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對峙

趙宣在等一個時機,主角都在場的時機,而後秋後算賬。

這時機,很快到來。

又是三天……

一眾嬪妃到慈寧宮給高氏請安,趙宣下朝後順便也去給高氏請安。

踏入慈寧宮後,果然,所有人都在。

高佳柔,孫婉儀,以及那些被原主納進宮的妃子……

高氏坐在主位,與妃子們閑聊家常。

趙幼薇今天也難得收起玩心,站在高氏身旁。

眾人看見他來,滿臉震驚,覺得他不應該出現在這。

高氏看到他,臉都僵硬了,估計是沒臉見這寶貝兒子。

趙幼薇是個有眼色的人,不參與任何後宮爭權奪利,可自幼在宮中長大,耳濡目染,有眼力勁。

這幾天發生的事,她早就聽說了,所以一看到趙宣,立刻揚起討好的笑容。

“幹哥,今天怎麽突然過來了,既然來了,就一道陪母後嘮嘮嗑。”

趙宣俊朗的臉上不露絲毫笑容,連安都沒請,三步並作兩步,坐到高氏旁邊。

高氏僵硬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趙宣從沒這樣給她擺過臉色,但卻無法開口責怪。

高氏給趙幼薇使了個眼色,想讓她說話,別讓詭異氣氛僵持。

趙幼薇壓根不想往槍口上撞,但母命難為,隻好硬著頭皮道:“幹哥,好久都沒見你了,最近過的好不好?”

趙宣瞥了她一眼,淡然道:“朕前後沒了兩個孩子,如玉重病在床,你覺得你幹哥我過的好不好?”

這話一說,高氏忍不住了,平時哪個不是順著她來?現在趙宣句句帶刺。

“皇兒是什麽意思?哀家小懲蘇妃,當初也是你答應的,難道是想和哀家秋後算賬?”

趙宣冷冷掃視過去,“母後,朕記得你當初也答應過,不會罰的太過分,可結果呢?”

高氏連忙解釋,“哀家又不是神仙,哪裏會知道天氣變化無常?否則……”

說到這,她似乎想到什麽,急忙住口。

“否則?否則什麽?”趙宣聲音越來越冷。

高氏閉緊嘴巴,不再說話,目光飄忽不定。

趙宣咬牙,“母後,朕隻問一句話,那日你說罰淑妃三日後長跪禦花園,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背後有人出的餿主意?”

說話間,他瞥了眼高佳柔。

高氏一聽,臉都嚇白了,立刻辯解,“這事和柔兒沒關係,是,是哀家自行決定。”

趙宣似笑非笑。

“母後,朕可從沒提過高佳柔的名字,是母後自己暴露出來的。”

趙宣現在直呼其名。

很顯然,他生氣了!

高佳柔再笨,也能聽出趙宣話中的冷漠,立刻跪地,“陛下,您別再為難母後了,臣妾承認,是臣妾請求母後如此責罰淑妃。”

說話間,高佳柔抬頭,麵露不甘,“臣妾的孩子,就是因為食用淑妃給的薄荷,才會流產。

臣妾心裏難受,便請求母後,讓她罰跪禦花園一天一夜!

何況,罰跪罷了,小懲大戒,又非大事,陛下何必用如此冰冷的語氣找母後麻煩?”

“好,高佳柔,你承認了,這都是你的主意。”趙宣勃然大怒,猛拍座位上的扶手,厲聲嗬斥。

“你居心何在?故意讓如玉在隆冬臘月的雨雪天氣受罰!年紀不大,心思歹毒!”

“陛下冤枉。”高佳柔哪裏肯認罪,繼續辯解,“陛下,臣妾也不是神仙,怎麽可能讓天下雨就下雨,下雪就下雪,那日天氣根本就是巧合。

不對,一定是臣妾未出生的可憐孩子,在天顯靈,要懲罰害他沒來到人間的惡魔。”

高氏不忍心她高家人被趙宣如此對待,臉色不善道:“皇兒,哀家知道你心疼如玉,可你也不能將所有過錯推到柔兒身上。

柔兒說的不錯,她又不是呼風喚雨的神仙,哪裏左右的了天氣?”

趙宣咬緊牙關,知道高氏最在乎的永遠不是他這親生兒子,而是她母係一族。

不管高家人做何錯事,她都會盡量保全。

但今天,他有意打壓高家,不可能讓高氏如願。

“母後,高佳柔的孩子是孩子,如玉的孩子就不是朕的孩子了?

朕得到消息,說高佳柔為了生皇子,經常出宮去找大師做法。

那大師,朕已經派人調查過了,有點小能耐,能眼觀星象,如何會算不出那日天氣?

高佳柔近期沒少給他送錢,早就打聽到了吧。

若她死不承認,朕現在可以命人將那大師請來,當場對峙!”

聞言,高氏說不出話來。

她知道高佳柔矯情,但也不是會惡意害人的人。

看著高佳柔,想聽她解釋。

但高佳柔怎麽解釋?事實就是趙宣所言,幹脆牙一咬,心一橫,囂張道:“不錯,就是如此。”

高氏的臉色本來就難看,現在臉色更加難看,嗬斥道:“放肆,怎麽說話呢?你怎能如此糊塗,還利用哀家。”

“母後,臣妾也是無可奈何。”高佳柔被這一吼,聲淚俱下,“臣妾因為淑妃小產,可陛下一心向著淑妃,不管臣妾,臣妾心裏氣呀,就想給她一些小教訓,給未出生的孩子報仇。

臣妾並不知道她懷孕,受罰期間沒了孩子跟臣妾有什麽關係?是她自作自受!”

高氏被這套強盜理論氣到了,將手中茶杯猛摔在地,喘著粗氣。

趙幼薇見狀,立刻拍著高氏後背,讓她順氣。

趙宣今日是打定主意,把高佳柔治罪,沉聲道:“高佳柔,你讓淑妃受罰,害她寒冬臘月淋雨淋雪。

之後怕她死不了,就將你身邊的太監派過去,埋伏在她身邊,意圖不軌。

結果,當禦醫說出她懷有一月身孕流產時,你幹脆命那太監等如玉醒來,將此事說出來。

如玉入宮僅三年,一直沒有懷孕,這孩子來的及其不易,如何能接受得了這打擊?導致被你害得昏迷不醒,你該當何罪?”

高佳柔見趙宣這麽對她,幹脆站起來,雙眼狠狠瞪過去,破罐子破摔。

“不錯,一切都是我做的,我就是要讓柳如玉那賤貨不得好死,誰讓她害我沒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