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哥哥,是個殺人魔哦

“啊,舒服,這就是自由的感覺嗎?真是太美妙了!太爽了!”

李牧雲擁抱著黑暗,走在街道上。

“沒錯沒錯!要不是突然出現了一群鬼屍體,我們也出不來,這是天意啊!”

黃玲蹦蹦跳跳地走著,她比李牧雲還要更長時間沒有感受過外麵的氣息了,如今也是興奮不已。

“看到沒,我就說我們會有機會跑出來的!”

“是啊是啊,我們的牢房碰巧被那群鬼屍體弄壞了,我們為了活命跑了出來。沒有違法,嗯!”

“啊對對對!”

兩人很不要臉,在魔屍亂鬧的時候,自己用力量打開了牢門,然後趁亂跑了出來。

應該沒有人會發現吧!

“話說回來,那群屍體是怎麽回事,怎麽那麽可怕,和喪屍一樣。”

李牧雲好奇地問道。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變異的屍體。那群屍體上,有著一股奇怪的力量,就是那股力量控製了他們的身體,讓他們隻知道嗜殺。因為早就死了,所以不會痛不會停,直到喪失行動能力。”

黃玲搖了搖頭,眼睛隨意一瞥,看向了遠方。

“那裏,似乎也有一群屍體,不過也有人正在解決,看來我不用去了。”

劍山的弟子正在那裏解決詭異屍體,她就不露麵了。

不然讓他們認出來,就不好了。

自己可以為了推卸責任,偷偷溜出來的。

不過,還是很奇怪啊,那股力量,很不一般!

黃玲沉思著,臉上卻還帶著頑皮的笑容。

李牧雲自然不知道黃玲正在想什麽,還沉浸在重獲自由的喜悅中。

李牧雲望著不遠處的好運來客棧。

雖然監獄裏睡覺比露宿街頭好,但他還是選擇客棧啦!

“對了,這大半夜的,你有地方睡嗎?我們總不能睡大街吧!那還不如回去住監獄呢。”

黃玲撓了撓雜亂的銀發。

李牧雲擺了擺手,沒好氣地看著自己的半日獄友。

“關你啥事啊?”

“瞧你這話說的,我不是沒錢嘛。我的錢都被那群可惡的小刀仔給騙走了。而且,就算有錢,現在這大半夜的,也沒地收我啊!”

“然後呢?”

“……”

黃玲地眨著大眼睛,哭唧唧,裝可憐。

“唔唔……好歹我們是曾經的獄友,曾經共患難的朋友啊!而且,我一個妙齡美少女,你忍心把我丟在這裏睡大街?”

“打住!我們可沒有你說的那麽誇張。而且,你不是說你是劍山大師姐嗎?是劍山女劍仙嗎?這麽點小困難都克服不了,你是個der的女劍仙啊!”

李牧雲揮揮手,示意告辭。

鋼鐵直男的他,可不會被美少女給**!

賣萌對他是沒用的!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好聚好散啊!”

“……”

這個混蛋!

黃玲眉頭一皺,生出一股想要揍死他的怒氣。

這人有病啊?還真不管她了,真是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混蛋。

該不會是不行吧?

我那麽好看的一個女孩子,你特麽就不能主動一點,那麽無情!

黃玲強忍著心中的不滿,擠出一抹笑容,連忙追了上去。

她可不想睡大街。

“哎哎哎……等等,等等我啊!”

“還有啥事?”

李牧雲看著追上來的黃玲,疑惑地問道。

“你就不能讓我借宿一晚嘛?別那麽小氣嘛!”

“這不好吧,我們孤男寡女的,傳出去對我的名聲不好啊!”

“……”

對你的名聲不好,你特麽還真是不要臉!

我一個女的都沒說什麽,你特麽還蹬鼻子上臉了。

黃玲這小暴脾氣,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一把白玉劍刷的一聲被她從腰間拔出來,似乎是感受到了女主人難得的憤怒之情,作為一柄有靈智的劍,白玉劍輕微顫動著,好似在安慰女主人。

“給你點陽光你還蹬鼻子上臉了!”

