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有點不對勁
那少女一襲青衣，亭亭而立，青絲如瀑，垂落兩肩。
她的目光堅毅有神，眉宇間竟有股男子的英氣。螓首蛾眉，明眸善睞，朱唇輕抿，靜若處子。
宋楓一直以為，僅在顏值方麵，皇後娘娘和淑妃娘娘應該算是天花板級別的存在了。
但今天，這個說法有必要重新修改一番。
總的來說，這少女美得不可方物。
之所以用仙女二字來形容她，是因為在塵世間，很難找到一個相對應的字眼去描述這種美。
當一個人的模樣進入另一個人的視線時，後者往往會用一種慣性思維去定義前者的容貌，警如在五官上，身材，抑或是氣質上，他總能在腦海裏找到一個相似的影子。
無論美醜。
但眼前這少女不是，她的美獨一無二，無法複刻，甚至可以大膽說，這是一份不屬於人間的美。
宋楓想起《登徒子好色賦》中有一句話: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
完美的五官輪廓，完美的身材比例。即便是世上最嚴苛的人體美學家，在她身上也找不出任何一絲瑕疵。
她是謫仙，遺世獨立，翩然出塵。她應該回到她的仙宮。
“咳咳。”
宋楓癡愣的目光不僅引得少女秀眉一蹙，就連太皇太後也看不下去了，出聲提醒道。
“奴才該死。”他慌忙叩頭請罪。
臥槽，我這是怎麽了?
這女人可是太皇太後身邊的宮女，我竟敢打她的主意?誰給我喂了熊心豹子膽啊！
壞了壞了，我多半是愛上這個女人了，多半是淪陷了。不過這並不能證明我的愛廉價，恰恰相反，老子的愛價值千金。
他在心裏這麽想，如此漂亮的一個女人，就算打斷老子的助骨給她熬湯喝，老子也願意啊！
有那麽短短的一瞬，他有點想化身舔狗。
可惜舔不得，這是太皇太後身邊的女人，下手必死。
隻可遠觀，不可褻玩呐!
不過他總覺得，這仙女的眼神好熟悉啊，尤其是皺眉時目光中的慍色，總感覺在哪見過。
而且這個身材，也是似曾相似。
“你就是宋楓啊，來，湊近些，讓哀家看個清楚……”
太皇太後對宋楓的褻瀆目光竟然沒有動怒，反倒帶著幾分慈愛，輕輕一招手，示意他走上前。
宋楓原本還擔心剛才的冒犯之舉引起老太太反感，現在看來，情況貌似截然相反?
不對啊，我隻是個太監啊，老太太沒理由對我這麽和聲和氣啊。
他略為忐忑地走上前，離兩人不到半丈的距離，便小心翼翼地停下腳步。
太皇太後以一種和藹親近的目光仔細打量著他，連連點頭，嘴角還掛著微笑。她身後的少女卻別過頭去跳望遠方，根本不願理睬他。
“像，可真像啊……昺(音bing，三聲)兒年輕的時候，就是這副樣子啊……”
太皇太後滿臉追憶之色，似乎回想起往日時光。
餅兒?餅兒是誰啊?
看上去應該和老太太的關係很不一般，否則不可能令她老人家如此動容。
據宋楓推斷，這個餅兒的全名有可能是:軒轅餅。
至於這個軒轅餅是她的丈夫還是兒子，他還不太清楚。
另外，仙子姐姐總算用正眼瞧了他一眼，嗯，看來我已經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
有機會啊!
以後必須多來慈安宮走動，爭取在老太太麵前混個眼熟，待到時機成熟，一舉拿下小仙女!
很快，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在他內心漸漸生成……
“來人，賜座。”
太皇太後很是高興，她笑時，臉上的歲月溝壑也隨之歡快地躍動。
“奴才多謝太皇太後。”宋楓受寵若驚坐起椅子上。
“宋楓啊，也不知道你使了什麽法子，讓皇帝對你如此厚愛，你可不知道啊，他在哀家麵前三番兩次地誇讚你，你的能耐不小啊。”老太太打趣道。
宋楓聞言，頗有些惶恐:“奴才笨口拙舌，愚鈍木訥，太皇太後如此謬讚，當真折煞奴才啊。”
少女一聽，頓時冷哼一聲。
嗬，小妮子幾個意思?聽不出這是自謙麽，是不是瞧不起你哥?
宋楓不知道自己哪裏招惹了這女人。
老太太笑道:“果然是個油腔滑調的主。哀家聽皇帝說，你才華橫溢，工於詩詞，不知是真是假?”
宋楓立馬謙虛:“陛下過譽了，奴才不過是無病呻吟幾句，下裏巴人，難登大雅之堂。”
少女一聽，頓時嗤笑一聲。
呦嗬，你這女人今天是不是對老子有意見，跟老子杠上了?
還有，老太太您能不能管一管這小宮女啊，沒大沒小的，未免太放律了吧。
宋楓很鬱悶，他壓根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得罪了這丫頭。
“你不要過謙，哀家今日宣你來，並非是為了興師問罪，”老太太始終和顏悅色，“過幾天就是哀家八十八的壽辰，你若能作詞寫詩，便給哀家也寫上一首吧。”
宋楓聽得一頭霧水，滿臉問號。
敢情老太太召見自己，就是為了一首詩?
不會吧不會吧?
若果真如此，何須大費周章?直接下道懿旨不就完了麽。
害的自己戰戰兢兢，以為又是什麽掉腦袋的大事。
“奴才才疏學淺，目不識丁，恐難當大任……再者匆促作詩，未免批漏過多，難盡人意。還望太皇太後收回成命。
宋楓肚子裏本就沒多少墨水，老太太心血**突然令他寫詩，這不為難人麽?
“不行!限你七步之內，即刻成詩!若有不從，便是違抗懿旨，不日將你下獄問罪!”
沒等老太太開口，她身後的少女競搶先說話!
宋楓一臉愕然望著她，不知所措。
我靠，這女人什麽來頭，敢替太皇太後做決定?有點囂張啊。
喂，老太太，您真不打算管一管?這可是以下犯上啊，還不過分?
孰料老太太絲毫不為所動，依舊一臉平和:“七步之時，足夠了。宋楓，哀家相信你的能力。”
宋楓:？？？
壞了，中埋伏了。不出意外的話，老子恐怕又被狗皇帝擺了一道。
他在心裏默默給狗皇帝畫了幾個詛咒圈圈……
這作風，這套路，多麽耳熟啊!
若無狗皇帝在背後搞鬼，他打死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