喜。兩老滿是皺紋的臉笑成了燦爛的**。他們早早收了攤子,準備回家為這個喜事好好慶祝一下。年前的醜事還在讓他們抬不起頭,沒想到又從天上掉下了一個大餡餅,這回他們再也不用看人家的臉色了。張新月決不是人家傳的那樣,否則還能提幹?在他們看來,提幹就是平反昭雪的最具體的體現。老百姓的想法真是單純啊,他們完全不知道這一切完全是秦川在幕後操控的結果。與此同時,他們也忽略了人們獵奇和忌妒的心理,因為人們可以容許千裏之外的人升官發財,卻見不得自己的鄰居強過自己。張新月提幹的消息一經公示,再次引起了人們的議論,有人說,做女人就是好,隻要褲腰帶一鬆,就連政治待遇也提高了,還有的打趣說,都怪自己生為男人,就算鬆了褲腰帶,也沒有哪個領導領這個情。一時之間,街頭巷尾議論紛紛。
談話過後的一天下午,張新月提前十多分鍾去上班,剛剛到門口,就聽見辦公室裏有幾個人聚在一起議論自己,隻聽謝青說:“你們還不知道吧,這個張新月真是不簡單呢,不單是秦縣長啊,就連我們劉部長也被她搞定了呢。
劉部長時常叫她去辦公室,一去就是大半天,誰知道他們在搞什麽啊。”其他人也驚奇地問:“真的?她那麽有能耐啊,怪不得才工作一年多就提拔重用了呢。女人嘛,就是比我們男人有資本。”
“你們沒聽說嘛,人家說這年頭,各級領導雖然都位高權重,但對群眾要求還是蠻關心的。凡男人求領導辦事,領導都會熱情地說:你怎麽不提前(錢)來講嘛!凡女人求領導辦事,領導總是推托說:我很忙,‘日’後再說!”
……
張新月在門外聽著他們的嘲笑聲,一陣陣熱血直往頭上湧,眼裏的淚水也止不住打轉,很想進去質問他們,自己到底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可是自己一介弱女子,和這樣一群無恥之徒去理論,隻怕是自取其辱。反正她待在這裏的時間也不會太長了,就任他們說去吧,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總有一天他們會閉嘴。還沒等他們笑夠,她故意在門口幹咳了一聲,屋裏的議論聲馬上停止了,她就裝作什麽也沒聽見,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看到她來了,說閑話的那幫人也魚貫而出,隻剩下他們報社的幾個人麵紅耳赤的麵麵相覷。
她像沒事一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旁,拿起一本書,嘩啦啦的翻來翻去。報社裏的人做賊心虛,誰也沒有講話,屋子裏的沉默讓人感到沉悶而壓抑。
在公示期間,縣紀委、縣委組織部也收到了對張新月的舉報信,隻是內容模棱兩可,和人代會期間的傳單差不多,沒有什麽實實在在的證據。於家祥和羅毅將情況向陳雲東作了匯報,陳雲東早就料到可能會有這麽一手,作為清雲縣的一把手,既然自己要引火燒身,當然也隻得充當消防員去滅火,他幫秦川其實也有自己的目的,因此便輕描淡寫地說,沒有署名,沒有證據的事,不用管他。
縣委書記的強勢讓張新月又度過了一次難關,而她對此毫無所知,隻能在人們的議論裏把頭低得更低,她恨這個世道為什麽總要一次又一次的把髒水潑向自己。她雖涉世未深,卻過早的感受了人生的曲折和人言的可畏。
一周之後,縣委的紅頭文件下發,不管人們如何議論,她還是成了縣政府辦的副主任。送她去政府辦報到的領導還是於家祥,縣政府辦主任錢進組織了科長以上職務的人員開了隆重的歡迎會。這個會之所以隆重,其實並非針對張新月,主要還是針對於家祥的,畢竟一個主管幹部的常委到政府辦來指導工作的機會是不多的,政府辦是縣政府領導的服務機構,組織部部長自然是不能常來指導工作的,而他又分管著全縣科級幹部的進退,錢進當然不敢怠慢,這可是個和部長親近的絕好機會呀,他當然要盡力展示自己部門的形象了。
