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潑髒水

炕桌上的人目瞪口呆的看著趙曉凡這‘傻缺’的舉動,剛才她腦子撞地被撞壞了吧?

門外傳來趙曉凡的鬼哭狼嚎。

“救命啊,救命啊,各位叔叔嬸子救命啊,他們老趙家這是要打死我們娘兩個啊!嗚嗚嗚……救命啊!嗚嗚嗚……”

趙家人這下子再也不能安生吃飯了,連跑帶顛的跑出了屋子……這死丫頭是純心不想讓他們好過啊!

趙曉凡這個大嗓門子一喊,左鄰右舍的人就都坐不住了,一會的功夫趙家門外就聚集了一大幫人。

“趙曉凡,你……你在胡說些什麽?我們什麽時候打算打死你們了?”趙老太黑著一張臉,恨不得現在上去抓爛這個死丫頭的臉。

趙曉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爸躺炕上那麽多天,瘦的都要成了皮包骨了,我要給我爸拿個雞蛋,被我奶奶抓住往死裏打,打我也就算了,可是我媽她犯了什麽錯,奶你用的著按住我媽的頭就把她往灶坑裏送麽……嗚嗚嗚……”

喲……原來是給自己的親爸拿雞蛋吃啊……趙家什麽家境村子裏人再清楚不過,盡管平時日子過的摳搜,可大過年的那也是能一人分一個雞蛋吃的,趙家兩口平日就算再如何不待見大兒子,可趙誌國都要成瘸子了,身子弱的很,趙家兩口也不能自己吃的飽飽的還苛待自己的兒子……這心可真狠啊!

啞巴李桂花在一邊看的一愣一愣的,這沒發生的事呢,自家這個閨女咋說的……有鼻子有眼呢!

趙曉凡嗚嗚咽咽的抬胳膊抹眼淚,時不時露出自己胳膊上青青腫腫的傷痕,這是她剛才自己在院子裏掐的,畢竟做戲就要做全套麽。

“打你兩下怎麽了?大哥他腿都瘸了,大嫂還是個啞巴,你那幾個哥哥傷的傷殘的殘,以後不還是指著我們一大家子養活,少吃一個雞蛋怎麽了?”二嬸李彩霞掐著腰滿不在乎。

“我們一家子就算是老弱病殘那又怎麽了?我們一家幹的是六個人的活,吃的是三個人的飯。二嬸你家呢?幹了一個人的活,吃飯的卻是兩張嘴。

別管我們家以後怎麽樣,現在為全家做出的貢獻卻是你們兩家人沒法比的。

二嬸,你一天天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你怎麽不少吃一口糧食?給自己養的那麽肥是要做月子麽?

據我所知,二嬸你可是嫁到趙家有了七八年了吧,肚子可是一直沒有什麽動靜,別說什麽帶把不帶把了,就是一個蛋都沒下來,鐵公雞一個!

活沒見你幹,孩子沒見你生,我們一家人還要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就差找個佛像給你供起來了,二嬸,我可真羨慕你!”

趙曉凡說完,朝著趙老太太微微一頷首,十分惋惜,“奶奶,我可真替你不值啊!這麽大歲數了,還要幹活伺候這麽個閑人!”

被趙曉凡這麽一點撥,趙老太又想起了這件糟心事,怒瞪了李彩霞一眼,“滾回屋子去,丟人現眼的玩意!”

李彩霞一聽這話立馬就急了,“媽,我生不出來孩子,這問題也不……”

“李彩霞你給我閉嘴!一天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還和咱媽頂嘴!”一直縮著頭沒吭聲的老二趙誌華臉色一下子漲的通紅,連推帶搡的將自家媳婦往院子裏送。

趙曉凡見狀,砸了砸嘴,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裏麵好像有故事。

“曉凡,你二嬸說話難聽,你別怪她。你爸也是從你奶肚子裏生出來的,那是親生骨肉,看你爸爸難受的躺在炕上你奶還能不疼他咋地?”趙鳳華走上幾步,拽住趙曉凡的手,樣子十分溫柔體貼。

圍觀的大爺大媽們也是一個勁的點頭,這趙家三媳婦的話可是說到他們心裏去了,這當父母的辛辛苦苦一輩子,為的是啥,可不就是自家孩子能吃好喝好睡好,十指連心,哪個手指受苦了,當爹媽的能不疼?

嗬嗬……說的可真好聽……在原主的記憶裏這個三嬸子是個慣會見風使舵的主,暗地裏沒少欺負自己的啞巴娘,而且懂事起她就沒見過這個三嬸子下過地,隔三差五有借口往鎮上跑,也不知道這是去幹些什麽營生?

“因為你爸這個病啊,老兩口沒少在夜裏抹眼淚。你這個當晚輩的不懂老人家心裏的難受。給你爸的雞蛋你奶早都準備好了,還好幾個呢!她今天打了你,可不是因為雞蛋的事情……”說著,趙鳳華往趙曉凡身邊又湊了湊,看似壓低了聲音,實則是用周圍吃瓜群眾還能聽到的聲音繼續道:“曉凡,你還年輕,可不能學著外麵那些女孩,不守婦道,隨便哪個男人甜言蜜語就把你哄到**去……”

“原來如此……聽到沒?是因為趙曉凡和村子裏的二流子滾草垛子那事,她奶才打的她呢……”聞言,李大嘴立即就湊到一邊的女人身邊嘀咕上了。

滾個屁草垛子?壓根沒影子的事!趙曉凡心裏簡直想要罵娘。

原主是長了一張狐狸精臉蛋,可是作風正的很,老實木訥的連和男人說話都臉紅。

“三嬸,你在說什麽呢?什麽不守婦道?什麽和男人上床?我清清白白的一個小丫頭可不允許你在全村人麵前這麽抹黑我。”趙曉凡將聲音拔了老高,那氣勢恨不得將麵前這個端莊的農家婦女吃了。

趙鳳華微愣……老大家的閨女怎麽撞了下腦子就像變了個人呢?說話伶牙俐齒不說,還啥話都敢往外說!

“不是三嬸我抹黑你,這……全村人都這麽說……三嬸子也是為你好,怕你走了歪路。”趙鳳華仍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親切樣。

趙曉凡冷哼一聲,“三嬸子,你要真是為了我好,那我還真謝謝你。不過,你當著全村人的麵來說這件事,那就是在散播流言,在詆毀我,在壞我名聲!

別人說我不守婦道我是沒聽到,我現在就聽你這麽說了。

我是在趙家沒身份沒地位,但是我也不會任由別人往我身上潑髒水!

你說我不守婦道,我就不守婦道了?

你倒是當著大家夥的麵和我好好說道說道,我是咋勾三搭四了?和誰勾三搭四了?什麽時間?什麽地點?當時穿沒穿衣服?要是穿了衣服,穿了什麽樣的衣服?要是沒了衣服,沒了個什麽程度?是光溜溜的還是**了?身上可有什麽標記?有誰能做證?要是你什麽都不知道,就到處編瞎話,那我是不是也可以隨便編瞎話了?

昨天的昨天,我三嬸趙鳳華趁著月黑風高就出了門,和一個陌生男子來到了一塊苞米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