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開局就被流放

離國,京都。

隨著“辰王府”牌匾取下,過往榮耀繁華不複存在,封條封住大門。

府門前,被貶為庶民的辰王一家穿著粗布麻衣被趕了出來。

“先皇曾為你我倆家賜婚,臣不敢抗旨,人給你家送來,從今往後,此女與我丞相府再無一絲瓜葛。”

話落,一個紅衣喜服頭上蓋著紅蓋頭的人被人推出來,腳步踉蹌摔倒地上。

“丞相大人,這又何必……把人帶回去吧,老身已是庶民,高攀不起……”

薑年年手掌在地上擦破皮,疼得齜牙咧嘴的倒吸口涼氣。

紅蓋頭從頭上滑落,她冷眼看著原身的親爹居高臨下的樣子。

“咳”喉嚨疼,她輕咳從地上站起來,薑丞相皺眉看她,眼裏帶著警告的神色。

從昨晚得知要替薑雅楠嫁到被貶為庶民的辰王,原身就尋死上吊,在醒來就成了穿越過來的薑年年。

繼承了原主的所有記憶,薑年年就更不能讓薑丞相他們得逞。

把丞相府折騰得雞飛狗跳,薑丞相用照顧原身的一個嬤嬤的命威脅,薑年年才老實妥協。

薑年年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正想上前對薑丞相輸出一番諷刺,麻衣老婦就握著她的手看著她掌心破皮的地方。

“委屈你了……”慈祥麵善,舉止間的從容跟貴氣,殷老夫人安撫了下薑年年,朝薑丞相道:“我替我兒出具和離書……”

他們全家發配苦寒之地的邊境,她怎麽忍心讓薑年年這個無辜之人受到牽連。

薑丞相瞥了眼薑年年,冷聲道:“本官說過,此女跟我丞相府再無半點瓜葛,夫人你要趕她走隨夫人的意思。”

說罷,冷哼一聲甩袖帶著人離開。

原地剩下殷家人,還有幾個監送她們去邊境的官兵。

“唉~”殷夫人長歎,朝地上蒼白著臉昏迷不醒的殷玨看去。

薑年年看過去,男人五官很深刻,即便閉著眼都能感受到他的冷意,薄唇幹起皮嘴角微微抿緊。

很快,一輛板車推來,殷夫人帶著殷離準備把殷玨搬到板車上,薑年年遲疑了上前幫忙。

而旁邊的幾個官兵們則抱著膀子冷眼看熱鬧。

殷離才十四五歲,殷老夫人雖保養得好,嬌養慣了,多是薑年年出力,三人才把一米八幾的殷玨搬到板車上。

最小的殷宇才八歲,很是不安的守在板車邊。

這車不是有馬拉車,而是需要人推著的。

殷家人沒有多少行李,薑年年跟薑夫人一人推著一邊板車朝城門推去。

還沒推到城門口,殷夫人臉色蒼白氣喘籲籲的。

“快點,磨磨蹭蹭的故意拖延時間是不是?”

“誤了時間,你們擔當不起!”

身後幾個牽著馬的官兵揮舞著手裏的鞭子,鞭子打在空中發出“啪”響亮脆響。

薑年年看殷離的俏臉都嚇白了,跟殷夫人對視一眼,推著板車加快腳步走出城門。

“那是辰王府的……”

“什麽辰王,現在跟我們一樣都是庶民了。”

“嘖嘖嘖,我聽說發配的途中,一些發配的人家要死一大半,女的就更慘了……”

城門口,有人壓著聲跟旁邊的人嘀咕起來,可憐的眼神看著薑年年跟殷離。

殷夫人嘴唇哆嗦得抖了抖,心如死灰的看了眼殷離。

而殷離在幫著推車,無心去聽旁邊的人看她們可憐的眼神。

薑年年若有所思,推著板車的手握緊了幾分。

很快,她們遠離城門走上官道,身後的幾個官兵悠閑的騎著馬跟上。

四月的太陽有些曬頭,薑年年她們都是滿頭汗。

到中午了,官兵們才允許她們歇下來吃口幹糧。

殷夫人遞水給薑年年,話裏話外都在說牽連了她,怕薑年年心有怨氣。

又趕了一下午的路。

夜幕降臨,她們在官道附近的林子夜宿。

薑年年推了一天的車,手掌都磨破皮了,跟殷夫人她們吃完飯,將最小的殷宇護在中間,三人靠在一起就睡過去。

薑年年看了看守著火堆時不時朝這邊看兩眼的官兵,她低頭看了看掌心。

想來頭幾天,他們也不敢太過分,警惕的靠著殷夫人她們逼上眼。

……

幾日後。

走得官道越來越偏僻,有時候半天都看不到一個人影。

薑年年她們灰頭土臉風塵仆仆,推車的手都磨出繭子來。

而幾個官兵看薑年年她們的眼神越來越露骨。

薑年年知道危機就快到了,偷偷找了幾塊尖銳的石頭裝在懷裏。

“嫂子,我、我想……”殷離紅著臉找上薑年年,薑年年懂她的意思,朝殷夫人看了眼帶著殷離朝草叢裏鑽。

隻是,這一次……

她們剛離開,兩個官兵對視一眼偷摸跟了上去。

殷夫人感覺不對被另兩個官兵拔刀攔住。

“你們要幹什麽?!”她氣得渾身發抖,朝兩個官兵追去,被人一腳踹到地,嘴角溢出血來。

“娘!”殷宇哭喊著去扶殷夫人,奈何他年紀太小。

“不愧是曾經的王妃,這姿色不比你媳婦、女兒差多少,徐娘半老也別有滋味啊。”刀尖挑起殷夫人的下巴,殷夫人憤恨的瞪著眼不敢有舉動,將殷宇拉到身後。

薑年年帶著殷離鑽進草叢裏沒多久就察覺到有人跟了過來。

殷離還在找隱秘的角落好上廁所,薑年年拉著她蹲下,示意她噓聲。

殷離不明所以,正準備問,就見薑年年從懷裏摸出塊石頭,不遠處有腳步聲響起,她意識到什麽驚恐的捂住嘴。

“特娘的憋死老子了,高貴的郡主老子還從沒玩過,老沈等會,殷玨的媳婦留給你,老子要嚐嚐郡主的滋味……”

倏地一聲,一個身影像箭一般衝出去,薑年年氣都不敢喘,憋著一股氣,手裏尖銳的石頭朝說話官兵的太陽穴刺去。

“啊!”

那官兵慘叫一聲,身子虛晃了下卻沒倒下去,憤起一腳將薑年年踹飛出去。

薑年年倒飛摔在地上,她高估了現在的身體素質。

現在危險了!

“賤人,爺要好好‘疼疼’你!”那官兵拔刀陰笑著朝薑年年走來。

薑年年陰沉著臉,手裏緊緊握著石頭,準備拚命一擊。

“玩死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