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是我認可了你
絕惡之地，傳承空間。
突然出現打斷了端木燕選擇的序列,拖曳著蘊含秩序法則之力的鎖鏈，強行降臨到此處，銀色的光芒夾雜著金紫雙色，給端木燕一種詭異的感官。
善與惡的黑白雙色尚且可以算作奇異，但這銀色中蘊含金紫雙色，卻顯得妖異非常。
它的出現，吸引了端木燕的注意，或者說，它出現在這裏就是為了吸引端木燕的注意，這個正氣到邪門的家夥，簡直不要太合修羅序列的胃口。
對味了，這下徹底對味了。
就連絕惡之地的至高序列，此刻也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後媽。
好像這小子，和修羅序列更匹配是怎麽一回事？
管家沉默了，這個時候出於立場,他應該慫恿端木燕選擇自家的至高序列，拜托，那可是絕惡之地的至高序列，具備唯一性的序列。
可是作為端木燕的管家，站在端木燕的角度去看,瑪德，這什麽修羅序列簡直跟為他量身打造的一樣，有點過分合適。
如果用數據去體現，那麽端木燕和雷霆雅塔萊斯的適配度大概是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和光明序列也在百分之九十上下,和傳說序列的適配度則有高有低。
至於至高序列，適配度隻能是百分之五十，因為隻有一半選擇了端木燕。
但就這百分之五十，卻已經是絕惡之地這麽多年都未有出現的人了。
不過當管家去比對修羅序列的時候，他覺得數據隻是客觀的一種表態，數據有用的話，要人做什麽？對吧，管家欲哭無淚。
百分之無窮的適配度，充分表明了修羅序列是多麽適合這家夥。
隻是，它終究是違禁序列，秩序法則化身的鎖鏈就已經說明了這一點。
管家沒有做出任何幹涉端木燕的決定，隻是提醒道：“這是修羅序列，是亦正亦邪的序列，有關於它的一切都是違禁級的，最巔峰的修羅序列確實也不比至高序列差多少，甚至比起隻有一半至高序列選擇你來說，上限還要高一點。”
“但它是違禁序列，充滿了危險和未知性，也更容易對星空產生偏移量，請慎重選擇。”
端木燕輕輕點頭，笑道：“它能出現在這裏，一方麵是它足夠強大的證明，另一方麵不也說明，它並不是一定會對星空產生壞的偏移量，不是嗎？”
“如是。”管家回道。
端木燕抬頭看向想要降臨此處的修羅序列，感受到其內蘊含的妖異氣息，不由得伸手觸及。
“不是你認可了我，而是我認可了你！”
修羅序列的光芒一時間甚至蓋住了秩序法則和黑白雙色的至高序列，這一刻，它在為端木燕窮極可能地綻放光芒。
下一瞬，這光芒就吞沒了端木燕的意識投影。
傳承之地黯淡，善與惡的至高序列好像永遠都是那麽沉寂，修羅序列的到來也好，挑釁也好，它都不甚在意。
作為最古老且具備唯一性的序列存在，它本身就不具備時間所遺留的特性。
隻是當端木燕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它才有一點綻放的反應，但顧慮到可能產生的波動影響，還是收斂起來。
從來都是他們選擇傳承者作為代言人，居然也會有人說，是我認可了你。
如果至高序列有表情的話，那一定是在思考，這個思考的時間維度，也許要跨越很長很長。
另一邊，端木燕卻轉眼出現在一個煉獄一般的地方。
龜裂的大地還在向外冒著岩漿，龐大的鎖鏈上閃爍著秩序的光輝，而鎖鏈的一端連接天地，另一端，則束縛著一團銀色的太陽。
但太陽的內核，卻是金紫交融，正邪難辨。
這時候，煉獄的天地之間出現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身穿白銀色澤的長袍，儼然像是一個教父。
“我是修羅序列的看守者，亦是秩序使，你可以稱呼我為佐木。”
端木燕對這個一臉慈祥的老人沒有任何反感，但也沒有太過尊敬。
“端木燕，絕惡之地的契約者，你真的想好了接受修羅序列的傳承嗎？星空記載中，修羅序列傳承者下場...可從未有過善終。”佐木秩序使的表情好像便秘了一樣，其中隱秘耐人尋味。
“我認可了它，這與它是不是違禁級序列無關。”
佐木秩序使了然，端木燕帶給他或者說是帶給秩序的感受，有一種過分強烈的正義感，這種正義感發乎於端木燕內心。
但是，秩序也很難評價這種正義感。
基於自己立場和三觀的正義感，尤其是這樣強烈的信念，或許就如修羅序列誕生時的那句話，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秩序之庭也想看看，修羅序列又一次的選擇，準確地說是被認可，到底會對星空產生怎樣的偏移量。
畢竟當下的星空本身就已經產生了偏移，修羅序列的偏移量無論好壞，在秩序看來都不影響大局。
正如那句老話，好也好不到哪去，壞也不會壞到底。
於是秩序通過了，加上絕惡之地的默認和另外兩位管理者的沉默，違禁序列麵向端木燕，正式開放。
秩序的力量推動著端木燕靠近那妖異的太陽，那一刻，端木燕好像看到身後有一個秩序化身的老者輕輕推了他一把，並笑著在他耳邊叮囑道：“切記原則是原則，底線是底線，原則是根本，底線要靈活，法則也並不是一成不變。”
