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太子
十七萬大軍不可能沒有統帥，韓世忠已經年邁，能力和忠心劉禪也不知道。雖然劉禪一直秉持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想法，但現在劉禪是想要親征。金國將皇後擄走這一舉動是真真正正得將劉禪惡心到了，因此他覺得必須要他親自出戰，才能洗刷這一恥辱。
他老劉家雖然一向以冷血無情著稱，但骨子裏的血性還是有得，隻不過得看能逼到什麽程度。三國時，他投降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三國總人口都已經消減到八百萬左右了，實在是不能打了。而且說實話，漢室跟他也沒有什麽關係，他也從未感受過漢朝的強大。但如果劉禪能知道司馬家將漢室的基本盤砸壞了，那麽沒說的，肯定得與之一戰。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距離集合軍隊出征還有半月的時間。劉禪必須在這半個月的時間，把國內的事情全都處理好。最起碼，必須在劉禪親征時，有個太子監國。
趙構本身育有一子趙旉，可惜在苗劉兵敗之後，便因病死去了。後來也不知什麽緣故，趙構竟然再沒有任何子嗣誕生。雖然在劉禪看來，這麽懦弱不堪的皇帝，也不配有子嗣。
朝中大臣為了社稷安危，請求趙構從皇室中尋一子弟，收為養子。於是在紹興二年五月，趙構收養了太祖後裔趙伯琮，賜其名瑗，封普安郡王，並將其交予後宮張婕妤撫養。後來趙構擔心趙瑗勢大，又在紹興四年五月，將另一太祖後裔趙伯玖接入宮中，賜其名璩，封恩平郡王，由吳撫才人，也就是此時的吳貴妃撫養。
趙瑗性情沉穩，也很有孝心。無論是對趙構還是張婕妤都是悉心照顧，從未有過錯事傳出。而且在內政方麵很有天賦，與武將的關係也不錯。之前，嶽飛更是上表趙構，想讓其立趙瑗為太子。也因此觸犯了趙構的逆鱗，才將嶽飛趕出了臨安。可以說，若是趙構一直無子，趙瑗是最有可能被立為太子的人選。但可惜，在趙構的心中，一直覺得自己還能再生個兒子出來。
畢竟自己的兒子總比別人的兒子更有孝心，但可惜的是，直到現在趙構也無任何子嗣誕生。
至於趙璩，風流成性，不問政事，整天浪跡於青樓之中。再因為吳貴妃本身性格樸實溫柔，很難對於趙璩進行有效的約束。因此，注定與皇位無緣。但吳貴妃是趙構最愛的妃子，子憑母貴，也不是不可能。
劉禪喚來貼身太監趙浩：“去，傳趙瑗和趙璩前來覲見。”劉禪想要親征，就必須要有太子監國。否則不僅是朝中的大臣不答應，百姓也不會支持。
“兒臣參加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無論是衣著，態度，還是禮儀，趙瑗都做得相當不錯，反觀是趙璩神色疲憊，一看就是最近一直在沉迷於美色之中。
劉禪也懶得表示與他們之間的親情，都不是很熟，於是直接問道：“朕多年膝下無子，你們是朕收養的義子，未來大宋的天下就要交給你們其中一人。朕今日無事，就考校一下你們。你們說一說於如今宋金的形勢？如何才能夠改變當前的局麵？”
趙瑗還在思考，趙璩就先開口了：“回父皇，兒臣認為如今宋弱金強，不如先與其虛與委蛇，待到金國勢弱時，再聯合金國北方別的部落，前後夾擊，必能一舉攻滅金國。曾經的契丹，現在的金國，兒臣以為彼此都差不多。契丹可滅，金國一樣可滅。”
“哦，有些道理，不錯。”實際上，劉禪已經在心中給趙璩狠狠地打了個叉了。不是說他說的沒有道理，實際上趙璩說的計劃十分可行。當年漢朝也是這麽對付匈奴的，先聯合與匈奴敵對的小部落，然後前後夾擊，攻打匈奴。但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漢朝能保證控製住這些小部落，保證如果他們敢心生反心，漢朝也可以隨手將其滅掉。
隨手可以滅掉的小部落還為什麽要聯合呢？廢話，能整個蒼蠅在你敵人麵前晃，打不死他，也惡心死他。
漢朝實行這一政策整整四百年，期間雖然偶爾生出一些問題，但都很快就被漢朝強力鎮壓了。沒辦法，隻要國家強大，任何問題都能解決。再說漢朝之後的晉朝，也想整漢室這一出，結果沒整明白，被胡人幹趴下了，然後就廢了，直接南遷了。說起來，宋朝與晉朝還真是有些相像。本來人家契丹跟宋朝相處得挺不錯的，兩方互幫互助的。你這邊死了個人，我哀悼一下；你那邊死了個人，我也給你送點禮物。
