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鬱鬱呂布,饑渴董卓

整個晉陽城,數萬大軍交戰,再次化作一片人間地獄。

僅僅隻是五座樓車,數百弓箭手的箭矢,根本無法壓製住對方的遠程,但好歹也提供了一些遠程掩護,讓其不至於肆無忌憚的射殺下方的官軍。

望著晉陽城的遠程交戰,董卓眉頭緊皺。

一旁的並州刺史丁原,瞧見他這模樣,好奇的詢問道:“東中郎將大人,為何愁眉苦臉?”

“咱家觀此處黃巾賊子,不像別處,頗有勇武,不知僅此張角一處,還是出了什麽其他變故。”

董卓皺著眉頭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啊?難道別處的黃巾賊,未有此等勇武不成?”

可聽完他的話的丁原,整個人卻是愣住了。

董卓楞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沉重的點點頭說道:“咱家此前也在別處剿過黃巾,那時那方黃巾為一張牛角所領,在並州河內郡作亂,卻被時任河內郡太守的咱家,僅領著五千兒郎便輕鬆擊潰數萬。”

“可觀這從冀州張角處遣來的黃巾賊子,先將並州從丁刺史手中奪取,後將咱家帶來的二十萬剿匪大軍擊敗,著實不凡。”

“咱家也聽聞,諸如豫州、荊州、兗州都未曾有此能耐,也唯有青州能與之比擬一二,可青州之管亥,兵力駭人,不可比之。”

董卓抓著劍柄的手握的更緊,心頭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丁原聞言,直接嚇了一跳,驚呼道:“什麽?竟有此事!”

“難怪,吾說這些黃巾為何如此勇猛,原來是不太一樣。”丁原這下找到鍋了,趕忙為自己的無能甩鍋。

董卓點點頭,繼續看著前方的戰鬥。

這一場毫無花俏謀略的攻城,持續了整整一天。

直到太陽臨近下山,官軍死傷了近五千人,方才罷休。

官軍營地中,呂布在自己的營地中,與一眾下屬喝著酒,整個人悶悶不樂。

今日的攻城,他呂布壓根一點作用都沒有,也就騎著馬玩了玩騎射,射殺了幾個小兵而已。

期待的驚天曠世的一挑三沒有,領兵大殺四方也沒有。

如此便罷了,左右浪費一些時間。

可攻城結束,軍中會議之際,丁原那老匹夫,竟然當著眾人的麵,把他給罵了一頓。

他為人義子,難道就不要麵子的?

“主公,那丁原老賊,實在是可惡至極。主公您在丁原麾下,始終不得重用,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下方的侯成,喝了幾杯酒後,憤憤不平的說著。

而在更下方不喝酒隻吃菜的高順,聽聞這話,卻是嚇了一跳,臉色一變嗬斥道:“侯成,主公如今乃是丁刺史的義子,你這番話是何意思?難道還想教主公不為人子不成?”

“嗯?高順,你竟敢反駁?難道某說的不對嗎?”侯成看著高順,臉上一臉不屑,嘴上陰陽怪氣。

“某不是這個意思,某隻是...”

高順想解釋一二,話還未曾說完便被直接打斷。

坐在首座的呂布大手一揮,生氣的喊道:“夠了,都別說了。”

“諾!”侯成與高順拱手一拜,重新入座。

呂布臉上陰晴難定的說道:“雖然丁刺史最近待某呂布不太好,但高順畢竟說的很對,某如今還是丁刺史的義子,如今更是在丁刺史的軍營之中。”

“所以,有些話別喝了幾杯馬尿便胡言亂語,喝醉了就滾回去睡覺。”

侯成恭敬的告罪,卻是沒有離開,隻是不再喝酒,和高順一樣,隻吃菜。

呂布沒有在意這一點,他也知曉侯成這也是為了自己好,為自己的不公待遇而出聲。

隻是畢竟還是在丁原麾下,說話還是要小心謹慎一些。

一番吃喝過後,眾人散去,獨留呂布躺在席間,枕著手臂望著帳篷上方。

“該死的丁原,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八九十年下來,說是認吾為義子,可不論是鎮守雁門關殺胡人蠻夷,亦或者是討伐黃巾,吾這主薄之位,卻是未曾變過。”

“著實可恨!”

呂布氣憤的低聲怒罵。

沒錯,想他呂布武功高強,自以為天下第一,殺遍匈奴、鮮卑無敵手,入中原討伐黃巾,除被劉備三兄弟聯手擊敗過外,單挑未曾一敗。

他這樣的人在官職上,居然還是八九年前的雁門主薄!

主薄是什麽官職?就是一個郡中,郡守麾下管理內政的文官!

本以為認丁原這個刺史作為義父,能將自己從文官轉為武將,結果八九年過去,別說是雜牌將軍了,就特娘的連個校尉都沒有撈到。

丁原作為刺史的確是不可能直接認命呂布為雜牌將軍,但這個世道卻是可以發動人脈為他轉為武將,然後在軍中升官啊。

畢竟他呂布在並州絕大多數功勞都是在殺敵上,真正的內政什麽的他呂布雖然也做的不錯,但就雁門郡那破地方,也隻能說是不錯根本不出彩,這樣根本不可能在文官上繼續往上升。

文官沒功勞向上攀升,武官有功勞丁原卻不願意給他幫忙升,憋屈。

就在呂布紛紛不平之際,董卓在營中也沒有閑著。

在和丁原開會過後,董卓又召集自己的班底開內部會議。

“諸位,李儒給咱家定的謀劃,絕大部分都很順利,偶有不順也無傷大雅。”

“此番召集諸位,實乃為了別事,想詢問一番諸位的意見。”

董卓拍了拍手吸引眾人的注意後,開口直接說道。

牛輔、董越、胡珍以及他們麾下的將領,一個個麵麵相覷,不知董卓的具體意思。

牛輔疑惑的拱手問道:“嶽父大人,不知是何事讓您如此愁思?”

“哎~”董卓歎氣了一聲,回道:“今日攻城,丁原那廝不是有個義子喚作呂布呂奉先嘛?”

“咱家瞧其勇武的很,卻在丁原那廝麾下鬱鬱不得誌,便想著,不知可有法子將其挖過來,為咱家效力。”

董卓十分渴望的回憶著呂布的身姿,如此說著。

牛輔三人卻是直接愣住了,牛輔頭皮發麻的說道:“嶽父大人,那呂布可是丁原的義子,這沒法挖吧?哪有兒子背叛老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