“老娘再問一遍,能不能讓我借宿一晚?”

“能啊能啊,你睡床我睡大街都願意。作為曾經的獄友,共患難的真情,怎麽可能丟下你不管呢!你放心,從今往後,隻要有我睡的地方,那它就是您的了!”

李牧雲嬉皮笑臉,恬不知恥地說著。

“真的?”

黃玲微笑地看著瞬間變臉的這個混蛋。

“真的真的。”

“不為難吧?”

“怎麽可能,為難什麽,我樂意還來不及呢!不如說,請務必在我那裏借宿!”

淦!

你特麽有本事把劍放下!

李牧雲那點微不足道的力量,在黃玲麵前,根本不夠看。

“淦!這個瘋女人怎麽這麽強,我都沒看清她的動作。”

李牧雲剛剛隻感覺脖子一涼,就發現一把泛著寒光的白玉劍搭在了自己脆弱的脖子上。

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隻能屈服於這女人的**威之下了。

“別讓我逮到機會,等我以後修煉變強,我一定會報仇的!”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李牧雲隻能帶著黃玲走向好運來客棧。

好運來客棧之中,兩個人影躡手躡腳地上樓走向了客房。

“就是這件房。”

李牧雲停下,慢慢把房門打開,賊眉鼠眼地望向房間,看到了正在呼呼大睡的王瑞。

“太好了!有地方住了!”

黃玲高興地一拍李牧雲,強大的力道一下子把他給拍飛出去。

李牧雲咚的一聲撞到了桌子。

“我靠!痛痛痛……好痛!你幹什麽?”

李牧雲摸著腰子,憤憤地看著黃玲。

“啊,不好意思,我太高興了,沒控製好力量,我沒想到你這麽弱。”

黃玲絲毫沒有歉意地說著,然後走進了房間。

“……”

李牧雲咬牙切齒地握緊拳頭。

“你想幹嘛?你又打不過我。”

“淦……”

李牧雲欲哭無淚。

這時,正在呼呼大睡的王瑞,被兩人,吵醒了。

“啊呃……發生什麽事了?”

迷迷糊糊的王瑞揉了揉眼睛,小聲喃喃道。

迷糊之間,他好像看見了一個銀發美少女。

“臥槽!怎麽房間裏有個女的?我在做夢嗎?”

與此同時,許家的地下秘密實驗室,正上演著大戲!

許荀被葉月的暗黑玩偶人給控製住了,但是,葉月卻保留著他的意識。

“知道我為什麽不直接殺了你嗎?”

葉月走到棺材旁邊,撫摸著棺材。

許荀絕望不甘,卻又無能為力,他不是傻子,他也隱隱猜到了,對方想要幹什麽。

葉月冷笑著。

“啊……許水,還真是一個單純天真的少年。善良無知,一個被你保護的很好的弟弟,一個最尊敬大哥的弟弟。在許水眼裏,你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大哥。”

“你說,如果他知道了,你所做的一切,他會怎麽樣?”

“一個從小讀聖賢書的書生,在得知自己最尊敬最敬愛的大哥,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一個把普通人當作實驗體的冷酷無情的瘋子,他會怎麽樣?哈哈……”

“而且,這一切,都是為了他,都是為了治好他的病才做的。”

“你說,他是原諒你做的一切呢?還是變得厭惡你呢?還是說,他會接受不了,瘋掉了呢?”

葉月一句句問著許荀。

不行,不可以,不能讓弟弟知道!

許荀內心大喊著,如果他現在可以說話,一定會歇斯底裏地吼叫。

他所做的這些事情,他所殺的人,所幹的壞事,都不能讓弟弟知道。

不然,他一定無法接受這一切。

許荀知道,也明白。

所以他一直瞞著弟弟,暗地裏做著一切。

為了醫治自己的病,而害死的人數不勝數,許荀早已麻木了。

但是,為了弟弟,他隻能這麽做。

但是,如果弟弟知道了,他一定接受不了的。

不能讓弟弟知道這一切!不能!

