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情
第二十章 情
節日的前夕往往也是那些有錢人私車專用,國家公務員公車私用,各種載客車輛蜂擁而動的時刻。而這個時候每個學校的門口也就成了車子的海洋,更別說是這個素來就以錢多人多而著稱的鳳凰中學了。放眼望去隻見校門前麵足有千平大小的停車場已是“坐無虛席”,甚至連學校的露天水泥籃球場上也是停滿了個種名牌轎車,在那爭相鬥豔,競相開放。這可苦了那些本不準備這麽早回家,而想在球場上顯一顯身手的籃球手們,當然其中也不乏趁著現在人多想出出風頭,或者是在自己喜歡的美女麵前露一手的。
“手機,怎麽樣,還想在這打嗎?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如果今天你能在學校外麵的露天操場上打上一場籃球的話,我以後就再也不叫你‘手機’這號了嗎,你說我沒有足夠的把握的話我會吃這樣的虧嗎?我就不明白你身為校籃球隊的一員為什麽不去體育館打球,而要在這裏受罪?看來‘手機’這號我還有得叫了!”候天林一邊轉著手上的籃球一邊對著他旁邊一個高高帥帥的男孩子說道,候天林雖是聞名全國的足球守門員,但籃球在他的手上也玩得有模有樣。
剛一說完這話,候天林就飛快的往男孩的另一邊閃去,那動作就像是閃避馬上就是咬到自己的毒蛇一樣,看到他那靈敏的動作,你不要懷疑,我想就真的是毒蛇這家夥也給躲過去了。
為何這家夥要做出這等動作?因為根據候天林多年的經驗,每回當自己對著那男孩說出一番這話之後,馬上換來的一定是那家夥的一著比毒蛇更快還毒的“飛毛腿”。
可是這回他失算了,那男孩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也沒有動。是的,是一動也沒有動!就連平常總是在手指上轉動的籃球也沒有了往日的生機,也是一動不動的被他單手狠狠的抓在了手裏,大拇指和中指從表麵看去甚至已經陷入了籃球的裏麵,和球成為了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由於手指的用力,籃球在他的手裏稍稍的變成了橢圓,而他兩眼則無神的注視著滿是汽車的籃球場。
其實不是這個男孩沒有聽見,而是他卻沒有了聽見的心情,他的心還停留在早上練習賽後所發生的事情上,原來這個帥氣的男孩正是早上扣入製勝一球的符首。
“為什麽?為什麽?早上剛剛失去心愛的女孩,下午想玩一玩心愛的籃球卻又找不到玩球的地方。”符首痛苦的甩了甩頭發,雖然他的頭發很短,並沒有甩動。
“這該死的車子!”符首憤怒的把手中的籃球抓得更緊了。
看到這個情形,候天林整個人的神情也變了,變得跟真被毒蛇咬到一樣的痛苦。因為他知道這個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男孩可以說是在今天失戀了,所以他才找自己這個足球隊的守門員來打籃球,但他又知道男孩並不想到球館去,因為他知道男孩不想見到她,他也知道自己不會拒絕他,他甚至相信自己不會拒絕他的任何要求。
而符首的這個表情卻是這麽多年以來候天林第二次看到。候天林很不情願的甩了甩他那齊肩長發,好像要連著自己的這段記憶一起甩掉一樣,因為那也是一段自己從來不想回首的往事。若不是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也可以說是最好的兄弟,甚至可以說是自己唯一的親人這個樣子的話,也許他是一這一輩子也不願回想的。
就在候天林的腦海中閃過那些往事的時候,他卻被一聲喜快中夾雜著一絲興奮的喊聲叫回了現實,“首長!你在這呀,我們羅穎姐可找了你好久了呀。”隻見一個身材苗條,一身紅衣的女孩子跑了過來,俊美而略顯潑辣的臉上還帶著些許的汗珠,秀挺的胸脯不斷起伏著,顯然是經過一翻著騰才找到這裏的。
聽到羅穎兩個字,一直兩眼無神的符首身體明顯的抖動了一下,兩隻死魚一樣的眼睛裏也奔出了少許的亮光,回過頭來卻仍是滿不在意的說到:“是嗎?她在找我?很好呀!可是我要回家了。”看來,“首長”竟然也是符首這家夥的別稱。
符首說完這句話,單手抓住藍球一邊走一邊瀟灑地在自己的中指上轉了起了,臉上又隻有了以往的英俊和冷酷,仿佛剛才的那張臉已經隨著風一起飄向了遠方,還不忘回過頭來叫上一聲,“猴子,你是要和我一起回家呢,還是在這陪你的火山呀”說完臉上竟然還露出了足以迷死萬千少女的笑容。
看到這個笑容,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一起生活的候天林當然知道他隻是在強顏歡笑了。但是被稱為火山的女孩子可就不同了,不加思索的叫了出來:“好帥呀!原來你這死人笑起來能這麽好看,難怪羅穎姐急著找你了。”
候天林了解自己的兄弟,他不想在別人麵前表現出自己柔弱的一麵,哪怕這個人是自己兄弟的女朋友,於是馬上配合道:“哇靠,你這死手機想用你這不要臉的笑容勾引你未來的嫂子呀,看我不收拾你。”
說完順勢拿著手上的籃球並不是很快的向那男孩砸去。候天林當然知道這樣的著數是絕對打不到符首的,因為這已經是自己第N次向他扔飛球了,就像他向自己出的飛毛腿一樣,兩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可是這次他又算錯了,隻聽到“叭”的一聲,球不偏不倚的砸到了符首的後老勺,看到他沒有躲過這次飛球,候天林再一次感覺到了這件事的不尋常,更不尋常的是符首竟然沒有轉過身來“追殺”自己,也沒有發出任何要討伐自己的聲音。
更更奇怪的是自己居然還是被人臭罵,“死猴子,你怎麽老是在背後偷襲別人,你看我等下怎麽叫火山收拾你!”