歡迎會因為有組織部部長在,大家對張新月就顯得很尊重,畢竟從現在起她也是這裏的領導之一了,不管她的曆史如何,表麵上沒人敢對她不敬,這讓張新月找回了一絲自信,看來當官還是有一定的好處的,至少你已經有了人上人的資本,可以支配別人的行動。權力的光環有時候可以掩蓋一個人的汙點,這也是權力的魅力之一。
晚宴也定在清雲縣最豪華的飯店清雲大酒店,一個大包廂擺了兩桌。酒桌上,本該今天唱主角的張新月不知不覺成了配角,才開席不一會,政府辦的秘書們很快就轉了方向,全都圍著組織部部長轉了。她本來不會喝酒,樂得讓大家轉移視線,因為開席的時候礙於情麵,不得不喝了點紅酒,現在早已是麵若桃花,不勝酒力。此時她最想做的就是甘當配角,在一旁看戲。
於家祥見大家都圍著自己敬酒,有些招架不住,嘴裏忙說:“哎呀呀,你們今天是不是搞錯了嘛,張副主任才是今天的中心人物啊,她已經成你們的領導了,你們不給她敬酒,總是給我敬,這可不行。”
秘書們一致答道:“當然要敬您了,一來感謝組織上給我們送來了這麽能幹這麽漂亮的領導,二來感謝於部長百忙之中到政府辦來指導工作,以後可要多多關心我們政府辦的秘書呀。”於家祥雖然有點招架不住,可是秘書們恭維的話他還是很愛聽的,但他還是要轉移一下大家的視線,不然看今天這個樣子,自己不醉才怪。他忙說道:“政府辦人才濟濟,組織部當然應該關心你們的成長,你們要多向錢主任和張副主任他們學習,多要求進步。再怎麽說,組織部也是用望遠鏡瞄著你們,不像部門領導,是天天看著你們成長啊,縣官不如現管,還是要先征得直接領導的關心才行。現在先敬敬你們的主任、副主任。”
秘書們聽了七嘴八舌地說:“他們是我們的單位領導,有的是時間,有的是機會敬,部長您不同啊,您難得到政府辦來指導工作,今天當然要敬您。”
於家祥難敵眾口,隻好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這桌酒一直喝到華燈初上,政府辦眾秘書的狂轟濫炸早已讓於家祥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可是他心裏還是很高興,這種被人吹捧受人尊敬的感覺讓他飄到了雲端,飄飄然隻差沒有成仙了。於家祥陶醉得差不多的時候,自己也醉得不省人事。主角醉了,自然也沒有了再喝下去的意義,這場酒力大戰才宣布結束。
張新月以前也有機會和領導在一起吃飯,可是大多是公務性的接觸,今天這一餐飯,讓她看到了**裸的溜須拍馬,秘書們極盡所能在組織部部長麵前的表演,讓她這個本來混沌的人幡然醒悟。從今天起步入了官場,自己要學習的東西的確還很多啊,要生存,隻怕得先學會表演才行。
第二天早上,天氣非常的好,晴空萬裏,晨光伴著朝霞把萬丈霞光射向大地,閃現著無限春光。張新月穿上了一套西裝套裙,盡量讓自己顯得莊重成熟一些。她踏著輕快的步伐到新的崗位上班,心裏長期以來的陰霾一掃而光。她愉快地哼著小曲,來到辦公室門口,掏出昨天行政科科長給她的鑰匙剛打開門,就看見劉葉從電梯裏走了出來。因為劉葉不是科長,所以昨天她都沒有見到她,現在見麵,她熱情地喚了她一聲。
劉葉沒有應,她以為劉葉沒聽見,又叫了一聲,沒想到劉葉轉過頭來麵帶慍色地看著她,用她從沒聽過的語調反問道:“怎麽,當了個副主任了不起了?開始在我麵前顯擺了是吧?”她的問話過於唐突,張新月絲毫沒有心理準備,隻能張大了口,半天也隻是“我,我,我”的說不出一句話來。此時剛到上班時間,樓道裏人很多,劉葉帶著攻擊性的語言,引起了人們的注意,大家都放慢了腳步,不懷好意地看著她們倆。