但是,許荀現在無法阻止葉月。

許荀流下了絕望的淚水,他的大腦已經陷入了混亂。

他不敢想象,如果被弟弟知道了他所做的一切,弟弟會怎麽樣。

葉月把手放在許水的腦門上,許水被葉月給叫醒了。

許水還不知道,自己醒來會麵臨什麽,那是他命運的轉折,是他最難忘最痛苦的時刻!

“呃嗯?這裏是哪裏?”

許水揉了揉有些混亂的腦子,震驚的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個血水棺材裏!

“怎麽回事?我怎麽會躺在棺材裏?我死了?”

許水猛地坐了起來,呆楞著看著周圍。

然後,他看到了難忘的一幕。

站在自己旁邊的葉月和以往不一樣。

更加靈動的黑瞳,誘人的紅唇,顯得比以往更美麗,卻又有些妖媚。

“你怎麽會在這裏啊?葉月?是你救了我嗎?”

早已承受不住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而跪下來的許荀,哭著,顫抖著,雙眼無神。

許水越過葉月,看到了自己的哥哥。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老哥。

在他的映像裏,老哥從來都是沉穩嚴厲,卻又如春風般平易近人,什麽事情都可以做到,什麽事情都難不倒他的老哥。

但是,如今的老哥,是那麽的慌亂無助,絕望,似乎是受到了什麽巨大的打擊。

更重要的是,他從未見過,老哥哭的樣子。

“怎麽……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

他不是被人綁架了嗎?

怎麽醒來自己會在棺材裏?

為什麽葉月看起來怪怪的?

為什麽老哥也看起來很奇怪?

到底發生了什麽?

許水感覺一陣心悸,他感覺迷茫、疑惑。

看著痛苦的老哥,他很心痛,他不想看到這樣的老哥。

他雖然什麽也做不到,卻也想盡可能的幫助老哥。

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很乖巧,很懂事,他覺得,什麽也做不到的自己,隻要不給老哥添麻煩,就是最大的幫助了。

“你哥哥,是個殺人魔哦!”

葉月舔著紅唇,饒有興致地看著許水,不懷好意地說出了那句話,那句真正讓許荀陷入絕望的話!

“許水!”

許水的大腦嗡的一下陷入了混亂,一時之間,感覺世界好像都暫停了。

他聽到了什麽?葉月說了什麽?到底發生了什麽?

發生了什麽?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不是自己被綁架了嗎?

現在是什麽情況?

為什麽葉月會說自己老哥是殺人魔?

開什麽玩笑?

他老哥可是丹藥商會的老板,怎麽可能是殺人魔呢?

許水有些搞不懂。

葉月到底在胡說什麽啊?

咦?老哥為什麽跪在地上,而且像是丟了魂一樣落魄?

“你哥哥,是個殺人魔哦!”

葉月剛剛的話,如同魔音重新環繞在了他的耳邊。

是她又說了一次嗎?還是自己的錯覺?

不,這不重要!

老哥,是殺人魔?

葉月在開什麽玩笑?她為什麽要說這種話?

許水捂著腦袋,強行擠出一個笑容,用平常的語氣看向葉月。

她變得更好看了,但是,為什麽,他總覺得對方有些奇怪,總覺得,對方很陌生。

“你……你在說什麽啊?別開玩笑了?我老哥可是很好的。葉月!還有,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是你們把我救出來了嗎?還有,老哥為什麽會跪在地上啊?”

葉月後退幾步,沒有回答他。

“我為什麽會躺在棺材啊?啊?葉月姑娘?老哥?老哥?到底發生了什麽啊?你怎麽不說話啊?說話啊,老哥?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許水爬出了棺材,因為身子還很虛弱,跌跌撞撞地來到了許荀麵前,同樣跪在了地上。

“老哥?老哥?說話啊!”

許水晃了晃大哥的肩膀。

但是,許荀因為被控製住了,隻能低著頭沉默不語,說不出任何話。

即便沒有被控製,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該說什麽,該怎麽解釋現在的一切。