候天林看清來人剛想反駁,卻更加沒有想到的是,已經有人出聲了,:“羅穎姐,你這就不對了,明明是你的到來,吸引了我們首長的注意力,才被我的猴子打到的,你怎麽反而怪起他來了,要怪也隻能怪你吧!”說完對著候天林嬉嬉的笑了起來:“還是我痛你吧?”
候天林連忙接話道:“當然,當然!當然是我媳婦痛我了!”
“不要臉的東西,誰是你媳婦,你看我怎麽痛你”說著正想趕上去海扁候天林,沒想到這小子早就腳底抹油,跑出去十多米遠了,自己也就隻好邊跑邊喊的追了出去了。任憑羅穎在後麵怎麽呼喊他們是越跑越遠一下子就沒了蹤影,隻留下羅穎和那男孩麵麵相黜。
兩個人對視良久,還是那叫羅穎的女孩開口了,“你今天早上怎麽不等我,我不是說好上完早課就告訴你答案嗎?”
“你就是來告訴我這個的嗎?不用了,你今天早上其實已經告訴我了。”
符首又轉了轉手上的藍球,看到羅穎半天沒有出聲,接著道:“你還有別的事嗎?沒事的話,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羅穎咬了咬自己那嬌美的嘴唇,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緩慢的點了點頭,然後抬起自己那仿佛並不屬於人間的臉,露出仙子般的笑容,非常肯定的道:“早上的事,對不起!”羅穎停了一下,接著道:“是的,我找你還有別的大事。”
看到這張曾經一度隻屬於自己的笑容,又聽到羅穎對自己的答案並不否認,符首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的揪了一下,極度不自如略帶譏諷的說道:“真難得,沒想到羅大小姐找我這小人物還真的有大事。”
看到曾經喜歡甚至是迷戀的男孩,這矛盾又顯得痛苦的表情,羅穎有點心軟了,可是她自己心裏明白,以前對他的喜歡真的稱不上是愛情,隻是對他籃球技術的一種迷戀。
但此時羅穎確實是找符首有大事,而且可以說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所有她並沒有在意符首的譏諷,接著道:“首哥,你還記得一個月前,我們學校倡導的‘給美國女孩藍蘭再一次生命’的活動嗎?”
這是符首兩年以來,第一次聽到羅穎這樣子稱呼自己,他顯得有一絲意外,但隨即明白過來了:“羅穎是為了更清楚的表達自己心中的想法,以絕了自己的念頭,所以才以‘哥’來稱呼自己,隻要自己答應啦,兄妹之間總不能再發生男女這情吧?”羅穎其實也正是這樣想的。
符首想明白了這一點,心中隻有更加的悲憤,但羅穎確實又是說的一件人命關天的大事,讓自己又不好發作,隻好無奈但又極其鄭重的說道:“你說的是那個身患白血病的女孩藍蘭。”
對於生命符首從來都是最尊重的,所以他心中雖有萬般的無奈,但是他還是回答的很認真。
“首哥,你還記得呀,真是太好了。”羅穎聽到符首的口氣,就好像已經找到了解救藍蘭病症的良方一樣的高興。
看到羅穎的高興勁頭,符首實在想不出這和他記得有這麽回事有什麽關聯。
他當然記得這麽一回事,因為這也是羅穎最後一次問自己喜不喜歡他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