這幾天來,劉葉心裏越想越恨張新月,要不是自己和她說過政府辦差個副主任,她會想到來這裏嗎?肯定是她攀上了縣長,趁機讓人家給她安排來的。她這種人竟然搶好朋友的位置,太不厚道了!今天她就是想讓張新月下不來台,看著人多,口齒伶俐的她又得意地罵道:“我什麽我,還真沒看出來你是這種人,當初我還同情你呢,怪不得人家要說你,不攀上縣長,你會有今天?哼!別在這裏裝了,你就是個婊子,我劉葉沒有你這個朋友。”
聽了她的話,張新月的心一下子就掉進了冰窟,淚水在她眼裏打著轉。
她透過淚光好好地看了劉葉一眼,劉葉的眼裏燃燒的全是恨,隻差沒有撲過來把她一口吃掉。她一轉身進了辦公室,猛地關上了門,不讓自己失態的表情敗露在大家麵前。
她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暗自傷心,雖然她想過劉葉有可能會恨她,可是她沒有想到,劉葉竟當著眾人的麵,說她是婊子,這太讓她傷心了。劉葉這不是拿一把刀子插在她的心口上嗎?這又是一個噩夢嗎,為什麽噩夢總是伴隨著她呢?在她的周圍,就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魔手,而她就好像一個不會遊泳的人落進水裏,總是在她好不容易冒出水麵喘一口氣的時候又被按進去,令她幾近窒息。
她參加工作到現在才一年多,就已經苦不堪言。她實在想不通自己這樣一個平凡的女子,為什麽總是和清雲縣的上層領導扯上這樣那樣的關係,讓自己和清雲縣的政治風雲攪在一起。她感覺自己就像被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而這個漩渦就隱藏在平靜的江麵之下,隨時把靠近的物件帶走,而她就像那起起伏伏的物件,一下被拋出來,接著又被卷進去,暗無天日。
張新月傷心了許久,才發現自己背靠在辦公室的門上,全身冰冷,身體已經有些僵直。她試著活動了一下筋骨,企圖讓自己麻木的心靈從悲傷中回到現實。
正在暗自傷懷,聽見敲門聲,她趕快揩幹臉上的淚痕,打開門一看,原來是羅浩。羅浩這次也提了縣委辦的副主任,還沒有去報到,他抬眼看看她紅腫的雙眼,小聲說:“張副主任,秦縣長請你到他的辦公室去一下。”
張新月小聲問羅浩:“有什麽事嗎?”羅浩淡淡地說:“隻說有事。”
張新月不想讓秦川看到自己這副傷心落魄的樣子,羅浩退出後,她迅速的打開皮包,拿出化妝盒來補了補妝,看上去精神些了,才向秦川的辦公室走去。
秦川正在批閱文件,張新月兩隻眼睛都哭腫了,仍然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和他打招:“縣長好!您找我有事嗎?”秦川示意她關上門,到他麵前坐下。
他早上來上班剛好也把劉葉罵她的一幕遇上了,隻是他作為一縣之長,在當時出麵不太合適,隻好先避讓一下,因為他知道就是他不出麵,事情鬧大了也會有人出麵的,還好事態沒有進一步發展,這讓他稍稍安了心。不過他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安慰一下張新月,畢竟現在的他和她其實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人家在笑話張新月也等於在笑話他,有些事有必要和她挑明一下。
現在他看見張新月在強顏歡笑,就用很輕鬆的語氣問道:“我聽說你剛剛哭鼻子了?都這麽大的大姑娘了,還動不動就抹眼淚呢?”張新月被他說得很不好意思,臉上飛起了一片紅雲,說:“誰抹眼淚了,剛才是眼睛裏落進了沙子。”秦川領教過她的倔強,知道她又在自己麵前逞強了,也沒在這個問題上再作糾纏,就問她:“新月,你知道你是怎麽來的政府辦嗎?”
