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第十八章:24+1

難道她還沒死?

陳如夜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探了探她的鼻息,發現她居然還有呼吸。

“你~你是誰呀”

“蔡大嬸,我叫陳如夜,昨晚跟你通過電話的,不記得了嗎?”

陳如夜帶上一次性手套,一邊把她的腸和其他器官塞進她的腹腔,一邊回答道。

“是你呀,聽賣破爛的老張說,你也是受詛咒的人的後代,是特地來尋找詛咒背後的秘密的。”

陳如夜微微猶豫了一下,做出了肯定的答複,他不想實話實說,肯定會嚇壞蔡大嬸的。

“唉,我應該叫你昨晚就來的,沒想到今天早上厄運就找上我了,咳咳咳”

“大嬸,你先別說話先,你的腸子好多地方被咬爛了,一個腎也被咬破了,好在另一個還完好,我先幫你放回去,急救電話我已經打了,估計還沒那麽快。”

“不用了,這都是命。我苟活了那麽多年,還害死了第二任丈夫和自己的二兒子,我早就該死了。這不,大兒子來找我索命了。”

陳如夜愣了愣,指著旁邊被綁得嚴嚴實實的水鬼問道:“這是你兒子?”

蔡大嬸轉過頭看了一眼,身體哆嗦了一下,“是啊,這是我大兒子,十幾年前隨著家一起沉入了地下,我以為他走了,沒想到是被你製服了。”

“能說得更詳細一點嗎?”陳如夜放好了內髒,拿出針線開始幫她把傷口縫起來。

蔡大嬸露出痛苦的表情,開始緩緩地開口道:“那是17年前了,那天我在鄰居家打牌,突然地就陷了下去,一股股黑色的水從裂縫處冒了出了來,我和牌友們往鎮子外跑去,

我那時候光顧著自己一個人跑了,直到跑到鎮子外麵,才想起我那五歲的兒子還在屋子裏嘞,我因為怕他跑出去玩,還把門都鎖上了,我那可憐的兒子就跑都跑不了,就活生生地溺死了。”

……,陳如夜不知道該說什麽,這個母親確實算是間接害死了自己的兒子。

“好了,蔡大嬸,你的肚子我幫你縫好了,血也止住了,隻要你能扛過內感染,應該就能活下去。如果沒有更多的信息,那我就不逗留了。”

陳如夜起身,用布擦了擦滿手臂上的血汙。

“等一下小哥,我臥室裏的桌子上有一張1992年龍安市的地圖,還有一張照片,裏麵有我們全部幸存者的合影,也許會對你有些幫助,我沒有什麽能答謝你的,這些你就拿去吧。”

蔡大嬸有氣無力地說道,她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是失血過多。

陳如夜倒也沒有客氣,走到房間裏把擺在桌麵上的照片和地圖收了起來。

“嗚唔~嗚唔”

救護車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看來是到告別的時候了。

“蔡大嬸,保重身體。另外,你大兒子已經不是人了,我不能讓他為禍人間,得把他帶走處理掉。”

陳如夜一邊說一邊從雜物房裏找到了一個行李箱,把那個水鬼彎折了一下塞了進去。

蔡大嬸有些不舍地點點頭,看著陳如夜扛著行李箱離開,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你處理完之後,能不能把祖耀埋在我身邊。”

“蔡大嬸,別擔心,你會扛過去的,另外,祖耀確實是個好名字。”

陳如夜回頭應了一句,快步走下了樓梯,趁著救護車還沒來的時候趕緊離開了。

在陳如夜離開不到三分鍾,一輛救護車停在了蔡大嬸家門前,幾個醫生衝了進去。

“地麵怎麽那麽濕?阿嚏!”先衝進來的醫生猝不及防地踩到了水裏。

“快,聽報醫人說傷者在三樓”一位醫生和護工抬著擔架衝了上去,看到了躺著血泊中的蔡大嬸,急忙把她扶上了擔架。

“是誰幫她把傷口縫起來了?”那個醫生疑惑道,但蔡大嬸已經昏迷,沒有回答他。

當醫護人員把蔡大嬸抬走後,這棟居民房回歸了平靜。

片刻之後,一個角落裏,一個人性輪廓緩緩浮現,愈發地清晰。

“踏踏”

