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哥死弟殘
哥哥許荀與弟弟許水，兩個隻能活一個，這無疑是一個艱難且痛苦的選擇，更要命的是，這個選擇，掌握在了他們手裏。
不論是誰活著，都將背負著深深的罪惡感和愧疚。
也許那人會一輩子活在陰影之中，徹底瘋掉或忍不住自殺。
他們隻有十五分鍾的時間，這個要命的選擇，他們必須要給出一個答案。
不然的話，他們兩個，都會死！
對於許荀來說，這個問題再簡單不過了。
這一切本就是他做的，即便是死，也應該是他死！
所以，讓葉月殺了他，而弟弟活著，即便是弟弟變成什麽樣，都好比死了強。
所以，這個選擇在他看來，隻有一個選擇。
“不用十五分鍾了，你殺了我吧。放過我弟弟，他什麽都不知道。這一切都和我弟弟沒有關係，放過弟弟吧。畢竟，你們也當過一段時間的朋友，雖然，我不知道那是真的假的。”
許荀站了起來，目光堅毅地說道。
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治好弟弟，隻要弟弟能活著，他如今死了，也算是一種解脫了。
但是，弟弟的病，或許永遠好不了了。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會一睡不起。
但是，至少現在可以活下去！
“嗬嗬，你不問問許水的選擇嗎？我可不能單單聽你一個人的呢，不然，也太無聊了吧。”
葉月冷笑道。
如果這麽簡單的就出現答案，那她還看什麽？提出這種二選一遊戲還有什麽意義呢。
她想看得是，許荀他們互相推讓，選擇赴死，卻又無能為力，隻能將生命交給她的那種戲劇性的場麵。
隻要一想想那畫麵，葉月就不由得笑出了聲。
“哈哈哈……”
顯然，事情正如葉月所想的那樣發展起來。
“不，老哥，老哥！你不能死，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我本來就活不了多久了，我已經感覺到了，我的病已經更加嚴重了。所以，讓我死吧。”
許水擦了擦眼淚和鼻涕，擋在了許荀麵前，哭訴著。
“我本來就沒有多長時間了，所以，老哥你要好好活著。代替我的那一份，活下去！老哥你為了我，已經失去了太多了。你本來應該活得更好的，卻因為我，不得已犧牲自己。這些罪孽就讓我這個早就該死的人背負就行了。”
“為了我這個拖油瓶，你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了。”
“老哥，你本該和普通人一樣過著普通的生活，娶妻生子，富甲一方，但是，因為我這個累贅，老哥你活得太累了。”
“說起來，老哥你早就已經到了娶妻的年紀了。為了照顧我，你肯定一直都沒有考慮過吧。老哥你這麽優秀，肯定有很多漂亮姑娘喜歡的。”
許水說著說著，又恢複到了以往的憨厚純真的模樣。
許水笑了，一邊哭著，一邊笑著。
哭是因為許水很愧疚，愧疚老哥瞞著自己付出了那麽多。
犧牲了自己的一生。
而笑了，是因為許水在幻想著自己如果沒有得病，如果沒有自己的存在，老哥那麽聰明的人，一定會被很多女孩子喜歡，然後談一場，談好幾場戀愛，然後結婚生子。
過著幸福甜美的生活。
想著想著，許水就笑了，笑得很高興。
看著弟弟的傻笑，聽著弟弟說著一句句幻想的話，想起了弟弟小時候可愛懂事的模樣。
許荀緊緊咬住自己的嘴唇，抽泣起來，眼淚再次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許荀一把抱住了弟弟，一直以來壓抑著的情緒此時此刻都爆發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弟弟，都是我的不好，都是我的錯，都是我錯啊！我不該瞞著你的。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許荀此時明白了，弟弟一直想要的，不是自己的病被治好。
他想要的很簡單，隻是想要和他這個做哥哥的，一直幸福的活著，過著普通人的生活。
許荀錯了，真的錯了。
他對於弟弟的病，太執著了。
而他，更不應該因為這種理由，背著他拿人做實驗。
他害死了很多人。
也許，如果自己當初沒有誤入歧途，和弟弟坦白一切，共同努力。
也不會是現在這個結局了。
但是，許荀不後悔，即便是再來一次，他也會選擇使用詭異的人皮紙用盡辦法研究治好弟弟的病。
他此刻，隻是有些惋惜，以及被自己連累到的弟弟的愧疚。
“不，老哥，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這個弟弟，太無能了。”
“那麽，你們選擇誰活？誰死呢？”
葉月坐在棺材上，晃著修長白皙的美腿，玩味地看著眼前的哥弟情深的大戲。
“弟弟，是老哥錯了。所以，拜托了，就當是讓我給那些被我害死的人贖罪了。隻有這一次，你一定要聽話。雖然我失敗了，你的病沒有被治好。但是，至少你還可以活下去，就像你說的那樣。你也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許荀摸著弟弟的腦袋，笑著說道。
“忘了老哥我吧，以後你要好好活下去，找一個喜歡的女子結婚生子。”
“不，老哥，你……”
許水還沒有說完，便被許荀一手刀給打暈了。
許荀接住倒下的弟弟，然後把他輕輕放在地上，這才緩緩起身，看向了葉月。
“我想，不管最後怎麽選擇，怎麽回答你，你都不會放過我的。對吧！”
許荀不傻，葉月說是二選一，但其實他們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隻有兩個結局。
一個是他被葉月殺死，沒有殺許水。
二則是他和許水都被殺死。
“嗬嗬，你還真是無趣啊！我還想多看一會你們的煽情畫麵呢。”