秦川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令張新月有些費解,自己的任命不是組織考察,縣委決定的嗎?難道真的如人們所說的那樣,是秦川安排的?她實在是不明緣由,隻好搖了搖頭:“不知道。”
“是我安排你來的。”秦川故意把話說得很輕鬆。“什麽?真的是你?!”
秦川說得很輕鬆,可是張新月聽來卻如雷霆震耳,吃驚的反問道。
“對。對你的任命,算是我到清雲縣之後第一次濫用職權。”秦川無奈地說。張新月更不解了:“縣長,那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這麽做有悖常理,如果是為了報答我,你沒必要這樣。”
“不,新月,如果是單純的報答你,有很多方式,我這樣做,隻因為我相信你,相信你的能力!你是大學生,完全能勝任政府辦的工作,你不會讓我做出的決定成為人們的笑柄吧?”秦川斬釘截鐵地說。
“縣長,這樣會讓人家以為我們之間真的,真的……”張新月不好意思說下去。秦川接過她的話:“你的擔心不無道理,而且這些擔心我也早就想過了。”張新月不解地看著他問:“那你為什麽還作出這樣的安排?”
秦川知道自己不能說是出於想保護她原因,他不能傷害她已經脆弱的自尊,便說道:“我這樣做,是因為政府辦需要一個高素質的副主任,隻要你好好努力,把工作做好,謠言會不攻自破。從現在起,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承擔更重的擔子,我希望你能委曲求全,從政之人,隻有受得了委屈,敢於承受委屈,在委屈中磨煉自己的意誌,才能成長,才能做成一番事業。你現在已經是政府辦的領導了,凡事都要從大局去考慮,處理問題,以後為了集體的利益讓自己受委屈的事還多著呢,受不了委屈是做不成大事的,明白嗎?”張新月點了點頭。秦川接著說:“你現在很年輕,才參加工作沒多久就被提了幹,妒忌的人肯定有了,這就是你的壓力,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嘛,對不對?
所以你要爭氣,才能不受氣。你能向我保證,用實際行動來回報我對你的信任嗎?”
張新月用力地點點頭,露出了笑臉:“好,我會努力的,謝謝縣長。”秦川看她心情好些了,才說:“你去忙吧,好好熟悉熟悉工作,不要讓我失望。”
張新月應了,正要出門去,秦川又把她叫了回來,拿起桌子上的一本《曾國藩》,對她說道:“這本書不錯,你拿去看看吧,也許對你有用。”
張新月拿著書出去了,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秦川心裏五味陳雜,看來他和張新月的緋聞一時還難以消除,以後自己可得和她保持好距離,否則自己的這步險棋真的就把自己的政治前途給毀了。
回到辦公室,張新月就像被打了一針強心劑,是呀,秦川頂著這麽大壓力把自己安排來政府辦,一定不能辜負他的信任,從今往後要幹出點成績來堵那些人的嘴。
秦川的溫情再次激起了她心中愛的漣漪,她原意就這樣呆在秦川的身邊工作,隻要能陪著他,哪怕讓她受再多的委屈,她也無所謂。就算她曾為他背負了難以啟齒的罵名,可是她還是恨不起來,反而在心底裏更愛他了。她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隻知道自己在這份感情中無力地沉陷,直到無法自拔。
也許,這就是愛吧!不求回報,不怕犧牲,無謂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