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力大無窮的凶手

狄仁傑接過金豆子，與之前那兩粒帶血的金豆子放在一起，比對之後才發現帶血的金豆子之所以看不到細孔，是因為凝結的血塊將小孔堵住。

狄仁傑看過後便將金豆子遞給章曠發：“章縣尉，將屍首抬回衙門，發出布告認屍。”

章曠發拱手抱拳後離去。

狄仁傑抬頭看了看天，小聲嘀咕：“昨天是十五啊。”

李元芳有些疑惑：“大人，昨天的確是十五。”

狄仁傑若有所思地思考著，牽著馬向彭澤方向走去。

李元芳牽馬隨同，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問道：“大人，這件凶案和十五有關係嗎？”

“隻是靈光一現，與案子有沒有關現在還不好說。元芳，你認為凶手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狄仁傑反問道。

“可以肯定的是，凶手必定力大無比，能拿得動那麽大的一柄鐵錘，要麽就是天生神力，要麽就是外家功夫練到了極致。”李元芳回道。

狄仁傑捋著胡子點了點頭。

“再者，凶手應是凶狠之人。凶手出手果斷，一擊將兩人頭顱擊碎，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的痕跡，視人命如草芥，若非凶狠，怎會如此！”李元芳說道。

狄仁傑問道：“有些道理，還有嗎？”

李元芳搖搖頭：“沒了。不過我感覺現場好像缺了點什麽。”

狄仁傑說道：“你說的是火把吧？”

李元芳立刻應聲：“正是。”

“濛濛細雨，漆黑一片，兩個窮困潦倒的人帶著未開刃的匕首來到進山小路，沒帶火把，身上也沒有火折子，口中還藏著兩粒金豆子，你不覺得這些都很奇怪嗎？”狄仁傑說道。

“難不成兩名死者是為了金豆子？”李元芳問道。

“極有可能。元芳，你說那三粒金豆子是做什麽用的？”狄仁傑說道。

李元芳思索了一陣，搖搖頭：“金銀之物多用於打造首飾和珠寶，市麵上鮮有流通，將金子做成豆狀物可謂是稀罕至極了。”

狄仁傑停住腳步低頭不語，過了一陣才說道：“咱們還是先回縣衙，讓仵作做詳細驗屍，另外，此案中兩名死者頭顱碎裂，已經無法分辨死者身份，對於破案這也是大忌，所以目前最主要就是確認死者的身份。”

遠離了血腥味道十足的現場，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雨後泥土和青草芳香的味道，周圍的花草上麵還保留著晶瑩的露珠，在陽光的照耀下，仿佛一顆顆耀眼的鑽石。

大山中的秋天比外麵來得晚一些，可花草們還是聞到了秋天的味道，葉子開始泛黃，有的花兒好象不知道秋天已經來了，依舊競相開放，用它那迷人的芳香吸引著隻隻蜜蜂……

黃昏時分，天邊的晚霞漸漸的失去了光澤。終於，最後一抹霞光消失在天際。夜幕降臨，喧鬧了一天的彭澤安靜下來，像一個熟睡的嬰兒，帶著甜美的微笑。

月亮更高了，淡淡的雲朵為月亮罩上了一層柔曼的輕紗，月色一片朦朧。狹長的街道、突出的屋簷以及精鑿細刻的磚雕的縫隙裏，皆被冷冷的月光覆蓋著，整個小城都沐浴在銀色中。

橫穿彭澤的河水流淌著，輕吻著堅固的堤岸，月光中的河水倒映著岸邊的景色，倒影隨著微風在波光中搖曳著。

與民宅的一片黑暗截然相反，縣衙燈火通明，官吏和衙役們還在忙碌著。

狄仁傑無暇欣賞小城的美景，更無心對著月亮吟詩作對，他拿著一本線裝書，在燭光下認真地讀著。

書中有些內容是他所知道的，也有一部分是他不知道的。他很好奇，牛陌田作為一名普通小城的書吏，怎麽會收集這麽多稀奇古怪的資料。

書中其中一部分內容引起了狄仁傑的興趣，此時的他並未意識到書中所寫居然與日後的種種事件發生了關聯。

故事發生在漢朝建立初期，地點正是剛剛發生命案的進山小路，當時天下局勢剛剛穩定，統治者卻如坐針氈，因為他感到了威脅，來自於功高蓋主的諸侯們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