葉月撇了撇嘴，不滿地哼了一聲。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對我了如指掌，甚至知道我有這詭異的人皮紙。想來，這詭異的人皮紙，應該和你也有關係吧。”
許荀從懷中拿出了詭異的人皮紙，淡淡地說道。
他從小就很聰明有天賦，也很成熟。
但是他隻是想要照顧好弟弟而已，所以，即便有著詭異的人皮紙，他也隻是想要找到治好弟弟的方法而已。
不然，他可以依靠人皮紙，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成為強大的修行者！
“我知道我做了無法饒恕的事情，我不怕死。但是，我弟弟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這一點，你是清楚的。我隻希望，你能夠看在曾經和弟弟是朋友的份上，饒過他，放他一條生路。拜托了！”
說著，許荀重重地跪了下來。
地麵被震碎，鮮血從膝蓋出流了出來，甚至還發出了骨裂的聲響。
難以言喻的巨大痛苦刺激著他的大腦神經，但是，他依舊咬牙忍受著，不發出一聲哀嚎。
“拜托了！留我弟弟一條命！放過他！”
葉月看著跪在地上的許荀，發出了肆無忌憚的大笑。
“哈哈哈……笑死我了，道歉有用的話，還要官府做什麽？這是個用力量說話的世界啊！曾經的我很弱小，我向你求饒，求你放過我父母的時候，你聽了嗎？我仍然記得，你當時的表情，那冷漠的眼神！你這個惡魔！”
葉月跳下棺材，慢慢走向了許荀。
“但是，現在我有力量了，有了可以輕易踩死你的力量！”
葉月說著，一腳把許荀的頭給踩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許荀大口吐了一口鮮血！
強大的力量讓許荀的七竅噴出了血，一條命，就這麽被踩掉了一半！
“曾經的我乞求你放過我的父母，你沒有答應。那麽……”
“我為什麽要答應你呢？”
葉月低著頭，冷漠地問道。
“求……”
奄奄一息的許荀憑借著強大的意誌，隻說出了一個字，就被葉月一腳踢飛了。
許荀的身子撞到了牆上，然後被無數絲線給控製住了。
葉月慢慢走向他。
“你放心，你死了以後，許水也會陪你一起下地獄的！我讓你們兄弟兩個，死後一起長眠。怎麽樣？我是不是很體貼啊？”
葉月冷笑道。
“這種丹藥，蘊含著屍毒。就像你賣出的丹藥一樣！死了以後，會變成隻知道殺人的魔屍！隻不過，這個的毒性更加猛烈！服下後你會立刻變異成為隻知道嗜殺的魔屍。到時候，在這裏的許水，估計會成為屍變之後的你的第一個食物吧，哈哈哈！”
許荀瞪大了眼睛，但是身體被控製了，而且身受重傷，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迫服下丹藥。
不，不行！
我不能殺了弟弟，我不能！
隨著丹藥進入身體，一股詭異的力量開始改造他的身體，吞噬他的大腦神經，他發出了慘叫，發了瘋一樣掙紮著，嘶吼著。
他的身體開始變異，眼睛變成了紅色，頭發披散著，皮膚開始變得青黑，一股強大的力量湧現出來。
但是，他的理智正在被吞噬，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成為一個隻知道嗜殺的魔屍了！
葉月用絲線撿起掉在地上的暗紅色人皮紙，然後身影遁入了黑暗。
同時，被許荀打暈的許水，也被他的慘叫聲給驚醒了。
“老哥……”
許水呢喃著，然後瞬間清醒了。
環顧四周，看到了發生異變的老哥。
“老哥！”
許水看到牆邊的大哥，連忙爬了起來跑了過去。
他被打暈了，到底又發生了什麽，為什麽老哥看起來很奇怪，葉月去哪裏？
“走！快走！”
沒有了葉月的控製，許荀正用最後的一絲理智，壓製著內心想要嗜血的欲望。
此時的許水，自己的弟弟，在他眼裏就像是美味的食物，在**著他！
“不，我不能這麽做！他是我弟弟啊！”
“快走，別管我！”
跑過來的許水，被許荀一手給打飛了出去。
“老哥！你怎麽了？你別嚇我啊！老哥！”
許水忍著疼痛，爬起來，再次走向大哥。
“你沒事吧？老哥？”
“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
一個神秘的聲音在他內心**著他，迷惑著他。
許荀憤怒的捂著頭，發出了吼叫。
“啊啊啊……”
許荀用力破壞著周圍的一切，看得許水一陣驚恐和害怕，以及擔憂！
“快走，走！不然我會殺了你的！弟弟！”
許荀飛撲到許水身上，想要一口咬下去！
許水下意識的抬手擋住，但是，許荀忍住了。
許荀用最大的力量，把許水給扔了出去，想要他盡快逃走！
然後，許荀的全部理智，就被心中無盡的欲望給吞噬了。
“啊啊啊啊啊……”
許荀嘶吼著，猩紅的眼睛注視著許水，如同野獸看獵物。
許水看著變成怪物的老哥，心中感覺很痛，很悲痛！
都是因為自己，都是因為自己，才讓自己的老哥變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的。
看著跌跌撞撞走向自己的許荀，許水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就這麽死了也挺好的。一切都結束了，老哥。”
“對不起，老哥，我們一起贖罪吧。”
許水留下了淚。
任由許荀飛撲過來，鋒利的獠牙渴望著鮮血的滋味。
許水抬起雙手，似乎想要抱住自己的大哥。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黑光乍現！
鋒利的絲線把許水的一條手臂，連同許荀的頭一起，切斷了！
許水發出了痛苦的慘叫，捂著自己不斷流血的手臂，以及掉落下來的老哥的頭，呆住了！
“老哥……老哥！！！”
自己的老哥被殺了！
許水跪在地上，看著自己身首異處的大哥，悲痛地喊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