然後宋朝突然就不忿了，上頭了，想要當大哥了。於是出兵攻打契丹，結果大敗而歸。最後宋朝發現實在打不過契丹，於是玩了一出驅虎吞狼的戲碼，聯合金國把契丹整趴下了。然後金國發現原來你丫宋朝這麽弱啊，於是宋朝也趴下了。
要不是金國人口不足，估計現在整個宋朝都要滅亡了。劉禪估計，若是再整一出聯合小部落滅金國的戲碼，宋朝可能就要沒了。
“趙瑗，說說你的看法。”劉禪將其他想法先拋出腦外，現在什麽思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個靠譜的太子監國。
“兒臣認為，如今金國雄踞北方，意在窺我中原。若此時仍與金國議和，恐禍患無窮。何況嶽飛前不久才在順昌擊敗金兀術，這說明我宋朝雖然整體實力比不過金國，但也能與之一戰。朝中現在主和不定，若是能統一朝堂意見，我宋朝未必輸給金國。”
劉禪掃了一眼趙瑗，覺得這孩子還不錯，不說能力如何，單說這份態度在整個宋朝皇室就難能可貴了。
“趙璩，你先下去吧，我有話要對趙瑗說。”
趙璩發愣，看了一眼趙瑗，神色有些不甘，但也老老實實的下去了。趙瑗雖然內心激動，但表麵依然沉穩。不得不說，他這份從容鎮定給他加了很大的分。
待趙璩下去之後，劉禪將旁邊趙浩叫了過來：“去，趕緊把趙璩趕出臨安，哪來的回哪去，朕就當沒養過這個義子。”一國的皇後還被困金國，身為皇子居然每天浪跡青樓，趕緊滾蛋吧。
趙浩有些不敢置信，這發生了什麽嘛？沒有吧，不就是說了幾句話嘛，至於這麽直接就廢掉皇子的身份嘛。就是旁邊的趙瑗也有些吃驚，他也不知道趙璩犯了什麽錯。
劉禪沒有理會，看著趙瑗，搖了搖頭說道：“你為什麽覺得金國一定要比我宋朝強呢？”
趙瑗更加疑惑，這難道不是公認的事情嘛。他看著劉禪解釋道：“無論是大臣，還是學子，都默認金國的實力要遠超我國啊。”
“難道他們說的就一定對嘛？”劉禪繼續追問道。
這個問題是趙瑗從未想過的，是啊，別人說的就一定對嘛。一時間他的額頭上開始冒出汗來，終於想到了另一個說法：“自金國成立起，我軍麵對金國輸多勝少，難道還不能認為金國強於我宋朝嘛。”
“嗬，國力並不以戰爭的勝敗而決定，漢武帝前期麵對匈奴不也都是失敗告終嘛，可隻過了幾年，匈奴就打不過漢朝了。難道說，隻憑幾年的功夫就能改變一國的國力嘛。而且我國對外作戰的勝率並不低，你說的輸多勝少並不成立。”
趙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有些無言以對。
“哎。”劉禪歎了口氣，搖搖頭說道：“你看待問題都太淺了，國與國之間的比較並不是這麽簡單的，金人也不過是胡人而已，胡人怎麽能勝過我漢人呢。無論是人口還是財力，金國都遠遠遜於我宋朝。如今我朝對金作戰多有失敗的原因根本上是因為沒有人認為我們打的過金國，沒想到連你也是如此，那我宋朝的未來究竟在哪裏。”
趙瑗不敢回話，接著又聽劉禪說道：“你雖然格局不夠，但也是宗室中最出色的一個了。朕打算立你為太子，在朕親征之後，由你監國。”
驚喜來的太突然了，雖然趙瑗有過當太子的想法。但因為之前趙構始終在拉扯，不肯將太子之位授予他，他覺得怎麽也得再等個幾十年，如今怎麽這般痛快。
等等，親征？
“父皇要親征？”趙瑗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問道。
“身為一朝的皇帝，自己的皇後居然失陷敵國，這樣的恥辱皇室不能忍受，朕也不能忍受，”
“父皇，戰場上危險重重，何不派一人統率，一人監軍。”
“哦，那你覺得這十七萬大軍交給誰統率合適？”劉禪起了考校之心，想要看看趙瑗的軍事水平。
趙瑗想了想，他與嶽飛的關係最好，但是若是舉薦嶽飛的話恐怕會引起劉禪忌憚。於是他說道：“韓世忠是兵部尚書，兒臣認為可以將大軍交給他來統率。”
“先不說韓世忠有沒有過統率十七萬大軍的經驗，你覺得將大軍交給他，他打得贏金國嘛。上一次北伐，不過是牽製金軍而已，他就已經打得如此吃力了，你覺得他能打得過金兀術嘛。”
“那嶽飛如何？”
“嶽飛能力是夠了，但你將十七萬大軍交給他，韓世忠會怎麽想。嶽飛現在隻不過是一個普通將軍而已，官職還遠不如韓世忠。將統帥之職交給他，先不說韓世忠，就單單是劉琦，豈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