端木燕沒有聽太明白，但是等他想要回望的時候，意識已經沒入妖異的太陽。
煉獄之中，獨剩下這一顆太陽，在奉獻自己的力量，隻為一個人。
銀、金、紫三種力量全部沒入到端木燕體內，隔著無垠的星空，也能讓端木燕遠在絕惡之地的身體悄然發生著改變。
這個過程是痛苦且漫長的，但是空間亂流中世界崩滅的畫麵，卻刺激著他迸發出強烈的信念，就仿佛他的意識成為了這顆太陽的內核，璀璨到比起序列本身還要耀眼奪目。
在煉獄之中，幾位遊**的亡魂也無法忽視這一幕。
他們從沉睡中被喚醒，作為修羅序列的前任傳承者們，他們有義務見證這一幕，一如他們也曾被見證過。
隻是他們在星空下消亡，靈魂被捆縛此處，為了保持靈魂“正常”，他們常常陷入沉睡。
可這一醒來，就不得了了。
“不是我說，這小鬼什麽來頭，怎麽給我都幹醒了。”一個女性姿態的靈魂罵罵咧咧，她一開口其他靈魂不敢吱聲，這可是老人了。
第三代修羅序列傳承者，木柳煙，妥妥的女魔頭一個。
目前包括她在內的亡魂，一共十八個，存在於煉獄的隻有十一個，按資排輩，木柳煙就是最古老的那個。
他們中還沒誰有過這待遇，女魔頭親眼見證，這是修羅序列認爹了？
一個個臉色古怪，他們一時間也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幸災樂禍了。
這時候，一個虛肉且蒼老的亡魂卻突然出現了，連木柳煙都愣了一下，疑惑道：“這什麽天啊？給您老都吹醒了。”
修羅序列的起源與因果，都可以追溯到這位蒼老的亡魂身上，他叫阡。
“他好像，賦予了修羅序列新的概念...”阡渾濁的雙眼抬頭望去，他有點不確定。
修羅序列不是一開始就是這樣的，阡的存在和他已經徹底淪陷的維度世界隻是一個源頭，無數的維度世界共鳴之下，才漸漸有了如今的修羅序列。
但是修羅序列直到今天，都依然隻是在壯大卻不是在強大。
序列的強大源於內核，而內核即是序列存在的意義，稱之為概念。
修羅序列自阡開始的概念，是毀滅和創生之間產生的氣，又稱為元氣。正也好邪也好，都是其中極端的兩分。
而端木燕的出現，似乎讓修羅序列有了改變。
“以人的意誌為根本，讓信念也可以成為一種氣，正氣邪氣於他而言，都隻是他信念的一部分而已。”阡如是說道。
“你很看好他？”木柳煙很不服氣，一個後輩而已，能不能成長起來都兩說。
“他做到了你們都沒做到的事，也做到了我沒做到的事，我看不看好對他都沒什麽意義。”阡從這信念中了解到了端木燕，也就知道端木燕才懶得關心別人的評價。
“切。”木柳煙頭扭過去，不想理會這老頭。
修羅序列所化的太陽由灼熱漸漸內斂，但內核卻比先前更加凝實。
也許有一天，端木燕帶來的一點改變，會隨著越來越多人的共鳴和加入，讓人的信念變成真正的概念。
到那時阡想，修羅序列或許真的能成為和至高序列並肩的存在。
當傳承結束後，煉獄上的妖異太陽沉寂下來，或許很長一段時間，佐木秩序使都可以偷個閑了，也或許不能。
絕惡之地，端木燕的意識回歸，管家的聲音第一時間響起。
“身體體征異常、精神狀態異常、靈能反應異常、傳承序列異常。”
一連串的異常讓端木燕產生了問號，“我看是你不正常吧！”
端木燕明明覺得自己現在挺好的，靈能充沛，傳承序列結束，已經達到了一階的門檻，隻要熟練掌握序列的基礎形態後，就正式步入一階了。
而且和在現世的序列不同，端木燕能感受到修羅序列和自己的貼合，熟悉之後心念一動就能召喚鎧甲合體，根本不需要召喚器作為中介。
“你現在的各項數據，不符合星空記載下的修羅序列傳承者的起始數據。”管家經過三次核對後得出結論：“一定是你出現問題了。”
“什麽毛病，你就說是比之前的傳承者更強還是更弱了就行。”
“更強了。”管家很鬱悶，憑什麽他可以凶我啊！
“這不就結了，糾結那麽多幹嘛。”端木燕還順帶開導了一下管家，一時間不知道誰是需要被關照的那個。
端木燕查看了一眼自己的屬性麵板，上麵花裏胡哨的各項數據在他看來完全沒必要。
尤其是心理這一項，強度變態＋級是什麽鬼？說我變態嗎？端木燕覺得有毛病，這一項屏蔽，完全沒必要看。
至於他現在的位階，則是一階待定。
由於之前他在現世一直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召喚鎧甲，所以本身隻是受到了一定的天地反饋滋養，並沒有靈能的儲備。
換句話說，在現世以召喚器得到序列鎧甲加持，是走了捷徑的。
那是現世的維度世界開的綠燈，但是星空之下卻不會有這樣的特殊待遇，一切以實力說話。
不過端木燕雖然還是一階待定，可是身體的四種基本屬性卻全部達到了一階頂峰。
力量、耐力、速度都達到了十級的程度，全方位滿足晉升一階的條件，而精神這一方麵更是已經突破了十級抵達了一階一級。
要知道，力量一級就已經是普通人的頂峰了，往後每一級帶來的力量增幅隻會越來越大。
十級的力量，幾乎可以徒手打穿牆壁厚度的合金鋼板，而這才隻是抵達一階的條件而已。
傳承序列都還沒來得及發力，端木燕接受過的各種力量就已經給他打好了胚子，這樣弄，修羅序列也很沒麵子。
於是抗性方麵就下了大力氣，連端木燕的臉色也古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