讚美不當隻會適得其反

讚美他人作為一種溝通技巧,並不是隨口說幾句好聽的恭維話就可奏效的。事實上,讚美他人也有一定的原則和技巧,“出口亂讚”,其結果隻會適得其反。

我們看到,世界上一些小人、壞人沒有多大能耐,碌碌無為,平庸異常,卻歪曲地利用了讚美的藝術,靠著溜須拍馬,阿諛奉承而青雲直上、飛黃騰達。像李蓮英用之於慈禧太後的奴才嘴臉,的確為他贏得了權力和金錢。這些小人、壞人顛倒了是非,混淆了黑白,模糊了堂堂正正的讚美與奴顏婢膝的奉承之間的界限。因此,我們更需要在觀念上和方法上給讚美恢複公平、正義的本來麵貌,讓更多的人正確掌握和利用讚美,讓這世界充滿真誠、友愛,讓溜須拍馬者無處藏身。

但是,當讚美他人帶有某種條件,而成為一種獲利的方式時,讚美通常是起不了太大作用的。生活中有很多這樣的情況,由於讚揚者的動機不純,使讚美失去了作用。就像人們深惡痛絕的阿諛奉承、“吹喇叭”“抬轎子”一樣,一般明智的人總是很警覺的。“溢美之言”胡亂吹捧,尤其是讚美者希望通過讚美得到好處,聽者的防範大多很明顯。讚美也要講究得當與否,讚美得當,則是真實語;讚美不當,就是妄語、欺世盜名之語。

讚美要有藝術,要能皆大歡喜,要能實至名歸。故而我們讚美唐太宗,隻說他勤政愛民;讚美武則天,隻說她善於用人;讚美康熙帝,隻說他善於融合種族。乃至對唐代的名相功臣,例如長孫無忌也隻說他是一代良相,對魏徵則說他是有風骨的諫臣等。

近代畫家張大千先生,留了一把很漂亮的胡子,人稱“美髯公”。由於大家平日隻知讚美他的胡子,反而不提他在藝術上的造詣,為此他甚感不悅。有一次,一群慕名者又在大加讚美他的胡子時,他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個故事:

三國時期,孔明六出祁山,希望找一位主帥。張飛的兒子張苞與關公的兒子關興爭相為帥。孔明難以決定,便要他們二人各自稱讚父親的功勞,以此作為標準。張苞說:“我父親大喝長阪坡,能斥退曹操的兵將,能義釋嚴顏;在百萬大軍中取上將首級,更如探囊取物。”關興因為口吃,一直想說其父關公的事跡,但又說不出來,隻有結結巴巴地說:“我父親的胡子很長。”這時關公在雲端顯靈,生氣地大罵:“小子,你父親過五關斬六將,誅文醜,斬顏良,一世的英名,你不知道讚美,隻說胡子很長。”

因為讚美不當,因此就有此笑話。所以,佛教很重視讚美的修行,不但“禮敬諸佛”,還要“稱讚如來”。然而讚美也要得當,否則不免令人有阿諛、逢迎之感,甚至還會如上述所說,徒然遺人笑柄,反為不美!

讚美他人首先必須真誠。每個人都珍視真心誠意,它是人際交往中最重要的尺度。如果你的讚美不是出於真心,對方就不會接受這種讚美,甚至懷疑你的意圖。因為人性中有一個優點,就是“無功不受祿”。如果你毫無根據地讚美一個人,他不僅感到費解,還會莫名其妙,覺得你油嘴滑舌,有詭詐,想利用他,進而引起他對你的防範。所以在讚美他人時,為避免引起類似誤會,你必須確認你所讚美的人“確有其事”,並且要有充分的理由去讚美他。比如一位你所熟悉的美貌女士,你可以對她說:“你真美。”這樣她可能會感激你對她的讚美;但如果你對一位其貌不揚的女士說這句話,則可能會引起她的反感。同樣,如此讚美你所熟識的女性,對方會很愉快地接受,而你如果用這種方式去讚美一位陌生的路人,對方一定會懷疑你心術不正。因為你與對方素不相識,對方覺得你沒有理由去讚美她。

讚美他人還必須誠心,對他人的優點和長處你必須是真心真意地佩服,虛情假意的讚美隻能讓人覺得你是在嘲笑或嫉妒他人。讚美時說具體效果就挺好,含糊其辭的讚美會引起混亂,並引起一些誤會。空泛、含混的讚美因為沒有明確的評價原因,常使人不能接受,而具體的讚美會使人覺得更加真誠友好。

其實,我們所主張的讚美,前麵還有“衷心”兩個字。衷心的讚美是發自內心的一種衝動,是人們在社會交往中從對方身上發現了符合自己理想和價值標準的美好之處,如風度瀟灑、言談優雅、品德高尚等。

心中產生了一種美感,才能促使自己要加以認同和讚賞。而吹捧和諂媚則完全不同,它不是發自內心地對別人的認可和欽佩,而是一種渴望回報的功利行為和“感情投資”。

真誠的讚美是實事求是的,是認為對方確實值得讚美才去讚美;虛偽的吹捧和諂媚則是言過其實,甚至無中生有的,是因為有求於人而言不由衷地討好。弄清楚讚美與吹捧的區別,有利於我們克服讚揚別人時不必要的心理障礙。當我們在人際交往中,能夠善於發現對方的長處,並恰到好處地給以讚美的時候,我們不但給別人帶來了快樂,我們自己也從中收獲了快樂和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