房間裏回**起皮鞋走在地上的聲音。

此時陳如夜已經找到了一家小旅館,付了雙倍房費開了一間單人房。

這種小旅館幹淨衛生方麵都不行,但有一點很好,就是不會問旅客要幹什麽,如果去高檔旅館,他們肯定要拆開紙箱看看裏麵有什麽,到時候自己就說不清了。

在把房門關上,窗簾拉好之後,陳如夜把那個水鬼拉了出來。

其實這種水鬼根本不是真的鬼,充其量隻是一種怨魂在黑氣充足的地方形成的一種實體怨念。

“嗬~”

那個水鬼已經醒了,但被詭血入侵了之後非常的虛弱,隻能發出威脅的低吼聲。

陳如夜伸手去抓,那個水鬼齜牙咧嘴地想咬他。

“小孩子這麽凶可不好,既然你那麽想咬,那就嚐嚐這個吧。”

陳如夜在右手上凝出一顆拇指大的血滴,塞入了水鬼的嘴中。

詭血一進入那個水鬼的嘴裏,這個水鬼就瘋狂地哀嚎起來,陳如夜嚇得馬上用毛巾堵住了他的嘴巴。

“咚咚咚”,房門外傳來敲門聲。

“哥們,小孩子犯點錯很正常,教訓一下就得了,不要打得太重,會給孩子留下陰影的。”

“好的,好的”陳如夜忙回應道。

“嗨,現在的年輕人,年紀輕輕就生小孩,出來又不會管,犯錯了隻會打,真的是……”

呼~陳如夜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又看向**的水鬼。

他想做一個實驗,駕馭一隻詭仆。不僅是因為他需要一個助力,而且這個水鬼很顯然跟陰成縣關係緊密,也許他能從中得到什麽訊息。

而製作詭仆的材料,活人的身體太脆弱,根本沒辦法承受詭異控製,而普通的死屍雖然可以操控,但腐爛得太快。

至於真正的鬼,他現在肯定最多隻能壓製,根本沒法駕馭,所以這類怨念是最好的詭奴。

陳如夜抽出一把刀,割開了自己的手掌,開始模仿起那個邪惡組織裏鱷魚的做法,將詭血在水鬼的身上畫出一個奇異的符號。

那個水鬼剛開始還努力反抗,但當詭血開始滲入他的皮膚之後,他很快變成了一灘爛泥。

當陳如夜寫完之後,那個水鬼已經和屍體無異,一點生氣都沒有了。

他不會就這麽完蛋了吧?陳如夜有些忐忑地看著水鬼,他畢竟也是第一次製作詭奴,沒有任何經驗。

那個水鬼突然動了一下,坐了起來,看向了陳如夜,而陳如夜心中也對這個水鬼有了一絲感應。

同時,他腦子裏出現了一段記憶:

記憶中,那個小男孩正在拚命地砸著房門,大叫著媽媽,突然大地猛烈地震顫起來,然後是劇烈的失重感。

當小男孩從廢墟中疼醒,卻發現他被困在了廢墟了,他大聲呼叫,喊爸爸媽媽的名字,卻沒有人回應,一股股黑色的水從四麵八方湧來,他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最後一段記憶就是今天發生的事情,他從水裏浮出來,報複了拋下自己的母親,後被趕來的陳如夜製服。

陳如夜有些大失所望,本來還想從這個家夥的腦子裏挖出一些真相,搞清楚襲擊幸存者的究竟是誰。

他對水鬼失去了興趣,但他目前隻能控製一隻鬼奴,而又找不到更好的替代品,那就先將就著用。

“去洗澡”陳如夜看了看長滿了各種淤泥和水草的屍鬼,下了一個命令。

見到他乖乖地去洗澡了,陳如夜把從蔡大嬸家拿到地圖和照片拿了出來。

他先看了一下地圖,很容易地就找到了陰成縣的位置,和現在的地圖比對了一下,發現原來陰成縣所在地現在標注為了無人區。

“怪不得我找不到,原來地圖上根本沒有。”陳如夜微微頷首。

接著他看向那張照,上麵是當年幸存下來的24個人在龍安西站的合照。

上麵有很多人的頭上畫了一個叉,陳如夜猜想這些畫叉的人已經死了。

1、2、3……24、25,陳如夜拿著照片的手有些顫抖,照片上竟然有25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