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明證
許是我與師尊頗有緣分，縱是再次相識，言語間卻很是熟絡。
因此，在場諸位看我倆的眼神都不太對勁，顯出些許怪異。
“莫不是緣分到了？”
大師兄乘雲忍不住嘀咕一句，眉宇間複雜之色濃濃。
我聞言對他笑了笑，隨後往外走了幾步，麵朝五色山峰方向，席地而坐。
仙門，又稱天門，講的是天地法則，悟的是大道三千。
我既主動請纓，心中自是有些把握，因為夢境裏三年迷茫，三年頓悟，其內玄妙真意，皆已烙印腦海。
而更加重要的，還是我心中所向的凡塵道，以及前塵古怪。
難免夢境那次已經失敗，現在也沒有解決方法，但此念已紮根，還是想試上一試。
不過，就像芷水所言，任何路隻有走上一遍，才知道到底適不適合自己。
我深吸一口氣，摒去雜念放空心神，神魂變成飛鳥，翱翔於天地。
生死，歲月，陰陽五行。
伴隨著天地奧妙湧入腦海，頓悟大境緩緩展開，我竟是直接窺見生死天門，隻差臨門一腳即可邁入其中。
不對...怎會如此簡單？
我心神晃**，刹那間從頓悟中退了出來，十分愕然。
“生死大境，非合道不可悟......”
青公的話語聲從身旁傳來，我扭頭看去，發現他們皆是神色凝重的盯著自己，就連師尊都不例外。
“小友，你靈台未顯，卻能以神魂窺見橋梁，可謂是古往今來奇觀。”
師尊上前兩步，搖頭失笑道：“大閣老，那道意雖微弱，但確為陰陽五行道。我看也不必再試了，此子應所言非虛，轉世神靈之事確有蹊蹺。”
青公皺眉思索著，並未吭聲。
因此，氣氛逐漸冰涼起來。
莫非，青公還是想殺自己？
我環顧四周，發現眾人皆是目帶思索，想來也是察覺出青公的猶豫。
“小友放心，我葬天宗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不會做那食言之事。”
師尊安慰我一句，隨後話鋒一轉，就對我說：“我方才見你瞬息頓悟，不過一盞茶功夫，就已至天門跟前，想必是尚有餘力，為何不踏入其中？”
我聽到沉吟片刻，還是說出了自身想法：“不敢瞞您，晚輩心向道一，目前還在摸索中。”
“道一？”
“可是那凡塵道？”
師尊驚愕，皺眉問我。
我點了點頭，苦笑著說：“那夢境中，晚輩半餘時間都在尋找此道，後得殊陰師姐解惑，又經山老點醒，方才摸索到橋梁，僅差一絲便可踏入其中。”
“這......”
師尊扭頭看向山老，問道：“道一為何？”
“滾！”
山老青著臉，毫不客氣的罵道。
師尊見狀笑了笑，又看向殊陰。
而殊陰則是輕搖頭，說：“弟子連橋梁都未曾尋到，又怎敢指點道一之論。”
“想來不太可能是你。”
師尊歎息一聲，顯然是對那道一法，很是好奇。
這讓我心神一動，對他老人家說：“前輩，您可是想觀一觀凡塵道？”
師尊聞言點頭示意，唏噓道：“吾輩修仙中人，所目皆為道法，自然對道一憧憬向往，想觀上一觀道之盡頭。”
“不過很可惜的是，道一雖有名，卻遠不見其境，自古以來都未曾流傳絲毫。”
我聽到笑了笑，說：“您若是想看，晚輩或能做到，不過在此之前，您需得贈予小子一件寶物。”
師尊愣了愣，像是猜出了我的心思，失笑兩聲打出一柄長劍，淩空飛來。
“可是此物？”
我看著懸浮的卻邪，忍不住眼前一亮，就用雙手捧住，說：“還是您老懂我！”
“是此劍與你有緣，也是再世前緣。”
“你倆差不多得了。”
當我還想再嘮叨一會兒時，青公則是突然開了口。
“大閣老可是有了決策？”
我還未開口，師尊就笑著問了起來。
而青公則是瞪了他一眼，看向我正聲說：“明證已有，我等自不會食言，隻是你方才所言過於重要，須再講解一遍，日後或有重用。”
再講一遍？
就在我愕然時，青公喚出一卷純白玉冊，散發著濃鬱道意，一看就不是凡間之物。
“此乃無字天書，可窺陰陽五行，你神魂與之相連，能辨別其言真假。”
青公講解一番，就操控玉冊送到我麵前。
我見狀有些無語，心想他既然有此物，方才為何不拿出？
而師尊像是看出我的不解，開口解釋道：“這無字天書出自無根淨土，一旦融入神魂，他人就無法再用，其中珍貴不言而喻，你莫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原來是這樣。
我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心想大閣老看著不講人情，實則為大義之人。
想到這裏，我起身拱手行了一禮，恭敬道：“晚輩謝過大閣老！”
“無礙，莫要再耽誤，速速融入神魂。”青公搖了搖頭，語氣匆促。
我嘿嘿一笑，也不再客套，凝神盯著玉冊，其內像有一道漩渦，不斷汲取著意識。
“他靈台不顯，神魂鬆散，我等不如助其一把，免得出了意外。”
青公是真的很在意無字天書，見我連神魂都無法出竅，就氣衝衝的說了一聲，險些跳了腳。
“自當如此。”
眾人異口同聲，就連芷水都不例外，話落皆是陽神出竅，化為流光向我湧來。
我見狀有些犯怵，生怕他們一個不好，把自己肉胎給弄壞了。
“小賊，我倒是小瞧你了。”
芷水亦是神魂出竅，但與眾閣老不同的是，她的神魂不似陰陽，而是以嬰兒的姿態展現，軟嘟嘟的很可愛，就連說話都奶聲奶氣的。
“誒，你懷孕了？”
我見狀目光一亮，急忙損了一句，畢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滾蛋!”
芷水瞪了我一眼，氣呼呼鑽進我的身體，顯然是不想再和我多費口舌。
“入！”
我剛準備詢問下一步怎麽辦時，青公的喝叫聲傳入心間，隻感覺眼前一黑，身軀不斷縮小。
“好奇怪的虛界，為何他的神魂為石化模樣？”
就在我感覺天旋地轉時，殊陰師姐的疑惑話語湧來。
“應該是夢境緣故，天地寂滅波及到了他的神魂。”
師尊語氣低沉，盡顯凝重。
“不對，我的道意被吞噬了，難不成...是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